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蘭:“那不是別人家,是你姐和你妹的家。”


    李大兵:“嫁出去了,就是外人了啊。”


    李春蘭:“那你還找外人幫忙幹活做什麽?”


    李大兵:“……”


    李春蘭:“能幹多少是多少,有多少糧食就吃多少,你也別老惦記著你姐和你妹的那點兒東西。”


    李大兵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坐在院子裏的王婆歎了口氣,輕聲呢喃著:“根深蒂固啊……”


    淩久時看著王婆的背影,她似乎感受到了淩久時的目光一般迴過頭嘴角帶著笑意說:“改變不了!永遠都改變不了!”


    “淩淩!淩淩!”阮瀾燭的聲音傳來,淩久時的思緒迴籠。


    “淩淩!醒醒淩淩!”淩久時覺得有人在晃動自己的身體,意識模糊間一股冷氣傳來,瞬間讓他清醒。


    “淩淩!”


    淩久時睜開眼睛,此時房間裏的紅色布條不再飄動,自己靠在阮瀾燭的懷裏。


    “我沒事了。”淩久時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便對阮瀾燭說:“祝盟,拉我起來。”


    “好。”阮瀾燭把人扶了起來。


    手電筒的光亮下淩久時看到了房間中央的棺材變成了血紅色,陸亭正在用斧子劈砍著房間的門。


    耿天賜靠著牆坐在一邊,手捂著腹部,鮮血從指縫滲透出來。


    江城義一臉陰沉的站在棺材邊抽煙,腳下躺著不知生死的廖光永。


    “廖光永死了。”阮瀾燭連淩久時看著江城義那個方向便開口說道,“李芬也死了,那棺材的血就是李芬的,還記得之前的那個假人嗎?”


    “嗯,怎麽了?”淩久時的嗓音有些啞,他覺得自己的頭還是有些昏沉。


    “那個紙人上麵被人重新點了眼睛。”阮瀾燭歎息著,“應該是翠蓮嬸子做的,好在門神殺人是有條件的,耿天賜雖然有道具但還是受了傷。”


    淩久時了解了情況以後不再說話,抿著唇看著陸亭用斧子劈門。


    不一會兒,房間的門被劈開了一道口子,陸亭伸出腳踹了幾下沒有反應,反而差點傷了腳。


    “就用劈的吧。”耿天賜的聲音很虛弱,看著淩久時醒了以後對他和阮瀾燭說:“你們兩個能幫我舉下手電筒嗎?我要給自己包紮一下。”


    “好。”淩久時拍了下阮瀾燭,阮瀾燭隨意地將手電筒的光對準了耿天賜。


    耿天賜道謝過後,用斷裂的匕首從褲腿上割了一條布料來包紮傷口。


    江城義抽完煙後蹲下身從廖光永的兜裏掏出了他的手機放到自己的兜裏。


    陸亭很快劈砍出了能夠讓人鑽出去的缺口,“能出去了!”說著自己率先鑽了出去,他出去後江城義跟著出去,然後是受傷的耿天賜。


    阮瀾燭扶著淩久時走在最後,外麵的天色變成了橘紅色,落日的餘暉照在人身上,驅散了一絲涼意。


    淩久時站直身子,幾個人都很狼狽,發型淩亂,衣服滿是褶皺,就連阮瀾燭的發型都亂了些。


    “快走吧,一會兒天黑了。”阮瀾燭拉著淩久時直接往竹樓的方向走去。


    迴到竹樓,淩久時簡單地洗漱了下,吃了一包餅幹後躺在了床上。


    “不舒服嗎?”阮瀾燭洗漱完後看著躺在床上的淩久時問道。


    “嗯,有一點兒……”淩久時有些疲憊,覺得眼皮在打架。


    “那你先睡吧,有什麽事兒我叫你。”阮瀾燭的手放在了淩久時的額頭上,淩久時的額頭摸著有一點兒燙。


    “好。”淩久時應了一聲後閉上了眼睛。


    阮瀾燭將被子蓋到淩久時身上,這被子還是剛剛阮瀾燭去村長家取來的,輕輕地擁著他,手在他的胳膊上輕拍著,像哄孩子一般溫柔。


    竹樓後麵,江城義將廖光永的手機扔到了一條小溝裏。


    江城義走後,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跳下小溝將屏幕碎裂的手機撿了起來。


    夜深,阮瀾燭靠著床頭,淩久時發起了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臉頰上紅紅的。


    阮瀾燭將人用被子裹好,然後用熱水打濕了毛巾敷在淩久時的額頭上。


    微風吹過,竹樓輕晃。


    淩久時覺得越來越冷,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著往阮瀾燭懷裏鑽。


    阮瀾燭凝眉摟著淩久時,眼睛看向門口,自己也感覺到一股刺人的涼意。


    “祝盟……”淩久時迷糊出聲,“是不是她來了。”


    “嗯,別睡了,咱們一會兒說不定還要往外跑。”阮瀾燭聲音低沉,在淩久時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淩久時費力地睜開眼睛,“她是來找耿天賜的吧……”


    阮瀾燭:“不一定,也有可能是來找我。”


    淩久時疑惑,“她找你做什麽?”


    阮瀾燭:“她的紙人的眼睛是我擦掉的。”


    淩久時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不過因為發燒的原因還是有些暈暈的,“你……”


    阮瀾燭輕笑了一下道:“沒事,要找也是先找耿天賜。”


    淩久時瞪了他一眼,“你以後不要做這麽危險的事。”


    阮瀾燭摸了摸淩久時的頭說:“怕什麽,不是還有淩淩哥保護我嘛~”


    淩久時歎了口氣,指了指自己問:“我這個樣子能保護你?”


    阮瀾燭撫摸著淩久時手腕上的手串,“沒關係,我們不是已經找到了鑰匙。”


    淩久時:“那萬一找不到門怎麽辦?”


    阮瀾燭:“反正和你在一起找不到門也沒有關係。”


    淩久時:“你就貧吧……”


    周遭的溫度越來越低,很快樓上傳來的跑動聲。


    “走!”阮瀾燭拉著淩久時起身,扛著他從竹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嚇得淩久時抓緊了阮瀾燭的衣服,跳下的一瞬間淩久時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落地的時候才重新恢複跳動。


    “幹嘛不走樓梯?”被阮瀾燭放下來後淩久時長唿了一口氣。


    “這不是快點兒嘛,你看,咱們是第一個出來的。”阮瀾組整理了一下衣服,剛才被淩久時抓的淩亂了一些。


    “你們從哪出來的?”陸亭看著兩個人驚訝的問道。


    阮瀾燭沒有說話,指了指自己房間的窗戶,“你們發生什麽事了?”


    陸亭捂著胸口說:“耿天賜……”


    話還沒說完,江城義從竹樓裏跑出來說:“耿天賜出事兒了。”


    陸亭:“那我們今晚怎麽辦?難道我們要睡在外麵?”


    江城義看著竹樓門口道:“等門神走了以後我們再迴去就是了。”


    晚風吹過,門前的幾個人就這樣安靜的站著。


    淩久時靠著阮瀾燭,被風一吹頭腦倒是清醒了一些。


    “他怎麽了?”陸亭走到兩人身前,看著淩久時的臉色問道:“發燒了?”


    “嗯。”淩久時見阮瀾燭沒有說話開口應了一聲。


    “還好吧?”陸亭聽著淩久時有些虛弱的聲音,“有吃藥嗎?”


    “吃過了,謝謝。”淩久時笑了笑。


    “那就好。”陸亭說完轉身往竹樓門口走去。


    “還有聲音嗎?”阮瀾燭低聲問著淩久時。


    “沒聽見什麽聲音。”淩久時閉著眼睛,“我們要現在進去嗎?”


    “不,再等等吧。”阮瀾燭皺著眉看著竹樓門口,“你累了就靠著我睡會兒吧。”說著摟住了淩久時的腰。


    “嗯,好吧,有什麽事叫我。”淩久時直接摟住阮瀾燭的腰,把頭埋在他的頸肩。


    兩個人的姿勢讓江城義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是不是有些太親密了?”江城義走到陸亭身邊,陸亭不經意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們是朋友,那個餘淩淩生病了,祝盟在照顧他而已,有什麽奇怪的?”陸亭臉上麵無表情,但聲音中帶了些羨慕,“他們的兄弟感情真好。”


    江城義:“可兩個男人這樣不是很親密嗎?”


    陸亭皺著眉,“你在說什麽呢?人家不過是兄弟之間關係好罷了,又不像你沒有什麽好兄弟。”


    江城義:“……”他總覺得陸亭的話中有話。


    陸亭說完不再搭理江城義,側身聽著竹樓裏的聲音,不過什麽都沒聽到。


    時間又過去了幾分鍾,竹樓裏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好像是物體與竹製地板摩擦的聲音。


    “這是什麽聲音?”陸亭聽到聲音後立馬退了好幾大步。


    淩久時本來睡得就不安穩,這聲音直接讓他醒了過來,一臉懵地看著阮瀾燭。


    “好像一個人在被什麽東西拖著移動。”淩久時的聲音很小,但在這漆黑的夜裏卻異常清楚地傳進了其他人的耳中。


    “什麽?”陸亭疑惑地看著淩久時。


    “他說好像人被什麽東西拖著。”江城義的臉色有些不好,這扇門比他心裏預期的還要難,而且自己的隊友廖光永還死了,這對於他來說是不利的。


    江城義暗恨,早知道當時就不應該帶著廖光永,真是累贅。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幾個人又退了幾步看著竹樓的門口。


    突然,一個人從樓上掉了下來。


    “耿天賜!”陸亭驚唿一聲,耿天賜渾身是血,不過很快耿天賜從地上爬著站了起來。


    “還活著?”江城義看到耿天賜向自己衝了過來,竟然愣住了。


    “跑啊!”陸亭出聲提醒,畢竟耿天賜現在的模樣有些可怕。


    江城義這才反應過來,但跑是來不及了,從旁邊拿起一根竹竿向耿天賜揮了過去。


    竹竿並不是很結實,打在耿天賜身上立馬斷掉,江城義將斷掉的竹竿又捅在耿天賜之前的傷口處。


    貫穿血肉的聲音響起,耿天賜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傷口。


    竹竿並不鋒利,但慣性讓竹竿的一小節的一半兒沒入了身體。


    耿天賜眼中發狠,竟然不顧自己的傷依舊衝向江城義。


    江城義扔下竹竿想要跑,卻被耿天賜抓住了。


    耿天賜抓著江城義的脖子,“要不是你,我的道具也不會浪費掉,我死了你也別想活著走出這扇門!”


    說著手上的力道收緊,很快江城義的臉色變成了紫紅色。


    江城義不斷掙紮著,口中斷斷續續喊著:“救……我……救……”


    淩久時和阮瀾燭沒有動,倒是陸亭往江城義的方向走去,開口嚐試勸說耿天賜。


    陸亭的話還沒說出來,耿天賜被一條紅色的布條纏住。


    恢複年輕容貌的王婆站在竹樓門口,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竟然臨死之前還想害人,不過他也不算什麽好人就是了。”王婆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看著幾個人的目光冰冷。


    說著紅色布條拉著耿天賜往竹樓的方向拖。


    耿天賜的手中還掐著江城義的脖子,兩個人倒在地上,江城義掙紮間抓住了之前斷掉的竹竿。


    “啊!”竹竿插在耿天賜的胳膊上,讓耿天賜鬆了手。


    江城義趴在地上大口唿吸,耿天賜掙紮著,雙手在地上試圖找到能抓住的東西。


    地上很快出現一條血跡,耿天賜傷口處湧出的鮮血越來越多,但耿天賜此時像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大力掙紮著。


    陸亭抓住了耿天賜的腳腕,試圖幫助他,可惜力量終究是不夠,耿天賜還是被拖到了王婆的身前。


    “你倒算是個有良心的。”王婆看了陸亭一眼,陸亭因為救耿天賜,手腕處被擦傷。


    說完王婆拖著耿天賜走到竹樓裏,淩久時拉著阮瀾燭跟在了後麵。


    陸亭雖然疑惑,但還是跟在了後麵。


    江城義則是趴在地上,身子無力地躺了下來。


    王婆在前麵走著,身後拖著的耿天賜一直在掙紮,漸漸地耿天賜不再掙紮氣息微弱。


    淩久時和阮瀾燭跟在後麵,王婆的速度很快,淩久時很快沒了力氣。


    “我背你。”阮瀾燭蹲下身子,眼睛盯著王婆離開的方向。


    “嗯。”淩久時應了一聲,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


    阮瀾燭背著淩久時跑的比陸亭還快,陸亭驚訝地看著前麵背著淩久時跑的阮瀾燭。


    “喂!祝盟,你等等我!”陸亭在後麵喊著,“我靠!背著人還跑那麽快!什麽怪物!”


    淩久時向後麵小聲地喊了一句,“他隻是身體好罷了,你這麽弱你應該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陸亭:“……”


    阮瀾燭勾著嘴角,跑得更快了。


    陸亭:……不先追了,但又該死的不想停下是怎麽迴事兒?


    “唿……”陸亭隻能咬著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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