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放鬆點,既然是自己人了,就不必如此拘束。”


    “謝殿下。”直到此刻,楊宇才暗自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賭對了,隻不過這一刻來的如此之早,他以為今天這番場麵,至少要等個十年八年的才會上演,讓他全無準備,不過還好,順利成為太子親信,自己飛黃騰達不在話下了。


    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坐姿,楊宇這才問道:“不知殿下如此早的培植勢力,可是有什麽事需要卑職解決?畢竟這要是被陛下知道,難免會不喜。”


    “哎。。。你在宮外,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國朝艱難至此,國內流寇四起,關外建奴肆虐,並屢次寇關,遼東屢戰屢敗,我在不早點謀劃,到我手裏的大明,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我,不想做亡國之君,你,懂嗎?”


    “不會的殿下,大明豈會被區區建奴打垮,隻是現在天災人禍不斷,等過幾年風調雨順了,平定國內之後,全力對付建奴,必將能大獲全勝。”


    “哦?你倒是有些見識和戰略眼光,可是,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還是及早盡力施為吧。”朱慈烺目光深邃,又有些傷感的說道。


    得了太子的評價,讓楊宇有些恍惚,有些想笑,又感覺笑不出來,一個半大孩子,說自己有點見識和戰略眼光,總感覺怪怪的。


    “如今已是三月,我有幾件事情需要你去運作。”朱慈烺忽然壓低聲音說道。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我的天哪,楊宇內心是崩潰的,一個多時辰了,這小爺終於吩咐正事了。


    “近前來。”


    聞言楊宇立即離坐,上前單膝跪在床前,聽候吩咐。


    “我要你送幾本書去南京,一本給阮大铖,一本給錢謙益。此事一定要隱秘萬不可讓人察覺,但你不必擔心,隻要你這邊注意就好,至於他們兩個遠在南京,且沒有什麽實際權力,沒人會注意他們。”


    “但你做作為東宮的人,要防止別人盯著你,雖然本宮現在還小,估計也沒什麽人會將目光放在本宮這裏,但此事事關重大,你還是要慎之又慎,可明白了?”朱慈烺低聲耳語道。


    “卑職記下了,必不會耽誤殿下大事。”


    “這第二呢,本宮閱盡宮中典籍,學了些周易之學,近來夜觀天象,發現我大明即將有一將星隕落,且方位應在西北,你可明白?”


    朱慈烺高深莫測的信口胡謅,他哪裏會夜觀天象,他隻是對最後一個漢人王朝的曆史稍作過了解,對其中的一些有名的人物事跡略有記憶。


    “哦?竟有此事?目前洪督師正在陝西剿寇,莫不是洪督師有難?”楊宇疑聲猜測道。


    “哼,他?命硬著呢,離死早著呢。我說的是曹將軍。”


    “曹文詔將軍?”


    “不錯,天象顯示,他命中有此一劫,我有一計,你安排幾個親信,帶足銀兩去陝西,找到曹文詔的大軍,不要驚動,花銀子置辦幾十匹好馬,再花銀子雇傭一些亡命之徒,好吃好喝的吊在曹文詔大軍的後麵,直到他遭遇流寇圍攻,你們再假裝流寇,混入圍剿官軍的流寇當中,摸到戰場中心。”


    朱慈烺神秘莫測的接著說道:“在曹將軍山窮水盡之時,圍住他,亮出我的信物,然後找一個和曹將軍身形相似的親兵給他來個狸貓換太子,讓曹將軍換上流寇的衣服和他們一起渾水摸魚逃脫,要是曹將軍不肯跟他們走,你們就擠兌他的親兵,自會有親兵操辦接下來的事情。得手之後,先到南京找個地方安頓了,等我下一步命令。”


    到現在,朱慈烺也隻想到這些,因為曆史上曹文詔是在哪被困的朱慈烺忘記了,但記得是流寇圍攻,最後力戰自殺殉國的好像,既然是被圍困,那麽想來一時半會的,以流寇的戰力,是拿不下的,這就給了朱慈烺的人混進戰場中心操作的時間了。


    至於怎麽混?嗬嗬,幾萬十幾萬的流寇,根本就沒個編製,也沒個明顯的服飾區分,騎個馬,穿的和流寇像點,裝個小頭目簡直不要太輕鬆,要知道,李自成打仗,後麵幾十萬流寇,到底有多少人,李自成自己也不知道。


    一路過去,凡是活不下去的都跟在後麵成為流寇了,誰知道什麽時候又有多少人加入了流寇大軍,反正是送死的炮灰,李自成也從來沒去數過,那麽,圍攻曹文詔的流寇,大抵也是如此。


    “卑職遵命。”


    “這隻是我能想到的大概的方案,具體還是要隨機應變,一定要選個腦子靈活點的人。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裏,明日買些外麵好玩的玩意迴來,懂嗎?”


    “卑職明白。”


    “嗯,去吧。桌子上的兩本是我閑暇時練字所寫,雜亂無章,你把它帶出去,找機會送走,還是要快些,去吧。”朱慈烺拍了拍楊宇的肩膀。


    “殿下放心,卑職告退。”拿了書塞入懷中,檢查了一番沒有什麽痕跡,這才告退出門。


    這兩本書可是費盡了朱慈烺的心思,全書幾十頁,全是一些平常需要用到的常用字,需要將它們寫成一句話,簡單,要是想要將每句話通順的連起來,那請恕朱慈烺才疏學淺,做不到,也沒那心情和時間去做,本來就是用來解密的,又不是拿來給你讀的,通不通順的不影響,好用就成。


    至於為什麽選擇阮大铖和錢謙益,也很簡單,阮大铖和東林黨不對付,錢謙益就更簡單了,前幾年才被溫體仁、周廷儒等人給趕迴家。


    雖然兩人都曾降清,但這並不重要,要是自己執政,也到了他們不得不降清的時候,那自己估計也快沒了,更何況錢謙益後期不斷奔走組織反清,也算是稍稍將功贖罪了。


    楊宇走後,那些伺候的宮女太監也已返迴,淩尚儀問道:“殿下,該歇息了,時辰不早了。”


    “好,睡睡睡,腦袋都要睡扁了。”沒辦法,古代天一黑,就可以睡覺了,入夜沒有半點娛樂活動,就是想造人,朱慈烺現在也不行,不說現在沒個合適的對象,就是有,淩尚儀也不會同意他做的。


    第二天一早,晨跑完 的朱慈烺,在宮女太監的伺候下換了常服,前往坤寧宮請安,正好,碰到田貴妃帶著朱慈煥和朱慈炤到坤寧宮請安,大殿上周皇後和田貴妃正在說些什麽。


    大殿外,朱慈炯和朱媺娖正帶著兩弟弟在外麵捉蝴蝶,看到朱慈烺走了過來,幾人立即嘰嘰喳喳的湧上來,要朱慈烺帶著他們抓蝴蝶,連唬帶騙一番,才把幾個弟弟妹妹打發走,這才進去給周皇後請安:“兒臣給母後請安、見過田母妃。”


    “好了,春哥兒,起來吧,過來母後這裏,讓我看看,我兒長高了沒有。”周皇後欣喜的叫朱慈烺近前。


    “太子殿下不必多禮。”田貴妃也雙手虛扶。


    再看這個田貴妃,坐在榻上,一雙三寸金蓮悠悠晃晃,讓人忍不住想把玩一番,但朱慈烺也隻能看看,而且還是悄悄咪咪的看看,把玩就別想了,來到母後身邊一番親昵和家長裏短,氣氛還算和睦。


    這倒也不奇怪,崇禎本來也沒納多少妃子,而且周皇後生了嫡長子,嫡次子,嫡三子,雖然一個兒子夭折,但是仍然有兩個年長嫡子,皇後的地位堅不可摧,雖然田貴妃現在有庶四子,庶五子,數量追平,但終究還是大大不如。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到了晌午,田貴妃正在告辭迴宮的時候,崇禎來了,隻聽小公公喊道:“陛下駕到。”


    宮女太監急忙領著幾個頑皮的小鬼到殿門站好,周皇後和田貴妃及朱慈烺也已到殿門口接駕:“臣妾(兒臣)恭迎陛下。”


    崇禎本來心不在焉,眉頭緊皺,也不知道在煩心什麽事,突然聽到這麽多人,舉目一瞧,好家夥,兒子女兒到齊了,可真是難得。


    “嗯,都起來吧,王承恩,命尚膳監傳膳坤寧宮,午膳就在這裏用了。”崇禎笑嗬嗬的說道,看到兩個媳婦和兒子女兒,崇禎的心情也變好了很多。


    來到殿內,三人坐下之後,看著站在麵前的五個孩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除了朱慈烺,其他四人真是狼狽不堪,頭發衣服淩亂,而且好些地方泥土還沒拍幹淨。


    “你們四個啊,真是太頑皮了,看看你們一個個的,作為皇子公主,成何體統。給朕站好咯。”崇禎說話的時候,最小的朱慈煥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崇禎差點沒笑出聲來。


    “孩子們還小,正是貪玩的年紀,尚宮,待他們去清洗一番,不然等會可不許他們上桌吃飯,嗬嗬。”周皇後說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幾個太可愛了,明明年紀很小,卻也知道在父親麵前要恭恭敬敬的,但模樣卻是滑稽不堪。


    “是,娘娘。”幾個宮女太監將四個小屁孩帶走之後,崇禎看著自己的大兒子,舉止有度,從容不迫,臉上還掛著一抹笑意,當下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皇兒坐吧。”


    “謝父皇。”朱慈烺走到左手第一個椅子上坐下。


    “聽說皇兒最近不再騎馬射箭了?可是厭煩了?這樣也好,你以後要好好讀書,將來才能接替朕,治理好這江山。”


    崇禎饒有興趣的問道,當時這個小鬼可是纏了自己很久才同意給他置辦些小馬駒和弓箭,當時還怕他傷著了,現在看來倒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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