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剛才的模樣來看,似乎還不知道這事,趁他這會兒還算理智,得趕緊離他遠遠的,免得等他喪心病狂起來,又莫名其妙的把罪過算到自己頭上。


    生活了三年,身在其中之時是茫然的,如今抽出身來才看得清楚,衛疆前世似乎一輩子都在數落著旁人的過錯,從未真正的靜下心來想想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對,不過,他天生就是迷之自信的模樣,哪能覺得是自己不對,即便是受到了世人冷落,那也是老天爺待他不公,時運不濟而已。


    雲淺走後,鋪子裏的老板又對著衛疆陪著笑臉,說再去為他找找那種珠子,衛疆鐵青著臉,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字:「不用!」


    沒聽到嗎,雲淺拿迴去是送給丫頭們,難道他還要買個同樣的拿迴去送給秦夫人?


    衛疆揣著一肚子的氣迴到了侯府,秦雨露滿懷興奮的看著他,今兒早上出門說好了,世子會給她買迴來那串珠子。


    可沒想到,衛世子一進來,秦雨露就看到了一張陰沉的臉,手裏也是兩手空空,哪來的什麽珠子。


    「世子爺,莫是忘記了替我買珠子了?」


    秦雨露不提還好,一提,衛疆就想起剛才在鋪子裏受的氣,又想著要不是秦雨露非得要那東西,自己今日也不會受這一番氣,越想越覺得,都是秦雨露惹出來的,當即便對著秦雨露吼道:「珠子珠子!就知道珠子!你那櫃子裏的還嫌不夠多嗎?光是想著這些沒用的東西,你以為一串珠子就能突出你的氣質來?有那時間惦記,何不提升一下內在?」


    衛疆這話有些映射雲淺,在他心中也是想這麽對雲淺說的,一個婦人家有何資格瞧不起他?就她剛才那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德行,就隻有雲府那種地方能養出如她一般沒教養的女人。


    要是放在他侯府,他絕對會讓她們知道,什麽是該為,什麽是不該為的,做女人就該有做女人的樣子,就該有做女人的本分。


    秦雨露被他這麽一吼,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就是一聲哭腔:「我,我不活了——」


    「世子嫌我不好,為何要來招惹我……如今這麽說,我還有臉活著嗎?」秦雨露臉上的淚珠子亂飛,張牙舞爪的就要撲到跟前的柱子上,做了一個撞柱子的姿勢,頓時嚇得屋裏的丫頭腳都軟了,還是離她最近的衛疆反應快,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衝著屋裏的丫頭又吼道:「愣著幹什麽?個個都不想活了是嗎?」


    世子一聲罵,丫頭們才衝上來,一頓亂七八糟的胡亂拉扯,總算是將秦雨露按迴了椅子上坐著。


    「你們拉我做什麽,就讓我去死,讓我去死。」秦雨露依然哭叫著。


    「夫人,可莫傷到肚子裏的孩子。」丫頭急得滿頭大汗,趕緊的安慰她,明明是世子惹了夫人,這會兒世子倒好,站的遠遠的,將這麻煩都推給了她們,要萬一出了事,候夫人,包括他衛世子,又要將罪過算到她們頭上了。


    她們哪敢馬虎,恨不得將秦雨露拿根麻繩給綁了。


    秦雨露聽到丫頭一提起孩子,更是哭得兇了,猛的一用力,準備掙開丫頭們,又要去撞柱子:「我在世子眼裏都是這樣的人了,還要這孩子幹嘛!生下來也是被嫌棄,被人罵的,倒不如不生。」


    秦雨露這麽一鬧,丫頭們有些拉不住了,情急之下剛才說話的丫頭就衝著衛世子說道:「世子爺,你倒是說句話啊,夫人再這麽鬧下去,孩子出了事怎麽與侯府人交代。」


    衛疆臉色變了變,心中多少也有些後悔剛才衝動之後說的那番話,這便走過去,站在秦雨露的跟前,柔聲細語的道:「我剛才在氣頭上,也不是想說你。」


    一聽衛疆這麽說,秦雨露抹了一把眼淚,嚎嚎的哭了起來,但總算是沒有嚷著要去死了。


    衛疆懶著性子又與她細磨了一陣,秦雨露才停止了哭泣,聽完了衛疆今日為何沒將珠子買迴來之後,又是一頓氣,當著衛疆的麵,碎了一口,說道:「他雲府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話衛疆是讚成的,摟著秦雨露的肩頭,安慰了一下:「別生氣了,總有一天,侯府會讓雲府哭著求饒。」


    秦雨露終於笑了。


    那笑也隻不過是短暫的,第二日,烏城打了勝仗的軍隊歸來,城中一片喝彩聲,衛疆早早的就等在了城門口,等到的最前麵的人,卻沒有衛整的影子,瞬間臉上一沉,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他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詳細的告訴了衛整,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識破敵人的奸細,將其擒住拿去邀功即可,這麽簡單的事,能出什麽差錯?為何不見他衛整以功臣的身份行至隊伍的前頭?


    衛疆一直等啊等,等到所有人都快走完了,剛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早上來的太遲了,錯過了衛整,就看到了托在隊伍最後,一副萎靡不振,毫無精神勁的衛整。


    當下,衛疆的心就涼了半截,幾步衝上去,抓住衛整的胳膊猛搖,高聲質問他:「成了沒?你怎麽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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