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景剛入口的酒差點沒嗆死自己。


    她故作淡定地給自己順了順氣,也看了過去,平靜道,“就一些家長裏短的話本子,用來打發時間的,你每日看書,都在看什麽?”


    她試圖轉移目標。


    蕭玉京收迴的視線落在她略顯驚慌的臉上。


    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有點心思都寫在臉上的太後娘娘到底是怎麽一步步協助皇帝打得江山,怎麽鏟除的奸佞?


    “佛經。”蕭玉京迴道。


    他需要看佛經修生養性。


    年少的時候唯一看過的話本就是一些精怪傳說,偶爾會有些情愛,他也都快速跳了過去。


    其餘時候,那些兵書,貿易經商,地理書就讓他都看不夠,根本無暇去看其他。


    “可否借我瞧瞧?”蕭玉京朝著溫儀景伸出手。


    溫儀景心裏又是咯噔一聲,笑得有點勉強尷尬,“家長裏短的話本子有什麽好看的,長離他們那邊有一本山海經甚是有趣,明日拿來給你。”


    她委婉拒絕。


    雖然她大婚當夜就拿了一本畫冊,故意給他瞧。


    可結婚多日,她知道,自家夫君無師自通,折騰起來比畫冊上可厲害多了,根本不需要。


    至於這讓人小臉通紅的話本子,她和長離等人閨房裏看看也就罷了,哪能舞到自家夫君眼前來。


    “每日看佛經也都看的膩了,家長裏短的話本子都源於百姓家發生的事情,做了些藝術加工讓故事更曲折有趣,偶爾看看換個心情,也當我親自出門轉了一圈。”蕭玉京卻堅持地伸著手。


    溫儀景又倒了一杯酒,一口悶,而後猶如壯士斷腕,起身將話本子塞到了蕭玉京手中。


    誰不知道誰啊,一把年紀了還怕別人知道這個?


    “夫君出門這一圈,怕是走得遠了點。”溫儀景將燭火往他這邊移了移,順手將瞞著酒的茶杯遞給他,“夫君一邊看書,一邊陪我喝兩杯。”


    故事的前麵還很正經,青山綠水的尼姑庵,因為行俠仗義卻得罪人被人追殺的劍客,小尼姑善良地救下了重傷昏迷的劍客。


    可隨著劍客傷勢好轉,故事的走向便逐漸不正經起來。


    話本子通俗易懂,蕭玉京一目十行,同時也很自然接了她遞到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果酒香甜,但卻不解渴。


    蕭玉京沒再看下去,麵不改色的將話本子扣在桌上,看向幽幽盯著自己的溫儀景,淡聲道,“時辰不早了。”


    溫儀景笑了笑,“嗯,夫君將剩下的酒飲盡,便歇息。”


    隨著她起身,蕭玉京便看到溫儀景旁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小一號的酒壇子,而自己口中酒氣……


    他不由拿起自己那杯滿著酒的茶杯,果然不再是那甘甜的果酒,而茶杯,也大了一號。


    他端著茶杯慢慢品著,抬眸看著溫儀景狡黠得逞的笑。


    帷帳裏。


    “沒想到夫君酒量還挺好的。”溫儀景看著撐在蕭玉京頭頂,看著他清明的眸子,略感失望。


    酒氣纏繞,蕭玉京淡淡嗯了一聲,黑眸與她對視,“夫人小動作也挺多。”


    他好奇,若他沒有提出看那不正經的話本子,她要如何換酒。


    “今日夫君可有覺得親自去尼姑庵走了一遭?”溫儀景趴在他耳邊,笑意盈盈。


    蕭玉京便想到自己最後自己看的那一頁:


    劍客看著小尼姑飽滿的身材,想到之前自己畏寒有人抱著自己,又看乖巧的小尼姑,於是故技重施,隻是奈何關鍵時刻他還是不忍心,於是半夜去河邊洗涼水澡,卻撞見河岸邊一樁好事……


    自己比那劍客要幸運得多……


    不,他根本就是那傻呆呆的小尼姑!


    軟玉溫香,酒意作襯,蕭玉京又怎麽會是傻呆呆的小尼姑,他比那劍客進展可快得多。


    蕭玉京抽了腰帶遮了溫儀景的眼,借著這還沒上頭的酒意換了一個新姿勢。


    昨日無意間的動作裏,他便想過此事可行性。


    隻是礙於這樣會讓自己的狼狽和猙獰全都落入她眼中,所以昨夜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今日看了那話本子,又小酌兩杯,蕭玉京便放開了些許,可卻還是遮了她的眼。


    溫儀景的小腿能感受到他掌心滾燙,也能感受到他肆無忌憚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汗滴落在心口,微涼,她渾身一緊。


    蕭玉京握著溫儀景小腿的手也突然收緊。


    溫儀景再次覺得自己多年習武不過爾爾,當年策馬奔襲一個日夜救人的酸楚席卷。


    溫儀景想到之前對著鏡子做表情,在關鍵時刻想控製自己表情保持美貌,可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靈魂被衝撞出去,便又顧不得太多。


    蕭玉京已經放了手,她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


    蕭玉京撐著身體靠在床頭平複片刻,看她還沒動作,抬手解了蒙著她眼的帶子,薄唇微抿著,自己是不是太貪?


    身殘至此,卻還不知節製?


    可太後娘娘總愛看那不正經的書,又是否是自己沒能滿足於她所致?


    那日看共妻,今日看小尼姑,是自己前麵準備的事情做得太少?


    可今日,他蒙了她雙眼,已經在努力了。


    蕭玉京心情複雜的抬手幫她揉腿,她閉著眼舒服喟歎,沒有看到他越來越深的眸子。


    等溫儀景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被翻了過去。


    埋首在被褥裏,發出的顫音都被稀釋。


    等這一遭再過去,溫儀景忙裹了被子不讓蕭玉京再幫忙按摩,獨自平複。


    心中想著到底何時才能看他那時模樣。


    翌日,蕭玉京走後,溫儀景第一次不想起床練劍。


    長離坐在床邊收拾了東西給她揉腿,無奈提醒,“下次看書避著些,我瞧著公子對您情意幾分雖不好說,但占有欲是有的。”


    溫儀景懶洋洋哼了哼,“占有欲?男人都這種德行,算不得什麽。”


    “我問過府中老人,公子從未有過曖昧不清的女子,不通男女之事,您這樣軟硬兼施,逃不脫。”長離笑著。


    “情投意合,兩相情願生出來的孩子聰明俊俏,玄英這話真的沒騙我?”溫儀景忍不住琢磨,“那為何我這般聰慧,溫滄淵和溫首陽卻像個棒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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