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能在家門口看見林孝玨這件事,薛世攀是十分意外的,也忘了方才厭惡輔宛時的冰冷,笑道:“小姐也來了?”又細看她的打扮,還是少女的妝容,可她昨日應該成了親了,又一愣:“小姐怎麽來呢?”


    林孝玨聽出他前後兩句問話有不同的含義,也不多解釋,道:“我與郡主,是來看,許先生的,不知薛公子,能否讓我們,進門去?”說著拉著輔宛的手腕,硬讓她硬氣的和自己並肩站著。『≤,


    薛世攀看看輔宛:“這……”


    方顏夕在一旁道:“若是薛公子放周小姐過去,豈不是要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他是要放小姐去看自家恩師的熱鬧嗎?”


    四方學子立即道:“就是,就算與薛公子相識,也不能讓穿著大紅衣衫的人去拜祭許先生的聖體。”


    “大家放心,薛公子不是那種欺師滅祖之人。”


    “對對對,薛公子不會讓她進去的。”


    薛世攀聽著四周的聲音,臉色漸漸變得有些清白。


    林孝玨蹙眉道:“難道薛公子也認為,我與郡主,是來侮辱許先生的?”


    輔宛很堅持的搖頭:“我們就是來看許先生一下眼,不是搗亂的。”


    薛世攀又看看了四周,在迴過頭來看林孝玨的目光就有些躲閃,道:“小姐和郡主想要進去,還是先換了衣服吧。”


    其實換個衣服沒什麽,但此時就好像是妥協了。林孝玨看著方顏夕的目光,明顯對方帶著看不起的輕視。


    她不妥協,咬了咬唇。


    但這時最難過的卻是輔宛,薛世攀對林孝玨的態度她最關注,也異常敏感,本來她心中是很不是滋味的,但現在卻有些迷茫,因為如果他是薛世攀,她不會顧及別人說什麽,一定會滿足林孝玨的要求。這不關是非對錯。就是因為她喜歡。


    但他不是,他時刻在意著別人的看法,這讓輔宛懷疑,薛世攀根本對林孝玨沒有心思。那當初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方顏夕和少施晚晴就是在撒謊。


    還有一種可能。薛世攀對林孝玨有心思。但他更在意別人對他自己的看法,如果是這樣,這個男子就不可托付了。


    正當輔宛胡思亂想的時候。林先生見薛世攀左右猶豫,便道:“這位小姐,在下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你與公子如何交情,但不管是何交情,你都不能因為一己之私難為我們公子吧?”擺擺手:“你還是請迴吧。”


    他現在是許家說話最有分量的人,高站台階之上,語氣冰冷,垂著的目光還帶著一絲厭惡。


    這態度讓方顏夕等人和四方學子看了非常解氣。


    人家主人都發話了,你還不走?


    然後就都鄙夷的看著林孝玨。


    輔宛有些難過的在衣底掐了掐林孝玨的小手指。


    林孝玨感受到她的小動作,笑著也掐了掐她。


    然後沒等她說話,就看向台階之上的王先生,抬手一揖禮,隨即道:“王先生好,我乃周氏,是個醫女,實話說吧,我略通陰陽之術,聽聞許先生遇難,我給先生卜了一卦,先生不是短壽之人,所以我不信先生,就這麽走了,您能否讓我看一看,說不定先生,就活了。”


    眾人:“……”


    輔宛略張開嘴看著林孝玨,她說的喜事難道是讓許先生起死迴生?人都死了兩天了好嗎。


    四周也頓時議論紛紛起來了。


    陰陽之術是什麽?算卦,占卜,天文,權謀機斷。


    大多是旁門左道,君子之流往往不屑於顧,但真正聰明人,都知道這麽玩意蘊含很多的道理,若精通就非常厲害,如諸葛亮劉基之流。


    王先生和薛世攀異口同聲問道:“小姐說先生還活著?”王先生問完又覺得不可能,這麽小的女子,怎麽可能會陰陽之術。


    林孝玨沉吟一下想了想:“有可能,但你們,得讓我看一看。”


    薛世攀就有些猶豫了。


    而王先生想通之後直接就是心底裏的不信任。


    方顏夕見二人沒表態,眼睛微眯,道:“二位不要相信她。”然後麵向林孝玨:“周小姐,我確實聽聞你會醫術,但沒聽過你會吹牛啊,許先生過世已經兩天了,是太醫院左判繞大人親口宣布的,你的醫術難道還能繞過太醫院去,可真是可笑。你就算是想跟我們置氣,要進去吊唁許先生,也不用說這麽拙劣的謊言吧。”


    繞廣仁,如果林孝玨沒有記錯的話,這家夥跟少施家是同氣連枝,一起賺了不少錢。


    四周學子連連點頭:“原來是在撒謊,這什麽人品啊。”


    繞廣仁名氣大,人家親口說的人死了,還能有什麽意外?何況真都死了兩天了。


    王先生背著手看著林孝玨連連搖頭。


    那感覺就是對這女孩的人品非常無語。


    林孝玨對四麵而來的質疑也不惱,隻是斜眼看方顏夕:“那我救不活,你救啊。”


    眾人:“……”


    方顏夕惱怒至極,麵紅耳赤道:“根本就救不活了,不是你的我的,你到底能不能聽懂別人說話啊?”


    林孝玨又斜了她一眼,然後看向王先生:“先生,也不信?”


    王先生麵無表情的搖頭。


    林孝玨看向薛世攀:“薛公子也不信,您也認為,我穿著紅衣服,不是來看病,是故意來搗亂?”


    薛世攀眼睛轉了一圈,看四周學子都蹙眉看著他們這塊,冷聲道:“小姐還是跟郡主迴去吧,我們裏麵還很忙呢。”


    林孝玨前前後後救過薛世攀兩次,可這家夥就是不肯信她,她無奈一歎息:“好吧,我已盡力,你們既然,都不願意讓許先生,活過來,那我們走了。”


    說著拉起輔宛一起轉身。


    四方學子立即對二人的背影指指點點起來。


    “什麽人啊,先生都死了兩天了,自己撒謊還要把責任推在別人身上,誰不希望先生活的好好的?”


    大家都對林孝玨最後那句話很反感,認為她是撒謊不成就把責任推給眾人,人品非常不好。


    薛世攀覺得自己是許先生的徒弟,有責任應該警告林孝玨一聲,他叫住她:“小姐留步,聽我一言。”(未完待續。)


    ps:  我感覺郡主要被“掰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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