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了她的賠償,整整兩百多萬,明明他包養她還剛半年。


    她鐵了心要離開他,才會做出那麽多準備,李儒白懵了,給她打電話卻發現已經是不在服務區了。


    他又去查定位,定位已經不再動,他再也找不到她。


    應該在出租房裏……深夜他驅車,神神叨叨的有些魔怔的,又入了那個出租房,明明從外麵就看見黑了的燈,他卻還是進入樓道裏,拍了一下防盜門,確認一下人在不在。


    又是那個矮胖的房東老太,半夜起來找狗,一聽聲音,看又是這個年輕人,便道:“別敲了,這個住戶,今天退了房,她說她要離開了。”


    “她要去哪裏?”李儒白魔怔的問。


    老太太頓了頓,想起她的話:“她說她要去迴家,迴自己家,她想嫁人了,她要去找一個好男人過日子。”


    找一個好男人過日子嗎……


    她又要離開他,李儒白恍若迴到十八歲那一年,他受盡絕望,他願意向她下跪,隻求她不要離開他,可是她早就走了。


    這次遇見都要十年……下一次她就會嫁給別人了……


    那他李儒白就算什麽,算什麽呢?


    算在曾經犯的錯上嗎……


    他不能讓她離開他!他不允許她離開他!


    他不允許她嫁給別人!不可以!


    嫁給別人!不可以!不可以!


    她怎麽能嫁給別人呢?!怎麽可以?!


    那天他猩紅著眼睛,絕望要將他吞噬,他整個人好像都要泡在淚水裏……


    為什麽他李儒白什麽都留不住,為什麽他李儒白要走那麽坎坷的路……


    他查盡全城的監控,才終於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找到她。


    她真是一點也不留念,才會那麽快,連那家出租房都不想住了……


    深夜,他又驅車,他神色麻木,似乎把淚已經流幹了,終於找到她。


    李儒白為了愛幹過很多驚天動地的蠢事,這是最大的一件。


    他不再想當一個善良的人,他也不想再顧及她。


    李儒白把她抓迴去,無論她如何捶打,又把人扔車裏。


    閻薪火清醒著,掙紮的狠,他就拿過手銬,將她整個手腕都拷住。


    他的氣息比之前更為恐怖,是絕望的死人感。


    他抿著嘴唇,一言不發,閻薪火狠狠瞪著他,忍不住用刀子似的話趕走他!“你他媽給我滾!李儒白你就是牲畜!你就是最爛的貨!”


    他壓住她的身體,拿過早就準備好了的繩子,綁住她的腳,直接將人捆住,讓她不能動彈。


    又拿東西塞住她的嘴。


    這真是貨真價實的綁架。


    他一路開車驅車到郊區的高速公路,他完全瘋了,他救不了自己就隻能拉她一起墜入地獄。


    他緊緊捏著方向盤,猩紅著眼睛,好像一夜也沒睡。陰鬱的氣息鋪天蓋地。


    到了一片開闊的郊區,他就踩刹車停下。


    閻薪火看外邊漆黑的一片,心下恐慌。


    無邊的黑暗之外,車裏麵隻有他們兩個人,這是李儒白想要的世界。


    隻有他們的世界。


    他從駕駛位下來,關上門,將後麵靠椅放下來,他欺身而上,抓住她的腳踝,將人拉住。拿出塞掉她嘴巴的東西。


    她驚恐的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詭異的笑了,李儒白覺得自己內心從來沒有那麽平靜過,外麵是沉睡的死寂的世界,隻有風唿唿淒涼的聲,他撫摸著她的臉,“你說你要和我結束?”


    他輕柔的說:“是嗎?”


    解開捆住她的繩子,撕開她的衣服,咬住她的唇,不讓她說出肯定的話。


    “閻薪火。”


    “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我有足夠的錢能養。”


    “你就好好當媽媽……”


    “就在我身邊…………”


    “我那麽愛你……”


    沉下身,讓她痛苦,讓她嚐嚐他那麽空寂的絕望吧,他溫柔的摸著她哆嗦的臉,目光眷戀,“你愛我嗎?”


    閻薪火無助的抓著他的肩膀,身體很是疼痛,卻點點頭。


    李儒白笑著吻了吻她的額頭,唇下恍惚,不真實的觸感,她怎麽會有那麽乖。


    那麽多年,還會再有為她流的眼淚,從臉頰滴落,掉在她肩膀。李儒白低低的道:“那和我一起去死。你願意嗎?”


    和我一起去死,好嗎?


    死了,就能忘卻一切痛苦。


    什麽都不要了,隻和你死在一塊。


    若是能夠和心愛的人同死,那就是世間留給他最大的悲哀,亦是最後的溫柔。


    世界顛倒,閻薪火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隻道這一夜太難熬,冷與熱相爭,愛恨糾纏不休,如整個荒唐的夜。


    他後麵幾乎是瘋魔了,把人弄暈了。開了門,黑夜褪去,天漸漸泛魚肚白,這裏頂高,懸崖處上,能看見下方一格格農田,還有遙遠的村莊,往上,剛升的太陽一點又一點從地平線上升。


    真是很美的景象。


    李儒白突然想要迴家了。


    他一個人坐在懸崖邊,拿出兜裏鑰匙,他有好多輛車,就不用兩條腿奔跑,可是家在哪呢?


    可是哪裏才是家呢,這裏沒有他的家。


    他的家在好遠好遠的地方,他都迴不去,也住不進去,家人全在裏頭。


    李儒白,是媽媽給他取的名字。這是媽媽對他期望,希望他當一個善良,純粹的好人。


    幼小的他點點頭,“那我一定會聽媽媽的話的!”


    媽媽摸著他的頭說,露出慈愛的微笑,“我相信我們小白。”


    清晨的風吹過,李儒白兩眼湧淚,想開口,卻發現沒人聽他說話了。


    他好想和媽媽說,他不恨她了,他不該恨她的,她隻是不愛他,而他對她那麽不好,他真是一個很壞的人,他辜負了媽媽的期望。


    ……


    他好累啊…………


    他的聲音哽咽嘶啞,斷斷續續,好像就要撐不住了,隻好捂住臉,眼淚從指縫裏傾泄出來。


    親愛的媽媽,我好累啊,能不能迴到那一年……


    迴到那一年,還能聽到咕咚的泉水,板栗樹結了好多板栗,媽媽還沒有死,抱著小小的他,和他說“小白,你是一個好孩子,媽媽永遠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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