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不直接以軍隊運送糧食,為的就是掩人耳目,畢竟秦人出手的主要原因是讓韓國與魏國血拚。


    戰國亂世沒有長久的朋友與敵人,在秦人眼中,隻要韓國與魏國掐起來了,那麽無論誰贏誰敗損耗的都將是這兩個國家的力量。


    很顯然,對於迫切打通東出之路的秦人來說怎麽都是賺的。


    ……


    鄭城的相國府裏。


    一張木製的幾案兩側對坐著申不害與公仲侈。


    桌麵上是一些零散的甜點,一個水壺,二人的麵前各自放著一個冒著熱氣的水杯。


    另外在二人的身邊還各自放了一個銅盆,火紅的木炭在裏麵緩緩的散發著熾熱的氣息。許是在這做的久了,二人的麵孔上都是紅撲撲的。


    端起水杯抿過一口香茗,相國申不害話中有話,淡淡的說道:“怎麽樣,本相說的可對!一旦事物籌備完整,君上定然下旨伐魏。如今就差秦人的那些糧草了,想來,他們應該過了邊境,不出三日糧草定然可以運到鄭城,到時候,你,又還有什麽托詞呢?”


    顯然聽這段話的意思,公仲侈並不想與魏國開戰。


    實際上,他當初接下這個棘手的活,本來是想以三年之期拖下去。畢竟人都會變,三年的時間裏可能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


    三年的時間,韓昭候可能會忘了仇恨,也可能會看清形式放棄伐魏。三年的時間,魏國可能與秦人不死不休,可能三年後大魏更加輕鬆。


    也可能魏國已經在三年後崛起,從新恢複以往的盛況。韓昭候忌憚之餘,可能就會忘記這一段仇恨。


    總之拖下去總會有一絲絲的變動,隻要自己能夠抓住其中的一絲,那麽大魏都將是過往的一個提議。


    著急的湊齊伐魏所需要的東西也不過是急早的做好準備,萬一必須要開戰,自己沒有準備好,那罪過就是十個公仲侈也絕對是扛不住的。


    可事情總是不盡人意,先是朝堂之上三年變成了一年。再接著秦人又橫叉了一腳,免費提供糧草與輜重,朝堂之上還聲稱願意與韓國結盟,共同謀魏。


    這些個變數讓公仲侈心中的一個個小算盤直接就落了空。


    事態已經到了他完全無法控製的局麵。


    默默的看著申不害,公仲侈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歎道:“人算不如天算,君上既然一心伐魏,我們做臣子的盡力便是了。可……”


    說到此處,那聲音猛然止住,略頓一頓,公仲侈控製了一下自己內心的情緒,道:“可君上也不該聽信秦人的隻字片語才是!秦人一心某取河西不假,可如今的情勢明顯是想讓我韓國與魏國消耗,最後他們坐收漁人之利啊!”


    那處處透露著哀怨的話音,已然代表了公仲侈內心對韓昭候的一絲絲的怨言。


    私下談論君王,這個時代若是傳到了耳朵裏,那定然是死罪。


    仿若沒有聽到的申不害隻是自顧自的喝著香茗,隨後又將雙眼微微閉合,但那口中卻是一聲輕歎:“如你方才所言,身為臣子,我等盡心盡力而為,不如說說還有何辦法能夠拖延一時,或者你也該去軍營裏好好操練一番了,若不然,隻怕一個月之後就是三軍祭旗,一切可就晚了。”


    “謝,相國大人指點,還請大人多多費心,下官這就動身,趕赴南陽。”話落將手中的香茗一口飲盡。


    緊接著,二人一同起身,公仲侈在相國申不害的陪同之下共同走出相府。


    公仲侈上了馬車,在迴到自己府中吩咐完一些瑣事之後便自己騎乘快馬奔赴南陽。


    申不害則作為與秦國交接的人員坐上自家的車馬直奔韓秦邊境接引送糧的商隊。


    ……


    第二天的晌午。


    南陽的軍營裏,人喊馬嘶,六萬大軍千人一組,排成一列列的陣型手握各色的兵器隨著千人將手中旗幟的搖曳不斷的練習著砍殺、衝刺、抵擋等一係列最基本簡單的動作。


    因為用的兵器多為戈、戟、長矛等兵器,所以這個時候的訓練的砍隻不過就是將兵士高高舉起,然後讓利刃快速的自由落體。


    衝刺一般都是手持長矛與戟的兵士配合盾牌兵的一個組合,這樣做可以拉開一定的距離,同時能夠減少一定的傷亡,這種訓練的方法也是戰國征戰中的一個特色。


    當然他們隻是單一的對空衝刺,並沒有對戰練習一說,因為這個時代的條件並不允許。


    臨時搭建起來的木製高台上,公仲侈看著這些個認真習練的韓國兵士,那張總是帶著一絲絲憂鬱的麵孔上終於是露出了些許的欣慰。


    目光所落之處,冰冷的利刃在空中刺出陣陣的寒芒,雖然看不到什麽,但公仲侈感受的到,這裏所有的兵士都在用心操練,因為他們的手臂都是那麽的平穩有力。


    養兵千日,這些個韓國的勇士們,也終於是露出了鋒芒。也許對於這些血性男兒來說,戰場上才是最終的歸途。


    他也是在此刻才意識到,也或許並不是所有人向他一樣恐懼戰爭。


    就像申不害一心要休養生息一樣讓百姓安居樂業一樣,一個合格稱心的相國應該如此。但一個合格的兵士也應該有內心的熱血與英勇,而這種情懷,或許隻有戰場能夠體會與展現。


    ……


    魏國河東的軍營裏。


    吳銘在迴來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同樣是操練大軍。留下來的一萬五千兵士被吳銘分成了三組,每組五千人。同時他將那五千參加過戰事的老兵分開在了三組之中。


    每天除了清晨必須的晨跑之外,吳銘還讓所有人將武器換做了府庫最新供應的長劍,讓所有的兵士練習最基本的刺殺與搏擊。


    在吳銘看來,長劍要遠比戟、戈這些兵器來的實在。雖然短了一些,可他以後要的兵士不是隻會舉著那些笨重的戈自由落體的裝甲百姓,他要的是單兵戰鬥力強,且會基本武術動作,同時會長劍、長槍的基本使用的強大戰士。


    除了這些之外。


    中午原本的赤膊訓練成被改成一對一對的空手單兵赤膊對練。為的是練習兵士的敏捷與對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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