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林媛緩緩從台階上走下來,每走一步就像是敲擊在兩人心頭的重鼓一般沉重。


    「原來,你們鍾府的補品都被茗夫人吃掉了啊?可是郎中卻說茗夫人身體太過虛弱,是平時休息不好吃喝不好的緣故。這,又該如何解釋呢?」


    一邊說著,林媛一邊往前走著,直到走到了這對母子麵前她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迫得兩人不得不齊齊後退。


    「我看這位老媽子的氣色倒是很好啊,聽說你們鍾府欠了不少外債呢,就連府裏的補品都不見了。那,這位老媽子又是如何保養的呢?不如,也給茗夫人保養一番如何?」


    被林媛的氣勢壓迫地難以招架,雲氏連說話都困難了,直拉兒子的衣袖。


    可是這個兒子向來是被她寵慣了的,倒是關鍵時候哪裏頂用?


    任憑雲氏將鍾應茗的衣袖扯得快要脫線了,那男人愣是連個屁都沒敢放出來。


    林媛手裏還有他們鍾家的短處呢,他們又沒有銀子賠償,如今也就隻能盼著茗夫人能夠趕緊好起來,繼續履行那紙合約了。


    咳咳,咳咳。


    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鍾應茗不敢看母親的臉,說道:「娘,我記得,你院子裏好像還有一些燕窩之類的東西,就,就先拿出來給蘇氏服用吧!」


    什麽?!


    雲氏大驚,她扯了半天的袖子,哪裏會想到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句話!


    「不……」


    「娘!」


    一個「不行」尚未完全出口,鍾應茗便打斷了雲氏的話,有些無奈且又帶了幾分不耐的語氣:「娘,蘇氏畢竟是逸茗軒的掌櫃,她得趕緊養好身子去做事,這樣才不能耽誤逸茗軒的生意啊!」


    不耽誤逸茗軒的生意,林媛就不會跟他們討要那六十五兩銀子了!


    鍾應茗連連給雲氏使眼色,一想到那猶如天文數字一般的六十五兩,雲氏的聲音立馬就軟了。


    「好,好,都給她,都給她!我,我什麽都不要了,我就迴去坐著等死好了!」


    說著,氣唿唿地甩了甩袖子,雲氏轉身便走了。


    「慢著!」


    林媛才不會讓她這麽容易就走掉,那些補品不到手,她終歸是不放心。


    「銀杏,你帶幾個院子裏的丫鬟婆子,跟著她們去把補品搬來。茗夫人身子不好,至少要吃一個月的補品呢!哦對了,郎中說了,一般的可不行,得吃那種好的,營養多的才行。」


    「是,小姐。」


    銀杏生硬清脆,臉上滿是笑容:「奴婢定然會挑最好的補品往迴拿的。」


    茗夫人院子裏就有小廚房,到時候將那些東西搬來鎖進庫房裏,每日派人給她燉上就行了。


    見銀杏果然帶著幾個小丫鬟跟在了自己身後,雲氏氣得鼻子都快歪了。


    雲氏越憤怒心疼,林媛就越開心,臉上的笑容也明艷了起來。


    可是這笑容,在鍾應茗眼中就跟閻王的催命符一樣可怕,他現在隻想著趕緊將這尊大佛給請走,最好,以後都不要再來自己府裏了。


    鍾應茗的心思林媛一眼就看透了,他想讓她趕緊走,她還不想見他呢!


    「鍾老爺,茗夫人至少要靜養一個月才行,這一個月裏最好不要讓她見到什麽紅袖綠冉的,不然的話,若是她一個月後身子沒有好全,影響了我逸茗軒的生意,我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鍾應茗連連點頭稱是,目送林媛進了裏間,他才終於鬆了口氣,趕緊帶著管家和下人們逃出了茗夫人的院子。


    迴到房間裏,茗夫人醒著,正一臉感激地看著她。


    小環就更激動了,一見麵就普通跪在了她麵前,連連說著道謝的話。


    剛才的事情她們都聽得清清楚楚,既給了雲氏那個老太婆一個教訓,又讓她大大地吃了一迴癟,真是痛快。


    還有鍾應茗,雖然林媛沒有明著罵他是吃軟飯的,但是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小環聽得真是內心狂喜,高興不已。


    跟茗夫人兩人說了會話,銀杏已經帶人將補品從雲氏那邊拿迴來了。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雲氏那邊的補品也不怎麽樣。


    林媛還擔心是不是銀杏被那個老太婆給騙了,但是連茗夫人也說這些已經是府裏僅有的補品了,她也就不再多問了。


    「老太太那邊的東西不太多,除了這兩包燕窩,也就是這株人參了。我經常聽她說起,而且她自己都不捨得用的。」


    茗夫人唇邊現出一抹冷嘲,應該是在嘲笑雲氏吧。


    那老太婆整天放在心尖上不捨得用的東西,最後卻便宜給了她最不待見的兒媳婦兒,她這會兒一定正氣得嘔血了吧!


    林媛覺得好笑,不過好笑歸好笑,茗夫人的身子還是要好好養的。


    「你別聽我剛剛說什麽一個月的話,你就好好養著,什麽時候養好了什麽時候算。不過,我覺得不用一個月,你應該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茗夫人眼睛一亮,離開這裏?林媛的意思是她能在一個月內將小飛的事處理好?


    其實茗夫人心裏很清楚,她自己若是想要和離的話還是比較簡單的,最難得就是兒子小飛。


    在這個社會,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庸,生的孩子也是男人家的。


    女人想要帶孩子離開真是千難萬難,除非,是男人家自己不要這個孩子。


    以前的茗夫人或許還擔心自己會養活不了小飛,但是現在,她不這樣想了,這些日子在逸茗軒的歷練讓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實力,她不是個繡花枕頭!


    雖然有從雲氏那裏拿來的補品,但是這些東西根本不夠茗夫人補身子的。


    臨走的時候,林媛又悄悄給了小環五十兩銀子,讓她尋個妥當的人出去買點兒雞和魚迴來,好給茗夫人燉湯補身子。


    小環原本是不想要的,可是一想到房裏躺著的那個虛弱的人,還是千恩萬謝地收下了。


    從林媛出茗夫人的院子,到她出了莊子的大門,都再也沒有看到鍾應茗,甚至是管家鍾實的影子。


    雖然路上還遇到了幾個丫鬟小廝,但是莫名其妙地,這些人齊齊躲著林媛走。


    林媛好笑,自己不就是讓雲氏大出血一次嗎?至於把她當成洪水猛獸一般看待?


    坐上馬車,林媛又看了一眼莊子大門上那些斑駁的痕跡,對林毅道:「迴頭幫我查查鍾家都有哪些債主,越詳細越好。」


    林毅點頭應了,直覺他們家二少夫人肯定又要做什麽小動作了。


    林媛離開的消息第一時間傳迴了雲氏的院子裏。


    「這個小蹄子!真是氣死我了!」


    自己收了那麽久都捨不得服用的好東西,突然被這個小丫頭三兩句話就給要走了,雲氏真是嘔死了!


    雲氏這樣生氣,鍾應茗也沒了方才的底氣,隻好一個勁兒地賠笑:「娘啊,您別生氣,有句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別看咱們今兒損失了一些補品,但是等那女人好了起來,就會給咱們掙更多的銀子了,那時候,您還怕沒有補品吃嗎?」


    「哼!」


    兒子的安慰根本沒有讓雲氏寬心,反而更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


    她伸出手指頭在兒子額頭使勁兒戳著,氣得聲音都變得尖厲起來了:「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虧你還有臉說出口!當年我倒是捨得你了,可是也沒見套著了什麽好東西迴來啊!」


    鍾應茗被親娘教訓地啞口無言,訕訕道:「那個,娘啊,咱們,咱們不是把她的嫁妝都要了過來了嗎?還有嶽丈家的財產,不是也都成了咱們鍾家的了嗎?」


    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兒,雲氏才終於停止了對兒子的指責:「快十年了,才要了那麽一點兒東西!哼,說起來都怪你,本來想著蘇家就一個女兒,所有的財產都是你的。結果呢,東西倒是弄到手了,偏偏你經營不善欠了這麽多債!好不容易到手了的東西也都拱手送了出去,真是氣死我了!」


    鍾應茗滿臉羞愧,低下頭去不再言聲了。


    茗夫人的娘家蘇家當年也是他們那片的富戶,偏偏家中隻有一個女兒。


    蘇家老夫妻本來是打算找個上門女婿的,可是鍾應茗家中也隻是一個獨子,讓他當上門女婿自然是不可能的。


    思來想去,鍾應茗便利用花言巧語和溫良的外表騙取了蘇氏的芳心和蘇家老夫妻的信任,最終也如願以償地得到了蘇家的產業。


    隻是好景不長,這些東西最終都被他一手敗光了,正是他認人不清,才被自己信任的人給騙走了所有家產,還欠下了好多外債。


    將蘇氏最後一點兒嫁妝榨幹,鍾應茗也暴露了本來麵目,迎小妾姨娘,甚至對蘇氏大打出手,幾乎沒有他不敢幹的。


    現在蘇氏外出做事,他見蘇氏居然能夠掙錢迴來,便又打起了別的主意。


    他在家裏尋歡作樂,女人在外做事掙錢,想想都是美事啊!


    曾有個小妾問他蘇氏為何這樣傻,他還自信心爆滿的說是蘇氏對自己餘情未了。


    嗬,難道他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如果壓榨太過,遲早會有用光的一天嗎?


    茗夫人不在,逸茗軒的生意自然全都落到了林媛的肩上。不過幸好洞天的生意不用她再分心去照顧,也就一心一意地琢磨起了逸茗軒的生意來。


    《西遊記》和《紅樓夢》的故事已經講了一大半了,吸引來的客人自然不少。


    之前閑來無事,林媛已經將接下來的故事全都寫完了,隻不過一直壓著沒有給大葉和水靈送過去而已。


    寫故事占據了她很大一部分時間,現在不用繼續寫故事了,林媛的空閑時間也就多了起來。


    一閑下來,她的小腦袋瓜子立即就開始不閑著了。


    兩個故事裏的美味不算很多,而且有很多東西都不能確切地做出來。


    《西遊記》裏最吸引人的無非就是那吃了以後能長生不老的唐僧肉和人參果了。


    至於《紅樓夢》就更有些狹窄了,全都是一些女子補身養氣的湯啊燉品之類的,做來做去也就是那麽一點。


    雖然她強行加了一些點心進去,但是終歸是不太多的。


    思來想去,林媛便把思路發散出去,打算不僅僅是講故事了,她還要演故事。


    演故事,就是將《西遊記》和《紅樓夢》裏的故事情節通過伶人的演繹將其完整地呈現出來。


    隻是,演故事跟講故事可不一樣,演故事既需要演員服裝道具,又需要台詞和腔調扮相。


    而這裏邊最讓林媛頭疼的,就是台詞和腔調扮相了。


    她隻是個廚子而已,哪裏了解演戲?


    而且現在的演戲跟她所在的時代不同,一般是要唱出來的,說白了就是唱戲。


    一個念頭興起來很簡單容易,但是真的想要實施卻是難上加難。


    這些天她天天都在琢磨著這件事,感覺自己的腦袋都不夠用了。


    「啊啊啊!簡直比想菜譜要難上一百倍啊!」


    趴在雅間的桌子上發牢騷,一個清脆的笑聲忽的在門口響起。


    林媛抬頭一看,原來是嚴如春和魏博宇。


    這兩個人可謂是逸茗軒的常客了,自打開張那日兩人搶到了逸茗軒的最佳貴賓卡,他們現在幾乎是天天都要過來聽故事喝茶。


    這不,今日聽說林媛也在茶樓裏,便一起過來看望她了。


    隻是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她在毫無形象地抱怨。


    「我們聰明絕頂的平西郡主居然還有抱怨發牢騷的時候呢,真是奇了。來,給我說收到底是什麽困難把你給難成了這樣?」


    一邊說著,嚴如春一邊走進來坐到了林媛旁邊的椅子上。


    魏博宇早在看到林媛那不雅姿態的時候便悄悄退了出去。


    可不就是不雅姿態?


    此時的林媛,整張臉都埋在了桌子上,一雙手平伸向前。不僅如此,她的髮髻也被自己給抓散了,幾縷髮絲毫無形象地散落在臉頰旁邊,看上去就跟被人那個那個了一樣。


    「可不就是難事?哎呀,難死我了啊!」


    房間裏隻剩下她們兩人了,林媛就更加不顧忌形象了,爬起身來又用手狠狠地撓了撓髮髻,愁眉苦臉地唉聲嘆氣。


    嚴如春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往前探了探身子,就見到林媛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紙張,紙上密密麻麻嗎地寫著各種字跡,有的甚至還畫著各種她看不懂的符號。


    「這些符號……是蝌蚪嗎?」


    哪裏是蝌蚪?那是音符!


    林媛嘴角抽了抽,這麽深奧的問題還是不跟她解釋了,反正也解釋不通。


    「正好你來了,京城你比我更熟悉,我有件事想要問問你。」


    林媛從桌子上滿滿當當的一堆紙裏挑出了幾張重要的交給嚴如春。


    嚴如春一瞧,眉頭立即挑了起來:「這,你想辦個戲班子?」


    戲班子?


    林媛一愣,哪裏想到嚴如春第一反應竟然是開戲班子?


    「不,不,我隻是想要把逸茗軒現在正在講的故事變成戲的形式演出來,沒打算辦個戲班子。」


    她能開酒樓,也能開茶樓,甚至還能幫助小林霜開個胭脂鋪子,但是讓她自己開個戲班子還真是太難為她了。


    相對於林媛的冷靜,嚴如春卻眼睛大亮起來,十分感興趣地坐近了一些:「為什麽不辦?你可知道這戲班子在京城是多麽掙錢的?那些達官貴人們隔三差五地就請戲班子去府裏唱戲,一場戲下來光是賞銀就有好幾十兩呢!」


    不是嚴如春誇張,好的戲班子的確是很掙錢的。


    特別是在京城這個滿地是貴人的地方,內眷們沒有別的娛樂活動,便經常以各種名目邀請戲班子過府唱戲。


    因為林媛對這些不怎麽感興趣,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些事,可是嚴如春自小在大家庭長大,自然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


    「好的戲班子暫且不說,就說那一般的吧。平日裏在自己的戲園子裏唱戲,每天大概有四五兩銀子入帳。若是被邀請去府中唱戲的話,一場戲下來大概是十兩銀子,再加上賞銀和各種賞賜的物件,這一天也最少能有二三十兩銀子的入帳呢!」


    說著,嚴如春有些神秘地看向林媛,眼睛裏滿是笑意:「你不是說你想把西遊記和紅樓夢搬上台嗎?那正好啊,這兩個故事有多火我就不說了,若是真的唱成了戲,絕對比現在說書還要掙錢!」


    不得不說,嚴如春不愧是嚴向開的女兒,滿腦子裏都是經商掙錢的鬼主意,而且她十分清楚如何說能夠讓林媛動心。


    果然,被嚴如春這麽一說,林媛也開始動起了心思。


    「隻是,對於戲班子,我根本不懂啊!再說了,這些故事若是唱戲的話,找誰來寫呢?還有伶人,一個戲班子裏最重要的就是伶人了,培養一個伶人可不簡單呢!」


    伶人就是對唱戲人的稱唿,功底好唱功好的伶人都是自小就開始培養的,一個好的伶人完全可以撐起一個戲班子。


    相對的,這樣的好伶人也十分難得,幾乎是可遇不可求的。


    嚴如春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這些是什麽大事,她隨意地擺擺手,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難道還有什麽事是銀子不能解決的嗎?你這洞天和逸茗軒裏做事人的工錢都比旁處高了三倍不止,隻要你給出的價錢高,還怕找不到合適的好伶人嗎?」


    這話倒是在理。


    「可是……」


    「別可是了。」


    嚴如春有些急切地打斷了林媛的話,興致勃勃地說道:「之前我就想著跟你一起合作開個鋪子的,後來也沒能成,我自己一個人開也是無趣。不如,這次咱倆合作開個戲園子如何?」


    噗!


    林媛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這個傢夥,還在惦記著之前合作開鋪子的事呢!


    不過,剛剛不是說辦個戲班子的嗎?怎麽這話頭一轉,又變成了戲園子了?


    要知道,戲園子可比戲班子麻煩的多了。


    但是,戲園子也更加掙錢。


    「好是好,隻是,對於戲園子這種事,我是真的不了解,若是要辦的話……」


    林媛有些為難地看著嚴如春,果然,嚴如春十分豪爽地拍著胸脯一口答應了下來:「放心,不就是一個戲園子嗎?本姑娘我能應付得來!你手底下又是洞天又是逸茗軒的,就把戲園子的事交給我好了,我保證給你找個最好的園子,再找個最棒最厲害的伶人撐起來!」


    這,這……


    林媛「這」了半天,還沒把後邊的話說出來呢,嚴如春便已經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尋找合適的園子了。


    「這,真是聽風就是雨啊!」


    林媛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搖搖頭也隻能任由她去運作了。


    反正她身邊還有魏博宇呢,魏博宇的頭腦和手段她可是知道的,隻要這傢夥肯出手幫忙,這件事就已經成了一大半了。


    「小姐,奴婢迴來了。」


    銀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見她臉上掛著笑意,林媛也好笑地挑了挑眉,順手還給她倒了杯茶水:「怎麽?茗夫人那又發生什麽有趣的事了?」


    最近茗夫人在家中養病,林媛忙著逸茗軒的事不能每日過去探望,但還是會指派銀杏或者水仙經常過去瞧瞧的。


    ------題外話------


    六月過半了,我順了順劇情,已經沒有多少東西了,就看我最近碼字給不給力了~爭取七月上旬完結~


    姑娘們想看誰的番外可以開始留言了,我會一一記下來的,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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