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子明一直都知道,冷晴很美,這點是毋庸置疑的,用天姿絕色來形容都不為過。但是在炎子明見過的所有女子中,冷晴並不是最美的,但冷晴身上的氣質,卻是炎子明見過的所有女子中,最獨特的。


    炎子明也知道,冷晴很聰明,有時還很機警,但是冷晴聰明、機警的程度絲毫不是她自己口中所謂的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該有的。


    炎子明更知道,冷晴會許多東西,比如琴、棋,比如外家功夫,比如泅水,許多許多……


    在炎子明看來,似乎所有閨中女子該學的不該學的,冷晴都會……


    炎子明知道許多關於冷晴的事情,他知道冷晴心不在焉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知道冷晴高興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知道冷晴不高興的時候又是什麽樣子,就連冷晴在衣食住行上的喜惡,炎子明都知道許多!


    唯獨有兩點,炎子明怎麽也想不明白:其一,便是關於冷晴的身份來曆;其二,便是冷晴對天成大陸的現況並不如何了解!


    炎子明覺得“並不如何了解”這還是好聽點的說法了,說難聽點,冷晴對天成大陸的現況了解程度簡直可以說是白目!


    興許正是因為對天成大陸的現況了解太少,所以這北上的路途冷晴總是從方方麵麵入手,總是希望他能更多地告訴她關於天成大陸的現況。當然,他也不曾吝嗇過將他知道的告訴冷晴。


    但是為什麽呢?冷晴明明是如此奇特的一位女子,仿佛什麽都會,什麽都知道,什麽都難不住她,可她唯獨不了解這個世界!連一些真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女子都知道的關於九國中最基本的一些事情,冷晴都不知道……


    認真算算日子,上月十七,他和冷晴、牧文一行三人從大梁國京都縐平出發,一路北上赤冰國。直到今日,明明他與冷晴相處了足足二十五日的光景,可炎子明總覺得他看不透冷晴……


    如果讓炎子明用一樣常見的東西來比喻冷晴,炎子明覺得。冷晴就像一張宣紙。


    有時候冷晴像一張剛製造出來的宣紙,潔白得一層不染,讓炎子明足以一目了然。


    可有時候,冷晴卻像一張被潑滿了墨的宣紙,漆黑一片。無論炎子明如何看,也看不清這張宣紙本來的樣貌……


    而冷晴的身份來曆對炎子明而言更像是一個謎,畢竟……嚴格說來,冷晴是被他從大梁國京都縐平的萬春樓裏拐走的,是他十分無賴地從他那個二師弟朱梓陌手中搶走的……


    盡管冷晴有對他說過關於她的身世,可炎子明卻從來沒有相信過其中任何一句。


    不過炎子明轉念想想,他覺得,興許連朱梓陌都不知道冷晴究竟是何許人氏吧!


    炎子明大膽猜測,在這如今的天成大陸上,知道冷晴的身份來曆的。約莫就隻有他們那位已經獨居秦山之巔不知多少年月的師傅了!


    炎子明可不覺得,在不知道冷晴真實身份來曆的情況下,他們那位師傅會將白令如此貴重之物送給冷晴!這一點自信,炎子明還是有的。


    但倘若真是如此,炎子明就不得不佩服朱梓陌的大膽妄為了!


    畢竟朱梓陌竟敢將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娶迴家也就罷了,朱梓陌甚至還曾一度將朱家的掌政大權交到了冷晴手中,如此一來,這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朱家是什麽地方?幾乎全天成大陸的人都知道,那可是掌管著大梁國幾乎三分之一的商業命脈的商賈之首啊!可朱梓陌將朱家的掌政大權交到冷晴手上的時候,炎子明估摸著。依照朱梓陌的脾氣,定是連眼都沒眨一下的!


    如此大膽妄為之事,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


    若將他炎子明與朱梓陌身份對換,不僅要他娶冷晴。還得將一府的掌政之權交到冷晴手中,他炎子明定要事先去查清楚冷晴的身份來曆才行。


    綜上所述,炎子明對冷晴的身份來曆就更加好奇了。但是炎子明知道,如果冷晴不想告訴他,他是問不出來的……


    冷晴一直在專心致誌地烤火,自然不知道炎子明在旁邊悄悄盯著她看了好一陣子。


    兀自烤了一陣火。冷晴覺得四肢百骸都開始迴暖了,便如此低聲詢問炎子明:“你們剛才說良蘭月怎麽了?”


    冷晴的聲音太低,偏生她問話的時候也不曾側頭去看炎子明,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隻直愣愣地盯著她手邊的猩紅色炭火瞧,仿佛那炭火裏麵裹著金子似的。


    炎子明想,若不是這後殿中隻有他和冷晴二人在,他又親眼看見冷晴的雙唇張合了幾下,他幾乎都要以為剛才問話的人不是冷晴了。


    收迴打量冷晴的視線,炎子明與冷晴一樣,一雙勾人的丹鳳眼直愣愣地盯著他手邊的猩紅色炭火,出口的語氣有些悶悶的:“迴答你的問題之前,我想先問問你……臉上的傷……還疼嗎?還有……德妃給你的藥呢?”


    聞言,冷晴下意識地抬起已經被炭火烤得暖融融的右手看了看食指指尖,指尖上被斷弦劃出來的傷口先時冒了幾滴血珠就自己止住血了,這會兒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


    冷晴繼而又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右臉,隻摸索了一下指尖便觸及到臉頰上有一處地方有些許粗糙,可指尖按上去,不論是受傷的食指指尖,還是右臉上的傷口,都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想來臉上的傷口也已經在愈合狀態了吧!


    是以,放下摸在右臉傷口上的右手,將右手繼續伸到炭火邊緣烤著,冷晴老實地迴答到:“也不是什麽嚴重的傷,就是被斷弦輕輕劃了一道口子,早就不疼了。至於德妃給的藥……”


    冷晴慢悠悠地側頭看向學著她的模樣盯著身前猩紅色炭火發愣的炎子明,十分理直氣壯地說了一句:“我能我說那瓶藥我在路上就扔了嗎?在路過一處草叢的時候,我順手扔進草叢裏了。”


    聞言,炎子明驀地扭頭看向冷晴,那雙勾人的丹鳳眼中有著十分明顯的不敢置信。但在看見冷晴滿臉的認真和理直氣壯後,炎子明又不由得失笑:“德妃賞賜的藥你也敢扔,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


    聽聞炎子明如此說辭,冷晴狀若認真地垂眸想了想,數秒後,冷晴抬眸看向炎子明,與炎子明四目相對,冷晴抿唇微微一笑:“自然是太子殿下您呀!”


    冷晴這話雖是用的戲言的語氣,卻絲毫沒有作假。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炎子明是這赤冰國的太子,知道炎子明會護著她,丟棄堂堂四妃之首的德妃娘娘賞賜的藥這種事,冷晴還真不敢做!


    扭頭看向身前的猩紅色炭火,炎子明語帶笑意地道:“也罷,扔了就扔了吧!等會兒王泉他們迴來了,我再讓他們去太醫院取瓶來就是了。”


    冷晴聞言,微微皺眉:“不用那麽麻煩,傷口都在愈合了。”


    炎子明卻沒有理會冷晴的話,隻兀自說著:“數月前,大章國和其鄰國良國,欲以大章太子陳浩賢和良國皇帝良優添第九皇女蘭月公主的婚事作為兩國正式聯盟合作的開端。而陳浩賢隻有正妃卻無側妃,一旦良蘭月順利嫁進大章國皇室,便是太子側妃的身份,但以良蘭月一國公主的身份,且是良優添的愛女,實際上已與太子正妃無異。倘若日後陳浩賢登基為大章國新帝,良蘭月雖說不會是一國之後,但憑其良國公主和太子側妃的雙重身份,其地位也隻會僅次於一國之後。


    陳浩賢本就已娶了良優添的第八皇女蘭梅公主為太子正妃,如今又要娶良優添第九皇女良蘭月為太子側妃……雖說九國中不乏將本國公主嫁與他國皇子、王爺為妃之事,但至今為止還未出現過一次嫁與對方兩個公主的,而且嫁與的對象還是同一人,其聯盟心意不需言明。此次,隻要陳浩賢與良蘭月的親事結成,大章國和良國日後必定會有各種合作,如此一來,便會打破九國之間一直勉力維持的那一絲微妙的平衡,這無論於其它七國哪一國都是不利的。


    但是就在上月二十四日,也就是八天前,良蘭月在出嫁途中,一行整整三百人被刺殺死於大章國邊境,陪同送嫁的一幹良國侍衛、宮女均無一人幸免。不過,如今良蘭月在出嫁途中死於大章國境內,就算大章皇帝堅持讓陳浩賢與良蘭月‘冥婚’,且兩國皇室都清楚地知道良蘭月的死與對方無關,但,兩國之間的合作卻是無法再繼續下去了,這無關利益,而是事關皇室的顏麵問題。


    而今良蘭月在出嫁途中於大章國境內遭遇死劫,若良優添還堅持與大章國合作,那良國百姓勢必會議論紛紛。就算良國百姓不議論,也會有有心人故意製造輿論。除非良優添能摒棄所有來自良國百姓的議論與輿論聲,否則,良優添定要顧忌良國皇室顏麵而拒絕與大章國繼續合作。隻要良優添拒絕與大章國繼續合作,憑大章國目前的國力,還翻不起什麽浪來。”(未完待續。)


    ps:有點累,字是碼出來了,但章節內容要放到明天修改了……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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