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施完了針,交代清楚注意事項,逃似的跑了。

    爺的眼神有些奇怪,甚至是懷疑,難不成他已經知道自己在偷偷封他的內力?

    慌不擇路。一頭撞上了迎麵而來的木子。一抬頭,木子跟見了鬼似的大叫。小九本就滿腹心事,被他一叫,也嚇了一跳

    再看是他,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腳過去。“鬼吼什麽?我是鬼啊?“

    木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淩九九,囔囔說道:“不是鬼,是變了!”

    “去去去,變什麽了?”小九看著木子不對勁的眼神,無意識的摸到臉上。完犢子!眉毛呢?眉毛哪兒去了,胡子也不見了大半。露出的皮膚雖然是男子的臉,沒有了雜亂的毛發倒也覺得清秀。

    那**本就沒有眉毛,眼睛的位置是兩個窟窿,這樣適合長期貼合。沒想到,自己用膠樹枝葉粘的毛發竟然被那藥水熏散了。

    爺應該沒有看到吧,若是看到一定會問的,隻是他後來那個眼神是什麽意思?

    “木子,我這是脫發症,來得快長得也快,今天就別管我的飯食了。爺哪裏來人就說我再配明日的藥。還有,忘記你現在看到的。”

    捂著臉,風一般衝了了屋裏。找了麵銅鏡,臉上隻是清秀了一些,也不會暴露,不過露出了原本的遠山眉,配著長圓的桃花眼,就算睫毛刻意被剪短還是多少露出女子的明媚。

    哀歎一聲,好在膠樹的汁液自己是隨身帶的。又剪了下一撮頭發,開始忙碌的偽裝。

    爺留在內室休息,滿腦子都是沒有了毛發的哪半邊臉。子懷特意查過,這個淩九已經在錦城呆了三四年,從未跟那些人有過接觸。

    但她一定是易過容的。這裏比錦城要熱得多,她也從未換上薄衫。行為不男不女。

    到底是,為什麽救我?還要跟上隊伍?今日的穴位顯然是封了些內力的。難道是個細作?

    爺還未想明白,也不願此刻揭穿,倒是想看看,這個人到底要做什麽。她身邊的木子,武功高強。定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馴服的。

    沒有這麽簡單。

    然而,淩九九粘好了眉毛胡須。覺得肚子直餓。早把騙木子的話忘到九霄雲外。又大大咧咧跑到了甲板上。

    “木子,趕緊做個漁。我看這河裏的魚兒鮮肥,咱們正好捉一些烤來吃。”

    見木子不動,還目瞪口呆的忘著自己。忽的反應過來,一臉

    難過的走到木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痛苦的說道:“如你所見,就是這麽迅速~”

    木子同情的看了小九一眼,可憐九爺,要麽沒有那些發毛,長得倒還是個清秀書生樣。

    小九豁達的拍了拍木子說道:“算了,我都習慣了。我們應該享受當下。走吧,打魚去。“

    一下去,半響沒有動靜。正要泄氣。常年在水上活動的船夫過來,笑嗬嗬的說道:“九爺,這河水暗流很多,不到魚的,隻得垂釣。”

    “那不是太慢?”小九一臉的不滿。船夫嗬嗬笑道,隨手拿出漁具,遞過去說:“要是著急吃,隻能下河一趟,不但有魚蝦,興許還能掰到些河貝呢。”

    “真的?”小九立即雙眼放光。看著船夫搓著通紅的雙手,又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看向木子。

    木子卻罷手道:“這遊泳我是不怕,卻沒有水裏的本事。魚蝦是斷斷抓不到,更別說河貝了。”

    小九無奈又看向船夫,眼睛一亮:”那就這樣吧,辛苦你們去抓魚,我來做,不是我亂說,我烤的魚能飄香十裏。“

    船夫難為情的一笑,又搓了搓手無奈的說道:“不瞞九爺,小的們在爺手下幹活,這種事,沒有爺吩咐是不敢妄自下水的。況且倉中也有足夠的食材。“

    說完看到九爺失望的眼神,有些不忍。這個男人醜是醜了點,但是對大家一直都客客氣氣的。看樣子是真饞。又說道:”庫裏有備用的上好鱸魚,要不,給九爺弄一尾?“

    “不要,不要。哪有現打的魚烤出來好吃。”小九想了想便去找了爺。聽蘇老說爺紮過針後一直在房中休息。也有些擔憂。按理說第一天應該不會有什麽特別的感覺。

    走到門口,果然禁閉著門。蘇老也不在。小九摸了摸臉上的胡渣,確定無異。便喊道:“爺~”

    “進”

    浴桶已經讓人撤走,爺躺在窗邊一個矮塌上。好似有些愁容。小九微微清了清嗓子討好的說道:“爺,能不能讓船夫他們下水一趟?”

    “為何?”今日爺的聲音微微有些冷意。讓小九覺得十分不自在。

    “那個,我想讓他們幫我抓寫水蛇。水蛇無毒,我有藥用。”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這一段。

    爺麵目不改,輕輕瞟了她一眼:“確定不是為了要吃河鮮?”

    “啊?你都聽到了?”

    “去吧,子懷也是水下高手。弄完了給我送

    一份來。”

    ”是“一聽靠譜,小九眼睛又亮了起來。心裏高興,竟然匆匆行了貴女的禮。自己也未發現,就去找船夫和子懷了。

    木子看著人在河裏翻騰,玩性大起。退了外衣也跳進水裏。

    小九趴在船欄上看著他們歡騰。心裏癢的不行。小的就喜歡玩水。可是以男子身份生活以後,十分不便。

    子懷遠遠扔來一尾魚,活魚啪的砸在甲板上還在奮力撲騰。小九伸手撿了,麻溜的剖腹去內髒。

    子懷在下喊:“怎麽著?九爺,下來比試比試?

    小九還未開口。木子就已經開懷笑道:“子懷將軍,你有所不知,九爺十分怕水。就連洗澡也要熬到臭的不行,才會躲起來洗的。”

    “躲起來洗?爺雖然沒有出來,想聽清楚他們的對話十分容易。這個淩九果然有問題。

    幾人玩夠了,一上甲板就有小九溫好的酒,子懷大唿:“小九,想法不錯。”

    小九一麵收拾著甲板上活躍的魚蝦,還有河貝。一麵說道:“這個酒才不好喝。有機會讓你們嚐嚐我釀的青梅酒,雖然不及我娘釀的,但也十分爽口。

    子懷第一次聽他說道娘親,本想細問,又被木子做手勢攔住。

    河貝洗刷後直接扔到了酒壇裏。小一些的河蝦也摸了海鹽,泡在酒裏。魚從腹中剖成兩片。上麵抹了海鹽,鮮椒還有幾味藥粉。用帶著皮的豬肉抹了剛才就一直在火中烤著的鵝卵石。

    直接把魚蝦河貝都扔到上麵烤。片刻,真的香飄十裏。一向好吃的蘇老半上午都沒見到著人,這會聞著味找來了。

    最後上來的兩位船夫也拎了一個竹簍上來,摸了把臉笑嗬嗬的說道:“九爺,抓到五條,個不小。您要不要看看?這半下午的,蛇不好抓。若是還要,夜裏轉涼了,小的再下去。”

    小九連忙不好意思的謝道:“夠了,夠了。多謝二位大哥,快去換換衣服,過來吃魚。這都好了。”

    船夫憨厚的笑笑,搓著手過來:“嗨,小的都是粗人,衣服火邊一坐就幹,不用換。倒是九爺這手藝真是了得。我這一出水麵,口水都出來了。”

    小九連忙笑著說:“快來,快來。都是你們的功勞。叫兄弟都來吃。”

    船夫愣了楞,試探的看向子懷。畢竟尊卑有別。將軍在這吃著,侍衛和他們這些打雜的,絕不敢一起食用。

    沒想到子懷也習慣了小九

    不分尊卑的習慣,咬了一口香酥的醉蝦爽朗的說道:“不當值的都來吧。當值也沒事,九爺都給留一份。”

    船夫像是得了大赦一般高興,一會,甲板上圍滿了人。小九撿了些魚蝦河貝。跟子懷打了招唿。就去找爺了。

    蘇老看在眼裏,輕輕碰了碰子懷說:”你說這個淩九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東驪第一美人都得不到爺關注。爺好像對他有些不一樣。“

    子懷皺了皺眉,笑道:“蘇老,您怕是老糊塗了。這話可不能胡說。”

    小九正要敲門,就聽裏間清淡的說道“進來”。與外麵的熱鬧截然不同。聽子懷說他在軍營裏也跟士兵把酒言歡。此刻一定非常寂寞吧。

    堆了笑,端著食物走到塌前。:“爺,嚐嚐我的手藝?”

    “唔"

    小九放了食盤左右看了看。沒有一個女婢。正想問,楚應寒就說道:“你喂本,正好聊聊。”

    也不是沒有喂過,夾了一塊醉蝦放到爺嘴中。看他優雅的咀嚼,覺得剛才那群人簡直就是暴殘天物。

    “爺要聊什麽?”

    沒有迴答,依然就著她的手吃著魚肉。一尾魚完全吃完,又食了些醉蝦。才示意不用再喂。

    又讓小九擦拭了手了嘴。優雅的說:“食不語,寢不言。”

    小九翻了翻白眼,完全可以吃完再召喚我啊,外麵還有好多河貝沒有烤呢。可她不敢說啊,以後還有好多事要靠著這個爺呢。

    於是狗腿的點頭問道:“那爺現在要跟我聊什麽?”心裏卻恨不得趕緊迴去再吃些河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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