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燕清秋驚豔到的同時,冷晴還敏銳地注意到,燕清秋的那雙秋水皓眸中,還隱隱含著兩汪淚珠!


    看著燕清秋那雙眼含淚的模樣,冷晴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因為王泉一直擒著燕清秋的手臂,且剛才王泉還意欲去抬燕清秋的下巴的舉動,讓燕清秋覺得羞憤難當了!


    冷晴雖是在二十一世紀生長的新興女性,但對於燕清秋如此反應,冷晴是能夠理解的。


    畢竟燕清秋是這個異世裏,在那種封建禮儀製度下長大的保守型女子,被陌生男子一直抓著手臂,還險些被陌生男子摸了下巴,燕清秋不覺得羞憤難當才奇怪吧!


    而且,即便燕清秋沒有因為王泉的行為而覺得羞憤難當,便是牧文用長劍抵著她的脖子的行為,都足以嚇哭燕清秋了吧!


    不過,看著燕清秋那張美得不似凡人的臉露出這麽一副雙眼含淚,欲哭未哭,既羞且憤的模樣,即便冷晴同為女子,竟也看得有些心動了!


    看著這麽一個即便身處危險之地,被劍抵著脖子威脅著生命,也能在不經意間展現出她的萬種風情的人間尤物,冷晴轉念一想,卻是忽然能夠理解王泉昨夜逃出洞房的行為了——


    王泉是個身理正常的男人,且王泉這個年紀,正值血氣方剛,雖然王泉不曾近過女色(王泉曾告訴過冷晴,他還是童子身雲雲),卻不代表王泉沒有那方麵的需求!夜深人靜之時,與這麽一個人間難得一見的尤物獨處一室……估計王泉是怕他會忍不住替炎子明將洞房也一起圓了,昨夜才會匆匆逃出後殿的吧……


    雖然冷晴對燕清秋容顏的驚豔之感用文字寫出來看似如此之多,但其實,從燕清秋為躲避王泉伸向她的手而後退、仰頭,再到冷晴看清燕清秋的容顏,為燕清秋的容顏而覺得驚豔為止,這段時間不過流逝了一兩分鍾罷了。


    在燕清秋被王泉和牧文抓到炎子明與冷晴麵前之前,炎子明與冷晴,均是上半身斜倚在他們身旁的那張金絲楠木矮腳桌上,以雙手小臂支撐著他們傾斜的身體,麵麵相對地看著對方的姿勢。


    而在燕清秋被王泉和牧文抓到炎子明與冷晴麵前後,冷晴當時便端正了坐姿,頗有些一本正經地坐在金絲楠木長榻邊,隻炎子明還兀自維持著先前那副慵懶的姿態未動。


    此刻,當坐在金絲楠木長榻右邊的冷晴仍沉浸在燕清秋那張容顏帶給她的驚豔美感中時,坐在長榻左邊的炎子明卻終於動了動身子,改變了那副慵懶的姿態——


    就見炎子明左臂未動,隻懶洋洋地抬起他那支撐在他身旁那張金絲楠木矮腳桌上的右手,手肘仍擱在那張金絲楠木矮腳桌上,手掌卻虛握成拳,撐在了他右側的臉頰上。


    如此姿態,倒顯得炎子明更加慵懶了……


    而後,便見姿態慵懶到極點的炎子明微微側頭,唇畔微帶笑意地看向了站在長榻前方,持劍抵著燕清秋的脖子,麵無表情的如同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山的牧文。


    “牧文,不是爺我說你,你這動不動就拔劍的行為可不好!要學會憐香惜玉啊!”空闊且安靜的左側殿中,就聽聞炎子明用他那富有磁性且帶著幾分慵懶意味的嗓音,如此語調低緩地朝牧文調侃著。


    一旁的冷晴聽聞炎子明這一番調侃之言,到是從被燕清秋驚豔到的狀態中迴了神。


    不過冷晴迴神後,對於炎子明這番話,冷晴卻是默默地朝炎子明翻了個大白眼,同時心中腹誹著: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麵對如此千嬌百媚、人間難得一見的尤物,牧文都能這麽粗魯,定然是跟炎子明這貨學的!


    而冷晴在腹誹炎子明時,炎子明卻是話音一轉地如此對牧文吩咐到:“放輕鬆點,將劍放下,別嚇到咱們這位美麗的公主殿下了。”


    一旁的冷晴聞言,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嗯!這還差不多!這位燕國公主長得那麽美豔,要是不小心把人家那張臉劃傷了可不好!


    鏡頭切換——


    這廂炎子明的話音未散,那廂,持劍抵著燕清秋脖子的牧文,就已將他手中那柄長劍從燕清秋的脖子前移開了。


    而後,就見牧文持劍的手腕一轉,閃著幽幽寒光的長劍在迴旋間帶起一片華麗虛影,隨著一聲金屬相撞之音響起,牧文完美且瀟灑地收劍入鞘。


    待牧文將他那柄三尺青峰收起後,這廂的炎子明卻是轉移視線,看向仍然擒著燕清秋一條手臂的王泉,炎子明薄唇微動,如是吩咐道:“王泉,你也一樣,還不快將皓月公主鬆開!誰準許你對一國公主動手的?你那顆腦袋還要不要了?”


    同樣的,在炎子明的話音消散之前,王泉就鬆開了他擒著燕清秋手臂的那隻手。


    不過,在鬆開燕清秋後,王泉便本性畢露,神色誇張地衝炎子明如此嚷嚷到:“哎呀爺啊!小的可是很怕死的,爺您可不能動不動就嚇唬小的,要是將小的嚇出個好歹,以後誰來伺候爺您啊!爺您說是不?”


    斜了好了傷疤就忘了疼,又準備作死的王泉一眼,炎子明並未理會王泉,隻是再度轉移視線,神色淡然地看向了有些瑟縮地站在王泉與牧文之間,在牧文收迴抵著她的脖子的長劍後,重又將頭低下了的——燕清秋。


    薄唇微動,富有磁性且帶著幾分慵懶意味的嗓音自炎子明口中不疾不徐地吐出:“公主殿下,若爺我所料不錯,您在殿門外站了也有一段時間了吧!公主殿下雖然沒有內力,但公主殿下的腳步與唿吸卻比常人要輕淺許多,以至於即便是爺我,都是後知後覺地察覺到公主殿下竟一直站在殿門外。隻是,不知道公主殿下您……聽到了多少我們的談話呢?”


    許是出於對危險感應的本能,盡管炎子明說話的語調很緩慢,且炎子明的唇畔始終噙著一抹笑,炎子明的麵色更是可以算得上和藹可親,但是……冷晴卻從炎子明這番話中,聽出了一絲危險的意味!


    即便炎子明此番所針對的對象,不是冷晴。


    因為感覺到了炎子明對燕清秋的威脅,在炎子明的話音落下後,冷晴看著燕清秋的目光中,竟漸漸染上了一份擔心。


    與炎子明和王泉、牧文三人相處了一個多月,冷晴並非完全不了解他們三人的行事作風。


    就燕清秋在殿外偷聽這件事而言,對於炎子明他們三人最終的打算,冷晴約莫能猜到。正因此,冷晴才會為燕清秋感到擔心。


    無論是因為燕清秋的美麗讓冷晴都不禁沉醉其中,還是因為同為女性,總之,冷晴都不願意看見燕清秋,或者說,是冷晴不願意看見一條鮮活且美麗的生命僅僅因為聽見了炎子明他們的談話,而被炎子明他們處理掉……


    冷晴原以為,麵對炎子明這樣雖隱晦,卻仍可以明顯感覺到的威脅,燕清秋定然會極力為她自己做出辯解,會努力澄清她並沒有偷聽到炎子明他們的談話……


    然,出乎冷晴意料,不!是出乎炎子明、王泉、牧文所有人的意料,麵對炎子明的問話,以及那潛在的威脅,燕清秋竟完全無動於衷——


    在炎子明的話說完許久後,燕清秋仍然隻是低著頭,靜靜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燕清秋的安靜,不止是讓冷晴和王泉都為之側目,就連麵無表情、幾乎凡事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牧文,都忍不住為之側目了。


    這廂,姿態慵懶地依靠在金絲楠木矮腳桌旁的炎子明雖久等不到燕清秋的迴答,炎子明卻未因此而露出羞惱的模樣,而是仍保持著唇畔掛笑的模樣,聲調溫和緩慢地說著:“怎麽不迴答爺我呢?爺我可是得靠你的解釋,來判斷要不要留你一命呢!”


    “爺!您要留她一命?這可不好吧!萬一她將今夜的事捅出去了,爺您可是給自己找麻煩哦!”炎子明的話剛說完,那廂的燕清秋還沒有做出什麽反應,到是站在燕清秋一側的王泉率先開口接下了炎子明的話。


    王泉這番話說的不疾不徐,並未帶有任何異樣的情緒,且王泉這般說的時候,唇畔竟還露出了一抹嬉笑!


    如此隨意的模樣,怎麽看都像王泉隻是單純地在出言提醒炎子明。


    但是,王泉這番話背後所隱含的殺意,即便是冷晴,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看著王泉那笑嘻嘻的模樣,冷晴卻仿佛聽見王泉在無聲地說著:燕清秋,不能留!


    那廂的冷晴因王泉的話而為燕清秋捏了一把冷汗,這廂的炎子明卻是笑看向王泉,語氣充滿挑釁地道了一句:“怎麽?爺想憐香惜玉一迴不行嗎?”


    王泉聞言,忙不迭地笑哈哈地點頭應道:“行行行!爺您是老大,爺您怎麽說就怎麽行!小的人微言輕,全聽爺您的吩咐!”


    “公主殿下,爺的話您可是聽見了?既然爺他這麽說了,定是真的這麽打算的。公主殿下您可要好好斟酌了言詞後再迴答爺的問話,畢竟公主殿下您這條小命,可是掌握在公主殿下您自己手中的哦!”朝炎子明奉承罷後,王泉卻是笑嘻嘻地看向了站在他身旁,一動不動,一直低著頭的燕清秋,如此充滿“善意”地提醒了燕清秋一番。


    出人意料卻又在眾人意料之內的,在王泉“善意”地提醒完後,燕清秋,依然隻是靜靜地低著頭,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麵對燕清秋這般接二連三的沉默以對,殿中其餘四人的反應,有三人大同小異,而有一人與眾人大相徑庭——


    坐在長榻右邊的冷晴雙眉雖已微微蹙起,卻仍靜靜地看著燕清秋,並未對燕清秋的沉默有何表示。


    與冷晴同坐在長榻上的炎子明則依然維持著那唇畔帶笑的模樣,亦是靜靜地看著燕清秋。


    至於站在燕清秋左右兩側的王泉和牧文……


    就見王泉微微歪著頭,亦是維持著那副笑嘻嘻的模樣,靜靜地看著燕清秋,隻是王泉麵上的玩味之色十分明顯。


    相比於冷靜的冷晴,好性子的炎子明,玩心比天大的王泉,牧文可就沒有冷晴、炎子明和王泉三人那麽有耐心了。


    隻聽聞“嗆”地一聲拔劍出鞘之音,但見牧文手腕翻轉間,卻是再一次將他那柄閃著幽幽寒光的長劍抵在了燕清秋的脖子旁。


    隻是與前一次不同的是,這一次,牧文是將他那柄閃著幽幽寒光的長劍擱在燕清秋一側的肩膀上的,且那錚亮鋒利的劍刃距離燕清秋一側的脖子大約有一指寬的距離。


    雖說比起前一次,牧文此次對燕清秋拔劍相向的動作要溫和上許多,並未直接將鋒利的劍刃橫在燕清秋的脖子前,可即便如此,牧文這架勢,也夠嚇人的了!


    而在牧文將劍橫在燕清秋肩膀上的同時,始終麵無表情的牧文還如此語氣冷然地道了一句:“爺在問你話,你若再不作答,可別怪我牧文對你不客氣了!”


    對於牧文而言,這世間,隻有炎子明才是最重要的,王泉第二。至於其他人,管他是燕國公主還是燕國天子,統統都隻是外人,是隻要炎子明一句話,牧文就可以毫不猶豫地揮劍斬殺的外人!


    “唉……”輕歎一聲,看著一言不合就拔劍,麵色始終冷然的牧文,炎子明緩緩搖了搖頭。而後,隻聞炎子明如此歎道:“牧文,爺我剛怎麽跟你說的來著?你這動不動就拔劍的行為不好!要學會憐香惜玉啊!你如此粗魯,會嚇到咱們這位美麗的公主殿下的。”


    炎子明說的頗為語重心長,但牧文聞言,卻隻是麵無表情地迴了炎子明一句:“她無視爺您的問話。”


    這世間除了炎子明的父皇,以及炎子明想要親手絆倒的那些混蛋之外,其餘所有不將炎子明放在眼中,不聽炎子明的話的人,都是他牧文的敵人!


    對於敵人,他牧文的信條隻有一個字: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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