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狐狸弱弱開口:“師父。”

    錦冥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滿頭的虛汗,說話沒有元氣。

    “你抱著她。”錦冥對著鐮刀遊說,卻一直看著林昭然:“你和我們走嗎?現在林家祖宅不安全。”

    林茗:“還真不安全。我們今天一出來,裘道就被抓了。你四個師伯也不見了,連你親爹也不見了。”

    “我親爹也不見了?”林昭然一個抖擻,托著下巴道:“不可能啊,從我出生開始,據說,他就沒出過祖宅啊。”

    夜風穿過林間,發出嗚嗚的哀鳴。林茗覺得有些冷,雙手□□兜裏。忽然摸到一個東西,拿出來道:“誒!這是你大師伯留給你的,我都差點忘了。”

    林昭然接過:“這什麽銅板?有什麽用?”

    林茗搖搖頭:“這是古董嗎?”

    林昭然吹了口氣放到耳邊聽迴響,結果什麽也沒聽見。

    “大師伯善占易卜,一定是知道你們會去,才會留下這個東西給我。”林昭然眼睛一亮,說道:“難道他也算到我們這種情況,所以留下一枚銅板?”

    “正麵跟他們走,反麵自己走。”林昭然氣勢凜然的往上一拋:“走你!”

    也許是天色已黑,也許是老眼昏花。林昭然沒能接住下落的銅板。銅板在她的手上打了一下,轉了方向,順著崎嶇的山道咕嚕咕嚕往下滾遠了。

    “啊——啊!!”林昭然猛的跳了起來:“快找!快去找!!”

    鐮刀遊口水亂飆:“你個智障!智障——!”

    他們一個帶手電的都沒有,還全是重傷患。無奈也隻能分開去找銅板。

    鐮刀遊懷裏的狐狸跳了出來,又化出人形。這次長相不是裘安,而是另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她長發披肩,麵色蒼白。盤腿坐了下來。

    片刻後,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了過來。

    林茗:“真好啊!召喚神獸?”

    狐妖說:“隻是一些小伎倆。”

    林茗蹲到她跟前,好奇道:“聽說狐妖能吸陽氣,是真的嗎?”

    狐妖點點頭。

    “那你也能吸我的陽氣嗎?”林茗說:“你試試?”

    林茗將臉湊過去,期待地看著她。

    狐狸精:……

    林昭然一把拍在她的後腦勺上,怒罵道

    :“智障!”

    狐狸精深感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錦冥笑了一下。

    林昭然問:“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好久不見。”錦冥說:“我很想念你。”

    林昭然:“是嗎?我覺得你的眼神很奇怪。”

    “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錦冥說。

    氣氛一時尷尬。尤其是他們旁邊還躺著四個活死人。說話的時候還好,不說話便特別陰森。

    狐妖忽然開口道:“老鼠找到了。”她指著一處山溝:“在前麵。”

    林昭然上前扶起她,然後眾人前去。

    那銅板落在了一處山溝溝裏,田鼠頂不上來。林昭然一走近就要飆淚:“怎麽辣麽臭?”

    林茗說:“這山裏好多動物,一定是被排泄物熏陶過了。”

    錦冥一揚手,銅板飛了上來。林昭然扯了塊布把它包起來,兩手捏著,不忍直視。

    “我的主人以前給我留過一套房子,先去那兒吧……”狐妖說著垂下眼,已經維持不住人形,又變成了狐狸。

    林茗上前將她抱進懷裏摸了摸。忽而想起還被留在山下的趙承,覺得有些感人。

    而此時山腳底下,趙承正開著車燈打掃自己的車。車裏全是他吐的酸水,暈到一半硬生生給憋醒了。

    他把車墊拖了出來,先讓風消消味,再拖迴後備箱。

    他想走又不敢走。蹲在路邊,遙遙看見幾個黑影從山道上下來。

    為首的正是林茗和林昭然,然後是一個紅衣長發的美人,再接著是一個麵部猙獰,背負葫蘆,葫蘆上蹲著紅猴子的大漢。

    趙承雙腿一軟,撐著車門又要發暈,林茗說:“不要怕不要怕。這些都是好人。”

    她將懷裏的狐狸展示給趙承看:“這就是你那長得一樣的朋友。”

    趙承:“狐……狐狸?”

    林昭然:“上車了,上車了。”

    眾人一股腦推攘著擠了進去。林昭然握住狐狸的爪子:“美人,指個路。”

    大約是因為呆在林茗身邊。到地方的時候,狐妖狀態已經好很多了。

    他們去的地方,一個破落的小巷。得知是裘安生前的住所,林昭然不禁為他們兄妹二人的品味點臘。

    看起來倒不像是沒人住,裏麵的東西很幹淨。

    趙承抓著床頭的一個相片,忍不住紅了眼眶。狐狸也是淚從中來。

    趙承手指小心的摩挲,啞聲道:“是你殺了她嗎?”

    林昭然說:“裘安嗎?她是真病,而且最後,她是自殺的。”

    狐妖幻出人形,站在中間,拿過他手裏的東西:“你們何時關心過她?死後卻來祭奠?”

    趙承語塞:“我……”

    林昭然:“你叫什麽名字?”

    “我沒有名字。”狐妖低下頭:“她也是叫我小狐狸。”

    林昭然問:“那……葉落?你應該習慣這個名字了。”

    葉落點點頭。

    “我原本開了靈智,師父指點我修煉。我從未出過山林。”葉落說:“可是後來師父不見了,我便下山去找。結果就遇見了今天那群人。我受了傷,是裘安救了我。”

    葉落說:“她是個好人,從那以後,我就一直跟著她。”

    林昭然:“她知道你是妖嗎?”

    葉落點頭:“她知道。”

    那事情說來,就有些長了。

    林昭然想著和裘安有關,讓她隨意長。廢話也成,到時候可以告訴裘道以慰他妹控之心。

    狐妖遇見裘安的時候,她還是一個高中生,而且當時名叫葉落,葉落知秋嘛。當時流行冰山美人,當然美人在什麽時代都很流行,主要還是看臉。她在學校很受歡迎。裘安懂事早,對比之下就覺得他們太幼稚,一般都不假辭色。

    她未成年的時候隻能去□□工,上半天課,洗洗盤子,送送花。學校的門衛人好,讓她做家教,雖然沒什麽錢,但可以包她一日三餐。葉落來了之後,會給她叼來許多好東西,裘安才恢複正常的入學模式。

    裘安本來還以為那是隻貓,能聽懂她說話。後來才知道那原來是一隻成精的狐狸。

    “裘安本來成績很好,等高考完了,一切都會好起來。”葉落說:“我想等她好一些就走。可是結果,偏偏有人不讓她如願。”

    就像所有的女主在前往成功的路上都會有絆腳的女配一樣,裘安也遇到了一個智障。

    少年人以天真為名,施行著讓人震驚的無恥。一群女學生拿著dv在高考那天堵了裘安。裘安是朵小白蓮,是朵小綠茶嗎?顯然不是。一對十可能有些難度,但事實證明,一打五,她還是勝利了的。

    可是第二

    天早上,警察就關顧了她那排水係統堵塞、安全證件過期的出租屋。作死團團長,也就是那帶頭挑釁的女士,楊可,打架的時候自己摔到了地上,頭被磕到了。當時沒什麽事,迴家以後劇烈頭疼,當晚送到醫院,搶救後已經半身癱瘓了。

    她們帶的dv完美地證明了裘安的清白。無論是從法律上還是從人情上,裘安都被判以無罪釋放。但楊可的父母不依不饒,追著她鬧了好一陣。後來幹脆一拍兩散,各自跟著情人跑了,留下一個還未繳費的女兒在醫院裏。

    “她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於心不忍,還是承擔起了楊可的醫藥費。”葉落說:“高考也沒考完,她隻能出去打工。”

    要說哪裏賺錢多呢?裘安有張老天給飯吃的臉,所以她去了酒吧駐唱。唉,這真是有因果關係的。臉好,幹什麽都是好的。不管她唱的好不好,反正她收入還不錯。

    照說到了這地步,以正常人的三觀,女配也應該迴心轉意。不說感恩戴德,總是冰釋前嫌。偏偏楊可不是。

    她不能忍受裘安四肢健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她覺得裘安四肢健全實在是太幸福了。所以她四處抹黑。

    抹黑的具體內容還不清楚,但大致的走向是這樣的。楊可是一個小白蓮,無意發現裘安賣身,於是被毆打致殘。裘安靠著睡遍警察局和各法院上下包括門衛的神力,讓整件事不了了之。畢業之後又靠著那股洪荒之力在酒吧裏逍遙自在。

    裘安是一個極其嘴笨且悶騷的人。於是她直接斷了楊可一個月的生活費,這貨就安靜了。

    但非常不幸的是,這件事傳到了某個以正義為己任的小公舉耳裏。小公舉義憤填膺,順便告訴了她的表哥。

    這時候男主就出現了。請記住他的名字,陳陶。

    陳陶當即表示,有意思。

    “他們總是去找裘安的麻煩。我看不過去。”葉落低著頭,眼淚點點滴在她的手背上:“她明明是那麽好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前方劇情崩壞,邏輯喂狗,閱讀需謹慎!

    和我一樣有結局強迫的人……隻能勉強你們辣一辣眼睛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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