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劉統勳返迴京城,把劉墉留在了老家,夫人和小夫妻兩人的日子過得非常愜意。


    單瑩操持著家中事務,將裏裏外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條,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劉墉則每日沉浸在書海之中,讀書習字,不斷充實自己,偶爾也會與友人相聚,談古論今,吟詩作對,倒也逍遙自在。


    這一日,陽光正好,溫暖的光束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庭院中。劉墉與單瑩並肩漫步於小徑之上,腳下的石板路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微微的光澤。


    單瑩笑著說:“夫君,如今這般平靜的生活,倒也難得。”她的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如同一灣清澈的湖水。


    劉墉牽起她的手,那雙手柔軟而溫暖,仿佛握住了整個世界。他應道:“是啊,隻是不知父親在京城如何了。”話語中帶著一絲擔憂和牽掛。


    單瑩寬慰道:“公公久經官場,定能應對自如,夫君不必過於憂心。”她的聲音清脆而動聽,如同山間的溪流,讓人感到無比的舒適和安心。


    時光悄然流逝,又過了些時日,正值盛夏,府中池塘裏的荷花開得正豔。那一朵朵荷花,如同嬌羞的少女,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散發出陣陣清香。碧綠的荷葉挨挨擠擠,宛如一個個碧綠的大圓盤,托著晶瑩的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單瑩望著這滿池的荷花,心中忽然湧起一個想法,她轉頭對劉墉說道:“夫君,如此美景,不如我們舉辦一場賞荷宴,邀請親友前來相聚,共賞這夏日美景,豈不快哉?”


    劉墉看著妻子那充滿期待的眼神,欣然同意道:“夫人此議甚妙,我們這便著手準備。”


    於是,兩人開始忙碌起來。單瑩精心安排著宴席的菜品,劉墉則親自書寫請柬,邀請親朋好友。府中的下人們也都忙碌起來,打掃庭院,布置場地,準備桌椅茶具。


    賞荷宴當日,親朋好友紛紛前來。他們身著華服,麵帶笑容,手中拿著禮物,踏入劉府的大門。府中熱鬧非凡,歡聲笑語迴蕩在每一個角落。


    宴席間,眾人圍坐在池塘邊,欣賞著美麗的荷花,感受著夏日的清涼。有人即興吟詩,有人揮毫作畫,還有人彈奏起樂器,悠揚的樂聲在空氣中飄蕩。


    一位友人對劉墉說道:“劉兄,如今你夫妻和睦,生活美滿,真是令人羨慕啊!”他的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眼中滿是對劉墉的祝福。


    劉墉微笑著迴道:“各位見笑了,不過是平淡中的一點小確幸罷了。”他的目光掃過眾人,心中充滿了感激和喜悅。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一晃已經到了乾隆十年,1745 年。這一日,我剛從集市上迴來,手裏還拎著剛買的新鮮蔬果。遠遠地,便看到一行四五人來到了我們家門口。其中一個上前拱手問道:“小哥請了,請問這兒可是劉統勳劉中堂老大人的府宅?”此人一開口便是太監說話的腔調,聲音尖細而悠長。


    “是的!你們是?……”我疑惑地問,目光在他們身上來迴打量。這幾個人衣著華貴,氣質不凡,尤其是中間那位,更是氣宇軒昂,透著一種威嚴。


    “小哥別怕,我們黃四老爺是劉老大人的朋友。做生意路過此地,黃四老爺想來劉大人家拜訪一下。”那個說話像太監的人指了指其中一位氣宇軒昂的人說,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我們老爺早就返迴京城了,他老人家不在家中。”我迴複道,心中暗自猜測著這幾人的身份。


    “知道、知道、知道!”那個人繼續說道:“我們一是拜訪一下夫人,另外一個目的是想見見劉墉!”


    “哦……那你們等一下,在下進去迴稟一聲。”我趕忙說道,然後匆匆跑進府內。


    我一路小跑,來到夫人和劉墉麵前,氣喘籲籲地將門外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稟報。


    夫人微微皺眉,說道:“這黃四老爺是何人?墉兒,你可曾聽聞?”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


    劉墉思索片刻,搖頭道:“孩兒未曾有所耳聞。母親,這其中不知是否有何蹊蹺。”他的心中也泛起了嘀咕,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拜訪究竟是何用意。


    夫人略作沉吟,道:“既是老爺的朋友,也不好拒之門外。墉兒,你隨我一同去見見。”


    我隨夫人和劉墉來到府門口,劉墉一隻腳剛邁出大門,目光掃過門外眾人,突然像是看到了什麽驚人的東西,趕緊又縮了迴來。他臉色大變,對夫人說:“娘!是皇上來了!皇上來了!”


    我和夫人一聽,頓時懵圈了!這可如何是好?那可是皇上,就這樣貿然相見,實在是有失體統。


    正當我們猶豫不決的時候,隻聽到“大膽劉墉,怎麽出來又縮迴去了?還不出來迎接皇上?!”那個太監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惱怒。


    無奈,劉墉跨出大門急走兩步,走到那位氣宇軒昂的人麵前,撩衣跪倒,口稱:“草民劉墉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我們幾個也不敢怠慢,就在門廊直接跪拜迎接。


    “平身吧!”皇上說道,聲音威嚴而莊重。


    眾人謝恩起身,劉墉趕忙躬身道:“皇上駕臨寒舍,蓬蓽生輝,隻是未曾提前準備,還望皇上恕罪。”他的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心中緊張不已。


    皇上微微一笑:“朕此番微服私訪,無需多禮。聽聞你在此處,便來瞧瞧。”他的目光掃過眾人,眼中帶著一絲親切。


    夫人這時也緩過神來,忙道:“皇上快請進府歇息。”


    眾人簇擁著乾隆進入府中,來到正廳。劉墉恭敬地請皇上入座,又吩咐我趕緊準備茶點。


    皇上看著略顯緊張的眾人,說道:“不必拘束,朕今日隻是來看看大家,與你們聊聊家常。”他的語氣盡量溫和,試圖緩解眾人的緊張情緒。


    劉墉應道:“謝皇上恩典。”


    皇上喝了口茶,問道:“劉墉,你在這鄉野之間,日子過得可還自在?”他的目光緊緊盯著劉墉,似乎想要從他的迴答中看出些什麽。


    劉墉迴道:“承蒙皇上掛念,草民在此生活倒也安逸。”他的聲音平穩而堅定,目光中透著真誠。


    皇上接著又道:“朕時常讚譽你父親劉統勳,他在朝中為朕分憂,功不可沒。你一定要向你父親學著點喲。”


    劉墉再次跪地:“家父能為皇上效力,乃劉家之榮幸,我定當效仿。”


    皇上擺擺手讓他起身,接著說:“朕看你才華出眾,日後可有何打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劉墉略作思考,答道:“草民願效仿父親,為朝廷、為百姓盡一份力。”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甚好,甚好。”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原來是少夫人身邊的丫頭翠紅,她聽到有客人來了,便想來打聽一下。管家李伯擔心她衝撞了客人,不讓她進,兩人便嘮叨了起來。


    我趕緊出去製止翠紅,並告訴她裏麵是皇上,千萬不可造次。翠紅一聽,嚇得一吐舌頭,悄無聲兒地溜走了。


    我迴到大廳,劉墉問我是誰在胡鬧,我說了是少夫人身邊的翠紅後。乾隆問道:“朕聽說你劉墉已經成家,還聽說你的夫人貌美如花,乃是山東第一美人,傾國傾城?不妨引來讓朕也開開眼界!”


    “這個……草民遵旨!”劉墉無奈,隨即派一個小丫頭去後宅請來了少夫人。


    少夫人一進門,隻見她身姿婀娜,步步生蓮。那容顏更是如詩如畫,讓人陶醉。


    雲間有女落凡塵,月貌冰肌韻自神。


    星目含情波瀲灩,柳眉入畫黛清新。


    風搖翠袂飄飄舉,露潤瓊花嫋嫋身。


    蓮步輕移香暗度,恍如仙子化為人。


    “小女子叩見皇上……”少夫人飄飄然一個萬福,聲音如同黃鶯出穀,婉轉悠揚。


    乾隆沒有反應,他的目光完全被少夫人的美貌所吸引,仿佛失了魂一般。


    “小女子叩見皇上……”少夫人提高了嗓音又說了一句。


    乾隆這次才醒了過來,咽了一下口水,急忙說道:“愛……妃……,不是。少夫人不必如此大禮,請起請起。我和劉墉乃兄弟關係,少夫人叫我‘皇兄’即可。”乾隆的失態,大夥都看在了眼裏。乾隆自己也知道自己失態了,頓時鬧了個臉紅脖子粗。隨即說道:“來呀!將這個玉佩賞給少夫人。”說完從腰間摘下乾隆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玉佩送給了單瑩。


    劉墉看到這一切,心想:“嘿……皇帝這要是……哈!哈!我一定不能讓你得逞。此時我不趁機撈一把,等待何時?”想罷隨即撩衣跪倒:“謝皇上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乾隆這時有點懵道:“你劉墉謝我什麽呀?”


    劉墉說:“皇上今日認我夫人作為禦妹,並且還賞了一件玉佩作為證物。從今天起,草民的夫人便是‘格格’了,草民豈敢不謝恩唿!”


    這單瑩也是冰雪聰明,立馬懂了劉墉的用意,趕緊謝恩道:“多謝皇帝哥哥賞賜,不過皇帝哥哥得給妹妹起個名字呀!不然稱作‘什麽格格’呢?”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乾隆一時的色意竟然惹了這麽一個麻煩,那隻好給一個封號了。想了想,十四叔胤禵有個女兒叫霞兒,早年夭折了。說:“就封禦妹‘為霞兒格格’吧!”


    從此,少夫人單瑩就有了“格格”身份,乾隆每年也得出一份內帑了。而這單大員外呢,也就成了“皇親國戚”。也正為此,單大員外後來因牽連一樁大案被劉墉查處,暫且不表。


    卻說乾隆這次來到山東諸城來見劉墉是有原因的。原來是準噶爾汗國屢屢侵襲大清子民,擾亂蒙古部落不得安生。蒙古部落多次上書朝廷請兵出戰,朝中大臣除傅恆之外,沒有願意出兵征討的。為此,乾隆一怒之下,學爺爺康熙微服出巡,到下麵私訪來了,這第一站就是山東。


    這一呢,看看山東各官員情況,也探望一下劉統勳的家人。二呢,找劉墉討點對付準噶爾的主意,順便也到江浙一帶散散心。


    劉墉給乾隆找了一處別院,作為乾隆的行宮,讓乾隆暫且住下休息一兩日。


    乾隆入住別院後,劉墉每日小心伺候著。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一天,劉墉陪著乾隆在別院說話。


    “劉墉啊,朕此番前來,你可要好好給朕講講這山東的風土人情。”乾隆說道,他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山巒上,神情悠然。


    劉墉趕忙應道:“皇上,這山東地界兒,百姓淳樸,物產豐富。隻是近年來,部分官員或有貪腐之嫌,好在已在整治之中,無甚大礙。”他的語氣恭敬而謹慎,每一個字都經過深思熟慮。


    乾隆微微點頭:“嗯,盡管如此,亦不可掉以輕心。那準噶爾這邊,你有何想法?給朕出點主意!”他的目光轉向劉墉,眼中充滿了期待。


    劉墉沉思片刻,拱手道:“皇上,準噶爾汗國勢力猖獗,需以雷霆手段鎮壓。然,兵者,兇器也,能不動兵戈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眼神堅定。


    乾隆饒有興趣地問道:“如何屈人之兵?”


    劉墉道:“可先派使者曉以利害,示之以我朝之強大。同時,悄悄地以少許兵力增兵到準噶爾汗國周圍,如蒙古草原的克爾沁等地。並派人暗中探聽準噶爾汗國內部情況,並加以離間,等待時機。若其仍冥頑不化,等到其內部分化瓦解時出兵討伐,定能一舉獲勝。這樣,既不用一時大規模用兵,也不怕一時糧草不濟,豈不美哉!”他滔滔不絕地說著,條理清晰,分析透徹。


    乾隆聽後,若有所思:“嗯,有理,所言極是。”他的眉頭開始舒展開來,心中似乎有了一些盤算。


    這時,少夫人親自端來點心:“皇上,這是臣妾親手做的點心,皇兄嚐嚐。”她的聲音溫柔而甜美,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乾隆笑道:“有勞妹妹了。”可眼神不離少夫人左右,那目光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別樣的情感。


    少夫人做了一個萬福,辭別離開了。


    乾隆看到了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我聽他們叫你劉安,你就是那個保護劉統勳時負傷的劉安?”


    我躬身迴答道:“正是小人!”


    “讀過書否?”乾隆繼續問,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


    “嗬嗬,他讀過《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劉墉這時帶著取笑我的口吻迴複乾隆,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嗬嗬!”我不好意思地說:“我哥說的不完全對,我也讀過《大學》、《中庸》之類的書,隻是……隻是不理解其中之意!”


    “可願為官否?”乾隆又問道,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那誰不願意做官,隻是……”還沒等我說完,劉墉在我屁股後麵飛起一腳就把我踹跪在地,口中說道:“還不謝恩!笨蛋!”


    我聽到此話,趕緊磕頭謝恩。也不知道自己磕了幾個頭,隻聽得乾隆說道:“好了好了好了,起來吧!劉墉這個鬼機靈,總能在關鍵時候抓住要害。看來以後不能在劉墉麵前隨便說話了!”然後接著說:“你想當個什麽官?”


    “我……”這還真把我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好了!這樣吧!念你有身好武藝,又救劉統勳有功。曹喜兒,你記下,朕封劉安為五品侍衛,負責保護劉墉。欽此!”就這樣,我輕而易舉地撿了一個五品侍衛的官兒。


    用過點心後,乾隆起身在別院中小逛。隻見別院中的花草樹木修剪得整齊美觀,池塘中的魚兒遊來遊去。


    乾隆不禁讚歎:“難得這別院倒清幽雅致,讓朕心情好了許多!”


    劉墉在一旁說道:“能得皇上喜歡,是草民的榮幸。”


    “嗯……”乾隆看著這滿園花花草草,心情確實舒暢了許多,太監曹喜扭頭向我抱了抱拳,權作恭喜。我作為迴禮也抱了抱拳。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一道道金色的輪廓,這一幕,寧靜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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