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之後。


    “好了,我打完了,這一百萬日元是給你的醫藥費,你繼續說。”


    南天仁從本原先生的錢袋中掏出一遝鈔票,扔迴給對方後,蹲在對方身旁繼續說道。


    “咳咳咳!好,我繼續說……想必您也知道,在這個國家,賭博是非法的,就是打彈珠,也得從第一家店內拿了彈珠,去第二家店把彈珠換成禮品,然後再去第三家店把禮品換成錢,從而繞過法律的限製。”


    “不就是柏青哥嘛,這誰不知道。”


    “您既然知道,那就好說了,這個地下賭場,也就是位於地下的賭場……”


    “你小子皮癢了是吧,又來?還嫌剛剛挨過的打不夠疼是吧?”


    南天仁站起身,再次將手伸向一旁的白色塑料椅。


    “您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這種地下賭場,本質上與剛剛說過柏青哥體係中的第一家店類似,也就是從地下賭場裏拿到籌碼,去第二家店把籌碼換成禮品,然後再去第三家店把禮品換成錢。


    不過嘛,完全正規合法的柏青哥店,即便通過這種‘三店模式’,在一定程度上繞開了法律限製,但每家店本身也需要遵守相應的法律限製。


    比如,柏青哥中的第一類店需要按照國家要求設置遊玩費用和獎品價值上限,以確保玩家不會在短時間內輸掉特別多的錢,或是同樣在短時間內一口氣賺到特別多的錢,將彈子機嚴格限定在娛樂玩具的範疇。


    但是地下賭場就不一樣了,地下賭場往往不會設定賭注的上限,也就是並非完全合法,處於法律的灰色地帶,所以這類賭場往往隱藏在地下陰暗的角落,依賴熟人之間的相互介紹,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引起執法部門的注意。


    當然,就算真被執法部門注意到了,這些地下賭場也是嚴格按照‘三店模式’經營的合法店鋪,隻要對方沒有證據證明,即便這些地下賭場在設置遊玩費用和獎品價值上限方麵,超過了法律限製的範圍,警察也拿這些地下賭場沒有辦法,所以久而久之,執法部門也就對這些地下賭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嘍。”


    “哦,原來如此,我大概了解了。”


    聽完本原先生的話,南天仁放下白色塑料椅後點點頭。


    “咳咳!某雖不才,被您老打得跟個孫子似的,但或多或少,也是這附近的一家地下賭場的常客,有資格向這家賭場引薦一些新人,不知道這個資格,在您老眼中,值不值三十萬日元啊?”


    “我必須承認,這份情報確實打動我了,好!隻要你把我引薦給這家地下賭場,這三十萬日元就一筆勾銷!”


    “沒問題!我這就給您老帶路!”


    本原先生擦擦臉上的血跡,撿起一百萬日元的醫藥費,連忙從地上爬起,三步並作兩步,帶著南天仁向位於新宿附近的一家地下賭場趕去。


    十分鍾之後,經過七扭八扭,本原先生最終帶著南天仁,拐進新宿街區隱秘的一處小巷子裏。


    “就是這裏了。”


    本原先生走上前,敲了敲麵前的鐵門。


    鐵門上的一扇小窗也隨之開啟,露出一雙眼睛細細打量著到訪的二人:


    “你是?”


    “是我!本原!”


    “你是本原?別開玩笑了,他的頭哪有你這麽大……等一下,你真是本原?”


    “對啊,如假包換,我真是本原。”


    “你的頭怎麽迴事?怎麽腫得這麽厲害?是不是出老千被別人抓包了?”


    賭場的警衛一邊打趣本原,一邊拉開賭場的鐵門。


    “別提了,先不說這個,我今天可是帶著正事兒來的。”


    “什麽正事兒啊?”


    “幾個月前,q大郎不是讓我們這些老油子幫賭場物色幾個資質不錯的新人嘛,喏,這不給您帶來了。”


    本原先生說著,指向自己身後的南天仁。


    看到本原先生用手指向自己,南天仁也識趣地朝著賭場的警衛打聲招唿。


    “就是那個紅不拉幾的?看著也不怎麽樣啊。”


    賭場的警衛對南天仁的外貌表示嫌棄。


    “他長得確實磕磣了點,但是實力還是挺不錯的,就剛剛我跟他切磋了一把麻將,哎呦喂,我可是輸慘了。”


    “就你這三角貓實力,想在麻將桌上贏你還不容易?算了,看在我們之間交情還不錯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他進去好了。”


    “好嘞,謝謝哥。”


    “咳咳!那邊那個紅不拉幾的,對,就是你,你過來登個記,在這個紙上寫下你的名字,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這間賭場的客戶了。”


    聽到對方的唿喚,南天仁隨即走上前在一張記事本的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你叫南天仁是吧,好,你進去吧。”


    賭場的警衛側身讓開一條通路,示意南天仁繼續前進。


    而一旁的本原先生則默默注視著南天仁踏入地下賭場的背影,不禁在心中暗罵道:


    “小子,我必須承認,你厲害,我玩不過你,但是,隻要進了q大郎的地盤,你就別想從這裏麵全身而退!”


    另一邊,在南天仁走進地下賭場之後,與外麵為掩人耳目所做的極盡窮酸的偽裝不同,房間內的裝潢完全可以用極盡奢華來形容。


    老虎機、二十一點、輪盤、百家樂、德克薩斯撲克等遊戲應有盡有,最重要的是:


    “這裏竟然還有免費的果盤?!!!”


    南天仁看著吧台處提供的免費果盤不可置信道:


    “雖然之前聽說過,像是拉斯維加斯和澳門這裏的大賭場,都會向到店參與賭博的賭徒提供免費的果盤,上海青幫頭目杜月笙早年就是通過向賭場提供果盤,賺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但這裏可是霓虹啊!雖然一般的水果不至於是奢侈品,但也不是一般人家想吃就能隨便吃的,最便宜的西瓜也要將近200日元一斤啊。


    而這裏一家地下賭場,竟然會向顧客提供免費的果盤,要知道我轉生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五年了,經典孤兒開局,十五年過去了,我還沒吃過一次水果呢。”


    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南天仁端起吧台上的一份免費果盤,來到百家樂的桌台前坐下。


    兩個小時之後,一名賭場的工作人員立刻馬不停蹄地找上賭場的老板:


    “老大,不好了!有人來砸場子!”


    一名衣著華貴,但身形佝僂的老者,坐在躺椅上,一邊品著茶,一邊不急不慢地朝著那名工作人員說道:


    “不必慌張,慢慢說。”


    “老……老板,剛剛……就在剛剛,有個紅不拉幾的怪人,在百家樂的台子上,已經狂攬兩千萬日元了!”


    “多……多少?”


    聽聞已經損失兩千萬日元,那名老者一口將剛剛才喝入口中的茶水全部噴出,不可置信地轉頭再次詢問道。


    “兩……兩千萬日元!”


    那名工作人員再次斬釘截鐵地說道。


    ──賭博,靠運氣,是絕對不可能賺到錢的,想要賺到錢,唯一的方法,就隻有出千。


    南天仁對此一直深信不疑。


    在之前和本原先生打麻將的時候,南天仁就是靠出千取得的勝利。


    先是在用手洗牌的時候對缺損牌稍加留心,記下大半的缺損牌都是什麽牌。


    然後在碼牌山的時候,用豬排三明治的油對自己麵前的牌山進行落汗,從而完全掌握自己麵前牌山的所有信息。


    最後計算好各家摸牌的順序,在確定對方會因為立直無法改章,隻能給自己乖乖點炮的場合追立,從而胡出一發役滿天牌,就連那張立直後才能看的裏寶牌指示牌,都是南天仁用千術換上去的。


    現在的情況也是完全相同──南天仁他出千了,隻不過這座地下賭場的工作人員目前還不知道南天仁的出千方式到底是什麽。


    “帶我去看監控!”


    老者從躺椅上起身,和工作人員一起來到賭場的監控室內。


    監控室內的顯示器上,南天仁剛好新開一局遊戲,壓出下注的上限一百萬日元,押注最高賠率的選項──和牌!


    從荷官那裏拿到一張明牌梅花q和一張暗牌後,南天仁迫不及待地拿起兩張牌,用明牌擋住暗牌,查看起自己的底牌。


    可還未等高速攝像機看清南天仁的底牌到底是什麽,隻看到底牌的頂部露出的短短一角之後,南天仁就將兩張牌重新蓋迴到桌麵上。


    “就露出這麽點東西,這家夥就能知道底牌是什麽嗎?”


    老者看著監控傳來的畫麵對此表示疑惑。


    “電腦分析,有55%的可能性是紅心2,38%的可能性是紅心q,隻有9%的可能性是紅心9。”


    一旁的工作人員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向老者迴複道。


    “閑家手中的明牌是黑桃j,告訴荷官,讓他把閑家的底牌換成8。”


    “是!”


    一旁的工作人員立刻通過耳麥對賭場裏的荷官下令。


    而荷官在收到命令後,也隨即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暗牌換成梅花8,然後翻開底牌。。


    “哇,閑家真厲害,竟然是9點,不過,我也是9點,我的底牌恰好也是8,紅心8。”


    看到莊家的底牌,南天仁也翻開底牌。


    “莊家閑家都是9點,和牌!”


    眼見情況如此,荷官也隻能宣布和牌。


    “難得我手氣好,繼續壓和牌!”


    從荷官手中狂攬八百萬日元的籌碼後,南天仁一邊拿牙簽吃著免費的果盤,一邊繼續將一百萬日元的籌碼壓繼續在和牌上。


    第二局,荷官做莊,南天仁從荷官手上拿到兩張牌,一張明牌黑桃8,然後故技重施,同樣隻露出短短一角,再次查看起自己的另一張底牌。


    “電腦分析,有78%的可能性是黑桃a,20%的可能性是黑桃4,隻有2%的可能性是黑桃10。”


    監控室內的工作人員再次匯報道。


    “要麽是9點,要麽是2點,要麽是8點,讓莊家開個6點,閑贏。”


    荷官再次收到命令,隨即翻開底牌,明牌和暗牌相加,個位數字剛好是6。


    “呦,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啊。”


    南天仁再次翻開底牌,他的暗牌赫然又是一張紅心8。


    “豈有此理!這是怎麽迴事?上次把紅心8頂端的那個小角,看成紅心2、紅心q和紅心9我也就認了,這次是怎麽把紅心8看成黑桃a、黑桃4和黑桃10的?他們顏色都不一樣吧!”


    老者看到顯示器上傳來的畫麵,頓時怒不可遏道。


    “這……”


    一旁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種情況,反倒是顯示器上的南天仁,似乎是看出監控室內的幾人的疑惑,站起身轉向監控攝像頭,開始解釋起來:


    “我這個人呢,有個習慣,當我看牌的時候,會將牙簽放在牌上,旁邊偷看的人不知道,還以為我拿的是a呢。”


    南天仁一邊說著,一邊從兩張牌中間取出一根黑色的牙簽,從旁邊的免費果盤中挑起最後一塊西瓜塞入口中。


    免費的果盤吃完,南天仁隨即走向吧台,再去取一份免費果盤,而等到他準備重新走迴百家樂的桌台前落座的時候,這家地下賭場的老板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哎呀,年輕人,雖然平白無故的搭話真是不好意思,但是你現在應該很缺錢吧?”


    “你……想說什麽?”


    南天仁敏銳地察覺到眼前的老頭,似乎來者不善。


    “區區三千七百萬日元應該遠遠滿足不了你的胃口吧?一億日元!來跟我進行賭博!隻要你能贏,我就給你一億日元!”


    “我可沒有一億日元的資產可以輸給你,你還是另找別人吧。”


    南天仁擺擺手,隨即就要重新坐迴百家樂的桌台前。


    “不不不,年輕人,我不要你的錢,隻要你跟我賭上一次,我就給你一億日元,你就算輸了,我也不要你的錢!”


    “嗯?有這麽好的事?你該不會是想嘎我的腰子吧?”


    “沒有沒有,我保證不會嘎你腰子的。怎麽樣?要不要跟我賭上一局?”


    “說實話,我是有點心動了,那麽我們賭什麽呢?骰子還是撲克?又或者說是麻將?”


    “都不是,想要知道賭什麽的話,就跟我過來吧。”


    說完,老者就朝著地下賭場的門外走去。


    南天仁看著老者的背影,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咬咬牙,選擇跟上老頭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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