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林臉上的紅暈,已經轉變成憤怒的紫紅。


    反手扔掉上官辰的短褲,也不給他整理床鋪了,轉身便走。


    「哎哎,你怎麽走了,幫幫忙嘛,一條褲子而已,大不了,我給你銀子,或者你想要什麽東西,我都送給你,好不好?」上官辰撿起褲子,又追了上去,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你看,我總共就兩條短褲,要是這條不洗,我今晚就得光屁股了!」


    他身上穿的很清涼,上身長袖短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下身隻有短褲,除了很清涼之外,還有點透光。


    反正宗林是個男人,他肯定不會在意。


    宗林氣唿唿的瞪他,恨不得在他臉上瞪出一個洞來。


    上官辰被瞪的莫名其妙,「我有說錯嗎?難道你想看我光屁股?」


    宗林愣了下之後,一把推開他。


    上官辰身體還有點虛弱,沒防備他這一手,身子筆直的朝後倒去,哎呀一聲,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宗林也沒想到他這麽不經推,也怕他摔壞了,慌忙蹲下,拍他的臉。


    上官辰疼的齜牙咧嘴,「你小子真夠陰的,你等著,等小爺把身體養好了,再找你算帳!」


    因為動作幅度有點大,他腰上的短褲,往下滑了一點距離。


    於是,宗林看到了他的胯骨,肚臍下一點風光。


    ……宗林捂著臉,跑了出去。


    上官辰揉著腰坐起來,另一隻手撐著地麵,滿臉的無所謂,「大驚小怪,像個娘們似的。」


    宗林一路跑出去,站在竹林間,唿哧唿哧的大喘氣。


    臉熱的像似快被煮熟了。


    天哪!加上那天幫他洗澡,上官辰整個人,好像都已經被他看光了。


    鍾春正好從這邊路過,見他背對著,站在那,疑惑的走上去,拍了下他肩。


    這一拍,可把宗林嚇了一跳。


    迴頭見是他,才大大的鬆了口氣。


    「怎麽了?跟見鬼了一樣,是不是發生了什麽?」鍾春笑著問他。


    宗林低垂著腦袋,想了想,還是搖頭。


    鍾春想說什麽,但欲言又止,「好好做事,等再過幾年,尋到了好去處,再離開。」


    「我不想走!」宗林比劃著名手勢。


    「那就迴無名村,我兒子也在那兒呢!嗬嗬!」鍾春笑的很有深意。


    遠在山裏的小村落,下過大雨,山裏的空氣,清新能叫人陶醉。


    半夏的家,就村子最邊緣,很破舊的兩個茅草屋,有些年頭了。


    一到夏天,山裏下暴雨,都叫人提心弔膽,擔心萬一屋子塌了,可怎麽得了。


    所以半夏隻要有空,就去山裏挖在黏土,她跟燒土窯的師傅,學了自己做磚瓦的過程。


    沒錢買,隻有自己做了,隻不過要做很久,還得砍很多很多的事,做木料。


    半夏家的小房子後麵,她自己搭建了很大的一個棚子,用來堆木料,跟製好的瓦片,隻要一有空,她就會蹲在那數,看看還差多少。


    「半夏,半夏!」柳兒穿著草鞋,站在棚子下麵叫她。


    「幹嘛?」半夏從棚子的簡易窗戶,探出頭,懶懶的問她。


    「你快下來,我有事跟你說,」柳兒直招招手。


    半夏穿好草鞋,順著自己搭建的梯子,爬了下來,落在地上,再把棚子的門關好,拍拍手上的灰塵,「有事說事,別整的一副神神道道的樣兒。」


    柳兒撲過去,抱住她的手臂,「你不是讓我幫你找下家嗎?我找著了啊!」


    「什麽下家,你說話能好吃點不?」


    「哎呀,都差不多啦,就是咱村的,我剛剛碰見他,跟他提了一下,他好像挺有興趣,走,咱們去見見。」柳兒興奮的拉著她,便要走。


    「咱們村的?那是誰?」半夏有種不好的預感,村裏的同齡人,她又不是不認識,歪瓜裂棗不少,長相周正的,還真沒幾個,這其中還包括蔡園。


    你說說,這評判的標準是有多低。


    柳兒嘿嘿的笑,就是不告訴她,拖著她往小河邊走。


    小白在水裏玩耍,小河的水流不快,在村子的前麵,拐了個大彎,截留下來的河攤上,水產很豐富,數不清的小魚小蝦,有時還能逮到大魚。


    半夏跟村裏的小夥伴,最喜歡貓在河邊用網子撈魚。


    小白看到半夏,啊啊的直叫喚,擺著鵝爪子,朝她遊過來。


    柳兒把她帶到河邊,可是攤上並沒有人,隻有數不清的鵝卵石。


    「人呢?你不會是讓我看小白吧?」半夏一屁股坐在河攤上,沒什麽心情的打水漂。


    小白倒是已經跑到岸上,抖了抖身上雪白的羽毛,奔到半夏跟前,蹭著她的小腿,硬是擠到她身邊蹲下,陪她一起看流動的河水。


    柳兒跑到一片蘆葦叢跟前,朝裏麵喊了幾聲。


    蘆葦叢裏有響動,一個身穿灰色短褂的精瘦少年,搖晃著步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咋這麽久,不是說很快嗎?我都快在裏麵睡著了,」精瘦少年,黝黑的臉上,有著不耐煩,還有很多屬於這個年紀少年才有的戾氣。


    拽的跟五八二萬似的,好像什麽都讓他們看不慣,什麽都礙他們的眼,沒說上兩句話,準得炸毛。


    這精瘦少年不是別人,是柳兒家鄰居的鄰居的鄰居,跟柳兒家有點親戚關係。


    但是他家住的村子的另一頭,半夏他們平日裏上山進城,也不用從他家路過,所以不怎麽在一塊玩耍。


    柳兒一把將他拖過來,按在半夏身邊坐著,給她介紹,「半夏,他就是王二蛋,他媽成天念恕著,怎麽麽把兒子賣出去呢!省得家裏的口糧。」


    「哦,王二蛋?」半夏對這個名字,有點過敏,村裏叫二蛋的娃兒們,太多了。


    老娘們站在家門口一喊,「二蛋!」


    準有好幾個聲音應答。


    有些是因為孩子生的多了,大人們懶得起名字。


    而且鄉下孩子難養活,夭折的多,萬一生病出天花,底子不好的孩子,很難熬到長大。


    老一輩的人都說,起個難聽的土名,閻王爺聽見了也不收。


    所以為了省事,都這麽叫吧!


    王二蛋扭著頭,斜著眼睛看半夏,「你要招我也不是不行,可是你家房子不行,破的很,也沒啥錢的,至於你……」


    說到這兒,王二蛋仔細瞄了一眼,好像還不錯。


    不過他又說了,「其實我也沒啥意見,主要是我老娘,恐怕不能同意,她還想要彩禮呢!」


    柳兒跳出來,蹲在他倆跟前,用力打了下王二蛋的頭,罵道:「媽的,你是男人,還要彩禮?你丟不丟人,要不你迴家把東西收拾收拾,以後就住到半夏家裏,先不成親,咋樣?」


    「那也不成,她……」王二蛋欲言又止,「她好像不樂意跟我。」


    他又不傻,半夏臉上的神情很平靜,從前也沒聽半夏對他有意思。


    雖說這個年紀,很容易情竇初開,但是他老娘經常說,強扭的瓜不甜。


    半夏忽然有了一個新主意,「要不你改了姓,做我奶奶的孫子,以後咱倆就是一家人,我會罩著你,到哪混都把你帶著,以後我們家的財產,也有你的一份,怎麽樣?」


    「啊?」王二蛋剛剛神遊了,聽的不是很明白。


    半夏突然又怒了,板起臉,「啊什麽啊!讓你過繼到我們家有那麽難嗎?少在那裝糊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再敢說半句廢話,我把你扔河裏去!」


    王二蛋身子往後仰,那是被她驚的。


    但是很快,骨子裏的叛逆統統湧了上來。


    他跳起來了,傲慢的指著半夏,「他媽的跟老子吼什麽,老子肯上門,你就迴去燒高香了,還敢把扔河裏,臭丫頭,別以為我真的不敢跟你動手!」


    半夏蹭的跳起來,抓住他的頭髮,抬腳踹向他的肚子,兩人扭打在一塊。


    論打架,王二蛋哪裏是她的對手。


    這丫頭下手又狠又準,專門朝弱點打,王二蛋拚命護著下麵,要不然就得被她踢廢了。


    柳兒坐在一旁,嘴裏叼了根草,在那悠閑的看他們打架。


    兩人滾啊滾,滾到河裏。


    半夏使勁把他的頭往水裏按,王二蛋被打的連連求饒,挺壯實的一個小夥子,到了關鍵時刻,竟成了個慫包,被半夏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半夏拖著死狗一樣的王二蛋,從河裏走出來。


    一屁股坐到柳兒身邊,大口大口的喘氣。


    「現在痛快了嗎?」柳兒吐掉嘴裏的青草,笑嘻嘻的問她。


    半夏抹一把臉上的水珠,「差不多了,這小子挺結實,打的時候,手有點疼,下迴換個肥肉多的,咱村的胖墩就不錯。」


    「那小子不行,一打就哭,像個娘們似的,到時候鼻涕眼屎糊你一手,」柳兒搖頭否定。


    王二蛋躺在那喘氣,聽著她倆的對話,越聽越不是滋味。


    想了想,好像不對啊!


    他跳起來,瞪大眼睛質問她倆,「你們是故意把我騙來的?就是為了給她出氣?」


    柳兒故作高深的拍了拍他,「你比較結實,蔡園不如你,為了咱們大傢夥的安全,犧牲小我,成全別人,多麽偉大的壯舉!」


    王二蛋氣的快要爆炸,大力揮開她的手,「你倆等著,這事不會完,老子今天受的窩囊氣,迴頭一定加倍還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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