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走後,一直在想她帶給我的消息,眼睛投到那個被我放在桌邊的奏折,水寒終於沉不住氣了嗎?

    寒笑穎此次來何止單單來看我,如果我說的半點不符合她心意,那我現在已經不知去向了吧?

    如果我有那為後的心思,我敢保證她一定不會容我,以她曾經叱吒江湖的經曆,又怎麽會看不出我確實自心底無半點雜念?有些心灰意冷,人與人之間要這麽算計,這麽防範?

    水寒隔絕了外界的一切消息給我,怕我煩心,他用他的羽翼給我圈起一片自由的天空,可是水寒,何苦要為我做這些我不在意的事呢?和你一起坐擁天下不是我的夢想,我隻要在你身後看著你,陪著你,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晚上和水寒和衣而臥,他疲累的模樣讓我心疼,是為了我的事傷神嗎?他晶亮的黑眸如暗夜裏的北極星,拽出胸前的星星鏈墜,對比他的眼睛。

    他見我的動作,啞然失笑。緊了緊摟著我的胳膊,

    “比什麽呢?”

    “比哪個亮?”

    “哦,哪個亮?你喜歡哪個?”

    晃了晃鏈墜

    “這個,喜歡這個。”

    他的黑眸危險的眯了眯,嘴角有些不懷好意的勾起

    “最好你能說出原因。”

    “這個鏈墜陪我度過了我人生最陰暗的時刻,他記錄了我所有的思念,他聽我的話,我說什麽,他就聽什麽,他知道我的心思,理解我的感受,他不會強行把自己的心思加到我的頭上,你說他是不是很好,比那個他好呢?”

    他歎了口氣

    “母後和你說了?”

    點點頭,不相信寒笑穎真的能瞞過所有的暗衛,

    “雪衣,我隻想讓別人知道我最愛的女人是你。”

    “不需要,我們的愛不關別人的事,你知我知就好。愛就是愛情本身,和那些形式無關。水寒,不要在做那些無謂的事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我們向上天強求來的,不要在增加這份愛的負擔了好嗎?”

    他沒說話,隻是抱緊了我,幽幽歎了口氣

    “水寒,我一直都心懷恐懼,不要在加深我這份恐懼了好嗎?我們的愛本來就逆天而行,讓我安心些好嗎?不要惹腦了上天,把我收。。。”

    話的尾音消失在他的嘴裏,他深深的吻著,輾轉反側,仿佛我隨時都會飛走一樣,那樣珍視,那樣小心,那樣不舍,滿足的嚶嚀一聲,卻觸動了他的**,他翻身壓了過來,我們在黑暗中瘋狂的纏綿,仿佛隨時都會分離一樣,他狠狠的**著,仿佛要把那份刻骨的深愛連同我都揉進他的體內,彼此再也不要分離。

    水寒去早朝的時候我還在睡夢中。身子酸痛的厲害,昨夜的纏綿讓人臉紅心跳。

    不知道為什麽,心底的恐慌在昨夜後竟然瘋狂的滋長,怎麽都壓不下去。

    老天你為什麽不能慈愛些?為什麽不能寬容些?

    入宮三個多月了,距離上次太後來找我談話也兩月有餘,一直很平靜,平靜的不太正常,難道這個皇宮裏我真的能如此安靜的生活下去嗎?答案是否。

    這幾天聽昭兒和伊人迴來說,擁和宮的陸妃病倒了,一直查不出原因來,陸妃是兵部侍郎的千金,進宮三年了,一直得寵,壓下心底的酸,不過水寒有一點能夠讓我接受,就是這八年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產下他的子嗣,有女人可以,如果在有了孩子,那我估計能被醋酸死。

    可以接受他有女人但不愛的事實,但是如果有了孩子那就不同了。

    血脈相連,骨肉至親,他可以對那些女人不在乎,可是卻不見得會對自己的孩子也同樣冷酷,以一個女人的小心思來說,我還是為此開心了一下下,我希望水寒隻有我們的孩子,而事實證明水寒也和我是一樣的想法。

    可是入宮三個多月了,我們夜夜在一起,卻一直沒有天使來報道,知道水寒也急,因為看到他曾幾次招太醫在禦書房議事,和太醫能有何事可議啊?不說我也知道,可是這事卻強求不來。

    我知道水寒也是在朝上頂著壓力的,一國之君至今還沒有子嗣,那些送了自己女兒進宮的老丈人,自然會率先發難,不知道水寒是如何抗下來的,搖搖頭,又扯遠了。

    昭兒說陸妃身子自小就弱,可像這次一病三個月起不來,卻是少有的,而且太醫會診,怎麽都查不出病因,有的人甚至建議在別的渠道試試治病。

    挑了下眉,別的渠道?當時隻在心裏畫了個魂,沒有深想,水寒迴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估計是去看陸妃了,怎麽著麵子上也的過得去的,這三個月水寒一直沒有臨幸任何後宮之人,宮裏,朝上已經一片怨聲載道,如果他在不聞不問,也太過了。

    我這個狐狸精的黑鍋背的還真是實城,不覺笑笑,水寒凝眉看著我

    “何事那麽好笑?”

    “不是,是想自己這個狐狸精的名號有些名副其實呢,迷惑了君主,三千寵愛在一身,就差從此君王不早朝了。”

    上次給他講過那個《長恨歌》,因為他看到了我留在禦書房裏的字,給他講過楊貴妃和李隆基的故事。他當時就氣我拿他和李隆基比,也氣我拿自己和楊貴妃比,警告過我,以後不準在提這個岔。

    他一下子吻住了我的唇,小聲的恐嚇

    “不讓你說你還說,我永遠都不會像李隆基那麽笨的,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心底暖暖的,迴抱住他,我如何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讓我將自身比楊貴妃的原因呢?隻是一時的好笑嘴快了。

    我並沒有因為水寒去看陸妃胡攪蠻纏,水寒發覺後,去的更勤快了,我想可能真的病的很重,每次水寒迴來都會眉頭皺的緊緊,見到我後才會不自禁的舒展開。

    又如此平靜的過了一個月,陸妃的身子還是沒有好,時好時壞。太醫束手無策,一群友愛的妃子去太後那請示還是走些偏門試試吧。太後終於同意,於是一個驅鬼捉妖的道士被請進了擁和宮。

    這一晚水寒一直沒有迴來,心下奇怪,自我入宮水寒從沒有不迴來過夜的時候,不論忙到多晚都會迴來。

    難道是陸妃。。。。。壓下心底的疑惑,他不迴來我也難以安眠,坐在院子裏,支著下巴看天空的北極星,那一閃一閃的星星仿佛水寒衝我眨眼的黑眸,心底有些溫暖,這顆是屬於我的北極星。

    院子東麵突然一道火光直衝天際,嚇了一跳,難道走水了?定睛再看,又什麽都沒有了,剛才是眼花了嗎?

    揉揉眼,不能吧,可剛才到底是什麽呢?好亮,好紅,有些像現代的煙花,不過卻沒有漫天開放。

    外麵突然亂哄哄的,剛想出去看,聲音又消失了,唿嚕嚕的好像一群人來了又走了。

    真是奇怪,這到底是幹什麽?水寒到底去哪了呢?天行也沒迴來,想必是隨伺在側。

    無聊的往水寒的禦書房走去,去看看書吧,如果他不迴來了,我今夜就在那看一宿的書,反正一個人也睡不踏實。

    打定注意後,抬腳往書房而去。

    捧著一本《晉國誌》看,不能出去悠遊名山大川,能在這裏看看過過幹癮也成啊,好過什麽都不知道的好,沒準以後還有機會出去走走呢,到時候別什麽地方好,都不知道,想去都不知道去哪?

    原來這個時空,並不是當初我以為的兩個國家,在大草原的北麵,竟然還存在著一個遊牧的族群,近幾年來迅速的壯大,統一了草原上的所有部落,也成立了個國家,叫什麽這裏沒寫,因為畢竟是晉國誌,那不屬於晉國能多少提到些,已屬不易。

    那個草原即不屬於晉國,也不屬於那個遊牧國,說白了,是這兩個國家共有的,或者共不有的,反正誰也不屬於就是。

    猛然想到爹,水寒撒下大網都找不到爹的影子,爹能不能去了那裏呢?遠離這一切的塵囂,去過與過去全然不同的生活?

    為自己這個想法雀躍了下,如果有機會我也要去那裏看看,沒準真能被我找到爹也未可知。不過眼下是沒這個可能,即使我想去,水寒也不會同意,暗笑,要不我就拐了他一起去?

    和以前一樣,看著看著就迷糊過去。夢裏竟然真的看到爹穿著異族的服飾,騎在高頭大馬上朝我微笑著招手,嘴角不自覺的露出笑意。

    睡夢中被人抱了起來,知道是水寒迴來了,迷糊的問了句

    “迴來了。”

    “嗯。”

    沒有在出聲,感知到他迴來了,在他懷裏心安下來,睡的更沉了。

    第二天醒來時,發現水寒不在,看了看身旁的位置,好像沒人睡過,一點褶皺都無,難道水寒帶我迴來後,又走了?

    叫來昭兒和伊人問,她們倆茫然不知,還問我

    “皇上迴來了嗎?”

    好笑的看看她倆,睡的比我還沉。不過我確定是水寒,他的懷抱是我熟悉的,雖然睡的迷糊,但他的懷抱卻是真實的感受到了的,何況我還從禦書房那躺椅上迴到了床上,不是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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