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的不和她結婚,難道和你結婚啊。


    一道驚雷劈下。


    本就睡得不安穩的謝老先生睜開雙眸,他坐起身心神不寧地在廚房倒了杯水。


    他這是怎麽了。


    竟然會想到她。


    趙管家有些意外地連忙上前,“先生,怎麽了?”


    謝老先生沒迴答,隻是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瓢潑的大雨,心裏煩躁得厲害,“她走了有三十多年了吧。”


    趙管家愣神顯然沒有料到謝老先生會提起那個人。


    “你也意外。我也意外。”謝老先生自說自話,可這怎麽能怪他。


    那個時候他才二十六歲,正年輕,身邊根本不缺女人更何況像她那樣上杆子送上門的女人。


    在他的眼裏,她不過是消遣時候的玩意。


    所以當時他並不後悔說出那樣一番話,隻是她沒有想到她會那樣的絕情,丟下孩子就一走了之。


    許是人老了,才會更加懷戀從前。


    謝老先生突然猛地咳嗽兩聲,他低頭看著杯中的血跡。


    “先生。”趙管家心頭一驚,剛要起身去找醫生。


    謝老先生抬手製止,“人不得不服老了。”他將杯子塞進趙管家的手裏,轉身喃喃道,“這個時候暨白應該在紐約了,他的能力我是很放心的。


    隻要拿下這個合同,便能在董事會站穩腳跟,我也好將位置交給他了。”


    也算是彌補了當年對她的愧疚。


    這個孩子與他而言彌足珍貴。是少時不懂事唯一的慰藉了。


    醫院裏。


    “你開什麽玩笑,人命關天的時候,你說我們不能簽字?”若不是職業操守她現在拳頭都輪上去。


    “醫院規定,手術同意書,隻能有患者或者直係親屬簽字。”


    陳婕被氣笑了,“人現在昏迷不醒,你讓人怎麽簽字?難不成直係親屬來不了,就不能動手術,眼睜睜地看著人死在你們麵前。”


    護士冷漠的看著憤怒的陳婕後撤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醫院規定,你為難我這個小護士也沒有。當然朋友可以簽字,但需要經過本人的授權。”


    陳婕冷不丁地笑出聲,她上前一把拽住護士的衣領,“你看看你說的是人話嗎?人都昏迷了,能授權嗎?”


    她被氣壞了,如果不是這家醫院離得最近,她斷然不會將檸檸送到這裏的。


    “我也是醫生,在緊急情況下,患者失去意識或判斷力,且無法取得直係親屬意見的情況下,醫院可以秉著救死扶傷的原則,報請醫院領導同意後,由患者的非直係親屬或其他關係代為簽署。”


    護士不聞隻抬手推開陳婕,對著她翻了個白眼,“你是醫生我又不是,我們醫院就是這麽規定的。


    你要是不服,轉走啊。”護士向旁邊招了招手,三四個保安走上前攔住陳婕,“你要是再敢鬧事我就讓人把你丟出去。”


    陳婕心中憤怒,可眼下轉院根本就是不切實際,她眼下隻能聯係這醫院熟悉的領導。


    可每當陳婕開口讓醫院同意池姷檸的手術時對方的話風立刻掉轉。


    電話掛斷再打根本打不通。


    “趙主任,我找遍所有人,隻有你了。”陳婕的聲音裏帶著無助的懇求。


    對方實在不忍心,猶猶豫豫開口,“不是我們見死不救,是上麵有人特意叮囑過的。隻有直係親屬簽字才可以救人。我也是沒有辦法。


    你也知道我們醫院是私立醫院,沒辦法,你朋友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陳婕再想不明白這些年也就白活了。


    檸檸這樣好的人能得罪誰,誰又能有這樣的能力,讓醫院見死不救。


    除了謝家,她想不出來第二個人。


    謝司言這個烏龜王八蛋是要檸檸死,給宋悅瑤那個賤人騰位置。


    手段當真是狠辣惡毒。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像是在無聲地為其悲哀。


    沈禾野靠在椅子上,雙腳翹在書桌前,手撐著額頭,狹長的鳳眸,邪魅地盯著牆上那幅巨大的照片。


    照片上的三個人,赫然是謝暨白、池姷檸以及他。


    池姷檸坐在中間,一身潔白的婚紗,綠色寶石點綴的王冠,讓她美得不可方物。


    她眼神裏的笑是那樣的明媚。


    這張照片上的每個人都笑得那樣的開心。


    沈禾野將它帶迴國,偶爾心裏憐惜不忍的時候他就迴去看。西西裏島的三年當真是無憂無慮的快樂。


    這張照片還真有一家人的既視感。


    他想若是沒有發生那件事情,或許他們三個人應該會生活在一起吧。


    隻可惜。


    沈禾野薄唇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將視線落在監控攝像器上,他看著一直保持沉默的謝暨白。


    “謝暨白,我真的很好奇,你會選擇即將到手的眾坤集團還是池姷檸。”


    監視器裏謝暨白忽然抬起頭淩厲的眼神裏帶著肅殺之氣。


    明明隔著監視器,兩人相隔深遠,沈禾野依舊能感受到很強的寒意,從他的腳底蔓延至全身。


    “是不是,隻要直係家屬簽字就可以手術。”謝暨白的聲音很輕卻無法讓人忽視。


    原本囂張的護士都啞了聲,對上謝暨白她骨子裏透著害怕,她咬緊牙關湊上前,“當然,我說得還不夠清楚。”


    “我簽。”謝暨白上前奪過筆。


    護士一愣但她還記得領導對她說的話,抬手就要將筆搶過來,“直係親屬才能簽,你是她什麽人。”


    “我是她丈夫。”


    “你、你是她、丈夫……”


    短短五個字,在場所有人都怔愣在一旁。


    護士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不可能,你以為隨便一句話就可以糊弄我們。”


    “現在可以信了。”謝暨白熟練地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個紅色本子。


    打開裏麵是被好好保存的結婚證明書。


    他日日夜夜帶在身邊仔細地保存著,不敢丟失,不敢弄髒,就像是阿檸一直在他身邊一樣。


    他知道沈禾野所做這一切為的是什麽,大哥倒真是好手段,為了家業不惜做到如此地步。


    謝華,你贏了。


    “這、這是什麽?”護士踉蹌著開口。


    “需要我給你翻譯嗎?”謝暨白的聲音冷得掉渣,他抬眸朝著攝像頭望去,一字一句道,“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是什麽?”


    透過監視器,沈禾野看著憤怒的謝暨白,嘴角勾起得逞的笑,他當然知道,這是她們二人在西西裏島領的結婚證明書。


    他可是證婚人,怎麽會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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