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在操場上跑步,結束後,我正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我的名字。轉身一看,是寧磊。


    “喲,電動輪椅不錯啊,現在可以自由行了?”


    “陳墨,你說笑了,不過的確方便多了!”


    “這麽早到學校,不隻是來看我跑步吧,大老板通常都是睡到中午才起來呢!”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急切與神秘。


    “陳墨,我有關於雙魚紋銅鏡的事情要和你說。”小磊走近後跟我說道。


    我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你查到什麽了?,或者是你原本就知道些什麽?”


    小磊搖了搖頭,說:“可不是我查到的,而是我早早就見過這塊銅鏡。


    讓我吃驚的並不是小磊知曉它,而是這塊銅鏡他曾親眼看過,摸過,那兩條由弧線刻畫出的魚形簡約圖案,至今他都還記得,可見他仔仔細細端詳過了。


    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你看過?這怎麽可能?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呢?”


    小磊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陳墨,你知道我父親寧懷遠吧,他是世青的大舅。”


    我輕輕點了點頭:“知道,你想說什麽?”


    “我父親曾藏有這塊雙魚紋銅鏡。我自幼就知道家裏有這個物件,父親偶爾會在閑暇時,小心翼翼地拿出來,對著它觀看許久,我當時年幼,隻是單純地覺得這就是一塊青銅紀念品,並沒有太在意。可殊不知父親離去後,這麵鏡子在家中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我皺起眉頭,心中充滿了疑惑,那這麵銅鏡怎麽會有這麽多秘密,寧磊的父親又為何對它如此珍視呢。


    小磊無奈地聳聳肩:“陳墨,這件事你要幫我,我感覺父親的死,可能和這麵銅鏡有關!”


    “小磊,你下午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他抬頭望了望我,疑惑地問:“你想去哪裏?”


    “天寶樓!”


    下午,我推著小磊到了天寶樓,今天的天氣很陰沉,似乎要下雨了,街道上的人也不算太多。那古色古香的建築在陰沉天色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神秘而莊重,仿佛在靜靜等待著我們去揭開其中隱藏的秘密。


    “宋老板,您好!”


    宋老板一見是我,趕忙走出店門:“喲,墨小爺,稀客啊!”他瞅了瞅,說道:“怎麽童小姐沒和您一起來!”


    “您怎麽也這麽叫我……宋老板,最近生意如何?”


    “借您吉言,謝謝童小姐關照,最近順風順水!”


    “也對,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墨小爺,不瞞您說,我這樣的,不打眼進錯物件就是賺了!”


    我示意宋老板裏麵說事,宋老板似乎也明白了,將店門關閉,從裏麵上了鎖。


    “墨小爺,您看……您有什麽吩咐?”


    “宋老板,那塊雙魚紋銅鏡還在嗎?”


    “這……”宋老板瞧見寧磊在,似有為難。


    “宋老板,這是我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他曾經見過那麵雙魚紋銅鏡!”


    宋老板大驚:“此言可當真,墨小爺,可別洗刷我……”


    “信我,宋老板,你也想知道真假來曆不是……”


    宋老板思考了一會兒,一拍大腿:“行,我取來!”


    小磊緩緩打開了桃木盒,裏麵用布包裹著一麵銅鏡:“對,對就是它!”


    宋老板有點興奮:“真的吧!?”


    小磊仔細看了幾分鍾後,忽然輕輕搖了搖頭:“真不真,我哪裏知道,隻是和我家裏那麵很像很像,但是有一些細節不同,你們看這裏……”


    “小磊,我沒有看過你家那麵,你讓我看區別,我也看不出啊!”


    宋老板很狐疑:“童小姐上次說……”


    他話還沒說完,我便問道:“宋老板,何人放在您這兒的?”


    宋老板一臉愁容:“墨小爺,你也知道這行規矩,我真不能說。”


    小磊臉上似有疑雲,此時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敢肯定,這麵銅鏡和我家裏的很像,連那兩條魚形曲線都在一處,但是我確信不是我家裏的那麵,雖然很像,但是有區別。”


    “小磊,有沒有可能是拿了你家裏那麵仿製的!”


    “墨小爺,這倒是有可能。”宋老板插上了一句。然後他摸了摸頭:“有個人識貨,能辨真偽,道行可深!”


    此時,我和宋老板對視了幾秒,幾乎同時說出了一個人名:“老柑桔!”


    我看著童老板,童老板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我趕忙包好了銅鏡:“你銅鏡能借我一用!”


    “墨小爺,不可不可啊!”


    “童小姐不是說了嗎?不是20萬,就是20年,就幾個小時,傍晚五點,一定奉還,字據我給你留一份。”


    “這不是字據不字據的問題……”宋老板似有犯難,想了一會兒,一拍大腿道:“你得準時給我送迴來!”


    老柑桔愜意地坐在自家的客廳裏,手中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茶香嫋嫋升騰,彌漫在整個房間。這段時間木工活接得太多了,他的身體難免有些吃不消,隻覺得渾身疲憊,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 於是,他今天早早地就把店門給關上了,想著能好好休息一下,舒緩舒緩這連日來的勞累。正坐在那兒閉目養神,沉浸在這難得的寧靜之中時,突然,一陣敲門聲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份靜謐。 老柑桔原本放鬆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耐煩,眉頭緊皺,心裏湧起一股無名火,大聲朝著門外叫喊著:“今天不接單了,改天吧!”那聲音裏透著明顯的不爽快,似乎想要讓門外的人知難而退,別再來打擾他這片刻的安寧時光。


    我連忙迴應:“童守正的徒弟求見!”


    隻見過來許久,沒有聲音,我又說了幾遍:“童守正的徒弟求見!”


    “行了!行了!知道了,別再叫了!”


    隻聽見咣當一聲,門開了,老柑桔見到了我,一臉不開心:“你怎麽來了,你師父呢!”


    “老前輩,我師父在家,我今天來有一事相求!”


    “哼,你來了,準沒好事!說說看吧,又收到何寶物了?”


    我推小磊進門,然後從他懷中的包內取出了那麵用布包裹這個的銅鏡,恭恭敬敬遞給了老柑桔。


    老柑桔戴上了老花眼鏡,仔仔細細看了一下:“假的!假的!林昌那邊的手藝,你別告訴我是你打眼了,丟你師父的人。”


    “這並不是我買的,是我一個朋友的!”我於是將事情來龍去脈和老柑桔說了一遍,他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小子,我告訴你,女真族的這麵銅鏡,是無價之寶,這東西如果是真的,得上交,不然可沒好果子吃,你說你朋友家裏有,我先不論真假,怎麽來的,你們也說不清楚……”


    “我知道怎麽來的!”小磊忽然說道:“這東西應該是父親在很多年前,在北國阿城做工程時挖到的!”


    “你父親和你說的!?”老柑桔追問道。


    小磊點了點頭。


    “還說了什麽?”老柑桔追問道。


    “父親一直珍藏在身邊,放在家裏櫥櫃的隔間中,他有時不在家,我也會取出來觀看,至於為什麽父親藏著這麵銅鏡,不得而知!”小磊低聲說道。


    老柑桔轉眼看了看我,拿下了老花鏡:“小子,這麵銅鏡來曆不明,又是稀世珍寶,切勿與他人提及。但是如果有人造了一麵一模一樣的仿品,意味著他手上有真品,我給你寫個地址,聽說你們最近要去林昌辦事,正好可以拜訪一下我的師弟,他在青銅器上是行家!”


    隨即,老柑桔在口袋裏掏出鋼筆,在小本上寫上了地址和名字,最後撕下那頁遞給了我。


    “皮老板!?還有姓皮的?”我大驚說道。


    “少見多怪,皮老板,皮山昆!去找他吧!”


    “謝謝老前輩,那我先告辭了!”


    “別虛頭巴腦的!給你師父帶個好,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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