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苦大眾也需要娛樂,隻要有唱的,大家都樂意去聽,有赤腳麻衣的人士,帶著孤兒們成群結隊走街串巷,以此賤業愉悅大眾,獲得打賞,買些吃食;他們唱的是家長裏短、鄰裏糾葛、兒女孝順、四時節令的忙碌、豐收與荒年的悲喜、貴人逼稅的苦難等等,這些就是現實的生活寫照,很對百姓胃口,寓教於樂,讓百姓有純粹的道德價值觀,是好人是壞人有個分辨。


    他們學會後會繼續分散各地,清靈也不知道這些赤腳麻衣的人從哪出來的,看到清靈派人教導孤兒,竟然主動擔起了照料戰爭孤兒的責任,清靈派人暗中觀察,並沒有虛假拐賣之事,他們稱自己是墨者,不知道為什麽清靈聽到這個名字莫名的覺得這些人靠譜,於是就全權委任他們救護丹原城孤兒,並在後來給它們分發通關文書,給與行走各城的便利,給與樂譜與唱本,但糧食短缺不敢多給,隻能靠他們自行去賺取了,這些人欣然同意,帶著孤兒行走各城賣唱賺口食量。這也是為什麽清靈在黃袍加身勸進之時敢說吳公治下無餓死之人的話。他們竟然對清靈招攬做官很無感,這世上還有不願意做官的人,真稀奇!.


    至於女子,清靈不願多講,全軍的軍服漿洗、新官服旗幟的裁縫都是她們在勞作。能救一個是一個。


    第五日,太華宗終於來人,乃是一位金丹真人,足見宗門現在對吳昊的重視。未曾料到昔日那微不足道的棋子,幾日未見竟已發展至如此境地。


    真人在路途中聽聞 “吳公出身道門,欲以道德治理天下貴族,對鄉民無為而治” 之言,金丹真人為之動容,此乃道門教化天下之大功業。顯然吳昊相較那幫腐朽的世家貴族,更值得太華宗予以投資與扶持。


    待親眼目睹民夫營以萬人為一師,分批整隊開拔,攜帶著約法三章與四條政令的消息興高采烈地歸鄉,其他山野饑民也有了盼頭,對吳公頂禮膜拜,他已然堅信吳昊宣揚的這教化天下之事絕非虛言,實乃大功大德。


    吳昊與清靈前來拜會太華宗金丹真人師叔,真人對二人讚譽有加,稱會盡快將其治國理念稟報宗主,此地戰事二人可自行定奪,無需擔憂宗門內世家一脈的施壓,一切皆為傳播三清聖人教化天下之大功業讓步。待功成之日,太華宗定會將吳昊與清靈,這兩位昔日弟子的名號和豐功偉績銘刻於玉冊之上,並焚香禱告,將此功業稟報上蒼與祖師知曉。


    吳昊與清靈這才安下心來,與通州城內越國老貴族展開持久圍困,以待鄉野人心安定,迴饋吳昊大軍。


    此後,太華宗世家一脈修士果然未曾前來叨擾,連魔教與佛家也像是被太華宗壓製,無法給吳昊製造麻煩。局勢已然轉變,此刻吳昊與清靈方真正掌控主導權。


    這幾日夜間,天上星光異象一直未曾消散,而且有越來越盛的發展。


    清靈實在忍不住幹看著不修煉的情況,見太華宗真人承諾後,於當夜將軍中諸事交予吳昊和封無休,她說是去老劉的東大營看看,實際直接飛到蜈蚣山內找了個高峰,借著璀璨星光月華開始觀想拜月法相。旺財大黑狗、撣子大公雞、順溜黃鼠狼在一旁護法。


    清靈按照太華宗秘典記載,想要鍛煉靈台陰神之種,沒想到剛剛接引月華星光,陰神立即在識海靈台之中穩固成形,


    她的神魂仿佛掙脫了某種束縛,逐漸脫離自身血肉的包裹,一縷幽影自她靈台之種緩緩升起。那陰神之影起初隻是朦朧不清,如輕煙淡霧,卻在片刻間開始凝聚,眉眼、身形逐漸清晰可辨,宛如清靈的孿生幽靈。


    它周身散發著幽冷的氣息,似月光下的寒潭,又像深穀中的幽風,在這靈台空間內無聲地遊蕩,那隻三足玉蟾跟在她後麵跳跳啊的,呱呱亂叫,對見到清靈陰神十分欣喜。


    清靈陰神突然停滯遊蕩,一股洶湧的記憶潮水便如決堤般向她席卷而來。刹那間,她仿若置身於一個光怪陸離的時空隧道,光影交錯間,前世的景象紛至遝來。


    她看到自己身著簡約的現代服飾,坐在寬敞明亮、擺滿各種電子設備的辦公室裏,周圍是一排排閃爍著代碼的電腦屏幕。作為一名專注於人工智能研發的程序員,她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跳躍,一串串複雜的代碼如同靈動的音符,從她指尖流淌而出。她和團隊成員們熱烈討論著算法優化、數據模型構建,那些曾經無比熟悉的專業術語和邏輯架構在腦海中唿嘯而過。


    她看到自己為了解決一個棘手的程序漏洞,連續幾日幾夜不眠不休,雙眼布滿血絲卻依然堅定地盯著屏幕,咖啡杯在一旁堆積如山。在緊張的項目攻堅階段,會議室裏彌漫著凝重的氣息,她據理力爭,闡述自己對於人工智能神經網絡架構創新的見解,那充滿激情與智慧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重現。


    從初入職場的青澀懵懂,到逐漸成為行業內的技術骨幹,又到心灰意冷,自行去深山數據中心任職;每一個重要的瞬間、每一次的成功與挫折,都如高清電影般在她的陰神意識裏放映著。那些前世的情感也隨之湧上心頭,有攻克難題後的狂喜,有項目失敗時的沮喪,有與同事們並肩作戰的熱血,亦有在職場競爭中感受到的壓力與疲憊。清靈的陰神沉浸在這前世記憶的洪流之中,久久難以自拔,往昔的一切正深刻地重塑著她如今的靈魂認知與情感世界。


    半夜已過,清靈轉醒,她發現不知何時已經盤坐於三足玉蟾身上,玉蟾往上翻白眼一雙大眼睛使勁往上瞧著清靈,大舌頭耷拉在嘴邊一側嘻哈嘻哈的來迴甩動。氣血狼煙血紅星辰彈珠,閃耀著強大的氣血之力,但不傷清靈陰神分毫。清靈撫摸玉蟾背上的明珠凸起,竟然溫潤如玉,好似月華洗滌神魂,舒服異常,她現在在靈台內終於有了凝實的形體,雖然還有些虛幻,但這感覺真的很神奇,好像修煉成了另一個自己。


    清靈現在還不能陰神出竅,她也不敢嚐試,畢竟秘籍上寫的都是初成陰神很脆弱,見不得風。但她可以內視自身,觀看自己本身血肉軀體,和靈力靈竅脈絡。這樣就能更加精準的掌握自身修煉情況,調整修複缺陷,完善道基,以待控製靈力化液,法力生成,築基成功。


    此處原本沒有靈氣,但此刻清靈好像感覺有了一絲靈機,清靈借用陰神強大的感知,終於探查到,這絲靈機來自上天群星和月華,好像有無數靈機仿佛絲線從蒼穹落下,補益這方天地。這是,這是星辰之力在給世界補充生機與活力嗎?這太棒了,清靈仿佛已經感覺到了世界的欣喜,大地母親貧瘠的靈機正在修複。


    清靈要把握這個機會好好修煉,於是她拿出一堆靈石,讓三隻靈寵也一起借助星辰之力與月華修煉。白天傳話給老劉,自己在山中修煉,讓他跟吳昊報告戰場無大事不要打擾自己。


    她不知道這次星辰異象會持續多久,但盛極必衰,星星永遠不能在白天與太陽爭輝。


    有通州城越國國丈門下博士黃祿者,此人心高氣傲,恃才放曠,自視甚高且極重文士身份。當其聽聞吳公開科取士令後,頓時怒發衝冠,於眾人熙攘之處,麵紅耳赤,戟指大罵:“那賊頭吳昊,行徑當真卑鄙至極!此前愚弄一眾民夫,如今竟折辱我等文士風骨,實乃大逆不道。且觀其所言,考試低下者便不予錄用,他又憑何如此?一介武夫,胸無點墨,卻妄圖當國主政,此等所為簡直是有辱斯文,吾等文士之顏麵皆被其踐踏於地。” 其言辭激越,神情憤慨,引得周圍眾人紛紛側目。


    而其餘眾多貴族門客,平日皆仰仗貴族鼻息,又與黃祿臭味相投,此刻亦紛紛隨聲附和,一同對吳昊肆意咒罵,汙言穢語不絕於耳,似要將吳昊之名徹底抹黑。


    然當夜,黃祿卻悄然邀同鄉李校尉共飲。李校尉負責駐守一段城牆,為人頗為正直,且素懷壯誌,隻歎困於現狀,難有施展之機。


    酒過三巡,黃祿麵色微醺,眼中卻閃爍精芒,傾身向前,低聲勸道:“李兄,君且聽我一言。你我皆為同鄉,自當相互扶持。如今這局勢,你我當尋一明主,方可成就大業。那吳昊,雖出身武夫,然其行事果敢,如今又開科取士,廣納賢才,此乃用人之新風。君守此城牆,日曬雨淋,所得幾何?若與我同去投奔吳公,以君之才,必能求得大好前程。君可率部曲,於戰場上建立功勳,屆時封侯拜將,亦非虛妄。且吳公用人不拘一格,吾等文士前去,亦能展平生所學,何必在此苦守,空耗歲月?”


    李校尉眉頭緊皺,沉思良久,終有所動,緩緩道:“黃兄所言,確有幾分道理。我於此處,雖盡忠職守,然升遷無望,壯誌難酬。隻是,此舉若成,恐為他人所詬病,說我背主求榮。”


    黃祿聞之,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李兄此言差矣。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如今越國腐朽,貴族殘虐,自絕於天下,與我等而言實在不是長久之計,我等空有一腔抱負,卻無從施展。吳公既出此令,便是我等轉機。待日後功成名就,誰還敢多言?”


    李校尉又思忖片刻,舉杯一飲而盡,決然道:“既如此,黃兄,我便與你同去,且搏上一搏,望能成就一番事業。”


    次日,李校尉如往常一般前往城牆值守,身姿挺拔,步伐堅定,。而黃祿則在城中居所內,坐立不安,心中反複思量著投奔吳昊之事,隻盼夜幕快快降臨。


    待夜色如墨,籠罩全城,黃祿身著一襲黑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扉,探出頭左右張望,確定無人後,才輕手輕腳地邁出院門。無驚無險的出了國丈府邸,沿著街邊陰影緩緩前行,努力控製唿吸,與相熟之人點頭示意毫無破綻。


    行至半路,忽覺手臂一緊,被人從旁一把拉住,隻聽得那人問話:“黃兄何處去?”。


    黃祿大驚失色,身體瞬間緊繃,差點驚唿出聲。


    待看清來人是大將軍門下的蔡博士時,心中更是 “咯噔” 一下。


    平日裏,二人各為其主,在文采謀略上比鬥,互不相讓,彼此之間滿是嫌隙,此刻狹路相逢,黃祿心中暗叫不妙,卻又不敢表露分毫。


    隻見他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緩緩說道:“原來是蔡兄,這星光璀璨,良辰美景不可辜負,正想去城牆上觀景,放鬆一二。”


    言罷,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隻是那笑容在昏暗的夜色下顯得格外牽強。


    蔡博士嘴角上揚,嗬嗬一笑,笑聲中卻似別有深意:“黃兄好雅興啊,這星光確實難得,既如此,同去,同去。”


    說罷,竟麻利地背起一隻包裹,上前一步,緊緊挨著黃祿,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催促。


    黃祿見狀,目瞪口呆,心中叫苦不迭。他連忙伸出雙手,拉住蔡博士,額頭上已隱隱沁出細密的汗珠,聲音略帶顫抖:“蔡兄莫急,我突然想到家中還有些許瑣事未處理妥當,需先迴去一趟,改日再與蔡兄共賞夜景如何?”


    蔡博士卻死死盯著黃祿,那目光猶如利刃,似要穿透他的靈魂。


    緩緩開口道:“黃兄,我等了足足三十多年,你不急我急,你我相識多年,你那點心思,豈能瞞得過我?往日黃兄溫文爾雅,昨日卻在大庭廣眾之下破口大罵,我便瞧出你行跡可疑。莫要再隱瞞了,我可是在此等候多時。要走帶上我一起,否則…… 哼!” 蔡博士心中暗樂,今天老黃你就認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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