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找線索。”淩久時拿著鑰匙打開了鎖,拉開門後把鑰匙遞給阮瀾燭,“那你可得多賺點錢,家裏的能吃。”


    “好。”阮瀾燭寵溺得笑了笑,把鑰匙裝進了背包。


    鄭泰跟在兩人身後,表情有些難看。


    在一處宮裏,淩久時耳邊傳來了哭泣聲。


    眼前畫麵閃過,破敗的庭院變得富麗堂皇。


    “娘娘,您別哭了,兩位侯爺在天之靈也不希望娘娘哭壞了身子。”一名宮女跪在床前,手中捧著一個木質托盤。


    床上靠坐著一個極美的女人,烏黑的長發盤著發髻,那雙桃花眼微微上勾,極盡嫵媚,玉膚瑩潤,丹朱豔唇,身上穿著嫩粉色的素衫,臉上的兩行清淚惹人憐惜。


    淩久時認出了女人的身份,皇後。


    “娘娘,您吃點兒東西吧。”宮女帶著哭腔。


    “白芷,你出去吧,我不想吃。”女人的嗓音沙啞,淚水打濕了手中的帕子。


    “娘娘······”話還沒說完,外麵響了公公通傳的聲音。


    “聖旨到!”


    “白芷,扶我起來。”女人伸出手撐著床。


    宮女白芷放下托盤,起身扶著女人下了床跪下迎接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茲有霍氏,克賢內則,誕育名門,淑慎性成,勤宣令德。今朕德協黃裳,故封爾為皇後,其尚弘資孝養,克讚恭勤,茂本支奕葉於秀,佐宗廟維馨至祀,欽此!”公公宣讀完聖旨後笑著說:“娘娘,接旨吧,冊封儀式將於後日舉行。”


    女人叩首接下聖旨。


    白芷抓了一把金瓜子對宣讀聖旨的公公行了一禮,“有勞公公了,我家娘娘今日身子不爽,這些子小玩意兒就當娘娘請公公們喝茶。”


    “謝娘娘賞!”公公開心得接下,對著女人行了個禮後帶著人出去了。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恭喜皇後娘娘!”白芷跪下,眼角帶著淚花,為自家主子高興。


    “有什麽好恭喜的,這位子是拿我哥哥們的命換來的。”女人走到床邊坐下。


    畫麵一轉,女人穿著華貴的吉服,頭上戴著隆重的鳳冠走出了這個宮院。


    “你們看到了嗎?”鄭泰迴過神問道。


    “嗯。”淩久時迴應了一聲。


    “走,去皇後宮裏。”阮瀾燭轉身往外走。


    皇後宮門口,淩久時站在門口都能感受到宮裏的涼氣。


    淩久時看著阮瀾燭,抱著手臂說:“這裏好冷。”


    阮瀾燭:“你在外麵等著吧。”


    “嗯,有危險趕緊出來。”淩久時把身上的手槍遞給阮瀾燭。


    “好。”阮瀾燭接過後,推開了厚重的宮門。


    兩人走進去後,淩久時坐在宮門口的台階上。


    淩久時抬頭,陽光刺眼,一陣恍惚。


    “娘娘,堅持住啊!”白芷哭喊著,床上的女人被許多宮人圍著,還有三位太醫跪在床前。


    “皇後娘娘現在大出血,必須馬上止血!”太醫們起身去外麵配藥,房間裏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哭喊聲此起彼伏,房間內眾人的表情焦急,房間外的人表情凝重。


    聲音漸漸平息,景象再次變化。


    “你難道真的認為你的父兄是戰死沙場嗎?”一名黑衣男子站在燭台後,光影中看不清男子的臉。


    “你愛的皇上一直在害霍家,你的胞弟要不是殘了,你們霍家可就隻剩下你一人了。”男子聲音裏帶著幸災樂禍的意味。


    “不可能!不要再說了!”皇後表情痛苦,心中已是早有懷疑。


    父親被外族暗殺,兩位哥哥為了平定戰亂陸續戰死邊疆,二哥哥的屍骨都沒能迴到故土。


    母親因為憂思成疾,生下了胞弟後撒手人寰。


    胞弟因為在娘胎裏憋了太久,先天性心疾,不適合做武將。


    皇後從床頭抽出一把佩劍向黑衣男子襲去。


    “不愧是霍家女兒,可惜愛錯了人。”男子輕巧地撥開長劍,並把皇後的雙手擒住。


    “如果你願意幫助我們,我可以保護你的胞弟。”男子走出光影後,臉上戴著一個精美的麵具。“你的胞弟如今才十二歲,你也不想霍家的男丁和你未出世的孩子一個下場吧?”


    “我怎麽幫你。”皇後低頭,再次抬起頭臉上帶著決絕。


    “找個理由讓皇上宴請群臣,相信你可以的。”男子說完放開皇後,轉身快速地翻出了院牆消失在黑夜中。


    皇後的眼淚滴落在地上,許久撐起身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白芷!進來。”皇後坐在梳妝台前。


    “奴婢在。”白芷從門外進來,剛才屋內的聲響白芷聽得一清二楚,要不是皇後吩咐,自己剛剛就會衝進來。


    “托人去看看小睿。”皇後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還有,找人把董文綁到我麵前來,不要驚動任何人。”


    “是,奴婢這就去辦。”白芷將房間收拾了一下,福身出去了。


    皇後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眼角的淚水卻怎麽也止不住。


    自己真的錯了?


    董文是皇帝的人,手底下的人專門幫著皇帝做著醃臢的事。


    “本宮問你,霍家可是皇上所為?”皇後坐在高位,冷眼看著下麵被折磨的董文。


    “我可是皇上的人!你們不能這麽對我!”董文大喊著。


    “你不說,自是有人說,現在你可以變成死人。”皇後吃著白芷送來的水果,無所謂地道。


    “娘娘說的是,不過也不能這麽輕易地讓他死了,小路子,帶下去好生照顧著,別讓他太舒服的死了。”白芷站在皇後身前,手裏拿著絲帕揮了揮。


    “奴才這就去。”小路子領了旨意,看向董文時笑得殘忍。


    “我說!我說!說了能放了我嗎?皇後娘娘,我家中還有尚未生產的妻子!求您了,我什麽都說!”董文忍著痛跪在地上。


    “那要看你給的信息是否正確了。”皇後冷笑。


    董文招了一幹二淨,皇後聽完扯碎了手上的手串。


    “白芷,本宮累了。”皇後眼中滿是恨意,但聲音很平靜。


    “娘娘……”白芷擔憂地看著自家娘娘。


    “本宮沒事兒,這個你送到宮外交給小睿。”皇後從妝匣中拿出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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