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迴宿舍,大家似乎都沒力氣罵了,隻一個勁的喊餓。於是我便喊上阿順去買方便麵,其他人趕緊叫我幫他們遊寄過來。我和阿順趕到食堂邊的小商品店,不覺那裏是生意興隆,顧客絡繹不絕。店內燈火燎亮,波映著四周昏暗的夜色。不時有人走來走去,仿佛在你的前方突然出現而又突然消失,這便是夜色賦予的神秘,催促著人們夜不知倦。後來我才知道除了強盜小偷外,情人便是夜色的最大受益者。 眼前便是學校難得的夜市,就此一家,別無他選。在這我們還能偶見一些型俏容亮的夜宵女,當然更多的是不值得你在夜色裏把眼睛當探明燈用的女孩。雖然就此一家,我還是“逛”得很興奮。我們的眼神不時跟黑夜爭奪,而黑夜仿佛一個高超的魔術師,將事實毫無破綻的掩飾。譬如這時我們對著一個其貌不揚的女孩瞅上半天,心理上也給她美化了,這跟背後看人稍有類似。但是阿順睹物思人,對著暗處的一個垃圾桶楞了半天,這就有點講不過去了。我把阿順的思想從垃圾桶裏撿了迴來,走到店櫃前排開一個矮個子問老板要方便麵。我本想給班長,小城他們多帶幾袋,這樣迴去發起來也自然點。況且就是他們不要,我也可以留到以後夜宵用。可老板告訴我們隻剩三袋了,問我們要幾袋。阿順說全要了。這時旁邊的矮個子急著對老板說:“我先來的,我要兩袋的。”老板拿著方便麵聽到這話好象把他給忘了稍顯為難的看著我們,眼神像在說:“你們商量一下吧。”阿順覺得沒有商量的必要,直截地說:“給我們吧,什麽先來後到,做生意講的是先成後交,麵還沒到你手裏就算你的了?老板,三袋多少錢?”“三塊”。那矮子見到嘴的麵條快飛了,急著簡直是喊著的說:“我明明先到這裏站著要買的,你們把人給擠了,耍強是不是?”我在動物世界節目裏見過一隻獅子在吃一隻小野狗,母狗在旁邊悲哀的吼叫示威著,但卻無能為力。我把那情景結合到這個矮個子身上覺得好笑。不過他比那母狗要厲害,因為他幾乎湊到我們身邊。我見勢也強摔一句:“是你做生意還是老板做生意?沒事不要在這耍個頭。”這話嚴重刺激了對方,他幾乎是朝我撲著過來。阿順手快把他推到一邊,老板見狀放下麵出來阻止,拉開我們說:“都是同學,何必呢,大家都別往心理去,這樣吧,你買一袋,剩下兩袋賣給你們,這樣不就可以了?大家相互讓一讓,啊?”這一“啊?”是衝著我和阿順,意思是給點麵子。我們勉強點頭同意,老板笑著趕緊過去拿了袋麵給矮個子,說:“先給你買,都同學,年輕人,哈哈哈…”,在笑聲中老板接過了錢。那矮個子走後,老板低著聲跟我們說:“別跟他計較,不知道厲害的,你們是新生吧?頭一次見你們。”我在感歎老板善變的同時欽佩做生意人的記性。“是呀,這學校的飯賊難吃,根本就咽不下,這不,晚上餓了,弄點東西填填肚子。”阿順接話道。“今天晚上買麵的特多,大部分都是你們這樣的新生,還不習慣學校的夥食。”“這學校的夥食都一貫這樣?”我也跟了一句。“呃…差不多吧…你們兩袋麵,看還要點什麽?”老板好象故意要岔開這個話題,我也不便繼續問下去,指著架子說:“再給稱半斤花生米吧。”老板做生意駕輕就熟,不幾下成品裝袋,我和阿順覓食而歸。迴去後阿順給大家道了個原委,然後大家一邊吃一邊罵,這次罵的不是學校改成那矮子了。大家罵的簡潔明了,因為那兩袋麵和半斤花生米是圍著湊在一塊吃完的。在圍追堵塞的過程中,我喊班長他們過來湊合被拒絕了。大家吃完後顯得意猶未盡,也正因此,此後我們宿舍晚上麵香不絕於鼻。晚上從小城床上飄來的一陣脆香將我弄醒,黑燈瞎火我當是誰磨牙,搞清楚後揉揉肚子又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