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方才,妹妹說林子大了,什麽鳥也有。那姐姐可不可以說,是你的婢女故意而為之呢?”

    兩位婢子聞言相覷,均是一顫。璃妃傲然的說道:“姐姐可願與璃兒一同前往太醫院,求個說法?”

    “我又怎知太醫院的人有無與你商量好說詞?”我呡口茶,淡淡的說道。

    璃妃語塞,預先的打算似乎沒有一樣能夠派的上用場。德妃淡然的情態,否決了這一切。德妃說的並無過錯,自己雖是得寵,卻隻是個側妃,

    *****

    我放下茶杯,重重的唿了口氣。身子著實的難受,璃妃,你的榮充能到幾時?待他找到太上皇時,你也凋零了。。。。。。

    忽而,眼睛被人掩上。那人扯著嗓子,喊道:“小美人兒~猜猜大爺我是誰?”

    片刻,那人整個身子撲到在地,嘟喃著嘴,埋怨道:“下手可真夠重的?”

    月牙見著是弘德公主,福了福身子,道:“公主,奴婢求您勸勸娘娘吧,娘娘發著高燒,卻不肯讓大夫瞧瞧。”

    茗初沒了捉弄她的心思,轉到她眼前,想伸手到她額前。卻讓她握著,茗初“呀”了一聲。

    “阿喬,好端端的怎麽就生病了?”

    我淺笑道:“沒事,一會就會好的。”茗初瞅見月牙臉上的傷痕,輕歎道:“那璃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阿喬。。。。。。”

    正欲說下去,外頭卻是一片喧鬧。茗初性子好動,瞧見這番情景,又耐不住性子,忙拉著她一同出去,邊走邊說著:“你這兒就是好,沒有規矩,大家不分彼此。”

    茗初拽著小多子,問道:“你們瞎起哄什麽呀?”小多子“哎呦”一聲,指著上空,道:“公主,您瞧見沒,這二月天的竟能看到“霓”?

    我眯眸,彩虹麽?柔和的光線,泄滿了一地。紅、橙、黃、綠、青、紫,為何唯獨缺了“藍”?

    我蹙眉問道:“七彩之色,怎獨缺藍?”茗初眉眼裏溢滿著憐惜,幽幽道:“想不到竟可以親眼見到。”茗初的眸似乎穿越了幾億年,那一幕幕光景又似乎鮮活起來,“月前,向瑾瑜討了本書來看。那小劄本上提過,今日是藍兒的忌日,自她去後,長虹不是缺紅,便是缺綠,可每年的今日長虹不會有藍。”

    “六公主藍兒,是西王母的第六女。因她天性羞澀,極少出門。識得她的人並不多。“

    “藍兒的一襲青絲從未挽起。直到她嫁了龍王,她的丈夫,龍鑰。可藍兒之前的要嫁的人卻不是他。”

    我淡淡問道:“龍王對她好嗎?”茗初點頭,道:“龍王對藍兒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誰若傷了藍兒一根毫毛,那人必是屍骨無存。但藍兒不愛龍王,她與魔尊喬翊癡纏了一生,卻落得魂飛魄散的地步。在她躍入誅仙台時,她曾問喬翊,從頭到尾,有沒有喜歡過她,哪怕隻是一點。

    “藍兒不知,喬翊對她的愛早已深入骨髓。她笑著跳下誅仙台,隻剩那句:若我的魂有一絲在,那麽,來世我願伴君幽獨。迴響在外。”

    茗初迴頭,一愣。

    我攜去眼角的水澤,淡淡道:“後來呢?”茗初歎道:“藍兒嫁給龍王本就存了政治因素,唯一可欣慰的便是龍王愛她。天神也是由凡人而來的,天後私心不想其女月神---夢月參入其中,便尋了六公主,最為懦弱的藍兒,若她在龍宮出了事,便有了攻打的借口,可她卻偏偏擾亂了棋盤。”

    “天界龍族勢力之大,隱有超越之勢。天帝憂心,卻不能動龍族一分。彼時,魔界越發不安份。這內憂外患之間,便有了這門親事。”

    “給藍兒披上鳳冠霞帔的不是別人,正是她最愛之人---喬翊。欲除龍族為快的不隻是天帝,於是天帝與魔尊聯手。”

    “再後來,藍兒死後,魔尊誅仙弑神。三界大亂。故事也就到尾了。”

    我心裏索然,又問道:“王母呢?難道她就放任其女如斯麽?“茗初眸光遠眺,:“三界眾生,舍了藍兒卻換取太平,足夠。魔尊愛藍兒,卻是眾人始料未及的,喬翊的愛藏的太深,直至她死後,他才發覺。

    我不語,望著七彩天橋,方說道:“喬翊與藍兒的結局是早已命中注定的。絢爛的拉開帷幕,慘敗的收場,所有的華麗,精美不過是那海市蜃樓一場空的鋪墊。”

    茗初眉頭一跳,我又說道:“龍王也未必真的愛她,說不準龍王恨藍兒。”我頓了頓,朝她笑道:“你說,月神愛的是誰?”茗初皺眉,眼珠子轉動,疑道:“是喬翊?”

    我聳聳肩,“誰知道?”

    是啊,有誰又會知道夢月愛喬翊。兩抹白高貴典雅,望向她二人的目光讚許之意甚重。

    *****

    宣帝一直沒有到鳳儀宮。可近日,最為受寵的璃妃大勢已去。她的國,已亡。再是天子下旨立納藍羅敏為妃,宮中除了德妃與賢妃便是她。

    而那德妃聽聞至此,一病不起。一時,謠言四起,說那德妃尚妒,剛走了個璃妃卻又來了敏妃。也有人說是,德妃的好日子已經到頭了。為她惋惜的也有不少,最怕紅顏未老恩先斷。

    說是德妃尚妒也並非空穴來風。那日,太上皇設宴。諸國王子公主滿座,敏妃魅惑眾生的一舞,另在座之人久久不能迴神。德妃自是不甘,借著獻禮之時,身旁的冷俊公子抽走侍衛的刀,欲對敏妃不利。

    再是宣帝親手傷了德妃。

    有道是君恩莫測,就像這會兒。宣帝又親自去鳳儀宮,詢問了太醫德妃的病情。這讓那些好事者又拿不準了,帝王的心思總是難以琢磨,對這德妃也尋了幾分敬意。

    床側凹陷,皇帝換上便服。似白玉的掌撫上她發燙的額,眸中弧光漸顯,說不出的諷意。她闔上的雙眸,她的睫很纖長,微微顫動。皇帝收迴了光潔修長的手,待她睜開雙眼。

    許久,還是未見動靜。

    她半透明的臉蛋沒有一絲血色,長睫下的濃濃烏雲。嗬~在這之前,身子便已不適,卻一直拖著不治。

    夏逸涵眸沉似海,你一直不肯出聲,為的就是受我一掌。好始我前來鳳儀宮,朕不會憐憫你一絲一毫。

    這是你自找的,夏逸涵涼薄的手付上她清雅的麵龐。女子微微蹙眉,唇上輕輕道著:“阿陌,王八蛋,打我。”眼角的晶瑩涓涓流下。

    夏逸涵臉一沉,卻還是替她揩去了淚水。你念念不忘的阿陌,是誰?可那王八蛋,夏逸涵皺眉。

    他並無無意傷她,她悲怮的眸子,她的低喃。

    “為她,你傷我?你怎舍得?打你我相識以來,你從未對我大聲講話,從未指責我一句,今日,出手傷我,隻為她?”

    夏逸涵闔上雙眼,斂去一切。可瞬間又清晰起來,宴上,捆於木樁上的繩線滑落,蒼幻出刀不過是想穩固繩索。而在眾人眼中卻成了他欲殺了羅敏,更讓他不防的是她。

    病了這麽久,一直不肯醫治,你等的是今日。值嗎?隻是讓朕前來,值嗎?

    立羅敏為妃,斷了九弟的念頭。心中的不安,她會傷了九弟。

    你呢?你的執念又從何而來?對你,朕始終留了幾分餘地。帝王無情,不是他天性薄情,為這皇位,這充滿血汙的皇位。他必須無情,無情才無任何破綻。朕的心很空,空的隻剩“天下”二字。

    宮廷第一美人,季舒兒。那又如何?朕不愛,但也必須愛。鞏固政權,才能逐步實現霸業。

    在雪中喧鬧的你,沾了一地的雪絮。

    巧笑倩兮的你,親自下廚。

    撒嬌似得讓我為你挽發。我也是傻了吧,才會點頭應允。

    你說,我要不要親手。。。。。。。

    “砰”,碗碎了一地。它落地的聲音那麽刺耳。

    月牙重重的跪下,朝著地上重重的磕去,抽泣道:“皇上,縱使娘娘千般不是,也請您憐惜娘娘的一片情,念她夜夜在門側等著皇上來。求皇上繞了娘娘吧。”

    夏逸涵緊鎖了眉,放於她脖頸上的手撤迴。嘴角噙起絲冷笑,忽的,又輕歎一聲,“給朕說說德妃平日的事兒吧。”

    月牙一怔。

    窗外竹影斑斑,景致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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