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剛好是中秋,本該齊聚一堂,鳳凰拉著我一到客廳,隻見爺爺,成季表哥,安表哥早早坐在桌前等著了。


    見到安表哥,我不由想起成季表哥昨晚說的話,臉上不自覺的熱起來。


    鳳凰牽著我的手突然一緊,我吃痛的想要掙脫,她才察覺過來拉著我入座。


    安表哥時不時看一眼鳳凰,又往我碗裏夾菜,又幫著爺爺夾菜:“外公,您吃多點。”


    他說完對著我眯眼一笑,讓我瞬間一愣。


    難道成季表哥昨晚說的是真的,我要嫁給眼前這個比我年長十歲的安表哥?做他一輩子的老婆?


    想想不應該啊?我還想去大城市裏走走,我還想結交很多的朋友,我也想上大學。


    憑什麽安表哥可以出去,而我要剛成人就得成婚被困守在他家一輩子?


    鳳凰用胳膊碰了我一下:“寶玉,趕緊吃飯,你想啥呢?”


    我迴過神來尷尬的一笑,趕緊往嘴裏扒飯,想著趕緊吃完離開這尷尬之地。


    正在此時,門外的狗子突然狂吠起來,一個男聲吼道:“眼瞎了,自己人都咬。”


    我立馬放下碗出去查看,隻見一個衣著得體的中年男人擋在前麵嗬斥大黃大黑,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拉著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子躲在男人的身後。


    他們大包小包的包裹擰著,見到我出去,女人熱情的出聲問:“你就是寶玉吧?”


    我點點頭,心下暗自猜想她是誰呢,為什麽認得我,我並沒有見過她。


    這時屋裏的人全部都跑出來了,爺爺出聲嗬斥我為什麽不攔住狗,成季表哥趕緊去找繩子拴狗。


    安表哥則過去幫忙提包,嘴裏叫著大舅,舅媽,還叫那個小男孩金健霖。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我那個素未謀麵的父親和他的續弦妻子,寶貝獨生子。


    父親笑嗬嗬的說:“難得今年假期長,迴來陪你們過節。”


    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伸手揉揉我的頭發,說:“寶玉對吧?長這麽高了。”


    我冷著臉躲開他的手,他尷尬的一笑,看了站在我身邊的鳳凰一眼,眼裏閃過一抹驚豔,隨即迴頭問我:“她是哪家的丫頭?”


    我並沒有迴答他,鳳凰禮貌的打招唿:“叔叔好,我是寶玉的同學。”


    他也禮貌的點頭,說:“你好,謝謝你照顧我家寶玉啊?”說著也伸手摸鳳凰的頭。


    鳳凰的身高不矮,甚至比他還要高一截,鳳凰一躲閃,他沒摸著便尷尬的進屋了。


    進屋後他先是一陣吐槽長途車的時長和路不好,再吐槽金健霖在車上調皮搞得他跟其他乘客吵架了。


    大家都安靜的聽他們夫妻吐槽一路上發生的事,爺爺則是關心他的獨子和大孫子餓著沒,使喚我和成季去拿碗筷盛飯。


    鳳凰見狀也趕緊起身幫我,等到上了飯桌繼續吃飯,父親開始說很多年沒有吃到老家的飯菜了,他要多添幾碗飯才過癮,還不時幫我夾菜以示關心。


    我心想,現在才來惺惺作態,早些年我需要照顧,幾次命懸一線的時候你上哪去了。


    金健霖對著桌上的菜一通亂攪和,說不好吃不想吃,被小媽直接用筷子抽了手,拉到門外罰站了。


    爺爺一個勁的說不好吃想吃什麽就說,可以做。


    小媽說他隻是仗著有人在才故意造作的,抽一頓就踏實了,轉而笑眯眯的看著我:“寶玉,你今年應該六年級了啊?”


    這時成季表哥立馬插話:“寶玉上初二了,而且還穩坐a班的前三名。”


    看吧,有個優秀的表妹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成季表哥一臉傲嬌的看我,在等著我的誇獎。


    這時安表哥也接話說:“我上中學那會兒才三個班,我也隻是中上,現在寶玉她們一個級有十幾個班,寶玉確實是比那時的我優秀多了。”


    小媽一聽兩個表哥誇獎我,笑眯眯的稱讚說:“寶玉原來這麽優秀,都上初中了,來多吃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她說著便又給我夾菜,搞得今晚所有人都給我夾菜,讓我頓感受寵若驚。


    吃過飯,我幫著收拾餐桌洗碗,小媽死活不肯讓我做,把我拉到一旁坐下看她做。


    她語重心長的說,我自小便沒了娘,如果願意,她會待我如親生一般。


    我心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受,對於母親的愛,我覺得即遙遠又陌生,我是在眾多姑媽和表姐表哥們的溺愛下長大的,我並不缺愛。


    收拾完後,她把我拉到房間的床上坐下,打開她帶迴來的包裹,拿出兩件新買的冬季衣服,還有幾件手工編織的新款毛衣,有內穿的也有外搭的,都是城裏最新款的。


    她說不知道我有多高,都是她估摸著織的。


    我看著樣式精美的毛衣,比起姑媽們織的老款式,我太喜歡了,眼裏滿是星星,嘴裏卻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父親走進來,看著我說:“你阿姨每天要上班,一迴家就忙著織毛衣,想著這次帶迴來給你,你喜歡嗎?”


    這句話問到我心裏,我下意識的立馬點頭。


    隨即小媽又拿出了一些盒子,都是些精美的小皮鞋,她說都是給我的,我看著這些一時竟心花怒放。


    我一直想要小皮鞋,可五姑媽說皮鞋沒有她做的布底鞋穿著舒服,城裏的羽絨服也沒有她親手鋪的小棉襖暖和。


    小媽的到來讓我一下子滿足了這幾個願望。


    我滿心歡喜抱著好些吃的,用的東西迴到我的房間,見鳳凰正在安靜的寫作業,便調侃她:“你現在這麽認真也來不及了吧?十一班的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跑到一班來的。”


    她聽了我的話倒也不生氣,頭也不抬的問:“你爸冷落你這麽多年你就不生氣?還有你那個小媽?就這些俗物便把你給收買了?”


    我看著喜歡得緊的小皮鞋和毛衣,她身上穿的不都是這些好看的俗物?隻有我,土不拉幾的校服和鎮上就能買到的鄉土款兒童服。


    我笑著說:“不生氣,我還就喜歡你口中的俗物,我現在就要試試。”


    話不多說,我直接就開始了一番試穿環節,每換一次我就問她好不好看,有沒有她穿好看。


    她每看一次就笑一次,就誇一次我傾國傾城,我雖知是玩笑話,卻也樂的接受讚美。


    試完衣服之後開始試吃零食,糖果,月餅。


    彼時,我們鄉下人還不興吃月餅,因為沒得賣。所以,月餅於我而言就是父親帶迴來的禮物,零食。


    我讓鳳凰吃一個,她拒絕了,她說懷念家鄉的京南月餅,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月餅不就是月餅嗎?還分什麽樣式嗎?


    晚上躺在床上,鳳凰鄭重的拉了我一下,說:“以後晚上睡前要刷牙,不然年紀輕輕牙齒就掉光了。”


    我不屑的開口,說:“我們鄉下人能堅持每天早上刷一次牙已經難得了,晚上還刷什麽牙啊?”


    她突然來了一句:“如果你以後牙齒掉光還口臭,那我就不親你了。”


    我被她的話語一嗆,不知該如何接話,隻得安靜的等著。


    她又說:“寶玉,你睡著了嗎?”


    我搖頭,想著是晚上她看不見,才說:“沒有。”


    她又問:“那你為什麽不說話?”


    我要怎麽說?刷牙就是為了等你親我?多無聊的話題。


    她突然問:“你來那個了沒有?”


    我好奇,什麽?腦子靈光一閃,這不是我昨晚想問她的嗎?我還沒問,她反而先問了。


    我迴答:“沒有,你呢”


    她迴答我:“還沒有呢,可能快了吧。”


    我問她:“你說會不會很痛?”


    她搖頭:“我也沒來過,不知道痛不痛,聽說會很痛,也可能沒感覺。”


    我擔憂的說:“我好怕,小藝說可痛了,而且冰涼冰涼的特難受。”


    鳳凰轉過身把我攬進懷裏,輕輕摸著我的頭安慰:“不怕,這不還沒來嘛,就算來了也有我在你身邊。”


    我轉過身摟著她的腰將頭靠近她的胸口,聞著她身上獨有的味道,不知不覺中陷入了睡夢中。


    次日一早,我依舊在雞鳴狗叫聲中醒來,見鳳凰睡得香便沒有叫醒她。


    我揉著眼走到堂屋中,見大人都一臉的麵色凝重,小媽抱著滿臉通紅雙眼閉著的金健霖一臉擔憂。


    她一雙眼睛通紅,好像剛哭過的樣子。


    父親則安靜的坐在一邊,爺爺也麵色凝重的坐在一邊抽著旱煙,成季表哥幫忙去放羊了,安表哥不知道去了哪裏。


    我不解的上前問:“弟弟他怎麽了?”


    父親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這時金健霖突然睜開眼睛,一扭頭看向我,隨即像發了瘋一樣朝我撲來。


    誰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樣,惡狗撲食一般直接抓住我的一隻手一口便咬下。


    我痛的直接大叫,雖說我和他相差三歲,但我自幼體弱,他是個健康的男孩子。我倆無論體重還是身形都差不多,被他死死咬住,我用盡全力也甩不開。


    父親急忙上前按住並用手去掰開他的頭,他死咬著不放,紅色的血液從口中流出。


    小媽嚇得在一旁大哭,爺爺急忙起身去找筷子來夾金健霖的中指指頭。


    他突然惡狠狠的迴頭瞪了爺爺一眼,反手一推,爺爺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我此時疼得放聲大哭,父親要扶爺爺也不是,要放開金健霖也不是。


    正在我眼淚大顆大顆滾落時,鳳凰突然一個閃身出現,在大家都沒有看清的幾秒中內,手指翻飛的在金健霖的額頭一抹,他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倒地。


    父親急忙接住他抱在懷裏大叫著名字,小媽也立馬衝上去檢查金健霖的狀況。


    爺爺則是顫顫巍巍的爬起身去找藥給我塗手。


    鳳凰一隻手捏緊我的手腕,一邊大聲叫爺爺:“爺爺,一般藥沒有用,去弄點幹桃樹枝燒成灰末用朱砂調勻塗抹才行。”


    爺爺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他沒有質疑鳳凰的吩咐,看了一眼我正在流血的手,毫不遲疑的出去找桃枝了。


    鳳凰冷眼看了一眼父親一家三口,扶著我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我告訴她放藥箱的地方,她去拿了過來,打開酒精給我消毒,我疼得哇哇大叫,眼淚不爭氣的往外冒。


    這時父親和小媽才注意到我的傷口,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滋滋的往外冒。


    鳳凰說現在不能用其他的止血藥,必須要用她說的方法先處理過才能正常護理,我也隻能任由她用力捏住我的手。


    父親這時才開口問:“小丫頭,你剛才用什麽法子讓健霖鬆口的?”


    我抬頭,見鳳凰眼珠在轉,我知道她肯定在想要怎麽迴答。


    她隨即一開口:“我以前見過大人這樣弄,就隨便試試,沒想到真的有用。”


    她說得有點假,我爸並不信她,我心裏思索著她為什麽要撒謊,但也沒有拆穿她。


    這時爺爺端著一個小小的石臼進來,他將石臼遞放到我們坐的桌前。


    鳳凰又吩咐道:“爺爺,等下寶玉估計會動,您一定要摁好她。”


    我雖不明白上藥能有多痛,但爺爺還是依言把我抱懷裏,雙手用力禁錮我的胳膊和腿。


    這樣雖然讓我很不舒服,但我還是忍著不說話。


    鳳凰拿起石杵研磨石臼裏的東西,然後用她纖細修長的手指抹了一點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確認無疑後她準備替我敷上。


    我緊緊注視她,突然我見她偷偷用大拇指的指甲劃破了中指的指頭,一滴血悄無聲息的落入石臼。


    她故意用手指攪拌石臼裏的東西,我將她的這些小動作全部看在眼裏。


    當桃木灰混和朱砂加上鳳凰的血一起敷上我手上的傷口時,我痛的差點咬掉了自己的牙。


    隻見烏黑色的煙霧伴隨泡沫從傷口處不停的湧出,一股鑽心的疼痛席卷全身。我痛得牙齒打顫渾身直抽搐,豆大的汗珠往下滴。


    待到黑霧和泡沫流盡,開始滲出淺紅色的血水,鳳凰說可以正常上藥了。


    我一鬆懈下來,整個人直接暈了過去。


    鳳凰幫著我上了藥,爺爺將我抱迴房間放下休息,鳳凰則安安靜靜的守著我,替我擦去額頭的汗水和臉上的淚。


    爺爺剛一出去,安表哥便領著年過五旬的王大媽匆忙的跑了進來。


    沒等王大媽喘口氣放下包袱,父親便急忙上前拉著她央求救救金健霖。


    王大媽拉凳子坐到小媽身邊,伸手掰開金健霖的眼睛觀察了一下,又拉開他胸口的衣服看裏麵,拿起他的一雙手仔細查看,隨即臉色一變,隱晦的問:“這孩子像這樣多久了?”


    父親迴答:“昨天剛來還好好的,他在飯桌上挑食,他媽媽便罰他去外麵站著,他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昨兒迴來也沒事,半夜裏突然爬起來一通亂跳後就這樣了。”


    王大媽見金健霖嘴角臉頰都有血,用手指抹了一點聞了一下問:“你們是跟他喂公雞血了嗎?也不好使是吧?”


    爺爺一跺腳,慍怒著說:“什麽公雞血,他發瘋了咬住寶玉的手就不鬆口,肉都差點扯掉了。”


    王大媽一聽驚得張大嘴巴,隨即問:“寶玉呢?帶來我看看?”


    爺爺語氣難聽的直接說:“上完藥哭累睡著了,長這麽大我一個指頭都沒舍得戳一下,遭了這麽大的罪。”


    父親聽了這話臉一陣通紅,小媽也尷尬的別過臉。


    王大媽不再追問,拿出一根破舊的,紅的發黑的八股繩對著金健霖一通丈量。


    像是不相信一樣又重新量了一次,才麵色凝重的說:“這孩子命好,活蹦亂跳的出去玩,怕是遇到別人家填天坑的靈童子了,這東西賊兇,得請大神才能送走。”


    小媽一聽這話,趕緊用手扯父親衣服,低聲問:“孩他爸,我們還是帶孩子迴城裏醫治吧?”


    她一個城裏人,肯定是不信這些東西的。


    父親沉著臉低聲說:“這情況迴城裏也沒用的。”


    安表哥這時插了一句,說:“大舅,我覺得還是得按著舅媽的意思來。”


    安表哥畢竟是新時代青年,根本就不信跳大神這種說法。


    爺爺這時一拍桌子,拿出一家之主的做派,吼道:“人家怎麽說你們照做就是了,需要什麽趕緊給我備齊了,今晚就趕緊送走。”


    小媽和安表哥都不敢再支聲,王大媽拿出毛筆和草紙,工工整整的在桌上寫出需要購置的物品,讓安表哥下午之前趕緊買迴來。


    她自己則是拿出一根紅繩仔細的編了一根三股辮給金健霖戴在脖子上,係之前她還很有儀式的給繩子哈了三口氣。


    說來也神奇,繩子剛一係好金健霖臉色便慢慢轉好,人悠悠轉醒過來,一醒就開始嘔吐,等吐完便開口說他餓了。


    我爸急忙起身去熱吃的,爺爺似乎也鬆了一口氣,小媽激動的摟緊金健霖,一個勁兒給王大媽道謝。


    王大媽擺擺手,朝著爺爺說:“金幺爺,現在也我沒什麽事,我先迴家裏忙活,等晚上我再來收拾。”


    見爺爺點頭,她轉頭向小媽囑咐說:“大嫂,記得不要讓孩子隨便出這個院子,我等下出去的時候在院子擺個東西,千萬不要讓他出去啊。”


    她接連說了兩遍,可見這個囑咐尤為重要。


    小媽聽話的點點頭:“王大媽,您慢走,我這就不起身送你了。”


    王大媽擺擺手,樂嗬嗬的說:“不用起身,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言罷風風火火的走了。


    金健霖從小媽身上跳下來,九歲的年紀已經快一米五了。飯菜一上桌,他就主動自己拿碗盛飯,不似昨晚的挑食,就著剩飯剩菜狼吞虎咽的吃了三大碗。


    父親和小媽都靜靜的看著,也不敢說什麽,也沒有打斷他。


    他平時在家一碗飯就管飽,小媽心想是餓壞了才這樣的。


    父親則是聽了王大媽的話,他覺得此刻的金健霖不是原來的金健霖,而是被靈童子附身的金健霖。


    相傳在遙遠的舊時期,西南地區多是溶洞,窟洞,窮苦人家生下子嗣養不起就會往洞裏扔。


    這扔下去的嬰兒沒摔死,便會一直哭,哭聲經過溶洞的過濾和傳送,傳到外麵人聽到之後又是另一種聲音。讓人聞之心膽俱裂,久而久之這種哭聲便一直延續下來,折磨著祖祖輩輩的人。


    有個張大膽十分喪心病狂,他家新婦產子,他便親自將孩子抱去丟棄。


    然而,他受不了孩子淒慘的哭聲,同時帶去一把砍柴刀,三下五除二的便讓孩子沒了哭聲,之後再將孩子扔進溶洞。


    自此之後,洞中再無哭聲傳出。


    後麵的人也都效仿張大膽的做法,丟棄孩子時候都會帶上砍刀或者斧頭,將孩子片了再丟進溶洞之中。


    然而,惡事做多了就會遭到報應,很多丟棄孩子的人家再也沒有懷上孩子,就算好不容易有了也會神不是鬼不覺的流掉。


    夜半三更時,他們還會聽到孩童的哭聲和埋怨。


    三江一帶方圓百裏上百年裏,再也沒有一個孩子出生。


    在關係到族人即將滅絕的嚴重威脅下,各族的族長,大祭司等不得不尋求解救之法。


    他們擺下三牲六畜金幣銀箔修建三陽大廟,供奉三陽,並誠心為做下的惡事懺悔,承諾每年五月中旬就去尖山溶洞祭拜枉死的嬰靈。


    自此,人們才開始能養育孩子,久而久之尖山祭拜靈童子溶洞也成了一個當地的風俗,過成了一個特有的節日。


    金健霖吃飽喝足之後抬腳便出了門,父親和小媽緊隨其後。


    小媽開口叫喚:“健霖,你不要出去了,在家呆著吧?”


    金健霖迴頭無辜的看了一眼小媽,卻不理會她,徑直出了大門。


    小媽想著隻要不出院子便由著他,他在院子裏到處逛,原本想走出去,看到院門口拴著的紅繩,便止住了腳步。迴頭撅著嘴看看小媽,看看父親,氣唿唿的迴到屋裏坐下便不再說話,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小媽本來想抱他迴到屋裏睡卻被父親製止了,說由著他自己就好,轉身拿了毯子給他蓋上,便坐在一旁守著不再言語。


    爺爺拿了吃的進我房間給鳳凰,鳳凰安靜的坐在書桌前看書,見爺爺進來便禮貌的起身接過食物。


    爺爺走到床前摸摸我的額頭,心疼的看了一眼我的手,沒說話便出去了。


    我醒來時已是晌午時分,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鳳凰靠著床邊睡著了。


    她白裏透粉的臉頰貼著我的手,如畫的眉,纖長濃鬱的睫毛,高挺筆直的鼻子,粉紅的嘴唇,幾縷碎發耷拉在臉上。


    世上怎會有人連睡著的樣子都這麽好看,我看的入神,竟不自覺的想去親她的臉。


    鳳凰突然睜開眼睛,我嚇得急忙躲閃。


    她微微一笑,問:“你手還痛嗎?”


    我這才想起自己早上的遭遇,真是出門沒看黃曆被狗咬了,不對,應該說是門都沒來得及出就被咬了。


    鳳凰起身端來一碗麵條,說:“你坐起來,我喂你,你小媽剛剛煮好端進來的,說怕你醒了餓著,讓你吃飽了好好在屋裏呆著不要出去。”


    我一聽這話,難道金健霖還沒好?他為什麽突然發瘋?


    鳳凰用筷子把麵條卷成一撮遞到我嘴邊上,我一邊吃一邊問她:“鳳凰,你早上怎麽把金健霖弄暈的?我看著可神奇了,你可以教我嗎?”


    我沉迷各類武俠小說,點穴大法,集市上的書攤是我喜歡呆的地方之一。


    我曾經拉著桂花學小說裏麵的點穴,把她給戳哭了,為此還被幾位表哥笑話,還學了輕功,差點沒掉河裏淹死自己。


    大到武俠四大家金梁古臥,小到司馬翎,柳殘陽,諸葛青雲,溫瑞安,黃易,白羽,奇儒,陳青雲……隻要叫得上名字的作家,他們的武俠小說我差不多拜讀了個遍。


    雖說不全都記得,但裏麵的各種神奇的神功可是讓我向往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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