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關上門,他們看秦錚的眼神就跟看階級敵人似的。


    成林新:“老大,你在幹什麽?!”


    宋澤:“這女人誰啊?上麵派來的人?團長糊塗了,怎麽弄了個女人過來!”


    李光:“老大,執行任務就執行任務,你也不用這這這麽真實吧?嫂子還在家等你呢!”


    秦錚臉黑得厲害。


    “胡說八道什麽!”


    宋澤絕對是蘇落的死忠粉,對著自家營長都敢甩臉子。


    “我們說的又沒錯!營長,你要是敢做對不起嫂子的事兒,迴去我肯定告訴嫂子!”


    蘇落早就在一旁笑彎了腰。


    宋澤看她更不順眼了。


    “笑什麽笑!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我們嫂子可比你好看多了!”


    “這話倒是沒錯。”


    蘇落十分認同地點頭。


    她把麵具撕下來,笑眯眯地打招唿,“宋澤,李光,成林新,正式介紹一下,我就是首長派來配合你們行動的醫生,s。”


    “嫂……嫂……嫂子?!”


    眼睜睜看著大變活人,幾個人話都不會說了。


    “真是嫂子!”


    “嫂子你怎麽來了?!”


    咳咳咳——


    金大鵬在外麵示警。


    “有人來了。”


    蘇落和秦錚對視了一眼,飛快將麵具重新貼到臉上,無縫接戲,“你以為我想來啊!”


    “要不是你們大哥打電話,我才懶得過來!這一路差點沒把我擠死!”


    腳步聲在外門口停下來。


    趙哥又聽見秦錚好聲好氣地哄人,“媳婦兒,辛苦了,我也是沒辦法。”


    “這毛病邪性,我就相信你。”


    似是被這話取悅到,女人的聲音緩和不少,“算你有數。”


    沒再有其他聲音傳出來,趙哥示意金大鵬敲門。


    “趙哥?快請進。”


    “何老板。”趙哥的視線第一時間落到蘇落身上,不著痕跡地審視:“這位是?”


    “我是他媳婦兒,馬大嘴。”


    咳咳咳——


    秦錚被自家媳婦兒這個名字雷到,險些一口唾沫把自己嗆死。


    蘇落掐著他的胳膊擰了一圈,“怎麽?對我有意見啊!”


    “沒沒有,喝水嗆到了。”秦錚捂住胳膊苦著臉道:“媳婦兒,咱不是說好了,在外人麵前給我留點麵子麽。”


    蘇落哼了哼,沒再說話。


    小兩口的互動自然,看不出一點刻意表演的痕跡。


    趙哥收了戒心,笑道:“何老板也是性情中人啊。”


    “哈哈哈。”秦錚打著哈哈,“古話說的好,聽老婆的會發家嘛!”


    趙哥很認同這話,他道:“上次沒喝盡興,這次我做東,正好給弟妹接風。”


    “接風的事兒先不急,眼下有個要緊的事兒。”


    秦錚使了個眼色,讓宋澤先出去。


    趙哥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沉思了兩秒,讓金大鵬幾個人也退出去。


    “趙哥,我聽王堂主說,令千金有點小毛病,拖了挺長時間。”


    “我特意把我媳婦兒叫過來,是為了令千金的病情。”


    在說到趙小雅病情的時候,趙哥的臉就拉了下來。


    他陰沉沉地盯著秦錚,就像是護犢子的野狼,隨時會撲上來撕咬。


    “你什麽意思?”


    秦錚動了動胳膊。


    幾乎是瞬間,趙哥也動了。


    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秦錚的眉心。


    “嗬。”


    秦錚輕笑了一聲,才繼續自己的動作。


    他拉著蘇落在沙發上坐下,慵懶隨意地往後靠了靠。


    “趙哥,別緊張。”


    秦錚似是看不到他的槍口,自顧自說道:“實不相瞞,我媳婦兒早年跟著一位國醫大拿學過醫術,不敢說是有多厲害,但對疑難雜症也算是頗有見解。”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半真半假:“我這條腿中了一槍,要不是有我媳婦兒,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趙哥明白他的意思了。


    “小雅的病你媳婦兒能治?”


    “能不能治,得看過之後再說。”秦錚沒打包票,“不管怎麽樣,多一個人看看總是沒錯。”


    他說得也有道理。


    趙哥收了槍,敷衍地道了個歉,“得罪了。”


    “何夫人如果真的能治好小雅,必有重謝。”


    蘇落:“先看看孩子吧。”


    “請。”


    趙小雅被安置在主樓的三樓,整層都是專門照顧她的人。


    還有兩個醫生就住在隔壁,二十四小時待命。


    房間裏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隻有門口一盞昏黃的小燈亮著。


    饒是如此,蘇落還是一眼就看出趙小雅的情況不好。


    薄薄的一小片躺在床上,看起來還沒有兩歲的孩子大;胸口幾乎看不到起伏,唿吸微弱得仿佛隨時會斷掉。


    床邊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女人,正垂首抹淚。


    “這是小雅的媽媽。”


    趙哥給兩邊介紹,“燕妮,別哭了,讓馬大夫給小雅看看。”


    女人麻木地點點頭,看看陷在被子裏女兒,眼淚淌得更歡了。


    蘇落沒急著診脈,而是走到窗邊,“嘩啦”把所有的窗簾都拉開。


    “你幹什麽!”肖燕妮驚唿了一聲,忙低頭查看趙小雅的狀態。


    “人和植物一樣,不曬太陽會生病的。”


    似是為了驗證蘇落的話,床上的女孩兒眉心顫抖,努力想要睜開眼睛。


    可趙小雅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這麽一個細微的小動作,對她來說也是異常艱難。


    稀稀疏疏的睫毛顫了又顫,最終還是頹然地放棄了,重新歸於死寂。


    肖燕妮死死捂住嘴,才不至於讓自己哭得太大聲。


    蘇落一搭脈心裏就有數了。


    “是寄生蟲。”


    “啥蟲子?”


    給趙小雅看病多年,各路醫生診斷出來的毛病五花八門,“寄生蟲”這三個字還是頭一次聽說。


    “就是寄生在人體內的蟲子。”


    肖燕妮看了趙哥一眼,微微搖頭,“我給小雅吃過蛔蟲藥。”


    老話說,春天萬物複蘇,肚子裏的蛔蟲也開始蠢蠢欲動。


    所以每年農曆三月三,家裏老人都會讓孩子吃兩片蛔蟲藥驅蟲。


    肖燕妮急病亂投醫的時候試過,沒有效果。


    “不是蛔蟲。”


    蘇落給一屋子蒙圈的人解釋,“能在人體內寄生的蟲子有很多,蛔蟲是其中一種,主要寄生在腸道。”


    “小雅體內的寄生蟲,是盤踞在她的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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