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


    從此,三餐四季,共度日月,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謝暨白哽咽嘶啞顫抖的聲音對著搜救人員開口,“求您幫幫我,讓我的妻子平安歸來。”


    他朝著救援人員深深鞠躬,豆大的淚珠啪嗒掉落地。


    晚間的風很大也很冷。


    謝暨白站立在冷風中,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裏默念著池姷檸的名字。


    嚴成沒有見過這樣的謝暨白,從未有。


    他十幾歲的時候就跟在謝暨白的身邊,十八歲的謝暨白意氣風發,京城裏有頭有麵的人都得低頭叫他一聲謝小三爺。


    跋扈,驕傲,意氣風發,疾惡如仇。


    因為看不慣趙家小兒子羞辱折磨無辜女子死亡,他動手教訓一頓,卻被人陷害,致使背上所謂的人命,送出國。


    可就算如此,謝暨白依舊桀驁。


    哪怕在意大利的數年裏,被人追、被親人陷、多次陷入死亡的邊緣。


    可他依舊不在意,隻是卸去少年的稚嫩變得更加的沉穩。


    就算被囚禁西西裏島的三年裏,受盡非人的折磨,也從未低過頭。


    他這樣的人,敢於直麵自己的生死。


    可卻無法麵對池姷檸的生死。


    嚴成沒有說話,隻是默默上前站在他的身側,就像從前一樣。


    時間一點一點在流逝,林間的霧氣也在慢慢的消散,天邊的雲層漸漸多了一絲金色的光亮。


    “快,通知患者家屬,病人失血過多,初步判斷身體多處骨折,另外告知醫院緊急調集血袋,病人血型特殊。”


    謝暨白看著擔架上昏迷的過去的池姷檸,眼神終於有了片刻的變化,黑色的大衣上沾滿露水,他伸手想要去觸碰,可他的手太冰了。


    “檸檸。”


    周圍的聲音太多太雜,謝暨白聽不見,他想一隻沒有意識的僵屍跟在醫護人員的身後,眼裏隻有那一抹光亮。


    “現在需要聯係病人家屬,你們有家屬的聯係方式嗎?”


    “好,我這就來通知。”陳婕迅速反應。


    她轉身撥通池則的電話。


    一聲、兩聲、


    直到電話徹底掛斷,依舊沒有人接這個電話。


    陳婕知道池姷檸這個父親根本靠不住,她隻能打電話給謝司言。


    “喂,謝司言是嗎?”


    被電話吵醒的謝司言顯然脾氣不太好,“你誰啊,大半夜打電話,還讓不讓人睡,有屁快放。”


    陳婕受著謝司言的脾氣,也不顧這些,“謝司言,檸檸她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正在趕往最近的醫院,檸檸手術需要你來簽字。”


    池姷檸受傷了。


    謝司言猛地坐起身,“你說池姷檸做手術需要我來簽字。”他心裏閃過一抹慌亂。


    難道說那通電話不是假的。


    “司言,怎麽了?”宋悅瑤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柔弱無骨地搭在謝司言的肩膀上,從他的手裏奪過手機,“好,我們知道了。”


    這是宋悅瑤的聲音。


    陳婕握緊手心,她啪地將電話掛斷。


    謝司言欺人太甚,她妻子如今生死未卜,他倒好和情人光明正大地廝混在一起。


    她看著一旁的謝暨白,心中對謝家的怨恨達到頂峰,如果這不是在救護車上,她恐怕真的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憤怒。


    謝司言慌亂起身便要去醫院,可他懷裏的宋悅瑤撅著嘴聲音裏帶著一絲氣憤,“司言這是要去哪?”


    “醫院。”謝司言並沒有察覺到宋悅瑤的不悅,腦海裏隻有陳婕說的話。


    “司言,你去醫院做什麽?你難道還沒有識破姷檸的謊言嗎?”


    謝司言一愣,他不解地看著宋悅瑤。


    宋悅瑤輕哼一聲,“從你接到電話,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四個小時。


    若是真出了意外,那池姷檸早就被送到醫院,哪裏還需要等到這個時候。


    很顯然池姷檸覺得沒有騙到你來,她換了一種方式來吸引你的注意力。”


    宋悅瑤說得有理有據,她翻身跨坐在謝司言的身上,一雙漂亮的手鉤住謝司言的脖頸,眼神曖昧,說話的聲音婉轉動聽,指尖深入謝司言的頭發裏。


    “司言,手術簽字又不是隻能丈夫簽字,她又不是孤兒,姷檸還有父親,還有母親,再不濟她還有個妹妹。


    何必你去呢?你想想,大半夜的還找人特意來給你打這個電話。”


    有些話她不想挑明。


    宋悅瑤勾著謝司言不願讓他離開,一雙含情目裏滿是淚花,“司言你是很好很好的人,池姷檸是你的妻子,你身為丈夫心裏肯定是會擔心的。


    可司言,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池姷檸用你的善良來利用你。”她說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地掉在謝司言的心裏。


    她伸手握住謝司言的手,放在她的心口上,人靠在他懷裏,帶著濃濃的哭腔,“司言,池姷檸有父親、母親、姐妹,有朋友、有師兄,有謝暨白,可我。”她緩緩抬起濕潤的眼眸,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可我,隻有你。我隻有你啊,司言。”


    謝司言心頭一軟,他連忙將人緊緊地抱在懷裏,是啊,她池姷檸有白月光師兄林辰,有他小叔謝暨白。還有合作夥伴張澤睿。


    她身邊可不缺男人。


    謝司言那少得可憐的擔心瞬間煙消雲散。


    他甚至厭惡起池姷檸的欺騙,這樣心思深沉的女人,一想到她這輩子都要占著他妻子的位置,心裏的怒火便更重。


    他轉手將電話砸在地上,柔聲安撫著不安的宋悅瑤,“瑤瑤別害怕,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我說過我會成為你的依靠。”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雨聲伴隨著雷聲打在人心頭上。


    宋悅瑤害怕地縮進他的懷裏,一隻手勾著謝司言的手指,宛如受驚的兔子惹人憐愛。


    可在謝司言看不見的地方,睜開的雙眸裏滿是算計。


    她看著睡熟的謝司言,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衣帽間裏,偌大的全身鏡裏一襲紅色絲絨睡衣,妖豔而嫵媚。


    “你要我辦的事情,我辦到了,我要的你什麽時候能給我。”她雙臂比環抱,一隻手裏托著紅酒杯,豔紅的唇上掛著“燦爛”的笑。


    一道閃電劃過。


    宋悅瑤“美人”模樣鐫刻在琺琅玻璃窗戶上。


    她靜靜地欣賞著自己的美麗,宛如勝利者欣賞著屬於她的房間,戒指,以及她的位置。


    早在三年前,謝夫人的位置就該是她的。


    池姷檸,我說過你永遠不可能爭得過我。


    和她爭隻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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