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晉關的東城們緩緩敞開一千禁衛急急而出,在一個小將的帶領下直奔臨晉關南麵偏東的少梁而去。


    就在這一千禁衛離開之後,早就與吳銘商議好對策的倪濤騎乘快馬吆喝著朝北方的陰晉而去。


    城門再一次轟然關閉,外麵空留駿馬離去後揚起的一路灰塵。


    ……


    城牆上,吳銘扶起躬身的張猛,道:“張將軍不必這般,若是你我萬事俱備秦人又哪裏敢這麽攻城呢,我隻不過問一下,若是有當然是好,既然沒有那也無妨,我們一樣守得住這臨晉關。”


    “將軍說的是,即使沒有火攻,我們一樣不怕這些個蠻秦刁民。我張猛就是死也要讓秦人知道我大魏兵士的厲害。”


    “好,張將軍能有此心臨晉關便可更加牢固啊。”說話間,吳銘笑著拍了拍張猛的肩頭:“不過張將軍如此勇猛,若是就此身死那可是太窩囊了。剛才本將已經讓倪濤將軍前去指引援軍,估計用不了多久援軍就該到了,眼下我們隻要守住臨晉關就可獲得最後的勝利。”


    “援軍?韓人記仇,趙人不久前剛剛被龐將軍傷了元氣,齊人就更不用說了,楚人、燕人又都太過遙遠,不是說我們沒有援軍了嗎!”


    陽光照耀在一把把戰劍上,那明晃晃的光亮讓張猛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臉色更加的疑惑。


    實際上張猛說的很對,現如今魏國已經把友鄰四國得罪死了,沒有幾十年的光陰隻怕是難以和好。而且此番進攻魏國的是秦國。


    自商鞅變法以來秦國國力陡增,國庫充足,軍功製的實行更是讓秦國國民比其他六國崇尚武力,到了今天秦國已然躋身強國之列隻不過還沒有露出獠牙而已。


    魏國的援軍會在哪呢?實際上吳銘自己也不知道,之所以說有援軍不過是為了穩定軍心,鼓舞士氣,好讓守城的兵士激發出更大的潛能。


    “嗬嗬,張將軍放心,援軍自然是有的。”吳銘看著他無奈的嗬笑,錯開話題道:“來,我們分工守城,不過城內的巨石滾木很是吃緊,我們必須換個用法。”


    也不管張猛此刻是什麽想法,吳銘直接拉著他來到了被秦國兵士架上雲梯的城牆邊上。三個兵士一直在不間斷的搬起巨石與滾木扔下牆頭,生怕自己的動作慢了就會給秦軍喘息的時間。


    在這三人的兩邊還各有一個弓弩手在一次次的射出箭矢射殺正在快速靠近的秦軍。


    “停,先停一下。”


    推開正在投石的一個兵士,吳銘親自抓起一塊人頭大小的石塊,心裏暗自掐著點,等到雲梯上的秦軍兵士多起來之後猛地用力將石塊砸下去。


    首當其衝的秦兵一瞬間就被砸破了腦袋血漿四濺之餘收一鬆直接墜落下去。


    但此刻那塊被吳銘砸下去的石頭卻依然在順著雲梯下墜,緊隨而至的兩個秦兵也都被砸了下去,同時他們的屍體還連帶著幾個剛剛攀登了一半的兵士一起落向了地麵。


    “大家了看清楚了,等會就這麽扔,等到雲梯上麵爬的人差不多了一塊石頭至少要砸下去一半,剛才的那種胡亂砸法很多十塊都沒有起到什麽作用,城中儲備石塊不多,一旦用完短時間內很難補充,拜托大家了。”


    倉促短暫的時間內,周圍的三個戰士進階點頭,其中一個更是被吳銘親手救下的新兵,所以在聽了吳銘的話語之後更是高聲道:“將軍英明,謝將軍指正。”


    張猛在看到那一塊石頭所取得的效果之後也感到茅塞頓開一般,雖然他不知道這些守城的普通兵士能不能做到這麽安穩有序,但還是朗聲道:“末將謹遵將軍吩咐。”


    笑著拍了拍張猛的肩頭,吳銘誇讚道:“嗯,這裏還有本將帶來的兩千禁衛,你我各帶一千,通知下去,日落之前援軍必然到來,在援軍到來之前本將與所有的守城兵士一樣,死守城池絕不退縮。”


    “末將得令。”張猛拱手。


    “如此,右邊的城牆就有勞張將軍了。”


    “請將軍放心,我張猛保證,人在城外,城滅除非人亡。”


    ……


    大魏的禁衛軍乃是比大魏武卒更加精髓的存在,若是說武卒為大魏軍隊的刀刃,禁衛軍就是這把刀的最低標準。三萬武卒正麵明刀明槍的幹可以頂十萬大軍,而三千禁衛軍則可以頂一萬武卒,其戰鬥力可想而知。


    受命在危難關頭,吳銘雖然沒有數十萬大軍,可魏惠王卻將最鋒利的刀給了他,如此情勢之下足以看出魏王對吳銘的看中了。


    一千禁軍在吳銘的失意下極快的分布在城牆的個個地方一起守衛城池。有了這些單兵素質、作戰能力都要強上太多的禁軍加入原本守城的兵士瞬間感到壓力小了很多。


    除了訓練力度,參戰經驗之外,這些禁軍的作戰方式都有著嚴格的分配能力,他們三人一組,每一組裏麵都會有一個兵士是組長,而他的話無論是對,還是說有一些偏激和偏差在戰場上其他兩個兵士都會服從,因為這種戰術小組不齊心是一個死穴,意見不一是絕對不可取的,倘若有誰不服從,那這個人也斷然不會留在禁衛軍中。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劍與弓,並且佩戴三十支箭矢,同時他們還都配有盾牌。


    城頭上,這些禁衛小組中有的是兩個兵士都以弓射擊,有的是一個用弓射擊,另外一個用劍砍殺,但無論如何隻要不是三人都用劍就總會有一人保護弓箭手的安全。


    一支利劍從秦軍的隊伍中脫穎而出,直射牆頭的弓箭手禁衛,但見手拿盾牌的禁衛直接將飛箭抵擋下來。破空聲消失,但盾牌抬起的瞬間,剛才被保護的禁衛即可就是一箭射出,箭矢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直插在秦軍中一個弓弩手的胸口。


    有人登上城牆揮劍砍來,那手拿盾牌的禁衛一手將盾牌高舉接住即將落下的進攻,另一隻手握緊劍柄,反手就是一劍刺出。


    隻要不是與敵軍大規模近戰,禁衛軍的兵士始終以遠距離消耗敵人有生力量為第一戰術,而這在守城與攻城戰中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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