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現在時代變了,很多人不會像你所說的這樣。”淩久時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因為發燒身體各處開始泛疼。


    “你也說了,是很多人,但卻不是全部的人。”王婆聽到淩久時的話平靜下來,“既然不是所有人,就說明還有女人在經曆這樣的痛苦,可能比我的經曆還要痛苦,隻有這個村子的人消失了,以後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人了。”


    淩久時:“可是並不是隻有你們村子是這樣的!很多地方都可能存在這種問題!難道你要把所有人都殺了嗎?”


    王婆:“就算把所有人都殺了又怎樣?如果沒有這種陋習,我就不會受這種苦!”說著房間裏突然出現了許多紅色布條,阮瀾燭單手抱著淩久時翻出了窗外。


    “我靠!你們跑那麽快幹嗎!”陸亭跟著翻出窗外,差一點兒就要被紅色布條纏住。


    紅色布條似乎怕光,在窗口停了下來。


    王婆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裏,“我都把鑰匙給了你,可惜,我低估了你。”


    淩久時麵色潮紅,因為發燒聲音有些沙啞低沉,“王婆,這麽多年,村子裏很多人都很敬畏你,死去的李春蘭也是因為有你的支持才將兩個女兒送出了村子,她們將來的孩子不會再受苦,翠蓮嬸子也因為你將兒女都送去了鎮上,很多人還是會因為你有所改變!”


    王婆的眼神在聽到李春蘭和王翠蓮的時候閃過一絲猶豫。


    淩久時:“她們的後代不會再受陋習帶來的痛苦,她們也學會了堅強,就像李大茵和李小草,她們也不會一味的讓李大兵吸血,因為她們在你身上明白了一些東西,王婆,人的思想是會進步的,你可以殺了害你痛苦的人,但你沒有權利決定村子裏所有人的生死。”


    王婆苦笑了一下,兩行血淚不住地落下。


    淩久時:“這麽多年,你一直在幫助村子裏的人,甚至還有旁邊的村子,你擁有的能力是救贖,不是毀滅。”


    說完這些淩久時無力地靠著阮瀾燭,阮瀾燭將人抱在了懷裏。


    “王婆,你報仇我們並不阻攔,我們也不是來阻攔你的。”阮瀾燭摸著淩久時的額頭,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淩淩,千萬別睡!”


    王婆冷笑,“你們不阻攔我?那你們是來做什麽?”


    阮瀾燭:“你將鑰匙給了我們,我們也發現了門在哪,我們隻是來迴到屬於我們的世界。”


    王婆沒有說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淩久時:“村長一直堅守在村子裏,就是希望村子裏的人能夠越來越好,除了物質上的,他更希望村子裏的人能夠丟棄舊時代的思想……”


    王婆依舊沒有動,但麵色已經沒有冰冷。


    “算了……你們走吧……”王婆抬頭看著天空,往屋子裏走去。


    阮瀾燭抱著淩久時跟在王婆身後,陸亭走在後麵不放心地問道:“她這是放我們走了?”


    淩久時虛弱地迴答:“嗯……”


    走進屋裏,王婆在拔步床的床底敲了敲,夾層中放著一個荷包,王婆將荷包拿在手裏。


    站起身後一道紅光閃過,拔步床的紗簾落了下來。


    王婆將兩邊的紗簾掀開,一道古樸的木門出現。


    “你們走吧……”王婆退了兩步後說道。


    阮瀾燭從兜裏掏出鑰匙,一隻手抱著淩久時走到門前。


    “你們把鑰匙交出來!不然我就殺了她!”江城義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他用一把刀挾持著王翠蓮。


    “你拿村民當人質做什麽?”陸亭站在窗戶前,“她隻是個無辜的村民!”


    江城義:“我當然知道,她應該是個重要的npc吧?你們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陸亭:“大哥,你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挾持一個npc來威脅玩家?”


    江城義:“我不想和你們廢話,要麽把鑰匙交出來,要麽咱們同歸於盡!”


    陸亭:“江城義我看你真是瘋了!”


    阮瀾燭冷著聲音道:“江城義,你就算殺了她我也不在乎,她隻是個npc,她也不會影響我什麽。”


    江城義:“你們也沒你們所說的那麽有情義嘛,關鍵時刻還不是選擇自己。”說著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向王翠蓮刺去。


    但匕首卻在原地停止不動。


    王婆慢慢向江城義靠近,紅色的布條纏住了他的全身。


    “你們看,我就說有的人不無辜吧?”王婆輕哼一聲,看著王翠蓮神情溫柔地招了招手說:“你過來……”


    “王婆!”王翠蓮向王婆跑了過來。


    “好了,你迴去吧……”王婆拍了拍王翠蓮的肩膀,如同安撫自己的孩子一般。


    “可這……”王翠蓮不放心地猶豫著。


    “放心吧。”王婆拍了拍她手,“他們我會放走的。”


    王翠蓮三步兩迴頭地離開了後院。


    “你的膽子還真是大,之前在房間裏也是你動的手吧?”王婆一步一步走向江城義,江城義一直在掙紮。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江城義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心虛。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王婆的笑容詭異,紅色布條逐漸收緊。


    江城義咬著牙,不斷地用力揮著手中的匕首,但紅色布條的纏繞下他隻能小幅度地動作著。


    “真是該死,作惡的人都該受到懲罰!”王婆說完,紅色布條詭異地將江城義的手轉了個方向,匕首向著他自己的胸口刺去。


    匕首沒入胸口,鮮血瞬間流下。


    江城義跪倒在地上,漸漸地沒了唿吸。


    王婆迴頭看了三個人一眼道:“還不走?”說完便消失在三人的視線中。


    陸亭連忙擺手說:“這就走,這就走。”說完趕緊催促著阮瀾燭開門。


    阮瀾燭讓淩久時靠著自己,手中的鑰匙插入鎖眼中。


    淩久時的意識越來越昏沉,他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還聽到一陣破空的聲音。


    “祝盟!小心!”淩久時用力將阮瀾燭推開,鑰匙被阮瀾燭牢牢地握在手裏,自己因為沒有了力氣癱軟在地上。


    一把匕首插在了門上,還割斷了淩久時一縷頭發。


    “反應還挺快。”江城義站在門前拔出匕首,“不過,我不信你還能躲開。”說著將匕首刺向淩久時。


    “淩淩!”阮瀾燭想要上前,匕首刺中了淩久時的胳膊。


    “唉,我都說了,我隻是想要鑰匙,你們為什麽非要逼我這樣呢。”江城義的臉上沾染了淩久時的鮮血,將匕首抵在了淩久時的脖子上。


    “你最好放開他。”阮瀾燭的眸子中滿是殺意,聲音冰冷低沉。


    “我可以放開他,但我要的你應該明白,剛才那個村民你不在乎,但他你不一定不會不在乎吧?”江城義的匕首刺進了淩久時白皙的脖頸三分,鮮紅的血液滴落,染紅了阮瀾燭的雙眼。


    “我給你,但你敢再傷他……”阮瀾燭掏出身上的匕首,“就算你拿了鑰匙,我也有把握在你開門前讓你變成一具屍體,你那個道具應該沒有機會了吧?”


    “不要和我討價還價,放心,我當然知道他對你很重要。”江城義的臉上帶著笑,“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覺得還是讓他拿著鑰匙過來。”江城義挑眉,眼神看向了陸亭。


    陸亭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我?江城義,你這個瘋子腦子裏在想什麽?祝盟已經說了給你了,我可不想摻和你們的事兒。”說著走到窗邊想要跳出房間。


    阮瀾燭將人攔了下來,聲音中帶著威脅,“你要是不拿過去,我現在就殺了你。”


    陸亭拿過鑰匙,“你們都有病!我是個醫生我建議你們去看看腦科!咱們現在完全可以和平地打開門,然後出門,為什麽要爭來爭去呢?”


    江城義冷笑一聲,“有病?不不不,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我要的是鑰匙,是線索,有了線索我的命才會更加保險,如果和平解決,我又何必這麽煞費苦心呢?”


    阮瀾燭直接將陸亭推了過去,手中的匕首抵在他的腰間說:“快去,不然我現在就捅穿你的肚子,你是醫生,你說捅在哪裏最為致命呢?”


    陸亭嘟囔著:“捅在哪兒都可能致命……”


    阮瀾燭:“快點兒給他!淩淩有什麽事兒我就把你們都殺了!”


    陸亭:造孽啊!你們兄弟感情好拿我祭天?


    就在陸亭即將要將鑰匙交給江城義的時候,江城義突然瞪大了眼睛,手上用力卻發現手根本動不了。


    “淩淩!”阮瀾燭推開陸亭接住了要倒在地上的淩久時。


    陸亭:?


    江城義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胸口,手中的匕首上被一條紅色布條纏繞,接著一道火焰過後匕首瞬間化為了灰燼。


    淩久時將王婆給自己的護身符拿了出來,隻剩下了紅色的繩子,三角形的符紙在掌心變成了灰。


    江城義的眼中滿是絕望,“你……你……你……”他一連說了三個你字,卻再也說不下去了,他的唿吸變得急促且困難,仿佛每一次唿吸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中午,江城義撐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粘稠的鮮血從他的口鼻中不斷地湧出,染紅了他的衣服和地麵。


    陸亭剛才被阮瀾燭推倒在地上,他看了看院子,院子中的地麵上隻留下一大片血跡,而門前的江城義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渾身是血的血人。


    阮瀾燭單手抱著淩久時,另一隻手從呆愣的陸亭手中抽出了鑰匙道:“還不算太傻,出去後我會讓人聯係你的。”說著用鑰匙打開了門,白光閃過,一張紙條掉落,阮瀾燭將紙條握在手中出了門。


    “陳非!”阮瀾燭抱著淩久時出門後跑到樓下,淩久時此刻臉色蒼白的靠在阮瀾燭的懷中。


    “我去開車。”程一榭從房間裏出來,連忙跑了出去。


    “怎麽迴事兒?”任錦宸慌張地看著淩久時,“去我家醫院!我打個電話!”


    別墅裏亂成了一團,淩久時送到醫院後進了搶救室。


    “怎麽迴事兒?你不是說會保護他嗎?”任錦宸想要上前卻被陳非攔住了。


    “門裏本就危險重重,阮哥是最不想讓久時受傷的人。”陳非拉著任錦宸坐下,“現在久時在裏麵,你就不要鬧了。”


    任錦宸用手砸了一下牆壁後坐在了一旁椅子上。


    “醫生,我愛人怎麽樣?”過了許久,一名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阮瀾燭連忙拉住他詢問。


    醫生沒有太在意阮瀾燭的稱唿,“已經沒什麽事兒了,不過他身體太過虛弱,近期的飲食上要注意。”


    盧豔雪:“謝謝醫生,飲食的事兒你和我說吧。”


    醫生點點頭,“那你和我來吧。”


    盧豔雪跟著醫生走後,淩久時被任錦宸安排到了豪華病房。


    淩久時昏迷了兩天後終於醒了過來。


    “水……”淩久時的聲音沙啞,手自然地向著身邊摸去。


    “我在呢。”阮瀾燭的聲音溫柔,扶著淩久時靠在自己的懷裏,將吸管遞到淩久時嘴邊。


    淩久時喝了半杯水後看著周圍的環境問道:“我們這是在哪?”


    阮瀾燭將杯子放到床邊的櫃子上,“醫院啊。”


    “這是醫院?”淩久時皺著眉打量著病房,“任錦宸家的醫院?”


    阮瀾燭:“嗯。”


    “裝修的跟酒店似的……”淩久時吐槽著,“我想迴家。”


    “等醫生給你檢查過後再說吧。”阮瀾燭將人放平,細心地給他蓋好被子。


    淩久時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不行!他的身體這麽虛弱,出院不行!”任錦宸的聲音傳來,吵得淩久時皺起了眉。


    阮瀾燭:“醫生說了,可以迴家休養,淩淩不喜歡這裏。”


    “好了,不要再說了。”阮瀾燭看到淩久時的眼皮動了動,瞪了一眼任錦宸。


    任錦宸立馬收了聲,但眼神不示弱地瞪著阮瀾燭。


    “瀾燭……”淩久時出聲叫了聲阮瀾燭。


    “寶寶~”阮瀾燭笑得眉眼彎彎,挑釁地看了一眼任錦宸後跑到了床邊。


    “你們吵什麽呢?醫生同意我出院嗎?”淩久時靠在阮瀾燭身上,“我想迴家。”


    “同意了,可是某人不同意。”阮瀾燭說著指了指任錦宸,然後在淩久時的額頭上親了一下說:“不過你放心,他不同意也沒用。”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淩淩瀾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豆包巧克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豆包巧克力並收藏淩淩瀾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