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初河下了床,到鏡子前照了照。


    肩膀上一圈血珠,還在向外冒著。


    他迴身找了紗布,對著鏡子簡單包上。


    混黑一道受傷習以為常,他並不將這點傷當迴事。


    但還是挺生氣。


    這個女人,居然敢咬他!


    真夠烈的!


    許初河不服輸的勁上來,包完又迴到床上,開始扒樓心若剩下的褲子。


    以為暈了就能沒事?白咬老子一下狠的?做夢!


    將樓心若扒光了,許初河脫了內褲,準備提槍上陣。


    然而壓到樓心若身上,想到她先前絕望掙紮的模樣……


    不知怎麽,有些猶豫。


    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挺不厚道的?


    先前虎子找的女人也不是沒有不願意的,但都不會掙紮的這麽誇張,一部分怕他就從了,剩下的為了錢也從了。


    許初河也沒什麽認知自己這種性質算強一奸。


    然而現在……


    這小姑娘,好像真的挺不願意,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


    這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然而就這樣放棄,他也不甘心,這女人咬自己的時候可沒手下留情,而且硬著不做也忒難受。


    許初河最後想了個折中的法子,併攏樓心若的雙腿,將就了一下。


    算老子放你一馬好了。


    他一邊發泄,一邊得意的想。


    ……


    與此同時,得知塗輕語失蹤的塗家亂成一團。


    塗地和王慧得知消息就去了警局,塗曉楓在家裏等電話。


    隻有白莫寒和塗苜父子二人趨於冷靜。


    白莫寒先將塗輕語的手機定位,發現被丟在西郊倉庫。


    他拿出電話簿翻出可用的官員,將電話打了過去。


    白莫寒深諳經商之道,由其涉足娛樂行業,要和上級官員打好關係避不可免,他從不吝嗇在這上麵下功夫。


    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托人將附近道路上能調的的監控都調出來,白莫寒逐一排查,最後將目標鎖定在許初河和沈明涵身上。


    那個時間那個地點,隻有那二人先後去過,且行蹤可疑。


    竟然是兩位熟人。


    白莫寒盯著屏幕眯起眼,思索著該從哪個著手。


    塗苜一直跟在他身邊,此時看到嫌疑人鎖定,也開始在心中思索營救對策。


    變態爸爸一向自信又自大,難道以為世上隻有他厲害?


    媽媽遇險,他一定親自想辦法將媽媽救出來,在變態爸爸麵前扳迴一成。


    ……


    而此時,塗輕語被關在一間豪華舒適的客房中,心急如焚。


    她之前是太緊張,才沒想的周全。


    想來以許初河那來者不拒的性子,見自己碰不了,難保不會打樓心若主意。


    若囑咐樓心若也謊稱懷孕便好了,許初河賺麻煩,說不定能騙過去。


    在房間中來迴踱步,塗輕語忍不住拉開房間的門,打算出去看看。


    結果被守門的虎子無情的瞪了迴來。


    她根本出不去這個門。


    硬要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是肯定會把許初河招來,若那人根本沒想起樓心若來,反而會把事情弄巧成拙。


    塗輕語就這樣擔心了一夜。


    這一夜,白莫寒也沒閑著,命林婉白準備了大筆現金。


    終於等到天亮,清晨時分,遠遠看著沐璃離開沈明涵別墅,白莫寒開車在轉角將人堵住。


    「沐小姐,別來無恙。」


    沐璃眨著靈動的大眼,疑惑的盯著白莫寒,「先生,我們認識?」


    ……


    清晨的第一縷光線透過沒有窗簾遮擋的玻璃灑向大床,照在蜷曲著睡著的樓心若身上。


    她被光線刺得眯了眯眼,不適的動了動。


    這一動,身上每個關節都仿佛連節又被打斷,爭先恐後發出酸痛的哀鳴。


    昨夜的掙紮如同打鬥一般,她全身上下沒一處不難受。


    樓心若忍著身體的不適從床上坐起,低頭間薄被從身上滑落,露出赤裸的身體,腿上的白濁……


    樓心若怔住。


    腿根處不屬於自己的白色液體,床上斑駁的紅色血跡……


    無一不在證明著昨晚發生了什麽。


    在她暈倒之後。


    那個男人……


    眼淚在眼圈打轉,被樓心若克製的逼了迴去,狠狠握拳,指甲刺進肉裏尚不覺得疼痛。


    哭有什麽用?


    她即發誓要做警察,做一個勇敢不畏黑暗勢力的好警察,以身殉職不在話下,那麽這點小事也……


    樓心若狠狠將枕頭擲了出去,牙齒用力咬破了下唇。


    哪怕在心中極力勸自己不要將這種事放在心上,然而她寧肯死,也不想受這種汙辱!


    但是現在,她不能死,要死也要先殺了那個敢汙辱她的男人!


    ……


    此時的許初河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樓心若列入必殺名單之中。


    昨晚發泄過後,他神清氣爽的找了間客房睡了一晚,清晨起床外出吃了個港式茶點,然後和虎子成子一起去名下的夜總會見古砌。


    自沈驍那個老王八被沈明涵在一場槍戰中害死後,道上這片亂世群雄逐鹿,他憑著膽識魄力分得一杯羹。


    古砌那小子將沈明涵陷害沈驍一事傳了出去,沈明涵成了眾矢之的,受到不少沈驍忠心舊部追殺,而古砌則趁機收了不少沈驍舊時手下,勢力倒比沈明涵大的多。


    不過沈狐狸那個人從來都淡定不急,悠然自得,一時倒也沒破綻可尋。


    這兩人如今都想拉攏自己連成一氣,對付另外一個,他意外成了「三角關係」中的香悖悖。


    沈明涵雖然狡猾,但守底線,古砌為人卑鄙沒有底線,私心裏他還是偏向沈明涵的。


    但對古砌,也不能不見。


    左右周旋才是真理,人人都為自己利益。


    「許哥,到了。」成子一句話拉迴許初河思緒。


    抬頭見車已經停在夜總會門口,他推門下車。


    腳才落地,就有一個小身影撲上來,抱住他一條腿。


    「叔叔叔叔,擦皮鞋嗎?」


    塗苜抬起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看著男人,快要萌出水兒來。


    他這是刻意賣萌。


    知道自己繼承變態爸爸那副好皮相,先天的姿本不用白不用。


    比起白莫寒選擇從沈明涵著手,塗苜的想法更直接,那個照片上麥色皮膚明顯一臉傻氣的男人,看起來可比那個笑麵虎更好對付。


    爸爸居然選了個難對付的,這就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他今天一早就換了身衣服,剪了幾個洞,潑了些髒水又在地上滾了幾滾之後,根據在許初河小弟的小弟的小弟口中打聽到的消息,等在夜總會門口。


    這不,見到許初河從車上下來,他就衝過來了。


    「叔叔,擦個皮鞋好嗎?」見許初河沒答應,塗苜故意換上平時不喜歡的濃濃小奶音,「求求你了叔叔。」


    許初河深深皺眉。


    腿上抱著自己央求的小包子,漂亮可愛十足,然而破爛的衣服和髒髒的小臉,讓他想到自己跟著沈驍的時候了。


    「隻要一塊錢。」塗苜見男人眼裏有動搖,忙眨眨眼睛擠出兩滴眼淚來,「求求你了叔叔,如果不帶迴錢去,我會被打的,叔叔。」


    許初河眼中的動搖越來越大。


    他記得沈驍還小混混的時候,趕他和古砌出去偷錢,被抓住了就哭著求人。


    一般人都會因為他們還小,送到警局也沒什麽下文,而選擇不了了之。


    那時候,他若帶迴去的錢少了,是會挨打的。


    這也是他在沈明涵和古砌中偏向沈明涵的原因之一,沈驍那個老王八,早該不得好死!


    殺了他為國為民!


    想到此,心不由軟了,許初河朝成子使了個眼色。


    成子會意,趕緊掏出幾張大票給塗苜,「拿著吧小朋友。」


    「謝謝叔叔。」塗苜乖巧點頭,然後拿著手中黑漆漆的抹布蹲下,作勢給許初河擦鞋。


    「鞋不用擦。」許初河抽迴腳。


    「叔叔給了我錢,我該幫叔叔擦鞋。」塗苜執意道,一臉真誠的望著許初河。


    「不用了,錢是給你交差的,我鞋不髒,也不用擦。」許初河說著抬步欲離開。


    塗苜重新抱住他大腿,委屈著帶點哽咽的聲音叫了句,「叔叔……」


    許初河不解迴過頭。


    「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塗苜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道,「我不想再挨打了,你人這麽好,我想著跟你,你收留我吧叔叔,我可以天天為你擦鞋……」


    許初河有些驚訝的瞪了瞪眼。


    成子心裏切了一聲,這小鬼,倒挺會抱大腿的哼!


    「叔叔又威風又帥氣,我想跟著叔叔,我不想再迴去挨打了……」塗苜委屈的聲音糯糯軟軟,適時伸長手臂露出腕上淤青。


    自己化的仿傷妝,也是非常不錯。


    這些落實眼裏,不禁讓許初河想到許多過去的事。


    當初沈驍將他騙去,那性質和拐賣差不多,估計這小子該和他遭遇差不多。


    「你叫什麽名字?」許初河問。


    「木頭……」塗苜忍痛說出讓自己深痛惡絕的名字。


    他主要是怕許初河已經知道媽媽的名字,那麽一聽到同姓,就會懷疑的。


    「木頭,這名字太蠢了……」許初河砸砸嘴,都開始嫌棄這個名字,想了想,「叫你小木吧。」


    「好!」塗苜趕緊道,趁熱打鐵抱緊許初河大腿,「叔叔,你是不是收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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