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二寶的話,寧宴和大寶算是鬆了一口氣。


    寧宴將身後的三寶抱出來繼續喂他羊奶。


    大寶拿起剩下的包子,文雅又迅速的大口吃起來。


    二寶將蘇夏引至一個有屏風的角落裏,可憐巴巴地問,"母親,除了手腕上,還有身上,大哥和父親是男子,所以隻能將母親帶到這裏來。"


    "母親能不能給我後背也抹上些,以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對,母親心胸寬廣,美貌無雙,才情無人可比,所以母親能將傷處都給我抹點藥嗎?"二寶偷偷瞄了蘇夏一眼,小手緊緊的拽住自己的衣角。


    自己這麽說她應當是開心的吧,自己屋中照顧自己的婆子早就不像以前對她那樣細心了,反而有些不耐煩……


    自己再怎麽說已經七歲,不是什麽也不懂。


    蘇夏看著著白嫩後背和肚子的上的青紫,斑斕交錯,好似璞玉故意被人鑿出幾個洞,


    瞬間又對自己穿成的這個惡毒炮灰又有一個全新的認知。


    蘇夏,對一個這樣的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她怎麽不去死?


    蘇夏憐愛地擠出一點藥膏,白嫩的指尖輕撫上她的後背。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二寶舒服的身子一震。


    "還有,母親,您人美心善,能不能把這個給我,哥哥身上也有些傷……"


    二寶觀察著蘇夏的微表情,覺得她應該會給自己。


    ……


    ……


    就這樣,整整三天,蘇夏去寧宴母親的院子裏觀察誰是跟原主接應的人,給她偷偷喂解毒丸。


    給二寶每天都擦藥膏,順便也將大寶叫來寧宴房間,自己給他也擦。


    邊擦邊暗罵原主的心狠。


    除此之外,她還看了看寧宴的腿,還抽時間去府外采買些食材,放入空間的冷凍室裏,以備不時之需。


    沒有陸懷川的打擾,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幾天後,流放正式開始。


    幾名手拿鐐銬的小吏將侯府中剩餘的人全部押出來,其餘被關在地牢裏的人已經被發賣,侯爺因為太後的原因,被打了板子後關進了天牢,永世不得出。


    等到官吏給府中剩餘的人都帶上鐐銬後,催著眾人出府啟程。


    寧宴臉色黑得難看。


    母親病重,得需要人背著。


    三寶也需要,他有肺炎,雖說近日有些好了,可也不能受累。


    但家中的兩個婆子都老了,能護好三寶和他母親嗎?


    再有就是自己的腿。


    寧宴牙關緊咬,皺起的眉頭仿佛擰成了一個死結,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走不走?怎麽是非等著爺拿鞭子抽你們嗎?"為首的官吏拿出掛在腰間的鞭子一甩,橫眉冷目。


    三寶眼睛瞬間瞪得滾圓,,臉上血色盡失,被嚇得嗚嗚哭起來。


    "哭什麽?小崽子你還敢哭?要不是侯爺貪汙軍糧,這一戰能死那麽多人嗎?這一戰能敗嗎?"王勇說著就要將三寶拎起來。


    寧宴癱倒在地,想去阻止卻來不及阻止。


    整在他的心被狠狠揪起的時候,蘇夏抱起了三寶。


    "乖乖,不哭。娘親在呢。"蘇夏溫柔的拍著三寶的後背,給足小家夥安全感。


    三寶懼意稍減,小肩膀一聳一聳地,將腦袋緊緊貼在蘇夏的脖頸處。


    "原來是蘇家的大小姐。不過你既然已經嫁給了寧宴,就也是罪犯,別墨跡了,快些走吧。"


    王勇兇神惡煞地揮舞著鞭子,但到底是因為蘇夏定安侯府大小姐的身份沒有發作。


    "大人稍等,我去看看怎麽安排一下,這府中都是老弱病殘,如果不安排妥當,耽誤了上路,您也不好交差不是?"蘇夏抱著三寶施施然行了一禮,言辭懇切。


    王勇瞥了她一眼,皺著眉頭,隻說了兩個字,"盡快。"


    "多謝大人。"


    蘇夏走到寧宴身旁,將他穩穩抱起,走到小北身邊,"勞煩小北背著寧宴了。"


    "不敢不敢,世子妃客氣了。"小北急忙將寧宴背起。


    蘇夏又將三寶放到一個看著比較身強體壯的婆子身上,讓大寶和二寶看顧好三寶。


    接著走到侯府夫人身邊,"母親,我來背您吧。"


    侯府夫人皺著眉頭,"辛苦你了。"


    如今她也沒別的辦法,白姨娘身子弱,別人也背不動自己。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蘇夏說得"老弱病殘"四個字是真真實實的。


    一行人就這樣出了侯府,腳上和手上的鐵鏈叮叮當當著響著。


    一眾人全都沉默不語,連帶著蘇夏都被整沉默了。


    本來她是個樂觀開朗的性子來著。


    在出京城的路上,不少以前侯爺的同僚和官員前來相送,亦或是看熱鬧。


    "寧宴,路上照顧好自己,你父親這邊,我會想辦法的。"


    寧宴眼角帶淚,欲落未落,緊握雙拳,"多謝伯伯,等寧宴徹底翻案,定然不會忘了您的恩情。"


    "嗬~豎子在說笑嗎?你們私吞軍餉,罪大惡極,翻案?寧宴,你是不光腿斷了,腦子也傻了吧?"鎮北王笑得有些小人得誌。


    三年前寧宴的腿斷了,一年後還能再上戰場殺敵,比他那不爭氣的兒子不知道強了多少。


    如今看著寧宴這幅落魄的模樣,心中不知有多麽痛快!


    此話一出,不僅有官員震怒,百姓更是拿著菜葉子丟他,甚至更有甚者,要去跟他拚命。


    "你這大人在說什麽屁話!冠軍侯愛兵如子,我家孩子就曾被侯爺親自包紮過傷口,這案子一定是錯判了!"


    "就是,就是,冠軍侯勇冠三軍,世子更是帶傷上戰場,不能因為今年敗了一次就汙蔑侯爺貪汙軍糧,我們這些作老百姓的不服!"


    "對!我們不服!"


    一群將路堵得嚴嚴實實,他們雖然不知其中倒底如何,可他們就是信冠軍侯和世子。


    蘇夏背著侯府夫人,感受到背後的滾燙淚水一點點浸透她的的衣裳。


    她此時的內心也深受觸動。


    男主好慘,嗚嗚嗚。


    男主的父親也好慘!


    他們明明都是大好人,為什麽要這麽對他們!!


    可她知道,寧宴接下來會更慘,失去母親,失去孩子,成為奴隸,被人羞辱……


    等等,等等。


    蘇夏現在已經不僅是感慨原主的惡毒和作死,她現在已經狠狠帶入的讀者情緒。


    身臨其境,可比什麽2d,3d感觸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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