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人接二連三抖出那些隻有太守和通判才知曉的隱秘之事後,祝海洲隻覺一股怒火從腳底直躥上腦門,整個人氣得幾近失控。


    “欺人太甚!”祝海洲怒聲咆哮,手中的杯子被他狠狠地砸向地麵,瞬間摔得粉碎。他額頭上青筋暴起,臉色因極度的憤怒漲得通紅。


    “我定要上去與他們理論一番!”話音未落,祝海洲猛地站起身來,就要往樓上衝去,那架勢仿佛要上樓將太守和通判二人當場打死。


    “祝兄,息怒息怒啊!”一旁的趙牧見狀,心中大驚,趕忙伸手攔住祝海洲。他臉上滿是焦急之色,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懇切。


    “祝兄此刻若是貿然上去,非但討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會讓原本就糟糕的局麵變得更加不可收拾啊。”


    祝海洲雙眼圓睜,怒目而視,那眼神仿佛要將趙牧看穿,“我受此奇恥大辱,你讓我如何咽下這口氣!”


    趙牧趕忙說道:“祝兄,您先請冷靜冷靜,好好想想。就算您現在怒氣衝衝地上去,又能改變什麽呢?太守和陳大人本就一直想方設法排擠您。


    您這般衝動行事,正中他們下懷,隻會讓他們有借口針對祝兄。到那時,您在這舒州的處境將會越發艱難,步步維艱啊。”


    祝海洲大口喘著粗氣,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他咬著牙說道:“那依你之見,我就隻能這麽忍氣吞聲了?”


    趙牧連忙將祝海洲請坐迴桌前,說道:“自然不是讓祝兄忍氣吞聲,隻是不能如此意氣用事。您想想,此時上去,對方十有八九不會承認那些事。就算他們認了,又能怎樣呢?


    在這舒州,太守權勢滔天,一手遮天,什麽事不是他說了算。再往上說,二皇子難道還會為了祝兄您出麵主持公道?以我之見,祝兄不如另尋出路,或許還有轉機。”


    祝海洲眉頭緊緊皺起,形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另尋出路?你指的到底是什麽?”


    趙牧微微湊近,低聲說道:“不瞞祝兄,我認識一位摯友,他是三皇子麾下的禦商,平日裏消息頗為靈通,我從他那裏也知曉了一些隱秘之事。”


    “你想讓我投靠三皇子?”祝海洲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語氣也變得有些冰冷。


    “祝兄誤會了,我是勸祝兄轉向四皇子。”趙牧趕忙解釋道。


    “四皇子?”祝海洲聽聞,心中更加謹慎了。在他看來,三位皇子之中,四皇子勢力最為薄弱。


    若論底蘊,二皇子最強,家族根基深厚,朝中支持者眾多;論這兩年的發展勢頭,三皇子一帆風順,屢有建樹。而四皇子,無論哪方麵都遠不如這兩位皇子。


    隨即,趙牧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讓所有下人全部出去,而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祝兄或許以為我是隨口說說,但是據我那位摯友所言,如今三皇子都已投向四皇子,甘願為其效力。”


    “這等駭人聽聞的話,恐怕隻是毫無根據的謠傳吧。”雖然祝海洲也曾聽到過一些類似的傳聞,但對於三皇子甘拜四皇子旗下這件事,他還是難以相信。


    “我那摯友可正是前段時間風頭正盛的秉義郎,如此重要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與我開玩笑。”趙牧一臉嚴肅,鄭重地說道。


    聞言,祝海洲不禁大吃一驚,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所以,傳言竟然是真的?”


    趙牧重重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祝兄可是知道的,臨江新太守正是四皇子麾下的狀元郎。


    如今上江南江幾位原本三皇子的心腹,如今都在配合四皇子的人,與二皇子的擁躉激烈相爭。


    這等掉腦袋的消息,若不是祝兄今日說我二人兄弟相稱,我也不會透露出來。”


    祝海洲緩緩站起身來,在屋內來迴踱步。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猶豫不決的神色,似乎在內心深處進行著一場激烈的鬥爭。“這……轉投他人,可不是一件小事。萬一……”


    趙牧見此,趕忙趁熱打鐵,繼續勸道:“祝兄,您仔細想想,您在這太守手下,還有什麽盼頭可言?太守與陳大人處心積慮地排擠您,打壓您的才華。


    難道您還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先給太守做完嫁衣,再給陳大人做嗎?您的滿腹才華,難道就要這樣被埋沒?”


    祝海洲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內心十分掙紮。他長歎一口氣,說道:“可這畢竟是背叛啊……我怎能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趙牧立刻說道:“祝兄,這又怎能算背叛呢?太守不仁不義在先,對您肆意打壓。您為自己的前途著想,為了能施展自己的抱負,這有何錯之有?”


    祝海洲依舊在屋內來迴踱步,腳步沉重而緩慢。他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各種念頭在腦海中不斷交織碰撞。


    許久之後,他終於停下腳步,抬頭看著趙牧,說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操之過急。”


    趙牧見祝海洲仍在猶豫,心急如焚,決定再添一把火。他說道:“大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您若再猶豫不決,等日後後悔了再想投過去,恐怕就會重蹈今日的覆轍。何不如趁著如今大家還尚未察覺四皇子大局已定,早早占得先機,立下從龍之功。


    如此一來,您不僅能擺脫眼前的困境,日後更是前途無量啊。”


    祝海洲靜靜地看著趙牧,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他思索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說道:“那我該如何投向四皇子?你可有具體的辦法?”


    趙牧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說道:“從臨江太守張東耀的情況來看,隻要是能為四皇子掃平障礙的皇帝一定會重視,所以若有能給太守扣上結黨營私的罪名的證據,不論多少,愚弟願為祝兄前往上江走這一趟。”


    祝海洲還是有些猶豫,他皺著眉頭說道:“這……我倒是知曉一些太守結黨營私的事情,但這可是冒險之舉啊。倘若事情不成,豈不是陷入萬劫不複的危險境地。”


    “祝兄,富貴險中求。自古成大事者,誰不是曆經風險。隻要四皇子能憑借這些證據扳倒太守一黨,您便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到那時,榮華富貴還不是手到擒來,何愁沒有美好的前程?”


    祝海洲長歎了一口氣,終於下了決心。他說道:“與其毫無希望地坐以待斃,不如賭上一把。你說的對,與其又晚一步留下遺憾,不如當機立斷。他日若是此事得成,我必不會忘記趙老弟今日的提醒和幫助。”


    “祝兄客氣了,愚弟也是見對方實在欺人太甚,才出此下策。若不是為了祝兄的前途著想,我也定不會讓祝兄做此決定。”趙牧謙遜地說道。


    “給我一日時間,別的證據我不敢保證,但舒州這裏太守結黨營私的證據,那可是太好找了。”說罷,祝海洲直接將酒壺拿起一口飲幹,匆匆返迴府中,開始著手收集證據。


    第二日,祝海洲早早地便將親自整理好的一些證據交給趙牧。趙牧接過證據,小心翼翼地收好,片刻也不敢耽擱,立即啟程前往上江城。


    到了上江城後,趙牧先是將證據交給陳守禮,而後陳守禮又將證據轉交到王衡義手中。


    王衡義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派人將證據送往京城直接呈交給四皇子。


    四皇子拿到證據後,欣喜至極。他深知這些證據的重要性,有了這些,扳倒二皇子在舒州的勢力便指日可待。


    他親自提筆,迴了一封書信給祝海洲,在信中言辭懇切地告知祝海洲,必定會讓他得償所願。


    兩日後,終於等到皇帝上朝。舒州官員結黨營私的證據被呈到皇帝麵前。然而,早在兩日前,四皇子就已經將證據呈交給了皇帝,而緝拿相關人員的隊伍也早已在去往舒州的路上。


    如今在朝堂上的這一番舉動,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對於朝中官員結黨營私之事,皇帝又豈能不知。隻是如今皇帝鐵了心要打壓二皇子的勢力,而這些證據恰好是他所需要的。


    在朝堂之上,皇帝看著呈上來的證據,怒不可遏,痛罵舒州眾官員。在皇帝的威嚴之下,朝堂上二皇子一黨眾人皆嚇得戰戰兢兢,有了上次的經驗更是無一人敢站出來爭辯一句。


    最終,在皇帝的授意下,由四皇子的人保舉祝海洲接任舒州太守一職。原太守及通判被革職查辦,其他相關人等也全數被下令等待進一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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