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腦塗地就不必了,隻要愛卿盡心盡責就好。”揮揮手,魏惠王微微眯起眼睛,淡淡的說道:“愛卿,免禮吧。”


    “謝君上。”


    再次拱手謝過,陳珍又安分的坐在了那蒲團之上,就在此時,守在外麵的宦官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在魏惠王麵前見禮之後,朗聲奏報:“君上,大將軍求見。”


    “嗯?吳愛卿來了,寡人正想著他呢,他還就來了。”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魏惠王聽到吳銘的到來,猛然來了精神,直起身子道:“快快招他進來。”


    門口,宦官弓身一禮,伸手示意,“吳將軍,君上有請。”


    青石鋪就的走廊,曲折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央,兩旁是不知道何時堆起來的怪異雪人,有形有色。


    “這裏麵除了君上之外可還有其他人?”吳銘手拿著那簡易的地圖收納袋,不急不緩的跟著宦官前行。


    聽到聲音,宦官放慢的了速度迴頭道:“還有陳大人。”


    “陳大人?哪個陳大人?”


    “就是與將軍一起治理河東,疏通水利的那個上卿大人。”


    沒有再問什麽,吳銘默默的跟著宦官前行。


    青石走廊尚沒有到頭,宦官卻已經停止了前進,這裏是在小道中央,專門搭建的一處亭台,主位處躺著的赫然便是魏惠王。


    弓身拱手,宦官朗聲稟道:“君上,大將軍來了。”


    話落宦官又識趣的弓身退出。


    緊接著吳銘跨前兩步單膝跪地,行禮道:“微臣,拜見君上。”


    “愛卿快快請起。”猛然坐直了身子,魏惠王的雙眼中爆發出一陣明亮,興奮的咧著嘴道:“就在剛才寡人與陳愛卿還提到你呢,這沒一會你還就來了。”


    一邊說著,魏惠王轉過麵孔對著外麵的宦官大聲吩咐道:“給吳愛卿看坐。”


    但就在此時,吳銘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眼不遠處的陳珍,再看向魏惠王的時候,他朗聲說道:“謝君上厚愛,微臣此來是有軍情相告,就不坐了。”


    一聽到軍情二字,魏惠王一下子就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軍情?可是秦人又進犯我河西了?”


    “君上不必驚慌,河西暫無戰事。是,韓人。”


    “韓人?”魏惠王那臉上剛剛鬆懈的神色猛然又變得緊繃,目視著吳銘,魏惠王急切的問道:“韓人怎麽了?”


    “君上,可否,換個地方說話。”沒有迴答,吳銘隻是低著頭,微微拱手。


    “好……”


    眼看著情況不對,陳珍淡淡的看了眼吳銘,起身轉對魏惠王拱手:“君上,微臣告退……”


    ……


    溫暖如春的宮殿裏,吳銘將隨身帶著的地圖攤開,他指著魏、韓、衛、宋、楚交界的地方:“君上請看看,這裏是韓國的南陽距離我大梁隻有七百餘裏,行軍兩日必可到達,就微臣探知,韓人最近在此集結了六萬大軍,磨刀霍霍,應該是尋仇來了。”


    “尋仇?”那總是微微眯起的睡眼猛然睜開,魏惠王大致的看了眼吳銘伸在地圖上的那根手指,又赫然轉對吳銘道:“韓人若真的尋仇,愛卿可有應對之策?”


    此時此刻,他眼中悠然自得的神情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靜靜的盯著吳銘,隻等著他的迴答。


    “君上,”收迴那指在地圖上的手指,吳銘知道,魏惠王不是馬上的君王,對行軍打仗不懂多少,所以並沒有打算讓他指示什麽,吳銘要的無非是一聲軍令。


    微微拱手,吳銘口中的語氣陡然加重,“除了韓人集結之外,秦人、趙人都在伺機而動,不過,微臣已經想出應對之法,但此法兇險,微臣此來一為請命,二來,是請君上莫言被他人蠱惑,一道戰事起,君上隻需安心待在大梁宮中,其餘諸事由微臣來負責。微臣鬥膽,還請君上應允。”


    那聲音消去,氣氛在這一刻凝滯,魏惠王呆呆的看著地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好一會這才收迴了那無神的目光,“但不知,愛卿所說的是何方法?”


    “先發製人。”抬起頭,吳銘口中,這簡單的四個字,此刻聽起來卻是那麽的高昂。


    聽聞此言,魏惠王的身子緩緩的蹲坐了下去,若是三麵對敵,他不知道眼下的魏國該如何應對。一如之前自己張榜求賢時一樣的無奈,麵對強敵,他忽然發現自己這個一國之君竟然沒有一絲的辦法。


    露出了那一抹不明顯的苦笑,魏惠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準許愛卿所奏,另外,行軍之事全憑愛卿做主,寡人,隻要我大魏江山無恙……”


    “微臣,謝君上厚愛。”吳銘再次拱手,這個迴答讓他滿意至極,行軍首先要的就是君臣同心。片刻的遲疑之後,吳銘再次說道:“微臣還有一請。”


    “說吧,愛卿還有何事。”


    “微臣想請君上下旨,讓人去一趟弱衛,讓弱衛出兵從旁騷擾,以為我大魏爭取更多的時間。”


    “準奏。”話落,魏惠王仰起頭無力的看著吳銘的麵孔,“隻是,愛卿以為朝中何人可當此任?”


    “微臣以為,上卿陳珍可當此任。”


    “如此,就依愛卿之言,讓陳愛卿去一趟衛國了,你二人前翻多有交際,此事就由愛卿前去通知可好?”


    “微臣遵旨。”


    ……


    離開王宮之後,吳銘便騎乘快馬去了次陳珍的府上,對此事陳珍定然沒有二話當即就應了下來。


    在將事情交代清楚之後吳銘拒絕了陳珍一起用膳的請求,又抓緊時間朝河東軍營而去。


    留給他的時間已然不多了,由不得他再耽擱什麽。


    ……


    於此同時,秦國通往韓國的官道上,一輛輛牛車拉著大量的糧草正在駛入韓國的境內。與普通的糧商不同,這支隊伍的所有人都是大秦精銳裝扮的。


    秦國五大夫樗裏脊帶著一副商人的打扮坐在隊伍中間的馬車裏,悠閑的捋著那一撮小胡須,不知道想些什麽。


    他們正式與韓國立下盟約承諾供給韓國糧草的運輸隊。自遠處看去,這支隊伍浩浩蕩蕩,所拉的東西如果都是糧食,那至少也是上萬石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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