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憂在那邊被塗苜嚇慘了,一迴到家就撲到塗曉楓和洛凡身上撒嬌。


    「爸爸,爸爸……」


    塗憂雖然被送給塗曉楓,但一家人都沒有瞞著她的意思,從她會說話的時候就教她認人,在她懂得一些事後告訴她和白莫寒塗輕語的關係。


    因此,塗憂對塗輕語仍叫媽媽,對白莫寒叫父親,到了塗曉楓和洛凡這裏才叫爸爸……稱唿也是非常亂了。


    塗曉楓高興的抱起自家女兒,一臉驕傲,「才走這麽會就想爸爸了?離不開爸爸是不是?」


    完全不知道自家心肝在塗家如何被塗憂威脅在臉上畫小烏龜,如何哭唧唧。


    「姐讓帶給你們的餃子。」白莫寒將紙袋遞給洛凡。


    洛凡接過,招唿白莫寒進去坐。


    「不了,我還有事。」白莫寒婉拒,又和洛凡寒暄兩句後帶著塗苜離開。


    二人沒有直接迴家,而是開車一間酒吧,白莫寒停在街對麵,將車熄了火,車窗降下。


    「這裏?」塗苜掃了眼酒吧大門。


    白莫寒點點頭。


    不多時,便見一個女人扶著醉熏熏的南昊出來,攔了輛計程車將南昊塞了進去,也隨著上車了。


    塗苜看得目瞪口呆,「這麽容易就得手了?」


    「不然還能多難?」白莫寒凝眸反問。


    南昊想給林婉白補償,卻總是弄巧成拙,今天又因為朵朵的事被林婉白冷落,能舒心才怪了,借酒消愁是難免的。


    喝醉了就會神智不清醒,神智不清醒就難免會做錯事,白莫寒倒沒打算真的讓這女人和南昊發生什麽,且南昊醒得神智不清也發生不了什麽,隻是拍兩張親密照片給林婉白個警醒罷了,讓她明白那麽容易就原諒,是會後悔的。


    ……


    第二天一早,偵探社就把拍好的照片,投到白莫寒別墅外的小郵箱裏。


    塗輕語準備好早餐,出去拿鮮牛奶的時候,發現郵箱裏有東西,有些納悶的拿出來看。


    打開信封紙,一疊照片猝不及防的掉了出來。


    上麵是南昊和一個陌生女人摟摟抱抱的照片,塗輕語火一下子就竄起來,滿臉怒容的撿起照片。


    迴去見塗苜和朵朵還沒下樓,塗輕語氣得把照片摔在沙發上。


    「這個南昊真是太過份了,原來和林悅在一起的事都過去,我也就不說什麽了,怎麽又和別的女人扯到一起去了?他對得起婉白的原諒嗎?」


    白莫寒看著最上麵那張照片心下瞭然,將塗輕語拉到腿上坐著,故作不知的問,「這是怎麽了,生這麽大的氣?」


    「你看看這個。」塗輕語把照片分開給白莫寒看。


    照片上,有女人摟著南昊脖子的,也有依偎在南昊懷裏的,都是在車上拍的。


    照片光線昏暗,看不出南昊醉得眼睛都張不開。


    白莫寒心中滿意,決定給偵探社的人再加點錢獎勵,麵上卻是一派虛偽的同仇敵愾,「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是啊,婉白真是不該原諒他!」塗輕語想事情向來直線,完全沒意識到南昊和別的女人的照片,為什麽有人郵來給她看,隻顧著生氣了。


    「何必因為他的事生這麽大氣,不值得,馬上就要吃飯了,我幫你消消氣。」白莫寒說著扶住塗輕語後腦,抬頭吻上去。


    趁著塗輕語怔神的功夫,舌頭靈活的鑽進去攻城略地。


    塗輕語心中尚有些憤憤不平,但也很快就被白莫寒嫻熟的吻技弄得暈頭轉向,不自覺摟著他的脖子開始迴應。


    清晨男人總是蓄勢待發的,更何況摟著自己最愛的人。


    白莫寒漸漸火熱起來,忍不住抱緊塗輕語,反身將人壓在沙發上。


    手指靈活挑開睡衣衣扣,四處點火。


    塗輕語忍耐不住申吟,隻能求饒的喘息著道,「吃飯……還沒吃早飯!」


    「吃你就夠了……」白莫寒的唇留戀在她鎖骨處,輕輕咬上一口,「這是餐前甜點。」


    塗輕語哭笑不得,卻也習慣了白莫寒隨時隨地的荒淫無道。


    自從搬到別墅過二人世界,仗著如何都不會有人打擾,白莫寒總是突然興起又纏著她不放。


    塗輕語漸漸在熟悉的溫暖下軟了身體。


    兩人完全忘記還有兩個小傢夥的存在,是以塗苜拉著朵朵下樓,才走到緩台就聽到塗輕語一聲高亢的申吟。


    他忙拉住朵朵停下,怕朵朵好奇的尋問出聲,順便捂住了朵朵的嘴,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我們迴樓上。」


    朵朵最聽塗苜的話,雖然不解為什麽才下來就要迴去,仍是老老實實的跟著塗苜迴房間了。


    ……


    一場混戰,塗輕語理智迴籠後才想起塗苜和朵朵,一邊係扣子一邊氣苦的瞪著白莫寒,「都怪你,還好木頭他們睡懶覺沒下樓,萬一被撞見了多丟人啊!還影響孩子的教育!」


    殊不知那二人已經下樓又上去了,但是什麽都沒看到。


    此時塗苜正餓著肚子陪朵朵玩,順便詛咒不注重場合的變態爸爸。


    「下次我忍到迴房間。」白莫寒笑了笑,將塗輕語拉到懷裏親了親,才意猶未盡的放人上樓。


    ……


    偵探社郵給白莫寒照片,隻是為了為僱主做備份,匿名寄到林婉白家的一遝才是真正目的。


    照片先是被上樓給林婉白送早餐的王慧看到,然後才轉手到臉色蒼白的林婉白麵前,最後連塗地都看到了。


    南昊可謂是一夜將林婉白身邊親近的人都得罪個遍,此時卻完全不知醉在床上。


    昨晚他上車後就睡著了,被女人擺著姿勢拍攝完全不知道,下車後就迷糊的拿了鑰匙迴家,進家門後栽倒在床就唿唿大睡,哪裏知道外麵的形勢。


    等他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洗幹淨身上的酒氣再去找林婉白時,已經被拒之門外。


    林婉白家裏的門鎖都換了鑰匙。


    林婉白這一次生了大氣,越發覺得自己之前考慮欠妥,搬去和南昊一起住這件事,也因此被無限的延後了日程。


    白莫寒看著得罪自己的人遭殃心情舒暢,摟著塗輕語上下其手吃豆腐,漸漸撩出火來,轉為真槍實戰。


    塗輕語在男人的攻勢下軟化,很快也忘記控訴南昊的罪行……


    幾日後,塗苜和朵朵搬迴塗家,繼續和林婉白樓上樓下住著。


    白莫寒則重新迎來和塗輕語的二人世界。


    兩個月後,林婉白平安生產,二胎和朵朵一樣是女孩,取名林繁晴。


    兩年後,南昊表現頗佳得到了偶爾入住林婉白家的優待,一家四口擠著一百多平的房間,南昊再不敢提出要搬走的事。


    六年後,塗苜和朵朵升至初中三年級,眼看著要迎來中考。


    兩人都已經十六歲了。


    塗苜從十四歲開始個子竄高明顯,僅兩年時間,已經和塗曉楓一般高。


    五官長開,一雙與白莫寒一般勾人攝魄的眸子,五官稜角卻比白莫寒更刻薄一些,一副冷傲卻又實在英俊的長相。


    初二開學代表全班的一場演講,讓塗苜俘獲了無數少女的芳心,情書一遝遝如雪花般紛至踏來。


    反觀朵朵……


    也算是風雲人物。


    年紀越大,朵朵智能不足的表現就越明顯,剛上初中時,驚人的外貌得到了不少同學的好感,可惜沒過兩天,眾人就都知道了三班有個朵朵傻乎乎的。


    雖然舉止得體,衣著幹淨,眉目如畫,但就是有股氣場圍在朵朵身邊,叫人一聞就知道,「哦,原來這個女生腦袋有問題。」


    從上學開始,朵朵的成績就一直在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之間徘徊,升至初中,則穩定在倒數第一。


    朵朵比誰都努力,但是有些先天的東西克服不了,無論多努力都記不住課本上那些公式化的東西,好在家裏也沒人逼她一定學習出眾。


    兩家人意見一致,朵朵上學,隻是學習社會知識,打發時間罷了。


    但是以後呢?


    這些事眾人沒想過,林婉白卻是想過的,塗苜也想過。


    「婉白阿姨打算讓朵朵讀高中嗎?」拿著老師們殷勤送上的一堆的誌願表,塗苜直接上樓找林婉白問。


    初三了,還有半年就中考,朵朵屆時也要考試,以她的頭腦,再努力也隻能墊底,塗苜完全不指望她能考得上高中。


    林婉白亦然。


    「我想讓朵朵讀高中,但她一定考不上,花錢找一所私立學校不是不行,但是……」林婉白嘆了口氣,「你知道朵朵,沒有你在身邊,我是不放心的,但是想和你上同一所學校,又顯然不可能。」


    塗苜能考上的學校,那不是花錢就能讀的,好學校都要靠成績上位。


    「朵朵要隻是尋常成績不好,還能找找關係,但是她……」


    餘下的話林婉白沒說,塗苜也明白。


    她一直倒數第一,在好的高中裏麵太顯眼了,勉強將人塞進去,恐怕朵朵也不會輕鬆。


    且現在,林婉白除了擔心朵朵像小時候一樣被欺負,還擔心會有人對朵朵打不該打的主意。


    朵朵長的漂亮,但是頭腦不清楚,這種女生,真的很容易被男生打歪主意。


    「那就讓姐姐在家吧。」一旁看書的林繁晴冷冷插了一句話。


    林婉白猶豫著點點頭,「我也覺得讓朵朵在家比較好。」


    「再說吧。」塗苜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斜背著單肩包下樓去了。


    他自己也沒想好到底該怎樣。


    想讓朵朵和自己念同一所學校不是沒辦法,找那個無所不能的變態爸爸這件事就能辦成,但想在同一個班級有些困難,高中課業緊張,塗苜很怕在學校照顧不到朵朵,讓朵朵被人欺負。


    但是讓朵同綴學在家……


    兩人同樣見不到多少麵不說,朵朵每天要做什麽呢?


    兩難的選擇從升至初三時就困擾著塗苜,明明不是優柔寡斷的人,卻讓他直到現在也沒做下決定。


    傍晚,書法班下課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鍾頭,朵朵卻仍然沒有迴來。


    婉白想讓朵朵多些一技之長,給朵朵報了書法班,學書法不用動腦筋又能修身養性,塗苜便沒有拒絕。


    朵朵每天乘做固定的公交路線,也一直沒有出過問題,今天怎麽?


    塗苜心裏有些發慌,他一向是能沉得住氣的人,遇上朵朵的事情卻總是無法淡定,起先他並不很懂這種感情,最近卻明白了,這種心情讓他越發焦躁。


    還沒等他給書法班的老師打電話,林婉白手裏攥著手機,臉色發白下樓來。


    「老師說朵朵一個半小時前就離開了,今天書法班老師有事提前下課,但是朵朵到現在都沒迴家,照理說早該迴來了的。」


    朵朵人笨但是長的漂亮,太容易招心懷不軌的人了,這點塗苜和林婉白同樣擔憂,兩人雙雙後悔為什麽要讓朵朵去書法班。


    「早知道我該送她去的,我隻是想鍛鍊一下朵朵的自立能力……」林婉白自我譴責。


    「我給爸爸打電話,讓他幫忙找人。」塗苜臉色陰沉拿出手機,給白莫寒打電話。


    接下來就是找人。


    白莫寒動用了一下和沈明涵的關係,找起人來比警察們要迅速的多,但比他更迅速的,是半個小時後停在塗家樓下的一輛外形風騷的跑車。


    塗苜站在陽台接電話,看到那跑車外形頗為熟悉,心思一動,快步下樓。


    等他到單元門外的時候,跑車外麵已經站了兩個人,找到家滿臉開心的朵朵,和……


    「顧橫波。」塗苜一眼認出送朵朵迴來的男生,是隔壁班的顧橫波。


    顧橫波在學校裏比塗苜要「遠近馳名」的多,因為不光是塗苜所在的初中,附近的學校顧橫波同樣很有名氣。


    學校裏從初一到初三的學姐學妹們,長的漂亮的,都做過他的女朋友。


    顧橫波出了名的風流,偏生了一副好相貌,縱是很多女生明白清楚,也都妄想做王子的灰姑娘,可惜更多隻是露水情緣罷了。


    「這不是我們校寶麽……」顧橫波見到塗苜有些微驚訝,調笑道,「原來校寶和林繁朵住在一起……」


    塗苜學習成績一直是全年級第一,在女同學眼裏是校草,被男同學們戲稱為校寶——學校裏麵老師和校長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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