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第一招過關了。”女劫匪望著劉醒久久無語,最終還是妥協了。


    女劫匪迴過頭來,對著遠處的水精靈無聲地說了幾句話。


    由於劉醒落在背後,根本就沒看到她說了什麽。


    當然了,劉醒也沒有學過唇語,看到了也沒有用。


    隻見那群歸海九中的學生中央旋起一個大大的旋渦,一個個不能動彈的學生如逐流的木樁,往旋渦中間落去。


    不一會兒,旋渦就緩緩停止了,周圍的那些學生如紮根在湖裏的水草,隨波飄蕩。


    “好了,你也看到了,我已經兌現了承諾。我們繼續吧。”女劫匪把被風打亂的秀發撥迴耳後,微笑著對劉醒說。


    “第二招,萬針織白路,幽夢話淒涼。”


    女劫匪這一招顯然與上一招緊密相連,隻見那細密的雨點紛紛揚揚地灑落於地麵,宛如尖銳的細針般直直地倒插其上。


    越來越多的尖針不斷湧現,迅速鋪滿了整個浮台。


    此時,從空中飄落而下的已不再僅僅是普通的細雨。通常情況下,細雨滴落到物體表麵時會四散飛濺開來,但這些針尖卻仿佛被強大的磁力所吸引,牢牢地粘附在每一個角落和縫隙之中,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細雨依舊不緊不慢地下著。


    隨著身上所貼附的白毛針數量逐漸增多,一種種強烈的負麵情緒開始在心底蕩漾開來。


    先是深深的絕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緊接著便是無盡的失落、悲傷以及哀怨等情感接踵而至。


    而且,身上的白毛針越是密集,身體便越發變得麻木不仁,仿佛失去了對周圍一切事物的感知能力。


    更為詭異的是,這片空間似乎將所有的靈氣都無情拋棄了,就連那不停墜落的雨滴也不再是尋常的水滴,而是自己無法牽引的水靈氣水針。


    若說這第一招隻是注重外在形態的展現,那麽這第二招則著重於內在意境的營造。


    它就像是這場突如其來的細雨一般,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此招不僅成功構建出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絕靈空間,更能夠巧妙地引發人們內心深處潛藏已久的絕望情緒,使其徹底喪失抵抗的意誌,甘願放棄掙紮,墮入萬劫不複的地獄深淵以求得到所謂的解脫。


    瑪的,一下子就搞到意境了,劉醒表示很慌啊。


    幸虧,此招側重點是武技的意。


    能搞。


    劉醒緩緩地閉上雙眼,腦海中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來。


    他靜靜地站著,仿佛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開來,全心全意地沉浸在對過往細節的追憶之中。


    片刻之後,劉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氣息悠長而深沉,似乎要將全身的力量都匯聚起來。


    緊接著,劉醒的身體開始有節奏地動了起來,一招一式,緩慢而有力地施展出了八卦血狼拳。


    隻見劉醒的動作行雲流水,每一個招式都蘊含著無盡的勁道和深意。


    隨著拳法的展開,劉醒心中那些壓抑已久的鬱悶和負麵情緒也如決堤之水一般,源源不斷地被釋放出來。


    而另一邊,那位女劫匪原本以為劉醒會按照她所預想的那樣演練第二招,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劉醒竟然打出了一套如此古怪奇特的拳法。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不由得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得明亮起來,緊緊地盯著劉醒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任何精彩瞬間。


    此刻的劉醒已然完全沉醉在了自己的拳法世界裏,他越打越是投入,拳法的變化也越發奇妙。


    原本剛猛淩厲的拳頭漸漸化作輕柔靈動的手掌,接著手掌又慢慢幻化成銳利兇狠的爪子,隨後爪子再度變形成為靈活多變的手指。


    而那原本由武道意境具現出的威猛霸氣的八卦血狼,在這一係列的變化之下,竟逐漸轉變成一隻毛茸茸、圓滾滾、渾身雪白的可愛獅子狗。


    它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溫順乖巧地蹲坐在那裏,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之情。


    最初,當那位女劫匪瞥見如此可愛的獅子狗時,眼中不禁閃爍出欣喜的光芒。


    它毛茸茸的身軀、圓溜溜的眼睛以及那俏皮擺動的尾巴,無一不讓人心生喜愛之情。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種異樣的感覺悄然爬上心頭。


    女劫匪的心跳逐漸變得緩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次跳動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與此同時,一股難以忍受的惡心感湧上喉嚨,令她幾欲嘔吐。


    女劫匪試圖移開自己緊盯著獅子狗的目光,卻發現自己的雙眼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無法動彈分毫;她張了張嘴,想要發出聲音,可喉嚨裏卻像塞了一團棉花,連一絲聲響也擠不出來。


    就在這時,那隻獅子狗突然朝著女劫匪猛撲過來。


    刹那間,女劫匪的內心湧起了千般滋味:一方麵,她對這隻獅子狗的可愛模樣仍存有幾分歡喜;另一方麵,身體所承受的痛苦又如潮水般席卷而來,將她淹沒其中。


    這種強烈的矛盾感如同一把鋒利的雙刃劍,無情地切割著女劫匪的身心,似乎要將她的靈魂硬生生地從軀體中撕扯開來。


    也就是在這短暫得如同電光火石的瞬間,一個模糊的記憶片段在女劫匪的腦海中閃現而過。


    起初,那隻是一道若隱若現的光影,但隨著思緒的不斷深入,那段迴憶愈發清晰起來。


    當所有的細節最終拚湊完整之時,一股洶湧澎湃的恨意猶如火山噴發般噴湧而出,瞬間充斥了女劫匪的整個胸膛。


    隨著女劫匪的修為突然暴發,把沉迷拳法的劉醒一下打醒了。


    雪白的獅子狗就這樣慢慢地消失。


    “噗!”2


    隻見劉醒和女劫匪,突然兩人同時口吐鮮血,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一時間,水花飛揚,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過去了多久。


    終於,那女劫匪率先有了動靜。她艱難地用雙手支撐著地麵,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吃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


    好不容易站起身來後,女劫匪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瓶療傷藥,拔掉瓶塞,將瓶口對準嘴巴,仰頭一飲而盡。


    隨後,她稍微恢複了一些體力,轉頭看向仍躺在地上的劉醒,猶豫了一下,還是又從懷裏摸出一小部分療傷藥,朝著劉醒的方向輕輕一拋。


    那一小瓶丹藥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劉醒身旁。


    “我怎麽這麽倒黴,遇上了你這麽一個怪胎。你能不能別亂搞啊,我那破招哪有這麽複雜。”女劫匪抹掉了嘴邊的血沫。


    劉醒盤坐在地上揉了揉發漲的腦袋。


    “有感而發,情不自禁,見諒見諒哈。”劉醒訕訕地道。


    “那現在能不能開始練了,用不用吃點迴氣丹。”女劫匪無語地道。


    劉醒尷尬地低下頭,“我…我大概忘記了,現在已經記不起你剛剛的招式,就連名字也是一片空白。”


    “我你瑪,就你這樣還想當天才,我的絕學算是廢了,你以後用它時,千萬不要說是我教的,太丟人了。”女劫匪罵罵咧咧之間,也算順迴氣了。


    將劉醒扶起來,捉起雙手開始教導。


    “哎呀呀,我說你這小子!我都知道你身體已經很厲害啦,用不著像塊硬板似的繃著嘛!放鬆點,再柔軟一些,溫柔一點兒行不行啊?還有哦,別老是擺出那副猥瑣的樣子好不好?簡直把我的檔次都給拉到地底下去啦!”


    女劫匪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同時還不忘伸出手來比劃幾下,似乎想要通過肢體語言讓劉醒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麵對女劫匪這般喋喋不休地數落和貶低,劉醒不僅沒有絲毫悔改之意,反而愈發叛逆起來。


    隻見他原本那些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的招式,此刻竟逐漸變得陰險狡詐、詭異莫測起來。


    就在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一場密密麻麻的暴雨。


    這些雨點兒又大又粗,中間還是空心的呢!它們一旦落到某個物體之上,便會瞬間將其吸入其中,無論是水窪裏的積水、地麵上的泥土、空氣中彌漫的靈氣,亦或是浮台上的石塊,甚至包括人體表麵的皮膚和流淌的鮮血……無一能夠幸免。


    女劫匪放鬆靈氣感受了一下,那空心針落在身上瞬間吸滿血,同時心中泛起強烈的滿足與幸福感,極其快樂,讓人忍不住發笑。


    太陰間了。


    “我去你瑪的絕世天才…”女劫匪破口大罵,一想到自己死後,還要被人這樣指指點點,想死的心一下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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