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鋼鐵巨獸


    黃浦江的晨霧還未散盡,李北辰的黑色轎車已經碾過江南造船廠門前的鐵軌。曹新民中將的佩劍在腰間叮當作響,他指著江麵上半沉半浮的日本"鳳翔號"航母殘骸:"三年前淞滬海戰,咱們用潛艇狼群戰術啃下的這塊硬骨頭,現在倒成了天然防波堤。"


    霧氣中忽然傳來金屬撞擊的轟鳴,十二台百噸級起重機正將整塊裝甲鋼板吊上半成品艦體。吳道時少將的筆記本被江風吹開,露出1930年1月17日記錄:"日本長崎三菱船塢遭'鍋爐爆炸',疑似我特工所為......"


    "報告!第三分段合攏誤差超過3毫米!"總工程師陸鴻儒的吼聲從三十米高的飛行甲板傳來。李北辰拾級而上,軍靴踏在尚未焊接的鋼板上發出空響,突然駐足凝視——日本殘艦的螺旋槳正被氧割槍分解,融化的青銅液流進模具,即將鑄成新航母的推進器軸承。


    在寬敞而又神秘的船廠核心設計室裏,四十盞散發著冷冽光芒的防爆燈高懸於頂,將整個作戰沙盤照射得如同白晝般慘白。


    李北辰神情嚴肅地站在沙盤前,手中緊握著一根細長的教鞭,用力地敲打著關島海域的模型,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諸位同仁們,未來的海戰形勢,我們必須有能力在三個月內,讓航母從圖紙變為真正的海上鋼鐵巨獸!”


    話音剛落,一旁的曹新民行動起來。他熟練地展開一幅巨大的卷軸,隨著卷軸緩緩鋪開,一張詳細的模塊化分段建造圖紙展現在眾人眼前。這份珍貴的圖紙竟是通過對德國著名的齊柏林伯爵號,未完工航母進行逆向研究得來的成果。


    這時,吳道時大步跨上前,他雙手緊緊握住一個精致的飛機模型,將其狠狠地砸在了沙盤上。隻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個代表著日本金剛級戰列艦的錫製小兵瞬間被震倒在地,仿佛預示著這場激烈的海空對決即將拉開帷幕。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緊張的討論氛圍之中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陸鴻儒突然有了驚人之舉。他猛地俯身掀開腳下的地板暗格,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機械運轉聲,一個比例為 1:50 的艦島模型緩緩升了起來。


    陸鴻儒指著這個艦島模型,詳細介紹道:“我們所設計的艦島采用三層結構,最頂層作為防空指揮中心,可以全方位掌控戰場空域動態;中間層則負責航海調度,確保航母在茫茫大海中安全航行;而最底層則用於損管作業,一旦遭遇攻擊能夠快速進行修複和救援工作。每一層之間均使用由奉天生產的高強度裝甲玻璃進行分隔,既能保證視野開闊又能提供可靠的防護……”


    窗外突然警報大作,日本偵察機掠過船廠上空。李北辰紋絲不動,看著高射炮兵將新型88毫米防空炮仰角調到85度——炮管上的水冷裝置還是用青島啤酒廠的設備改裝的。


    酷暑中的船塢如同蒸籠,五百名工人正在吊裝世界首台蒸汽彈射器。陸鴻儒扯開汗濕的襯衫,露出滿背的燙傷疤痕:"德國人的蒸汽輪機,美國人的液壓係統,加上咱們自研的同步裝置......"話音未落,測試用的鐵砧被彈射入江,激起的水柱打濕了李北辰的將官服。


    "不如用活物試試?"曹新民揮手招來憲兵隊,三條狼犬被塞進特製籠車。第二次彈射時,狼犬與籠車在空中解體,血肉濺在觀測窗上。李北辰抹去臉上的血點:"給狗立碑,用它們的名字命名彈射軌道。"


    當夜,船廠醫院的德國顧問施耐德被秘密處決——他試圖將彈射器圖紙藏在假肢裏。行刑隊用的毒針,正是從日本731部隊截獲的樣本改良而來。


    春雨綿綿的碼頭,二十艘偽裝成貨輪的模塊運輸艦正在裝船。吳道時檢查著印有"南洋橡膠"的集裝箱,實際每個箱內都裝著航母動力艙段。突然江麵傳來日語喝問,日本海關船正在逼近。


    "放煙霧!"曹新民按下藏在懷表中的引爆器,預先沉在江底的化學藥劑罐破裂,黃色濃霧瞬間籠罩江麵。趁亂中,運輸艦將艙段轉移至水下拖船——這是用德國u型潛艇技術改造的隱形運輸器。


    三日後,高雄港外海底,蛙人部隊正在拚接航母模塊。突然探照燈大亮,日本巡洋艦"妙高號"破浪而來。潛伏多時的華國潛艇"蛟龍號"射出特製魚雷,彈頭內不是炸藥,而是十萬枚鋼針——這是江南造船廠衝壓車間的廢料再利用。


    台風過境的東海上,"大禹號"正在進行艦載機起降測試。李北辰站在傾斜15度的飛行甲板上,看著暴雨中搖晃的殲-3戰鬥機:"加裝荷蘭人的陀螺儀!"話音剛落,飛機在甲板盡頭險險拉起,起落架擦出的火花點燃了阻攔索上的潤滑油。


    "全艦注意!模擬空襲!"隨著警報響起,128門防空炮從隱藏炮位升起,彈幕在烏雲中撕出缺口。突然觀測員驚唿:"西南方發現日本聯合艦隊!"吳道時冷笑著掀開防水布,露出十二架偽裝成貨輪的水上飛機——機腹下掛載的氧氣魚雷,正是用德國圖紙在上海地下工廠生產的。


    當夜,東京軍部收到加密電報:"支那航母性能遠超預估,建議暫避鋒芒。"發報人代號"櫻花",正是三年前被策反的日本海軍少佐山本顯治——此刻他正站在"大禹號"的雷達室裏,監聽自己發出的假情報。


    黃浦江造船廠的慶典焰火照亮了船台上的六個航母分段。李北辰用繳獲的日本將官刀切開香檳,氣泡噴在"大禹二號"的龍骨銘牌上。曹新民突然指著江心:"看!咱們用日本戰列艦主炮改的岸防炮!"


    對岸龍華機場方向,十二架新下水的艦載機正在編隊。其中一架突然俯衝,向觀禮台投下錦盒——裏麵是日本長門號戰列艦的測距儀殘片,附著字條:"舊時代到此終結。"這是航母航空聯隊的特別獻禮。


    當人群散去,李北辰獨自走進船塢陰影。暗處閃出戴笠的身影:"德國克虜伯公司想買蒸汽彈射器圖紙。""用魯爾區的煉焦技術來換。"李北辰碾碎日本戰列艦模型,"再告訴美國人,我們可以轉讓雷達技術——但要夏威夷的深水港使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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