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來所為何事?”男人淡淡的聲音傳來。

    夏茗初一愣,這人淡淡的一語,眉目中蘊藏的風華卻是悉數而來,茗初揚唇,“當然是有事才找你,本公主向來言行一致,上次輸了你,今日便是來履約的。”

    男人眸含淺笑,如沐春風,道:“瑾瑜不過是與公主玩笑而已。”

    茗初執拗,撇嘴道:“女子一言,駟馬難追。輸了就要服輸,說吧,要本公主做什麽都行,這幾天,茗初是你的丫鬟就是了。”

    原是茗初性子愛鬧,嚷嚷著要找瑾瑜比試文采。她哪知瑾瑜的學識,在眾目睽睽之下,硬是輸個狼狽。茗初自幼在鐵劍門習武,功夫是沒到家,但那江湖中的習氣倒是沾了不少。

    這才有了這一幕。

    帷幔內,藍衣男子側坐在床沿。

    皇帝夜夜留宿鳳儀宮,賞賜鳳儀宮大量珠寶,在這後宮內,對那德妃心存嫉恨的嬪妃更是不勝可數。

    夏逸涵彎起唇角,白膩的手撩起女子的一縷秀發。惡作劇般在她鼻尖逗弄著,女子輕蹙月眉,柔若無骨的手微微擺動。

    “阿陌,別鬧了。”女子輕輕囈語,又翻了身,往床沿裏麵翻去。

    夏逸涵俊臉一暗,瞬間,漂亮的鳳眸又碾過不易察覺的弧光,扳正她的身子,輕捏著她的鼻,女子的臉頰因唿吸不暢,微微發紅,紅豔的唇一合一合的張著。

    男人怔怔的看著,隨即俯下身子。

    唇齒交融,女子的眼終於打開了條間隙。

    感到身上的重物,我皺眉,反手就是一巴掌。腦袋實在是昏沉的很,向裏一靠,竟又死死睡去。

    隻留了剛進門而來的葉希圓睜的眼,月牙顫抖的身子。帝王遣退了所有人,在那門縫中,隻剩帝王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

    高大的身影晃過,葉希眼裏滿是揶揄之色,挖苦道:“扶桑,怎地也做起這等小偷小摸的勾當來了?”

    扶桑委屈道:“瑾瑜讓我來娘娘宮裏頭要小心些,吃不準就陷入什麽陣法內。”

    二人略一沉吟,宮裝女子端著茶點進來。扶桑朝她輕遞一眼,那女子蒙著薄紗,隻留那雙顧盼神飛的眸子。

    “葉總管,娘娘為何總是昏昏欲睡?”月牙有些急了,娘娘就算醒了,也隻是淡淡的與皇上寒暄幾句,吃完飯便又是睡?太醫隻說娘娘身子柔弱,需好好調理。

    葉希笑道:“難為你有心了,放心吧,有皇上在呢?”葉希眸裏的餘光瞥見某人,眉一舒,斟茶到他眼前,道:“月牙到也是位美人胚子,若沾的君恩,豈非,,,,,”

    月牙斷然道:“娘娘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冥冥中,總有有那麽一人是為你的存在而存在的。

    “以前的翠紅想要做那紅顏中的一位,那時的翠紅有恨,亦有怨。可如今我是月牙,是娘娘的月牙。”側眸卻讓一道炙熱的目光糾住。

    扶桑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尷尬。卻讓葉希越加開懷的笑道。扶桑與她視線相交時,熟悉的感覺依稀湧上,曾在哪兒遇過。半晌,他問道:“月牙姑娘,你我可見過?”月牙一怔,垂眸,道:“迴將軍,沒有。”

    她背對著二人離去,眼裏的落寞悄悄劃過,白潔的手顫抖著捂住自己的右臉,眼角濕意駁駁。

    *****

    女子雙手托腮,百般無聊。心中輕歎,扭頭瞥見那人手裏拿著書,已是一個時辰了。她手指輕叩在桌上,道:“有沒有什麽事情讓我做的啊?”

    男人手中的書一低,“公主,那隻是個玩笑,不必放在心上。您去忙您的事情吧。”茗初噘嘴,“我說你這人這麽扭捏作甚?本公主向來都是說話算數。”她瞄一眼書房,順手抄起置放於一旁的雞毛撣子,“我幫你清理下書房號了。”

    她說著便是自顧自得打掃起來。瑾瑜輕咳,卻是那公主的撣子卷了一地的灰塵,這下,掃到了某人身上。

    當下,瑾瑜笑道:“公主可會做飯煮菜?”她是金枝玉葉,怎會去那灶火之地?說這話,也隻想她打消其念頭。未料,她杏眼輕眨,手中還塞著撣子。湊到書桌前,拖著腦袋,笑吟吟道:“那你要吃什麽呀?”

    瑾瑜不知所措的望著一下子放大的明豔俏臉,兩人濃密的雙睫抵觸,睫輕顫,癢了二人的眼,還是心?他睿智的雙眼瞥向窗外,淡淡道:“就家常菜吧?”

    那人不恥下問,“家常菜,指的是?”瑾瑜挫敗,迴頭轉望,與她四目相對。

    周圍很靜,仿佛隻有他二人跳動著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迴蕩在書房內。

    那唇上的柔軟,蜻蜓點水般的觸碰。

    攪亂了一池春水。

    *****

    四周洋溢著幸福的紅。

    俊美男人抿嘴,展眉而笑,道:“藍兒,你這是何意?”

    那罩著一襲火紅喜服的柔弱女子,不滿的嘟起嘴,懷中抱著錦褥,不悅道:“阿鈅哥哥是壞蛋,讓藍兒睡下麵。我不要。”邊說邊往耀眼的喜床蹭去,瞅著空縫子,鑽進最裏層,手拽著床頭。

    龍鈅勾起唇角,道:“藍兒,乖。上半夜你睡下麵,下半夜阿鈅和你對換,可好?”

    藍兒明媚一笑,道:“好,那要是藍兒睡的很深很深呢?”龍鈅佯裝為難的說道:“那可就難辦了?”聞言,藍兒的臉立即垮下。龍鈅伸手勾了勾她挺直的鼻,笑道:“阿鈅叫醒藍兒便是,若藍兒不醒,那阿鈅敲鑼打鼓也會叫醒。”

    藍兒甜甜一笑,這才下床。

    吹吹打打的奏樂之聲,無一不在宣誓著天界六公主是東海龍王龍鈅的妻子,他的龍後。

    踏著七彩流雲,飄逸而來。火紅的喜帕不規矩的滑落,藍兒嬌羞的紅了臉,垂眸羞澀的攪著衣角,那模樣亂了多少人的眉眼。

    龍鈅跨步上前,攔腰抱起她。

    無人注意的角落裏,那追尋著嬌柔女子的目光從未離去。男人篡緊的手心,微微泛青。

    你我生是過客,死是陌路。那我為何還要拔了你的情根,把你的青絲放在胸口,又是作甚?

    眼眸中閃過她的一顰一笑,那人清澈如水的眸子裏盛滿了淚水。隻是緊緊的擁著他,抬眸,夾著哭聲,“喬翊,你可有愛過藍兒?”

    他的鳳眸若平靜的湖水,泛不起一絲漣漪。隻淡淡道:“沒有,從來也沒有。”

    她揚起的手,僵在半空。打了,她與他就真的結束了。他竟是親自下的合歡,讓她與阿鈅,。。。。。為什麽?為什麽?你怎麽可以利用阿鈅哥哥對我的信任?

    然後,她的言語與她的發絲一同在這空中飛揚著。

    “藍兒從此與喬翊恩斷義絕,兩不相欠。”許久,他修長的手指拈起了她散落的青絲。

    嗬~在她出閣前往,再一次,為她挽起了烏黑亮麗的發。也罷,這也是最後一次了,藍兒,你比你姐姐還要適合紅色,雪膚襯紅衣,明日,你將是他的妻。就讓我最後一次把你的青絲高高挽起,挾了一縷在鼻尖輕嗅。

    藍兒,執筆為你巧畫眉。

    “六公主,該起來梳洗了。”婢女笑著推開房門,片刻,掩嘴笑道:“公主,怎地就自個兒弄好一切了。您畫的真好看。”

    菱花鏡中的女子,綰著高鬢。朦朧的看著,藍兒捂著胸口,好奇怪,為何總覺得心裏堵堵的?

    婢女“呀"了一聲,拿起檀木桌上的帕子。輕輕替她拭去眼角的晶瑩,道:“公主,這大好的日子,可哭不得。”藍兒愣愣的望著婢女手中的帕子,那帕子很普通,隻繡了紅蓮,和白蓮。可藍兒眼眶越發濕潤,文陽看著門虛掩著,便進了來。

    他怔怔的盯著藍兒,眸中劃過驚豔。嘴角浮起的苦澀,“藍兒,我的藍兒終是大了。”

    還小時,他平日懶散,平時修習法術總是敷衍了事。總會挨天帝的責罵,更甚者被囚於黑暗的深淵中。而藍兒,總是踮足,夠著他的肩膀,輕拍,安慰道:“太陽神哥哥,別灰心。藍兒比你還笨呢?藍兒都不哭的。”

    此刻,當年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仙女,卻也披上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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