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墉諸城奇遇


    話說這一日,風和日麗,陽光輕柔地灑在大地上,微風拂過,帶來絲絲愜意。我與劉墉一同騎馬前往諸城遊玩。諸城城內熱鬧非凡,大街小巷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街邊的小攤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攤主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交織在一起,好似一首歡快的市井交響曲。


    我們漫步在街頭,東瞅瞅,西看看,滿眼都是新鮮和好奇。正走著,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喧鬧聲。湊近一看,在一大戶人家搭的一座彩樓上,那場麵真是熱鬧非凡。彩樓高聳,雕梁畫棟,裝飾得極為華麗。有一副對聯,上聯是:才華橫溢,詩賦文章驚四海。下聯是:學識淵博,經綸典籍貫千秋。橫批:以文招親。原來是這諸城單大員外單家大小姐在彩樓比文招親。


    那彩樓之上,彩球疙裏疙瘩(彩球多得數不清),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宛如夢幻的琉璃世界;四周紅布劈裏啪啦(被風刮得唿啦啦亂響),恰似烈烈舞動的火焰,增添了幾分喜慶的氛圍;樓上侍女忙裏忙外(接送樓下男人的答題),腳步匆匆,神色緊張又期待,她們身著淡雅的服飾,穿梭在各個角落;樓下眾人唧唧喳喳(都說自己迴答的問題最好),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恨不得馬上就能展現自己的才華,有的人踮起腳尖,努力地向彩樓上張望,希望能得到大小姐的青睞;有人急得結結巴巴(有口吃的人急得說不出話),那模樣真是又好笑又可憐,漲紅了臉,憋得滿頭大汗,卻仍在努力地組織著語言。你看這人裏三層外三層,把這招親繡樓圍得水泄不通,真可謂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我一看到這場景,興奮地對劉墉說:“哥,這可是難得的熱鬧,咱們也去湊湊?”我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滿臉期待地看著劉墉,心想著說不定能看到一場精彩的文鬥。


    劉墉微笑著搖搖頭:“這等場合,我怕是不合適。”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猶豫和謙遜,雙手微微抱拳,站在那裏,氣質儒雅。


    我急忙慫恿道:“哥,哥,您才高八鬥,詩詞書畫無所不精,咱怕什麽?說不定能抱得美人歸呢!走吧走吧,咱也去湊湊熱鬧!看看這單大小姐何許人也!”我急切地拉著劉墉的衣袖,恨不得馬上就把他拽到人群中去,腳步都有些踉蹌。


    其實劉墉內心也十分好奇,也想知道這單大小姐究竟是怎麽迴事兒!為何會有如此多人來湊熱鬧。難道長得太醜?可又覺得不對,若是長得醜,怎會有這般場麵,吸引這麽多人在此圍觀。劉墉非常想知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從那兩幅對聯來看,這單大小姐文采出眾,絕非一般俗人。劉墉又被我忽悠得有些心動,猶豫了一下,便隨我一同擠到了前麵。


    此時,單家管家站在彩樓前大聲說道:“各位公子,前麵的題非我家大小姐所出,這迴是我家大小姐親自出題,能答出且大小姐滿意者,便可與大小姐見麵。”管家的聲音洪亮而清晰,在嘈雜的人群中格外突出,中氣十足地迴蕩在四周。


    樓下眾人嘟哩嘟囔地說著什麽“哪有這樣糊弄人的,讓猜謎。猜出來了不滿意!”“這迴我要讓她知道知道我的能耐”,許多人紛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那一張張臉上寫滿了自信和期待,有人還在整理自己的衣衫,有人則在低聲背誦著詩詞,準備大顯身手。


    不一會兒,題目出來了,是一道對聯。上聯是:“春風拂柳綠,”這上聯一出,眾人一看傻眼,紛紛陷入沉思。有的人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眼睛緊緊盯著地麵,仿佛答案就在腳下;有的人嘴裏念念有詞,來迴踱步,雙手背在身後,腳步急促;還有的人抓耳撓腮,一臉的焦急,不停地撓著頭發,甚至把頭發都撓亂了。


    劉墉略一思索,便低聲對我說道:“我有了,下聯可為‘夏雨潤荷紅’。”他的眼神中透著自信和從容,目光深邃而明亮,靜靜地站在那裏,宛如一棵蒼鬆。


    我一聽,大聲喊道:“我家公子有下聯了!”我的聲音響亮而激動,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人們紛紛投來驚訝、懷疑和期待的眼神。


    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我們,管家示意劉墉說出下聯。劉墉拱手說道:“在下的下聯是‘夏雨潤荷紅’。”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舉止優雅,盡顯風度,衣袂隨風輕輕飄動。


    樓上管家把劉墉的下聯送進了內賬,不一會兒,管家又出來開口叫到:“小姐又一上聯,請那位公子來對!上聯是:胸藏萬卷憑吞吐。有請公子賦對!”管家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似乎對劉墉的表現很是期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讚賞。


    劉墉連想都不用想,直接迴出下聯:“必有千鈞任翕張”他迴答得幹脆利落,毫不猶豫,聲音堅定而清晰,在空氣中迴蕩。


    繡樓裏傳來一陣輕笑聲,隨後一個丫鬟走出來附到管家耳旁耳語了一下,管家抬頭說道:“恭喜這位公子了,小姐邀公子上樓相見。有請公子上樓……”管家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神情,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劉墉一聽“有請公子”這四個字,扭頭就想走,可這時早有四位身強體壯的傭人將他圍住,小姐發話了,怎能讓劉墉這麽輕易地一走了事!劉墉這時有些緊張,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我在一旁推了他一把:“哥,上去吧,快上去呀!不能辜負了大小姐一片盛情不是!?”我的臉上帶著鼓勵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劉墉就這樣被四個彪形大漢“押”上了彩樓。我緊跟其後也上了彩樓。一進內帳,我和劉墉都呆在了原地,睜大了眼睛。我趕緊地咽了一下“哈喇子”。大小姐生得也太美了。


    那真是:仿若從古典畫卷中款步而出的仙子,眉如遠黛,那彎彎的眉毛如同遠處的青山,淡雅而又迷人,仿佛是用最細膩的筆觸勾勒而成;眸若星子閃爍,盈盈秋水間似藏著無盡情思,那明亮的眼眸仿佛星辰般璀璨,深邃而又動人,每一次眨動都像是在訴說著故事;瓊鼻秀挺,如同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高貴而又優雅,恰到好處地鑲嵌在那張絕美的臉龐上;唇若櫻桃不點而朱,笑時酒窩淺現,更添幾分嬌俏,那紅潤的嘴唇好似熟透的櫻桃,甜美而又誘人,微微上揚的嘴角仿佛帶著春風;麵如凝脂,白皙勝雪,在青絲的映襯下,宛如初綻的玉蘭花般清麗脫俗,那潔白的肌膚如同羊脂玉般溫潤,散發著迷人的光澤,仿佛能透出淡淡的光暈;身姿婀娜,行動處如弱柳扶風,卻又透著一種骨子裏的優雅與自信,那輕盈的身姿仿佛微風中的柳枝,柔弱中帶著堅韌,每一步都像是在舞動;一襲華裳在身,輕舞間裙擺搖曳,似有彩雲相伴,真可謂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舉手投足皆能勾人心魄,令人見之難忘,思之如狂。


    一時間,我們倆都忘了來幹嘛來了。大小姐身邊的侍女們看到我們倆的窘態,都掩口而笑。那銀鈴般的笑聲在房間裏迴蕩,讓氣氛更加尷尬。


    “嗯啃”大小姐咳嗽一聲開口問道:“適才之對可是哪位公子對之?”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黃鶯出穀,婉轉悠揚,在房間裏輕輕飄蕩。


    這一聲問把我問醒了,我趕忙深施一禮說:“乃我兄長所對!”說罷,我趕緊推了一把劉墉,劉墉也醒了過來。好家夥,劉墉比我還癡迷,眼神中還有些恍惚。


    大小姐抿嘴一笑說道:“公子此對甚妙,不知公子如何稱唿?”她的笑容如春風拂麵,讓人感到無比溫暖,眼中滿是好奇與欣賞。


    劉墉趕緊行禮道:“在下劉墉,城南逄戈莊人氏,見過大小姐!”他的動作彬彬有禮,盡顯儒雅之風,彎腰鞠躬,姿態優雅。


    “公子莫不是城南逄戈莊劉公統勳之子劉崇如?”大小姐驚奇地看著劉墉,眼神也是半天沒離開劉墉,那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欣賞,眼神明亮而熾熱。


    得!看來是眼神對上了,人家連劉墉姓字名誰都一清二楚。我就退下吧,我擺了擺手,示意那些女傭和男丁一起和我退出帳外,那些人也挺知趣的退了出來,隻留下兩人交談。


    這彩樓下還圍著好些人不想走,還抱著幻想再試試。我朝著樓下大喊道:“別等了,我家公子已經與大小姐訂了終身啦!你們再等也無濟於事!”那些女仆聽到這句話,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這樣樓下的人才悻悻地散去,人群逐漸散開,隻留下一片空曠的場地。


    約莫半個時辰,劉墉從彩樓下來,我笑嘻嘻地湊過去:“哥,怎麽樣?大小姐是不是對你有意?”我一臉壞笑地看著劉墉,眼睛裏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劉墉紅著臉說道:“莫要胡說。”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羞澀和惱怒,眼神有些閃躲,翻身上馬。


    從臉上看,劉墉似乎不太高興。莫不是人家大小姐沒看上劉墉?不對呀!我出彩樓前,看小姐樣子挺高興的。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問劉墉,他也不迴話,就像個悶葫蘆似的上馬揚鞭一溜煙地跑了。


    我這人有個壞脾氣,越不知道的事兒就越想知道。於是我返迴彩樓想找小姐詢問根底。一個婆子告訴我,剛才單老爺來了,開始對劉墉很有好感。因為劉墉是當朝宰相劉統勳之子,能與劉統勳聯姻再好不過。可是劉墉把得罪皇上被罷了國子監身份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後,這單老員外就有點嫌棄劉墉了。這與小姐沒關係,小姐非常中意劉墉。甚至當場就要與劉墉一起迴逄戈莊的。


    我聽了之後氣憤至極。我告訴那個老媽子,如果她家老爺這樣毀了一對鴛鴦,他一定會後悔的。於是轉身離開了彩樓追我們家劉墉去了。


    我為什麽會這樣告訴他們。因為我和劉墉相處的時間長了,我知道的他的秘密也就多了點。


    劉墉從小受乾隆喜歡。乾隆如果不喜歡劉墉,就憑《石頭記》事件,恐怕劉墉就小命不保。再者,我看到劉墉有一掛朝珠,這朝珠與我見過的朝珠大有不同。這朝珠是白色的、是用珍珠串在一起的。我問劉墉,開始他不告訴我。經過我軟磨硬泡,他說這是當今太後賞賜給幹兒子的。也就是說,劉墉是當今太後的幹兒子;太後是劉墉的幹娘。是想劉墉是那種“籠中之鳥”、“困中之獸”麽?


    單家老爺因劉墉失去“國子監”監生一事卻對這門親事有些不滿,覺得劉墉將來不會再有出息,就不想承認今天招親之事,此事就這樣給耽擱起來。迴到家,我把諸城遇到單大小姐招親之事一五一十地講給了老夫人和夫人。隻說他們不樂意了,沒敢說原因。


    老夫人和夫人聽後很生氣,就命管家找人寫了一封呈書送與單老員外,言辭非常犀利。信中詳述了劉墉的才華與品德,指責單家背信棄義,用詞激烈,情感充沛。這一下,弄得諸城地界盡人皆知單老員外毀約行為。也沒人敢上門給單大小姐提親,單老員外更沒臉再辦彩樓招親了。


    時光荏苒,一晃一年過去了。老婦人的身體突然一天不如一天,終於因病難以治愈而臨近歲終。家裏趕緊修書一封通知了劉統勳,劉統勳也馬不停蹄地向乾隆皇帝呈報老母臨終的消息,乾隆皇帝恩準迴家服喪。劉統勳竟然不出三日就趕迴了山東老家。即便如此,還是晚了兩個時辰。老婦人沒見著兒子,帶著幽怨便撒手人寰。


    家中一片素白,親人們哭聲迴蕩。劉墉跪在靈前,麵容憔悴,眼神空洞,淚水不停地流淌。他心中滿是自責與悔恨,覺得自己未能在母親生前盡孝。親人們圍在四周,悲痛欲絕,哭聲此起彼伏。那悲傷的氛圍仿佛一層厚厚的陰霾,籠罩著整個府邸。


    在這之後,劉墉更加沉默寡言,常常獨自一人在書房中,對著書卷發呆。他時而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幾句詩詞,抒發內心的鬱悶與思念;時而又放下筆,望著窗外的天空,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哀傷。我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也十分難受,卻不知如何安慰。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劉墉沉浸在失去母親的痛苦中,難以自拔。而那諸城單大小姐的事情,也仿佛被歲月塵封,成為了一段無人提及的過往。但我知道,劉墉的心中,始終有一份難以言說的情愫,在默默地隱藏著,或許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會再次被觸動,泛起層層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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