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晴對於牧文藏身在這左側殿內房梁上的行為還十分不解的,可在瞧見被一手執劍的牧文擋在滿月型拱門外的那三名蒙麵黑衣人後,冷晴也算是明白了:牧文會老早就藏身在這殿中梁上,定然是為了等這三名蒙麵黑衣人自投羅網!


    如此一來,牧文的事先藏匿以及突然出現就能說通了——


    因為冷晴太過專注於那本《煌地記》,以至於連那三名蒙麵黑衣人何時潛進了殿中都不知道,而本就為了等這三名蒙麵黑衣人而藏身梁上的牧文卻發現了……


    “讓開!”為首的那名身量最高的蒙麵黑衣人又如此道了一句,毫無疑問的女子聲音,隻是話語間充滿了戾氣,讓人聽著頭皮發麻。


    如此說完後,為首的那名身量最高的蒙麵黑衣人試探性地朝著牧文的方向踏出了一步,隨著她的邁步,她手中握著的那柄三尺青峰寒光閃現,刺得冷晴眼睛疼。


    然而,麵對同樣手持三尺青峰且步步緊逼的三名蒙麵黑衣人,牧文卻毫不畏懼、退縮,依舊直挺挺地站在冷晴床前。


    隻見牧文緩緩轉動了兩下他手中的三尺青峰,燭光照射在光潔的劍身上,讓長劍寒光閃爍、寒意逼人。


    三尺青峰雖是劍尖指地,可牧文握著青峰的右手手背卻早已青筋突起,顯然牧文一直都處於備戰狀態。且牧文身上煞氣淩然,很有種那三名蒙麵黑衣人膽敢再前進一步,他便將對方斬於劍下的氣場。


    因為牧文身上的煞氣太過強悍,再加上牧文麵上毫無懼意,那三名蒙麵黑衣人一時間也不敢太過輕舉妄動,如此一來,竟與牧文形成了對峙的局麵!


    正當牧文與那三名蒙麵黑衣人僵持不下時,一道慵懶且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傳進了殿內眾人的耳中:“喲!都來齊了啊!看來爺我來晚了一步啊!”


    隨著這一聲極其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依舊穿著白日裏那身淡黃色窄袖錦袍的炎子明踩著不疾不徐的步伐踏進了左側殿。隻可惜天成大陸北地過於寒涼,不然。若是此刻炎子明手中再搖著一把折扇,到也是個風流調儻的人物了。


    炎子明踏進左側殿後,也沒有往殿中走多遠,隻在進殿門幾步遠的地方便停住了腳步。可他所站的位置卻恰好將殿門給堵死了。


    終於見到了姍姍來遲的炎子明,牧文一如既往地神色恭敬地朝炎子明喚了聲:“爺!”


    盡管炎子明已到,牧文卻絲毫沒有要挪動位置的意思,依舊直挺挺地杵在冷晴床前的地上,高大的身形牢牢地將冷晴擋在身後。


    在炎子明出現之前。冷晴還頗為擔心隻憑牧文一個人能不能同時對付那三名蒙麵黑衣人,可當炎子明出現後,冷晴懸著的心便悄然落下了:有他在,她隻管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如此想著,冷晴便老老實實地縮迴了脖子在床上坐好。掖好蓋在身上的錦被,又緊了緊肩頭披著的厚氅,冷晴便繼續翻開她手邊那本《煌地記》閱覽。炎子明處理他們的事情,她看她的書,互不幹擾,多好啊!


    那三名蒙麵黑衣人迴頭瞥見突然出現在殿門口的炎子明後。心知她們也許中了圈套,當即互相交換了下眼神,紛紛握緊了手中長劍。


    隻見那三名蒙麵黑衣人的其中兩人腳下步子驀然一轉,卻是麵朝炎子明的方向,隻留下了一人麵朝牧文的方向,但三人皆擺出了一副隨時禦敵的姿勢——


    多年訓練出來的直覺告訴她們,那個從梁上跳下來,穿一身緊身黑衣的男人已經很難對付了,最後出現的那個穿淡黃色窄袖錦袍的男人更是難以對付!她們不能掉以輕心!在任務完成前,她們必須安然無恙。否則如何與門主、首領交代!!


    炎子明有著超乎常人的眼力,盡管與冷晴相隔甚遠,可他仍舊瞧見冷晴在看見他出現後,當即便將伸得老長的脖子縮了迴去。繼續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翻開書來看,麵色淡定如常。


    想來冷晴是相當相信他能處理好今日這事的罷,不然冷晴怎會淡定如斯呢?


    盡管炎子明知道冷晴相信他,這是毫無疑問的好事,可對於如此泰然自若的冷晴,炎子明委實有些想搖頭失笑:這個小沒良心的!她當真不知道這些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是來尋誰的嗎?竟然連問一句都懶得問。虧得他和牧文、王泉還靜心布置了這出守株待兔的好戲,真該讓她先害怕一場再出手的……


    炎子明如此想法還未消散,隨即他又瞧見那三名蒙麵黑衣人如此謹慎提防他的行徑,炎子明一個沒忍住,當真便“嗬嗬嗬”地輕聲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驚心動魄!


    沒錯,看在牧文眼中,正是驚心動魄!牧文從來都知道炎子明很愛笑,可牧文從未見過炎子明笑得如此詭異與……古怪……


    麵對兀自杵在殿門處笑得開懷的炎子明,不僅是那三名蒙麵黑衣人,就連剛捧著《煌地記》看了幾行字的冷晴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炎子明這家夥又吃錯藥了嗎??


    正當冷晴如此壞心思地想著的時候,炎子明卻倏然將笑聲一收,而後伸手從他懷中掏出來一個還沒有他巴掌大的小物件。


    將從懷中掏出來的物件提溜在手中,炎子明微微眯起他那雙勾人的丹鳳眼,唇角向兩側勾起一個溫和的弧度,本是似笑非笑的模樣,卻愣是被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襯出了一種仿佛春風拂麵的錯覺。


    隻見炎子明緩緩張口,語氣極其和善:“三位何必如此緊張,在下不過就是想問問,這塊令牌是誰掉的,在下也好物歸原主不是?”


    且先不論炎子明幾乎是站在外殿殿門邊,與坐在內殿金絲楠木床上的冷晴隔著十萬八千裏,單論現下冷晴身前還沾著一個幾乎遮擋了她全部視線,仿佛山一樣的牧文,也足以讓冷晴看不見炎子明手中提溜著的究竟是個什麽物件了。


    雖然冷晴看不見,但炎子明說的話冷晴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對於炎子明如此堪稱不要臉的言辭,冷晴隻想表示她內心的鄙夷:這人臉皮厚的啊!他都和牧文將人家前後夾擊了,居然還能如此雲淡風輕的讓人家別、緊、張!真是不知道“不要臉”這三個字是怎麽寫的!!


    冷晴雖看不見炎子明手中提溜著的物件長什麽樣,可是負責防禦戒備炎子明的那兩名蒙麵黑衣人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此刻炎子明手中提溜著的東西還在緩緩打著轉兒,細一看,卻是一塊不到巴掌大小的圓形銅製令牌,金色的令牌一端係著銀線一端係著銀線流蘇。令牌周身嵌著一圈繁複銀紋,令牌背麵刻著一朵木蘭花,正麵則刻著一個“白”字。


    在看清炎子明手中提溜著的那塊令牌後,那兩名蒙麵黑衣人皆驀地瞪大了雙眼,隻因那塊令牌赫然正是她們上午在與牧文纏鬥之時丟失的那塊——白令!!


    眼見著遺失之物就在眼前,左側那名蒙麵黑衣人與右側那名蒙麵黑衣人交換了下眼神,在得到右側那名蒙麵黑衣人的首肯後,左側那名蒙麵黑衣人絲毫不與炎子明廢話,直接提劍就朝炎子明衝了過去。


    炎子明見狀,當即就勾唇笑道:“唉?別急啊,有話好……”


    不等炎子明將話說完,那名蒙麵黑衣人便已在瞬息間衝到了炎子明身前,出口的語氣醞滿戾氣:“廢話少說!將白令還我!”挺好聽的一個女子聲音,卻因話語間總是充滿戾氣而讓人喜歡不起來。


    炎子明清晰地瞧見,那名蒙麵黑衣人瞪著他的那雙黑瞳中滿是血腥殺意,鋪天蓋地,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炎子明當即腳下往後退出兩步,而後隻見炎子明繼續勾唇淺笑:“有本事……自己來取!”竟是毫不遮掩的挑釁之言!


    那名蒙麵黑衣人聞言,不願再與炎子明多費口舌,當即手腕一轉,徑直提劍就朝著炎子明的咽喉刺去。出招利落幹脆,行動間充滿著長期訓練出來的快、準、狠,不是從小練就的,還真達不到這等水平!


    因為炎子明與那名蒙麵黑衣人距離過近,倘若被這一劍刺中,炎子明的咽喉絕對會被貫穿!好在炎子明反應敏捷,當即便側身險險躲過了。


    然而不等炎子明歇口氣緩一下,緊接著那名蒙麵黑衣人又是一劍橫掃過來,意欲從側麵削掉炎子明的項上頭顱,逼得剛剛站定的炎子明隻能繼續往旁邊側身躲開。


    炎子明意欲叫停,他可不想弄出太大動靜而引來西和門內巡夜的禁衛軍,到時候誰都討不了好!再則,炎子明不是牧文,他可沒有隨身兵器,赤手空拳之下,他雖不一定會輸,卻也不願與那名蒙麵黑衣人打鬥。


    但是那名蒙麵黑衣人卻絲毫不給炎子明張口的機會,隻見她趁勝追擊,接下來刺出的每一劍都直取炎子明命門,完完全全的殺招,沒有半分手下留情!


    炎子明旋身之際,瞧見那雙黑瞳中已經充滿血色,渾身殺氣淩人。(未完待續。)


    ps:今天的第二更,敬請期待明天都更新^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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