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進跪在江知硯麵前,一字一句說道:“奴才與二爺前去夏府接二夫人歸府,二爺見過夏大人後,便去二夫人房中,兩人在房中不知說了些什麽。”


    “奴才隻聽得房中傳來二夫人的尖叫聲,衝進房中時,二夫人倒在血泊中,二爺也暈倒在地,手裏.......”


    “手裏還握著匕首。”


    夏府的下人當即叫來夏玉韜,夏玉韜掌管刑部多年,立即下令拿下江知彰,投入刑獄。


    他趁亂跑迴來報信。


    江知硯手指無意識撥弄手中的佛珠,他二哥雖然與夏氏感情不睦,至於殺人,二哥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夏大人是二哥的嶽父,難道也認為二哥是兇手?”


    常進咬牙,“夏大人說,房中隻有二爺與二夫人兩人,二夫人身死,二爺手中卻握著匕首,除了他再無旁人。”


    江知硯大步向府外走去,“隨我去夏府,會一會夏大人。”


    夏府。


    夏氏的屍身在停放在臨時搭建的靈堂中。


    夏夫人紅腫著雙眼看著自己的嫡女,千嬌萬寵長到及笄,為她挑選了一個丈夫,原想著女婿能夠像她一般寵愛著女兒。


    沒想到女兒命苦,夫婿不僅不爭氣,在朝中毫無建樹就罷了,對女兒也不好。


    生下的嫡子,早早去了,留下一個女兒。


    女兒不喜外孫女,連帶著她也不喜。


    如今,女兒去了,她一定要讓江知彰付出代價!


    想到這裏,她的眼中迸發出極致的恨意。


    夏夫人的兩個兒媳麵麵相覷,出嫁的女兒在家中出喪,已經是不合規矩了。


    瞧著婆婆的神色,怕是要和榮國公府不死不休了。


    榮國公府可是聖眷正濃,豈是這麽好撼動的?


    大兒媳丁氏柔聲勸道:“母親,妹妹去了,可要讓琪兒來瞧瞧?”


    夏夫人轉身,對著丁氏的臉毫不客氣地揮出一掌。


    “你難道不知道你妹妹最是厭惡那個孽障?你讓她來,你安得是什麽心?”


    丁氏捂著臉,雙眼含淚地跪在地上,一言不敢發。


    小兒媳錢氏忙勸道:“母親息怒,大嫂並非是是故意要讓妹妹不快,還請母親看在大嫂往日伺候的份上,原諒大嫂。”


    夏夫人冰冷的視線看著兩人,“讓華兒幾個來替他們姑母守靈。”


    丁氏神色猛地一變,剛想開口說話,卻被錢氏死死按住。


    “母親說的是,兒媳這就迴去給華兒幾個收拾收拾。”


    錢氏說完話,便帶著丁氏一道退了出去。


    院外,丁氏雙眉緊蹙,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她看著錢氏,“弟妹為何要攔著我?華兒染上了風寒,這天又是這樣冷,如何能在靈堂中過一夜?”


    錢氏同情地看著她,“大嫂,若是你拒絕了,母親不隻會厭棄你,更會牽連到華兒身上,難道你真想讓華兒被母親放棄?”


    聞言,丁氏眼中的淚大顆大顆落下,她不該嫁到這家子來的。


    書房中,江知硯和夏玉韜兩人對視。


    “夏大人,難不成真的要與榮國公府為敵?”


    夏玉韜指尖微動,他與江知硯同朝為官,江知硯雖然身份貴重,但是卻比不得他在刑部有實權。


    他轉過身子,“江大人,我掌管刑部,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兇手,如今證據確鑿,你難不成想讓我徇私枉法?更何況死的那人是我的女兒。”


    “大人誤會了,我隻是讓你找到真兇,而不是徇私。”


    夏玉韜紅著眼,低吼:“人證物證俱全,房中再也沒有第三個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不管夏氏在江家如何作妖,他疼愛了她這麽多年,如今看到愛女慘死,他的心中,是說不出的悲痛。


    江知硯神色閃爍,夏玉韜的難過不似作假,看來夏氏真死了。


    “既然夏大人不願意找真兇,那這個真兇,就交給榮國公府來找,隻是有一點,我二哥細皮嫩肉的,可經不起刑罰,想來夏大人一定會將我二哥照看好吧。”


    雖然是詢問,夏玉韜還是從他話中聽出了威脅。


    半晌,他不情不願地點頭。


    刑澤拉開房門,江知硯抬步出去,餘光中注意到,柱子後一閃而過的衣角。


    江知硯嘴角扯出一抹譏笑,“夏大人,活人總比死人重要,偌大的夏府可不止一個女兒,行事總得要為兒孫考慮考慮是不是?”


    那身影果然顫了顫。


    江知硯不疾不徐地邁步離開。


    夏府外,江知硯上了馬車,車夫趕著馬車來到一處僻靜地,離夏府並不遠。


    不多時,一個身影越過夏府牆壁,鑽進馬車中。


    既白:“屬下查過二夫人的房中,並無密室。兇手若不是從窗外潛逃出去,就是藏身於房中,待到所有人離去後,在悄身離去。”


    刑澤小心看了眼江知硯的臉色,現在的局麵並不利於二爺,不知道四爺要如何破局了。


    江知硯撥弄佛珠的手並沒有停下來,“去刑部。”


    既白想了想,還是將在府中看到的一幕說出來,“屬下還看到,夏夫人與她兩個兒媳之間並不和睦,夏夫人還讓生病的孫子去給二夫人守靈。”


    江知硯挑眉,意味深長地說:“夏夫人真是二嫂的好母親。”


    卻並非是一個好祖母了。


    “讓人密切注意夏府的一切。”


    馬車駛入刑部大獄,有人在門口等著,見到江知硯,連忙迎上去,“江大人盡管放心好了,二爺來到咱們這,就如同迴了自己家一樣,兄弟們定然會好生照顧二爺,不讓二爺受一絲委屈。”


    江知硯腳步頓了頓,“倒也不必壞了規矩,一切按照律法來。”


    嶽歸拱手,“大人真是鐵麵無私,二爺並非真兇,下官自然不會讓二爺受委屈。”


    江知硯這才認真看向嶽歸,嶽歸低頭,不敢直視。


    半晌,江知硯道:“你,很好。叫什麽名字?”


    嶽歸想也不想跪在地上,“小的名叫嶽歸!”


    “嶽歸。”江知硯口中喃喃,“我記住你了。”


    嶽歸激動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多謝大人!”


    走到江知彰的牢房前,嶽歸連忙上前打開房門,小聲喚道:“二爺,四爺來看您了。”


    江知彰縮在牆角,整張臉埋在雙膝中。


    江知硯的眼底泛起一絲驚慌,“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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