蘭君垣送長皇孫迴宮,林孝玨在門口等著蘭君垣,可他進去的時候宮門就要落鎖了,林孝玨等了一會人也沒出來,宮門一旦落鎖,那是誰都無法進出的。


    林孝玨隻好和流銀迴去了。


    六皇子此時也迴到了府裏,李文濤趁著夜黑來找他。


    六皇子正等著他來呢。


    二人到四皇子的書房隔間中見麵,六皇子有些喪氣的不安;“今天的事被賢王那個老東西知道了,我怕他懷疑到我身上來。”


    李文濤問道;“賢王說了什麽嗎?”


    “沒有,就是訓斥我一頓,讓我以後不許再帶長皇孫出宮。”


    “沒有別的了?”


    六皇子搖搖頭,李文濤臉色肅然:“這麽大的事賢王沒有說要追究嗎?”


    六皇子道:“他說讓我來明察暗訪,若是我不盡力,就要告訴父皇。”


    李文濤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六皇子:“殿下,您可能是暴漏了,如果不是這樣,您喝長皇孫遇刺這是多大的事,賢王怎麽會不稟告給皇上知道?”


    “那他什麽意思?”六皇子臉色的肌肉都緊張起來了:“他懷疑我,所以不用查了。”


    李文濤道:“肯定會對殿下有所懷疑的,他說讓殿下盡心去查,就是告訴殿下這件事的主動權在殿下手裏,讓你不要再輕舉妄動了。”


    六皇子雙眉深蹙:“如果他真的懷疑是我怎麽就就此放過我?”


    李文濤聽四皇子聲音很是驚慌,勸道;“殿下您也不必如此擔心,您一點傷都沒受,也難怪別人會懷疑您了,不過隻是懷疑而已,他們又拿不到什麽證據。”


    六皇子道:“誰知道那些辦事的人這樣蠢,連我都傷不到。”說完又道:“你說證據我想起來了,看售票的門房說看見那六個人從正門進了,還跟著一個穿著月牙白錦袍的公子哥,我聽他那表述,說的就是你,咱們可有把柄在人手上了。”


    李文濤很是詫異:“又這種事?他還記得我的相貌?”


    六皇子搖頭:“我當時就聽賢王的罵了,哪有時間去細問這些,不過戲院的人說他有看人不忘的本領,要是他真的記得你就麻煩了。”


    李文濤沉思著。


    六皇子放低了聲音,手裏做了一個殺動作;“得滅口。”


    林文濤過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六皇子,緩緩搖了搖:“不必去,也不必驚慌。”


    “怎麽?萬一讓人認出你呢?”


    李文濤嗬嗬一笑:“殿下您是太過緊張了,認出我又能怎麽樣?我隻是跟六個人一起進的戲院難道就一定是一夥的嗎?我不承認,他們誰也沒辦法,除非賢王想把事情鬧大,要告到皇上那裏去,到了皇上那裏可能他老人家一氣之下也不容我狡辯,但是很明顯的,賢王是不想讓這件事鬧大啊。”


    六皇子臉色終於有了笑意,然後一哼:“還算他有點見識,知道此事不宜鬧大。”


    鬧的大了會牽連很多無辜,而且最丟臉的就是皇室。


    李文濤笑道;“所以殿下不要草木皆兵,說不定那人根本就不認得我,就是戲班的人故意設的陷阱,等著咱們去自投羅網呢。”


    六皇子臉上一喜:“你說得對,屍體我都讓人埋起來了,死無對證我怕什麽?”


    李文濤滿意的點點頭,突然他哎呦一聲,手捂了一下臉,六皇子這才看見他嘴角有條抓痕,促狹笑道;“是那個小娘子抓的啊?”


    李文濤也不避諱他:“殿下不知道,我在哪茶樓裏看上一個叫巧娘的女人,可惜偏偏被周家那個結巴撞見,把我打了一頓,這個仇我還沒找她報呢,可巧從戲院出來,又在街上碰到了巧娘,我都找了她大半年了,她現在不賣唱真是不好找,這次碰見怎能放過她?”


    六皇子問道;“那你追上了?”心裏其實有些不高興,他堂堂皇子還在受人拷問,李文濤卻自己跑了,看來他對我不是很忠心啊。


    劉文濤向來跟六皇子不分尊卑,也沒想過六皇子會猜忌他,揉著臉狠狠道;“可惜這次我一個人從戲院出來,又讓著小娘們跑了,還抓了我一下。”


    六皇子道:“不急,還有下次,這要她在京城,早晚能碰見。”


    李文濤道:“若不是周家那個結巴,這巧娘還跑得了嗎?都是她壞我好事,殿下,聽聞皇上現在很喜歡她?那咱們要報仇可就難了。”


    提起這個結巴,六皇子也是一臉憤恨:“今天也是她壞的好事,還有那個蘭君垣,這兩個最好求神保佑千萬別犯到我手裏,不讓本皇子絕對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文濤知道六皇子對付女人也有一套心得,對付蘭君垣用什麽法子就不知道了惡,笑的有些不懷好意。


    六皇子雙眉再次豎起:“可是到底什麽時候能把她踩在腳底呢?不光父皇喜歡他,賢王也護著她,她拜程秋硯為師了,那程秋硯是老東西的心肝寶貝,要對付她是很難的。”


    “什麽?殿下說什麽?”李文濤語氣突然有些意外,細聽之下還有些興奮。


    六皇子道:“怎麽?我說結巴不好對付。”


    李文濤搖頭道:“不是這句,殿下說程秋硯收她為徒了?”


    六皇子點頭;“我親耳聽見他們以師徒相稱,怎麽,哪裏不妥嗎。”


    李文濤嘿嘿一笑:“殿下,您忘了,程秋硯是戲子,戲子是不準收女徒弟的。”


    六皇子恍然,眼睛一大:“我還真沒注意這事兒,是啊,至今還沒聽見那個戲班有女人在唱戲呢。”


    李文濤眼中笑意越發光彩;“這迴我知道誰能收拾得了這個結巴了,她拜師程秋硯,那就是不顧道德綱常,她還是官家小姐呢,這不是要受人唾棄嗎?那些儒生儒者豈能容她?”


    六皇子不住的點頭:“不能容不能容,可咱們找誰幫忙?”


    李文濤一抿嘴,壓低了聲音;“殿下我跟您說,咱們都不用求人,這個結巴跟薛世攀有些過節,薛家那樣的人家,怎麽能容許女子唱戲這種事存在於世,隻要把消息放給他,咱們就等著瞧好戲就行。”


    以為薛世攀跟林孝玨在貢院門口爭執過,看熱鬧的人還以為他們兩個是不和,李文濤也不知道薛世攀其實是因為生嫉恨,並不是真的跟林孝玨過不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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