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但她想得到的卻是極其不易的東西,一份獨一無二的愛,她不想再像前世那樣,為了一個男人,與院子裏的妾室們爭鬥,也不想將時間花費在如何去取悅男人,如何能讓對方多看她一眼之上,兩人相愛了,倘若愛的隻是表麵,早晚有一點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改變心意。


    她相信靖王也是愛她的,如她愛他的那樣。


    如此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可以容得下第三個人的地方,王爺沒想過,她也沒想過,她不會像母親那樣隻為了添丁望族就去替自己的夫君找幾位妾室,她做不到那麽大度,在她和王爺的事情上,她的心比針眼還小。


    出嫁之前她與母親也說過,倘若有一天王爺想要另尋佳人相伴,那她就會完完全全的退出,既然對方的心上還能有位置容得下別人,那麽早晚有一天還會有更多的位置,容納更多的人,那她又何必去湊這個熱鬧,多她一個少她一個又有何區別。


    是以張嬤嬤此時說的話,她其實早就知道了,王爺沒有那個心思,自己也不是那麽大愛無疆的人,非要委屈自己,給王爺找一位妾室成日來給自己添堵。


    如今就很好,雖說是委屈了王爺,可她會盡量的滿足他……像昨夜那樣,也挺好……


    雲淺想著想著見自己又想到了那種事情之上,趕緊打住了心中的念頭,生怕自己又突然的臉紅,讓下人們看了笑話。


    「嬤嬤看人準。」


    良久,雲淺才順著嬤嬤的話接了過去。


    「大小姐,奴才又想多一句嘴了。」


    張嬤嬤見雲淺出了一會兒神,生怕她內心有何想法,見她接過了話,就準備委婉的與她說說。


    「嬤嬤都是為了我好,哪裏多嘴了?」雲淺抬起眼眸,瞧了一眼鏡子裏張嬤嬤。


    「那奴才就說了,要是說的不對,大小姐訓斥一聲,奴才自然就不會說了,奴才認為如今王爺和大小姐兩人就過的挺好,不一定非得貪圖熱鬧,雲府是熱鬧,四爺的院子裏也熱鬧,可仔細忘裏瞧瞧,這些熱鬧真就是好的?這麽說雖有得罪四夫人的意思,可奴才認為院子裏要是沒有那幾位姨娘,說不定四爺和四夫人會過的更好。」


    「奴才聽說六小姐嫁進雲府的前一天,都沒到四夫人的院子裏去,還是四夫人最後忍不住送過去了一對金鐲子,從六小姐屋裏出來的時候,聽府上的丫頭說,還是頭一迴看到四夫人的臉色那麽難看,如此一想四夫人倒是替四爺添丁了,可她養了十幾年的閨女,掏心掏肺的對她,到頭來一成親,就六親不認,還真合了那句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


    「這又是圖什麽呢?所以啊,奴才在這裏鬥膽與大小姐說這一番話,也是想讓大小姐明白,既然王爺沒有那方麵的心思,大小姐萬萬不可學了四夫人主動去替王爺納妾……」


    說到最後,張嬤嬤就直接將她想說的明著點了出來。


    雲淺聽完,心頭多少是感激她的,張嬤嬤是跟了祖母多年的人,多少也沾了祖母的一些傲氣,今日她能開口對自己說出這番話,足以說明她是真心在替自己想。


    「多謝嬤嬤,嬤嬤說的話也正是我想的,靖王府雖大,可我心眼小……」雲淺見嬤嬤已經替她梳好了妝,便站起身來,正麵對著張嬤嬤說道。


    「如此就好。」張嬤嬤鬆了一口氣,扶著雲淺走了出去,趁著書畫伺候雲淺洗簌的當口,張嬤嬤就對外麵的秋燕說,讓她開始準備早膳。


    日子過的慢,也過的快,雲淺平時一個人坐著發呆的時候,就覺得日子過的很是漫長,肚子裏的孩子像是懷了三秋,可真當過了半月之後,雲淺再迴頭一想,又覺得這日子似乎在恍惚之間,一下就過了。


    離戰役還有一個半月,越是臨近,雲淺越是緊張,幾乎是在數著過日子。


    靜月最近是越來越忙了,雲淺名下的繡坊鋪子大大小小已經有十幾家,如今東街的繡坊鋪子她一人就占了七成,而秦家卻在短短的幾月裏,之餘了三兩家鋪麵。


    即便是三兩家,生意也是做的越來越艱難,一旦鋪子沒有了新貨,再也虧不起的時候,那基本上也就算是到頭了,倒閉也是早晚的事。


    秦家那頭生意不順,侯府的秦雨露日子也不好過,一邊是娘家人催著她,問她衛疆到底何時才能出人頭地,一邊是侯府這邊到處都缺銀子。


    自從上次她將衛疆推出去給了雲傾之後,府上的很多事情,她都沒有再管了,也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沒有銀子,再說了,她也沒有什麽好羨慕雲傾的,她要管就給她,橫豎她也管不出個什麽名堂,就拿衛疆去蜀地的這事來說嗎,她到現在還在偷著樂呢,侯夫人當初嫌棄她的五千兩銀子給她辦的壽宴太寒酸了,也不知道她要是看到雲傾替衛疆置辦的那些行頭,當時是何感想。


    當初自己還說五十兩銀子辦不下來的事情,人家世子夫人就辦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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