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木晨返迴。


    王書端著茶杯打量起了屋子,這裏環境雅致,隨便一個物件便透露著古香古色的氣息。


    他好奇地東摸摸西瞧瞧,小和尚則坐在蒲團上休息,閉目養神。烏鴉站在王書肩上縮著脖子,房內大門,窗戶敞開,陽光照進來格外通透,輕紗垂簾,後牆並沒有封住,而是搭了一個亭台,走入便是一汪幽碧的湖水,滿池子的荷花。


    一條長長的木質棧道連通到了湖心,王書走出屋外,站在木台子上,感受著清風徐徐,低頭一看,全是各色的錦鯉,正張著嘴巴乞食,猶如一幅彩色水墨畫。


    王書不禁感歎,木晨要是在這,豈不是又要吟詩一首。


    他看了一會兒,百無聊賴。烏鴉都已經站在他肩頭插著腦袋睡著了。


    往迴走入室內,坐在蒲團上擺弄起了茶具,小火爐燒的水壺咕嘟咕嘟直冒熱氣。


    王書也感覺到了困意,學著小和尚的樣子閉目打坐起來。


    天色漸晚。


    “大哥,二哥。咱們走吧,已經取到了。”木晨搖醒二人。


    “這就取到了?就這麽簡單?我們要不要拜謝一下這水雲家主?”王書有點迷糊。


    “不用,咱們走吧。”


    雖然蒙著黑紗,王書仍舊可以感受到他心事重重。“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木晨說的很果決。


    王書仔細看著他,“那你哭喪著臉幹什麽?你有事!你不說我肯定不會走的。”


    小和尚也睜開了眼睛。“阿彌陀佛,四弟,你有何難言之隱,不妨告知我二人。”


    “沒有。”


    “你這兄弟,好不墨跡!你不說我便找那個女人問個清楚。”王書站起了身。


    “嗬嗬嗬……”由遠及近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


    “王書賢侄,何須焦慮。我隻是和你木兄弟做了一個交易。”女人笑麵如花。


    王書看著這女人,一雙大眼睛水靈靈,柳月彎眉,笑起來著實好看,青絲被盤成了精致的發髻,身材高挑,一身淡藍色襦裙有碎花點綴,端莊大氣,一支別致的發簪,一條精美的綠玉墜項鏈,一個金色手鐲稱顯得她如畫中仙子一般。


    “敢問姑娘是何人?”王書一抱拳,彬彬有禮。


    女人一揮寬大的衣袖,如雲朵般輕盈,捂嘴輕笑。“嗬嗬嗬,我便是這水雲莊園的女主人。”


    王書眼神堅定地看著她。“敢問仙子和我兄弟做了什麽交易,他性格剛毅,從不輕易低頭,如果是什麽殺人放火的勾當,我肯定不會同意,這天材地寶不要也罷,我們另尋他處便是。”


    “嗬嗬嗬,你這後生說話著實好聽,你們既是兄弟告訴你也無妨。”女人放下手,一臉笑意。


    隻見她開口道:“你木兄弟和我約定,他願意用那家傳的大木氏劍來換取寶物,但不是這一次,而是一年之內但凡取到內丹便可來取或是在此煉製都行,你們兄弟如若受傷也可到此處療傷。”


    “這怎麽行?老四,那可是你傳家寶,弄沒了你怎麽麵對你家人?”王書著急。


    女人輕走了幾步,“賢侄,你且聽我說完,一年之後這水雲莊園會有一場比武,到時天下三十歲以下的英豪都可以參加,誰奪得頭魁,這劍便是誰的。”


    “這……”王書猶豫了。


    “你們兄弟幾個也可以參加啊!莫非你們對自己那麽沒有信心?到時寶物肯定不止這一件。哈哈哈。”女人又捂嘴笑了起來。


    “還會有其他寶物嗎?仙子。”王書由一開始的猶豫到滿臉期待。


    “那是自然,這西堂、北園、南閣、東庭每十年才舉行這麽一次比武大會,各家都是極好的寶貝,這大木氏劍隻是備品,到時還不一定排得上去,你們要是輸了這比賽,這劍也是不會還給他的。如若贏了,我水雲莊園可以用這百年信譽擔保,這劍即便沒有選中,也會還給你木兄弟的。”


    “水雲夫人,我們兄弟商量一下可以嗎?”王書行了一禮。


    女主人一臉的溫和。“當然可以,後院已經備好了酒菜,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當交個朋友,我在後院恭候幾位,幾位可要賞光!嗬嗬。”


    “管家,一會兒帶幾位賢侄前去用餐。”她又揮了揮衣袖,轉身走入後院。


    王書來到木晨身前,“兄弟,你怎可如此糊塗,怎麽能用家傳的寶物去做交換。”


    “我……”木晨麵露難色。


    “不如這樣,咱們現在就去和她說個明白,什麽天材地寶,我們不要了,讓她把劍還給你。咱們再去其他地方問問。”王書拉著他說道。


    “可是……”木晨抬起頭,眉毛都擰成了一團。


    “有什麽好可是的,再怎麽做,也不能讓你受這麽大的委屈。”王書堅定地說。


    木晨緩緩拿出了一個幽藍色的珠子,王書眼睛都看直了。“這逸水仙珠可是煉化那內丹的奇寶。”


    “小僧也覺得,不管如何,木兄你這樣做有些不妥。”小和尚也站了起來。


    “要不這樣,咱們先去吃飯,看看有沒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再和這家女主商量商量,實在不行,還了這珠子拿迴劍咱們就走。”王書摸了摸肚子。


    木晨點了點頭。


    三人跟隨管家一路到了後院一處閣樓之上。


    落座之後,管家恭敬地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上身著米白色襖裙,下身穿藕粉色馬麵裙的一群女子就端著食材上了桌。


    各色佳肴,色澤豐富,香氣撲鼻,有些食材雖然很常見但做的非常精致。看的王書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桌子菜肴上齊,一個女子托著兩個剔透的酒杯放到了王書和木晨近前,給小和尚也斟了一杯熱茶。然後就退到了一旁。


    王書忍不住聞了聞近前菜的香味,拿起筷子正準備動手夾菜,小和尚按了一下他的手掌。


    “王兄,主人還未到,不可魯莽。”


    王書有點尷尬,放下了筷子。


    這群女子陸續走到一個亭台之上,隨著悠揚的古箏之音舞動了起來,透過幾扇大窗戶,王書看的真切,她們一個個身姿曼妙,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荷花,不知不覺王書竟然看的入了迷。


    “賢侄,久等了。”一道溫柔聲音傳來。


    王書轉頭看到那女主踏步而來,竟似腳生蓮花,此時她換了一條黑色金鳳馬麵裙,一件紅色交領短襖衫。


    王書起身拱手。“水雲夫人真是氣質非凡,相貌絕倫,真可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您不說您是這水雲家女主,我還真當您是這裏的大小姐了。”


    “哈哈哈,王書賢侄謬讚,你可真是會說話。”她轉過頭對一旁的女子說道。“怎麽給賢侄用如此小杯斟酒,去換碗來,今日與之痛飲。”


    “夫人,家主出門吩咐過,不讓您飲酒。”女子提醒道。


    “哎,他不是不在嘛,你就不能靈活變通一下,況且今日情況特殊,快去取來。”她擺了擺手。


    女子慌忙走了出去,不一會就端著三個碗過來,給幾人依次斟滿。


    “王書賢侄,今日第一次見,你說話又如此順耳,你我二人先喝一碗,再談接下來的事情如何?”女主人看著王書。


    “這……水雲夫人,我……”王書有點不知所措。


    “哈哈哈,王書賢侄,誰說女子不如男,我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說著便抬碗喝了下去。


    王書一看,事已至此,便仰頭也喝了下去。


    這酒清甜甘烈,王書忍不住唿出一口氣。


    “王書賢侄,你們不會是不敢做這交易吧?”她放下酒碗。


    “不是不敢,隻是……這樣決定有些草率。畢竟這寶劍乃是木兄心愛之物。”王書猶豫著說道。


    她站起身,示意女子斟酒。“這寶劍雖然貴重,你又可知水雲府中哪一件天材地寶不是江湖豪俠舍命取之,每一件都來曆不凡。”


    “我今日與你木兄交談許久,才達成意向。並不是我以大欺小,貪圖你們寶物,仗勢想取之。”她一擺手中衣袖。


    “這……”王書還真沒想到她會語出如此,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茬。


    她走過桌前,彎腰低頭看了木晨一眼,又走到王書近前,抬起酒碗喝了下去。


    “況且我答應你們的條件也非常優厚了,沒有哪一家肯為一把劍舍掉如此多的寶物,花費如此長的時間。你覺得道理可是如此?”


    “這……”王書又一次語噎。


    “哎,你們不必為難,實在不行你們便隨我來,我將劍還與你們便是。那比武大會,想必你們也不會參加,算我小瞧了諸位。”說著轉身背過手就要離開。


    “等一等。”王書也站了起來,大口喝完碗裏的酒。


    “誰說我們不參加,大會我們肯定都會參加,一個都不能少。那劍先留在你這,我們一年後便來取走。空口無憑,需要立下字據。”王書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漬。


    “好,去取紙筆過來。”她對著站在一旁的女子說了一句。


    木晨和小和尚都驚呆了,不是說好先吃飯,然後取了劍就走的嗎?


    二人按照約定,寫明了條件,王書怕有所疏漏逐字逐句讀了好幾遍,然後交給木晨和小和尚檢查。


    見二人仔細看後,三人便簽了字,按了手印。


    “哈哈,王書賢侄果真有膽魄。來,咱們再喝一碗。”女主人端起酒碗。


    三人也起身依次碰杯。


    “噢,木晨賢侄也會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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