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老弟,此事豈容輕易作罷?這斷親豈是能隨意決斷的?雖說官府那邊有了登記,可在咱這祠堂之中,他陸如柏、陸正豐歸根結底還是我陸家的子孫!隻要我這老族長尚未點頭應允,那這斷親之事便不能算數!”


    陸老爺子聞得此言,心中暗喜,忖道:若此番老族長出麵,此事或許當真尚有轉圜餘地。


    “還望老族長相助,二房與我離心離德,實非我之所願,皆是大房出了那孽障,才釀成如今這般局麵。”


    陸如鬆聽著這些話,眼角止不住地抽抽。他曾無數次於夢中迴到那日沐晨前來家中之時,陸張氏與陸初雪正對著沐晨肆意謾罵,他滿心焦急,在夢裏拚命唿喊著“莫要再罵了”,卻仿若被扼住了咽喉,怎樣也發不出聲來。


    “二房現今遷至何處?且待我前去,他若敢在我這老族長麵前放肆,待迴祠堂,我便將他名字從族譜之上劃去!”老族長雙眼一瞪,吹了吹胡須,那架勢仿佛手持閻王的生死簿一般。


    “二房如今在城東,我帶老族長過去,如鬆,去備馬車。”


    “是。”陸如鬆心中滿是鬱悶,以往這些跑腿的活兒都是陸如柏去做,如今卻輪到自己被使喚了。


    城東陸家府邸之前,張燈結彩之景與老宅相較,自是不難瞧出這邊才剛辦完喜事。


    “敢問諸位有何貴幹?”馬車剛停穩,門前的下人便迎上前來,話語尚未落定,一眼便瞧見了陸老爺子的麵容。


    陸家的下人瞧著這老爺子,心中著實矛盾,他們的工錢皆是沐晨那邊發放,因而對老宅之人能趕多遠便趕多遠,隻是自家老爺對這老爺子向來畢恭畢敬,若夫人在府上還好說,夫人不在時,老爺必定會親自出來相迎。


    “發什麽愣?你們老爺的親爹在此站著,還不快將人迎進府裏?這般沒規矩,如何做得下人!”老族長雖出身鄉下,可這派頭倒是十足,對著下人便是一通嗬斥。


    “這是陸家族長,快去叫你們老爺出來迎接。”陸老爺子已是來過多次,對此情形倒也習慣了,若隻是陸如柏一人在家,下人早就進去通報了。


    現今這兒媳有了沐晨撐腰,外加又斷了親,對他這當爹的也怠慢了不少。


    下人不敢有絲毫耽擱,連賠了兩聲不是,便匆匆跑了進去。片刻之間,陸如柏便與陸王氏一同走了出來。


    “不知老族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陸如柏先是對著老族長恭敬地行禮問安,繼而又對著陸老爺子喚了一聲“爹”,陸王氏也行禮問候。


    “哼,分家這般大事竟也不告知我這老族長一聲,莫不是沒將我這個族長放在眼裏?既如此,我哪裏敢讓你遠迎!”


    “老族長言重了,皆是我的疏忽,老族長裏邊請。”陸如柏生性傳統,觀念深重,對老族長自是不敢有絲毫違逆,言語之間滿是唯唯諾諾。


    幾人來到正廳,老族長與陸老爺子在正座之上坐定,下人端上茶水。此刻的陸如柏宛如一個犯錯的孩童,局促地站於下方,陸王氏則悄然派人去請沐晨與陸初雪。


    “聽聞正豐那小子考中了秀才,可有此事?”


    老族長端起茶碗吹了兩口,頓感這城裏的茶是不一樣。


    “迴老族長的話,正豐確是僥幸中了秀才。”


    “既已考中,那便是真才實學,何來僥幸之說?既然考中了,為何不見有人到族裏報喜?


    莫不是陸家這祠堂太小,容不下你們二房這號人物了?”老族長提高了聲調,陸如柏頓時覺得心虛不已。


    “老族長誤會了,隻是這幾日正豐尚在學院之中,還未及迴去報喜,本打算等正豐休沐之時,讓他親自迴族裏告知老族長與族老們。”


    “哼,親自迴去告知我們這些老家夥?你們連自己的親爹和親阿爺都棄之不顧,還指望你們迴去告知祖宗?怕是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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