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閻埠貴!我不招惹你,你倒是招惹到我頭上了!”葉瀟男喘了幾口粗氣,強壓下了心頭憤怒。


    他剛剛看閻埠貴提到秦淮茹表情不對,然後又著急離開,就感覺事情有些不對。


    迴到西跨院的葉瀟男當即開啟入神狀態,偷聽了一會兒閻埠貴和媳婦說話。


    這一聽之下,險些把他氣炸。


    這老雜毛,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秦淮茹頭上!


    不過生氣過後,葉瀟男也是感到一陣後怕。


    “還好被我提前發現了,不然萬一讓閻埠貴找到秦淮茹,見她懷孕那肯定是吃定秦淮茹了啊!至於現在...還是要好好想個對策才行。”


    葉瀟男連忙迴到屋裏,找到了正在喂奶的婁曉娥,當即把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婁曉娥一聽也是急了,掐著腰道:“這老東西,好好的非得打擾我們一家三口,不對,現在是四口了,葉哥,你可得好好想個辦法治一治他!”


    葉瀟男聞言卻是笑了。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婁曉娥跟了他這麽久,脾氣性格的也漸漸放開了,眼下聽到閻埠貴要幹的事情,當場就發飆了。


    葉瀟男輕笑一聲,拍了拍婁曉娥的手,安慰道:“這事交給我就好,你就安心奶孩子就行。”


    聽到“奶孩子”這幾個字,婁曉娥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低聲道:“不要臉,哪有二十幾歲的孩子。”


    葉瀟男則是“嘿嘿”一笑,把頭悄悄湊了過去。


    當天下午,飽餐一頓的葉瀟男找到陳小虎,叫上他去辦了一件事情。


    下午,婁曉娥見葉瀟男迴來,忙問道:“你跑哪兒去了?”


    葉瀟男神秘一笑,說道:“等著吧,晚上你就知道了。”說著,目光投向閻埠貴家方向嘴角彎起。


    再看閻埠貴這邊。


    閻埠貴幫葉瀟男忙完後,沒急著去找秦淮茹。


    他心裏清楚,就這麽貿貿然去秦家村提親,說不定得被人打出來,不如等周一去秦淮路的單位找,或者等秦淮茹迴來再做上門提親。


    最好是在秦淮茹迴家的時候提親,那個時候秦淮茹自己一個娘們,他一張嘴還不想怎麽忽悠就怎麽忽悠。


    甚至說閻埠貴都想到著萬一秦淮茹不從,那就讓閻解成霸王硬上弓。


    生米煮成熟飯,看秦淮茹是從還是不從!


    不從?


    那沒關係。


    到時候他就說是秦淮茹勾搭的閻解成,把秦淮茹的名聲直接搞臭,看誰還敢要秦淮茹。


    如此一來最後還不是乖乖便宜他們家了。


    想通這些後,閻埠貴美滋滋的騎上自行車就出去了。


    此時的他去哪了?


    河邊釣魚。


    閻埠貴幾乎每個周末都去釣魚,釣到的魚自己也不吃,全拿到鴿子市去賣。


    今天要不是打聽到婁曉娥出院,他肯定老早的就去了。


    畢竟釣魚不一定能釣到,但以葉瀟男的大方和為人,弄個幾毛錢那是問題不大。


    閻埠貴的算盤打的可是硬的很。


    其實院裏不少人都在做類似補貼家用的事兒,大家心裏都明白,隻是心照不宣罷了。


    就說後院的聾老太太,拿著國家五保戶補貼,每個月都讓傻柱幫忙換錢。


    早些時候,傻柱還挺樂意幹這事兒,可自從傻柱結婚,趙小蘭管得嚴,覺得這事兒沒好處還容易惹麻煩,犯不著去蹚這渾水。


    傻柱聽媳婦這麽一說,覺得在理,就跟聾老太太挑明了,不再幫她去鴿子市換東西。


    沒了傻柱幫忙,聾老太太隻能另尋他人。


    劉海忠肯定不會答應,易中海自身都難保,而且以他道貌岸然的為人,這種事他是不會主動去做的。


    思來想去,聾老太太找到了閻埠貴。


    她知道閻埠貴每個周末都去鴿子市賣魚,就請他順道幫自己賣點東西,給點好處費。


    閻埠貴想著順道的事兒,而且還有利可圖,便答應了下來。


    忙碌一天,一直到了晚上五點半天色暗了下來閻埠貴才起身離開。


    看著魚簍裏的兩條魚,閻埠貴嘴都快咧到嗓子跟了。


    “嘿嘿,這兩條鯉魚加起來得四五斤,少說賣兩塊錢啊,今天運氣是真不錯。”


    其實正常情況下五斤魚是賣不到兩塊錢的。


    豬肉八毛一斤,魚的話便宜很多,也就是在三四毛的樣子。


    五斤魚,也不過是一塊多,不到兩塊。


    可他是去鴿子市賣的。


    所謂的鴿子市,其實就是黑市,在這裏買賣東西,是不要票的。


    所以閻埠貴的兩條魚,賣價要比平日裏高出一些,賣個兩塊錢問題不大。


    提著兩條魚,閻埠貴滿心歡喜地來到鴿子市。


    不過去之前,他也從口袋裏拿出了幾破布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然後又把車子停到遠處才走了過去。


    鴿子市在另一條街麵粉廠後邊的廢棄廠房處,他剛到,就看到裏麵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閻埠貴左手提著魚,揣進懷裏的右手拿著幾張票,掃視一圈看著一個同樣包裹嚴實,但手裏沒有任何東西的男人。


    “像是來買東西的人。”


    閻埠貴嘀咕一聲,隨後過去低聲道:“新鮮的魚,一塊錢一條,兩條一塊9毛5,不要票。”


    男人眼睛一亮,低聲道:“便宜點,一塊五,我全要了。”


    閻埠貴理都沒有理男人,轉頭就去問其他人去了。


    男人見狀連忙拉住閻埠貴道:“一塊六...一塊七...哎,你別走啊,一塊九!再走我就不要了!”


    閻埠貴一聽,頓住了身子,眼珠子開始打轉。


    “一塊九的話虧了五分錢,不過這鴿子市也不是啥好地方,不能多待,賣了!”


    想到這,閻埠貴對男人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男人撇撇嘴。


    兩條魚而已,還整的跟多大買賣似的。


    不過他也沒說啥,從口袋裏開始掏錢。


    “喏,這是一塊九,你數數。”


    閻埠貴接過錢,當著男人的麵又數了兩遍後才把魚給了對方。


    就在對方即將離開的時候,閻埠貴又拉住男人道:“我這還有點票,你要不要?”


    “啥?你還賣票?”男人驚唿一聲,瞬間吸引住了其他人的目光。


    “小聲點!”閻埠貴不悅道。


    “對對對,小聲,你有多少?”男人眼睛放光道。


    見狀閻埠貴露出滿意之色。


    這其實也是他願意幫聾老太太出來賣東西的原因。


    因為她的票,太暢銷了!


    眼下票據這東西,比錢還值錢。


    要說閻埠貴的魚可能還要賣上一會兒,但聾老太太的票隻要拿出來,那是分分鍾被搶購一空。


    這也是閻埠貴不嫌麻煩的原因,簡單,方便,還能掙外快。


    “糧票、肉票、布票、油票我都有,你要啥?”閻埠貴小聲道。


    “都有?我全要了!”男人話還沒說完,旁邊突然圍過來幾個人低聲道:“有肉票嗎?我也要?”


    “我要糧票!”


    一道接著一道聲音傳來,閻埠貴麵露無奈,之前他就遇到過這種情況,所以一直都是低調小心,沒想到今天竟然暴露了。


    不過也沒關係,這些票抓緊處理完抓緊離開就好。


    想到這,閻埠貴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票據,果然如他所說,糧票肉票什麽的都有。


    一群人開始詢問著價格,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束強力手電筒光射了過來。


    緊接著便是一聲厲喝:“誰在這兒幹什麽?別跑!”


    就見一群穿公安製服的人從旁邊竄了出來,衝向眾人。


    閻埠貴嚇得手直哆嗦,心裏暗叫不好,肯定是這個交易窩點被人舉報了。


    他連忙把票往口袋一塞,就要跑路。


    可這個時候,卻是突然有人把手伸向了閻埠貴手中的票據。


    “唰!”


    僅一下,閻埠貴的票和剛剛賣魚的錢,全部被人搶了過去。


    “哪個天殺的搶我的票和錢!”閻埠貴目眥欲裂,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他猛地抬頭看去,就見一個比他裹的還嚴實的人搶了他的票和錢,一溜煙兒的就跑沒影了。


    “他有票!抓他!”


    就在閻埠貴說完這話後,那些身穿公安製服的瞬間找到了目標,一窩蜂的向閻埠貴衝去。


    “我的媽呀!”


    閻埠貴嚇的魂都快丟了,哪裏還顧得上誰搶了他的東西,連忙撒丫子就往鴿子市外跑去。


    這種事情可不是小事。


    去鴿子市買賣東西,不被抓到沒事,被抓到那事就小不了。


    搞不好一個投機倒把的帽子就扣下來了。


    閻埠貴身為老師,這個職業管控的更嚴,如果他帶頭投機倒把,那鐵定會被學校開除。


    其實以前他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好在他手腳麻利,每次都能逃脫。


    可這次或許是那一嗓子的緣故,那群公安出來後,徑直朝著他衝了過來。


    閻埠貴的臉因為緊張都擠到了一塊,但他還是拚命地跑,頭都不敢迴。


    可惜,不管閻埠貴怎麽跑,身後的人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他怎麽都甩不掉。


    就在他慌不擇路時,旁邊拐角突然伸出來一隻大手,一把將他抓住,拉進了一塊木板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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