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冰裂的脆響混著戰鼓聲,震得隴西古道碎石簌簌。


    董卓駐馬高坡,望著穀底列陣的匈奴重甲兵,鐵盔下的虯髯凝滿霜花。斥候剛探得消息,南匈奴左賢王於夫羅得太平道殘部相助,竟在狄道隘口擺出失傳百年的"龜甲陣"——三千重盾手環環相扣,鐵壁上突刺的丈二長矛如巨龜獠牙,連華雄的蛇矛都難破分毫。


    "將軍,弩車已備!"親兵話音未落,穀底突然騰起黑煙。龜甲陣裂開縫隙,數百輛包鐵戰車轟然衝出,車轅上捆縛的漢民哭嚎震天——竟是活人盾牆!


    李秀寧的玄甲騎在左翼躁動,戰馬蹄鐵刨出火星:"要救百姓,陣型必亂。"


    "亂便是破陣之時。"董卓反手抽出腰間帛書,血紋在寒風中忽明忽暗。昨夜與阿黛雙修時,腦海中浮現的《墨子·備城門》殘篇正嗡嗡作響,"傳令鐵匠營,兩個時辰內鑄百柄斬馬刀!"


    姑臧鐵坊爐火徹夜不熄。


    董卓赤膊掄錘,隕鐵砧上火星迸濺如雨。阿黛握著他手腕矯正落錘角度,掌心鳳凰紋與帛書血紋交相輝映:"刃長七尺,柄三尺,這哪是刀?分明是鍘馬鍘!"


    "此刀可破龜甲。"董卓抹去額前汗珠,將燒紅的刀胚浸入馬血。滋啦聲中,刀身浮現暗紅龍紋——正是前世博物館複原的唐陌刀雛形!


    黎明時分,穀口陰風卷起血腥。


    華雄獨目充血,新鑄的陌刀壓得踏雪烏騅嘶鳴不已。當他率三百陌刀手列陣時,於夫羅在龜甲陣中狂笑:"漢狗學婦人揮斬衣刀?"


    迴應他的是地動山搖的踏步聲。


    "進——!"陌刀如林斜指蒼穹,刀光映著朝霞竟在雪地上投出巨斧虛影。龜甲陣長矛攢刺的刹那,陌刀手突然變陣為三疊浪,第一排劈斬盾緣,第二排剁砍矛杆,第三排專削人腿!


    骨裂聲與鐵器崩斷聲交響成曲。


    李秀寧率玄甲騎趁勢側襲,馬蹄踏著滿地斷肢突入陣眼。於夫羅的金帳車剛要後撤,車轅突然被陌刀劈成兩截——華雄的刀鋒離他咽喉僅差三寸,卻被太平道祭酒擲出的符咒震偏!


    "蒼天助我!"祭酒揮舞九節杖,龜甲陣殘兵眼冒血光,竟如行屍般再度結陣。


    董卓冷笑擲出陌刀,刀身旋轉如輪,將九節杖攔腰斬斷。杖中爆出的綠煙裹住陌刀,刀刃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鏽蝕!


    "將軍接刀!"阿黛策馬衝陣,拋來新淬的隕鐵陌刀。


    董卓淩空接刀時,帛書血紋如活蛇纏上刀柄。刀鋒劈開綠煙的刹那,空中炸響旱雷,鏽蝕的刀群突然震顫共鳴——那些融入刀身的馬血,竟在雷光中化作赤色電芒!


    "破!"


    三百陌刀同時下劈,電光順著龜甲鐵盾傳導,陣中匈奴兵抽搐如篩糠。華雄趁機突斬中軍,蛇矛挑飛於夫羅的狼頭盔。左賢王狼狽滾入戰車底部,卻見車底暗格中蜷縮的漢民突然暴起,手中短刃直插其心窩——正是三日前"被俘"的飛熊軍死士!


    日落時分,狄道隘口飄滿焦屍味。


    董卓踩著龜甲殘盾巡視戰場,陌刀尖挑著一串太平道符籙。賈詡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張梁殘部在武威現身,似在挖掘秦代直道。"


    "不是直道,是秦皇趕山鞭。"董卓突然將陌刀插入凍土。刀身觸地瞬間,遠處祁連山麓竟傳來隆隆悶響——地底有東西在應和刀鳴!


    是夜,姑臧城鐵匠鋪地窖震顫不止。


    阿黛舉著火把照向新掘的坑道,壁上秦篆赫然是"趕山鞭藏於此"。當董卓揮陌刀劈開石匣時,一道青光直衝霄漢,匣中青銅鞭身刻滿星圖,鞭梢鑲嵌的隕鐵正與陌刀產生共鳴。


    "原來陌刀缺的是魂。"李秀寧輕撫鞭身,指尖被星圖紋路割出血珠。


    董卓突然攬過她腰肢,沾血的指尖按在鞭柄凹槽。帛書從懷中飛出,將三人籠罩在血色光暈中。當青光與血芒交融時,陌刀武力值突破臨界,識海中浮現新的讖語:鞭斷龍脈日,陌刀破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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