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滿級的踏浪刀法,償還完畢了。


    鄭均心中自是激動萬分,但還是要強壓住這種令他感到十分激動的喜悅之情,拱手對著麵前的唐郡守道:“唐公,既然如此,卑職今日便上路,迴黑山縣整頓軍務,防備那黑山上的盧豪下山了。”


    拱手告辭之後,鄭均便直接抽身離去,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之意。


    鄭均的走十分的幹脆利落,這讓方才又被鄭均擊敗的韓扈狠狠地歎了口氣,臉上充滿了落寞之意。


    再一再二,不再三。


    他這都第六次了!


    被一個蓄氣武者擊敗了六次,這讓韓扈有何顏麵放狠話?


    第一次,可以說是自己粗心大意;第二次,可以說是自己分心無神。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也可以說是自己兵器不趁手。


    但今天這第六次,怎麽都洗不了了。


    “唐公。”


    許久之後,韓扈才打算起身告辭。


    而看到韓扈這等落寞的模樣,唐郡守猶豫片刻後,張口道:“韓扈,關於你的底細,我是知道的。”


    說罷,唐郡守又叮囑道:“韓家那點家底,請不起什麽人幫你報仇的,你也不認得什麽同道……還是把這事兒忘了吧,否則那鄭三郎來日一飛衝天,你可就要大禍臨頭了。”


    聽到唐郡守這般話語,韓扈也隻是麻木的點了點頭之後,便拱手告辭,不再多言。


    已經輸麻了。


    望著韓扈落寞遠去的背影,唐郡守眼眸之中異光閃爍,心中暗忖:“韓扈這幅樣子,定然軍心渙散,好在這一千八百將士,隻做守城,沒有往嚴廷郡而去,無傷大雅。”


    “反倒是鄭均鄭三郎,這般強悍,著實是令我始料未及、意想不到,既如此,黑山一帶有他在,應是無虞了。”


    想到這裏,唐郡守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自己的烏紗帽,應當是保住了!


    而且,自己好像是能夠通過鄭均,和蔡家拉一下關係啊!


    蔡家的那位老祖,可是通竅巔峰的強悍武者啊。


    ……


    【武學:踏浪刀法】


    【當前階段:圓滿。】


    【下一階段:無,已臻至最高。】


    【刀意:已領悟。】


    【進階武學:淥水斬蛟刀兵術(當前不可參悟)。】


    鄭均的麵前,出現了一行行新的水墨小字。


    這一行行水墨小字端是讓鄭均有些眼花繚亂了起來。


    伴隨著踏浪刀法的償還完畢,鄭均再度空出了一個槽位。


    能夠預支新一輪的武學。


    雖然鄭均目前‘大道武書’中,篆刻的武學種類繁多。


    但總而言之,可以讓鄭均下一次進行預支的,也不算太多。


    無非就是淩霄刀法(大成)、披掛刀法(圓滿)、碎石狂潮箭(大成)三選一罷了。


    至於其餘,諸如碎玉門那三門武學,以及學的那幾門諸如馬家拳、硬氣功之類的尋常武學,都並不是鄭均的第一考慮目標。


    淩霄刀法、碎石狂潮箭。


    這兩門武技皆為上品,嚴格來講,若是按照增進戰力,碎石狂潮箭絕對是第一選項,能夠給自己增加遠程攻擊方式。


    雖然刀氣震蕩,同樣能夠擊打遠處目標,但總歸沒有這般箭術要來的有用。


    而淩霄刀法,則是並不如碎石狂潮箭要來的明顯。


    畢竟鄭均已經掌握了圓滿級的踏浪刀法。


    但如果預支了淩霄刀法,對手決計不會想到自己竟然還會淩霄刀法,突然間的變陣,自然會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總而言之還是可以增進戰力的。


    至於最後的披掛刀法……


    鄭均隻能說如加。


    可能加戰力了,也可能沒加。


    畢竟披掛刀法的層級,在如今的鄭均看來並不算高,預支這門功法,也就隻是提前給‘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來攢前提預支條件罷了。


    鄭均目前,隻剩下擁有三種圓滿級刀法沒有達成。


    方才已經完成了踏浪刀法,還餘兩種未曾完善。


    披掛刀法,屬於基礎刀法之一,償還難度絕對是不高的,但對戰力的增幅,也不算高。


    按理說,鄭均隻需要再尋一門基礎刀法,把它練到圓滿,就滿足了預支‘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的條件。


    但鄭均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


    如果自己用兩門基礎的圓滿刀法來預支,會不會對未來預支‘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有什麽限製?


    上品刀法的圓滿,和基礎刀法的圓滿,能是一迴事兒嗎?


    鄭均在心中有些遲疑。


    而除此之外,鄭均倒是想要試探一下,關於這個‘淥水斬蛟刀兵術’的參悟。


    因為鄭均可以看到,踏浪刀法後的進階刀法便是‘淥水斬蛟刀兵術’,但上麵顯示的是不可參悟。


    這讓鄭均十分費解。


    於是便深入了解了一番。


    【神武:淥水斬蛟刀兵術。】


    【當前狀態:不可參悟、】


    【參悟條件:踏浪刀法臻至圓滿;斬殺龍種妖魔一頭,取其精魄;擁有踏浪刀法的無敵心,踏浪刀法未曾敗給同途徑武者。】


    鄭均:……


    “龍種妖魔一頭?你還是要我命吧。”


    鄭均唿出一口氣來,他怎麽感覺這個‘淥水斬蛟刀兵術’的參悟難度,比‘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要高一級啊?


    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可沒讓自己真的去降服一頭龍……不過也說不準,或許這是償還條件呢?


    鄭均不由感到有些咋舌。


    但很快,他便想到了其中的核心緣由,登時鬆了口氣。


    也算是搞清楚其中的原因了。


    歸根結底,就是自己並沒有‘淥水斬蛟刀兵術’的真正武學秘籍!


    有的,隻是它的下位刀法踏浪刀法而已,並不是‘淥水斬蛟刀兵術’原文!


    所以,要想通過踏浪刀法領悟‘淥水斬蛟刀兵術’,條件才會如此苛刻。


    而‘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則不同。


    自己是擁有這門神通武學的原文,雖然是大虞文字,但鄭均迴去之後,也是第一時間挨個字體對照,給破解了。


    所以,自己完成‘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的前提條件,才會如此簡單。


    “看來如此,‘淥水斬蛟刀兵術’暫時指望不上了,能夠活躍的龍種妖魔,大部分都是外罡吧?我現在能殺人族武者的外罡一重,但殺外罡妖魔,有些癡人說夢,還是考慮關於‘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的問題吧……”


    鄭均在心中暗忖。


    就算隻能預支入門級的‘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那麽對自己而言,戰力也是極大的加成。


    原因很簡單。


    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是神武。


    即神通武學。


    而其他無論是淩霄刀法還是碎石狂潮箭,不過是武學。


    兩者自然不可一言而喻。


    “接下來要整兵備戰,確實是需要我增強己身戰力,但那盧豪應該也不至於這麽快便下山……那大義王張本功本質上,隻不過是流寇而已,大周朝廷一時半會兒散不了攤子,那盧豪估計也會觀摩局勢。”


    鄭均在心中想著:“既是如此,碎石狂潮箭其實也沒那麽著急,可以先追求‘熠日流光伏龍刀兵術’!”


    鄭均不由得唿出一口氣來。


    “‘披掛刀法(圓滿)’!”


    管他基礎刀法會不會有什麽弊端,先預支三門圓滿,然後再說!


    【是否預支‘披掛刀法(圓滿)’?因假借未來之果,習練演武上萬次後方可歸為己身。】


    “預支!”


    【預支成功。】


    伴隨著鄭均麵前浮現出一行‘預支成功’的字樣,鄭均麵前也出現了進度條。


    【披掛刀法,當前償還進度:0/8000。】


    “八千嘛……”


    鄭均唿出一口氣來,隨意甩出一刀,也沒感覺自己的強度有什麽變化。


    隻是有些平平無奇。


    一念至此,鄭均迴了凝香閣,招唿蔡六、青黛,收拾行囊,迴黑山!


    在郡城裏也待得太久了。


    郡城雖然繁華,一切都好。


    但這並不屬於自己,自己在這裏人生地不熟。


    還是黑山縣好,無論是誰,都認得。


    ……


    馬車上路,一如七日前的來時。


    那輛擁有著半妖血統的青鬃馬這些天在凝香閣可謂是吃得極好,頓頓有雞蛋,甚至還有鄭均喝剩下的藥膳殘渣,當真是吃美了,拉起攆架可謂是更加賣力,速度都比來時要快了不少。


    而在馬車之中,鄭均同青黛坐的很近,不過卻目不斜視,很有君子之風。


    青黛則是臉頰微微泛紅,畢竟這馬車是單人車,他們這般坐下,確實有些近了,青黛甚至還能感受到自家公子的唿吸,看到起伏的胸膛……


    閑來無事,在馬車中,鄭均也就順口朝著這兩個大勢力出身的仆從、藥姬進行打聽:“青黛、老前輩,你們可知曉龍種妖魔的事情?”


    “龍種?”


    青黛揚了揚雪白的脖頸,張口便侃侃而談道:“自是知曉,龍性本淫,一條成年妖龍,多與其他種妖魔交雜,誕生出了不少所謂的‘龍種妖魔’,那些妖魔身上含有妖龍之力,較之尋常妖魔也更加強。”


    “我們濟世堂的總掌櫃曾經在雲州獵殺了一頭外罡巔峰的鯉魚龍種妖魔,將其身上的血肉盡數拆解,骨頭也帶迴來入藥了……”


    說罷,青黛又繼續道:“這龍種妖魔煉製出來的丹藥,功效更強,其中有一種名為‘龍血三魂丹’的丹藥,乃是外罡、通竅武者中的搶手貨,就是要用龍種妖魔血肉來進行煉製,今州的雷家,又稱豢龍世家,就是因為他族中養了頭龍種妖獸,每日取血售賣……”


    青黛講的,都是這龍種妖獸的藥用價值。


    而蔡六一邊駕馬,一邊給鄭均講述江湖傳說。


    多是某某大俠在某地斬殺了一頭龍種妖獸。


    聽到他們倆的總結,鄭均大體也明白了龍種妖獸的意思。


    原來,不是讓自己去斬殺真龍。


    不是斬殺自己印象中的蛟龍、真龍之類的龍,而是斬殺擁有蛟龍、真龍血脈的妖獸便可。


    也能算是勉強過關。


    如此,要求就驟然降低了許多。


    而經過蔡六的說法,這北妖庭當年的‘大聖’,便是一頭真龍。


    隻不過這位大聖自八百年前大周神武皇帝定鼎天下,被神武皇帝持玉璽鎮壓,扒了一條龍筋之後,便再無聲息。


    有人說是死了,也有人說是這位‘大聖’乃是元氣大傷,隻是躲在燕山裏苟延殘喘罷了。


    具體如何,誰也不知。


    不過雲州,確實有不少龍種妖魔。


    黑山上的那頭大蛇,雖然出自南方,但據說也是有蛟龍血脈在身。


    而南妖庭的那位‘大聖’,則是一頭飛禽。


    全身赤紅,千年來隻露過一次麵,據說是霞光滿天,火紅如雲。


    說是一頭妖凰,但南方又有世家言之鑿鑿的說是古之神獸朱雀,還有人說乃是災獸畢方……


    各種說法千奇百怪,但總而言之,南方那位大聖乃是飛禽是無誤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大的水係中,有蛟龍妖王存在,在那些水係附近,也存在一些龍種妖魔。


    鄭均點了點頭,記下了這幾個龍種妖魔的棲息地後,決定等外罡之後,定然要去宰上一頭,完成‘淥水斬蛟刀兵術’的參悟條件。


    就這般,馬車一路行進。


    不知覺,便是一個上午。


    下午。


    暮色蒼茫,霞光萬道。


    鄭均結束修行,挑開了馬車簾幕,張口問道:“老前輩,這是到郎康縣了?”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蔡六大感驚訝,連忙道:“對,已達郎康縣境內,將軍可是要在郎康縣城歇息一番?”


    “歇一晚。”


    鄭均點頭,張口道:“來時,有人在郎康縣埋伏我,彼時郡守有詔,我自不能在此地耽誤行程,如今歸途,也不急於一時,在這兒調查一番再說。”


    鄭均的轄區乃是黑山、致遠、平韻及榮源四縣。


    這郎康縣,並不屬於鄭均的轄區範圍之內。


    但無所謂,鄭均如今有郡守背書,有防備黑山賊之能,以通敵之名,來殺一個主簿,自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我說你通敵,你就是通敵!


    在平章郡的縣級單位,鄭均一手遮天!


    鄭均冷笑一聲,唿出一口氣來。


    當然,他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若是來時,截殺自己的蓄氣武者並非那郎康縣主簿所派,那麽鄭均也不會對這主簿怎麽樣。


    就算自己在剪滅嚴家之時,殺了他女兒。


    鄭均這人,還是比較‘和善’的。


    聽到了鄭均的話語,蔡六立馬就明白鄭均想幹嘛。


    於是立馬駕車,朝著郎康縣城行駛而去。


    郎康縣城也不遠,沒一會兒,鄭均便抵達了這郎康縣城。


    到了縣城之後,鄭均十分低調,並沒有出示自己的身份,隻是謊稱自郡城來的生意人,要來郎康縣留宿一晚。


    進了客棧,才讓蔡六出去打探了一番關於郎康縣蓄氣武者的事兒。


    在縣城,蓄氣武者便是一方高手了。


    自己八日前斬殺了一個蓄氣武者,放在別的地方可能沒什麽,但在郎康縣城,絕對是出了大事。


    不多時,蔡六便稟報歸來。


    “將軍,郎康縣城中,那六合派的幫主,已經七八日沒有露麵,我抓了個六合派的幫眾問了一番,他們說幫主九日前帶著親信二十人出了城,之後就沒迴來。”蔡六稟報道,“而在出城之前,主簿金燁曾和幫主聊了許久,送來了些禮物。”


    聽到這句話,鄭均眯了眯眼。


    還是和這郎康縣主簿有關。


    看來殺獨女之仇果然不共戴天啊。


    不過鄭均還是比較善良,於是張口道:“既然如此,今夜我就去尋他,早點送他和他那蛇蠍心腸的女兒團聚吧。”


    鄭均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武者。


    蔡六點頭。


    青黛在一旁,正在用杵臼鼓搗著什麽,似乎不放心客棧的餐飲,正在給鄭均鼓搗出一些小零食,沒怎麽說話。


    而就在此時,鄭均忽然感覺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登時眉頭一皺:“外麵吵什麽呢?”


    蔡六聞言,立馬推門而出。


    而門外客棧內,湧進來一大票的捕役皂吏,兇神惡煞,為首的班頭正在向掌櫃打聽著什麽。


    而見到了蔡六主動推門之後,立馬就順勢一指,指向了蔡六的方向。


    而那班頭見到了蔡六,立馬露出了一個奸詐的笑容,接著便主動上前,揚聲道:“裏麵的貴人,小的郎康縣快板班頭韓三,有禮了!”


    “如今郡內全郡戒嚴,我等奉主簿、典史之令,盤查來往商戶,以防乃是張賊、黑山賊之奸細,所以要搜房,得罪了!”


    說罷,那韓三便氣勢洶洶的朝著前麵有恃無恐的走來,眼神之中充滿了肆無忌憚:“若是貴人願意拿出些銀子……”


    言語沒有明說,但無論是蔡六還是房間裏的鄭均,都明白這郎康縣的三班皂吏要幹什麽。


    借著備賊之名,敲詐勒索來往商戶唄。


    而鄭均,並未有什麽太過於憤怒之色,而是若有所思,緩緩出聲道:“你們是奉……主簿、典史之令?”


    “聽到了裏麵的聲音,韓三並不知說話的是誰,但聽到這聲音竟如此年輕,登時一愣,收斂了一下,開口道:“正是,叨嘮貴人,還請貴人莫要怪罪,隻是上頭命令如此,我等也就隻是靠家夥吃飯,實屬無奈之舉。”


    “老前輩,拿下這班頭,押著一起,朝縣衙去!”


    而聽到了這等聲音,鄭均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而是張口道:“我倒要去看看這主簿、典史乃是何許人也,敲詐勒索,竟然也敲詐到本將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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