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山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拽著領子,把人拎了進來。


    孫映月胳膊上挎著籃子,裏麵還有她剛剛買來的菜,結果被雲千山一拖,籃子裏的菜,掉的到處都是。


    雲千山動作粗魯的將她按在地上跪著,冷聲威脅道:「我家少主問你什麽,你最好老實迴答,否則我會將你剁碎,一塊一塊的扔去餵狗!」


    「別,別殺我,我都說,你們問什麽,我都照實說,」孫映雙手抱著頭,嚇的魂飛魄散,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是孫巧兒。


    難道是孫巧兒那邊又出了什麽問題,所以才會來找她的麻煩,可是迴想一下,她最近沒幹什麽啊!


    難道是後院的那些東西?


    沐青簫用僅剩的耐心,再問了一遍,「前幾日,是不是你提議送了芍藥花去沐府,是誰讓你提議的,或者說,你聽誰提過,又是誰給你的建議,爺不想再聽到我不知道之類的話,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迴答。」


    沐青簫抬腳踩住她的手指,一點一點,重重的碾壓。


    「啊!我的手……」十指連心,痛的可想而知,「我……我……」


    後麵孫映月又說了什麽,不得而知。


    沐青簫從孫家離開後,孫家父女三人,隻感覺自己是從閻王殿走了個來迴。


    半條命沒了,三人在地上坐了好一會。


    過了好一會,孫富貴爬起來,抬手甩了孫映月一巴掌。


    「死丫頭,老子遲早被你害死!」


    孫富貴這一巴掌,打的很重。


    孫映月傷了手,整隻手紅腫的像個胡蘿蔔。


    孫富貴打下來時,她根本躲不了。


    臉頰被打的火辣辣的疼,她咬著唇,垂著頭,腦子拚命還原那天發生的事。


    她忽然也搞不清,自己為什麽會答應趙禾的提議。


    那天發生的事,現在迴想起來,自己都覺得很詭異。


    她外出的時候,遇到趙禾,那丫頭也是突然出現,微微的笑著,可是她的笑容,怎麽看都讓人毛骨悚然。


    趙禾告訴她,富貴人家都喜歡養些名貴的花,正好鎮上來了花農,有很多好看的花,邀她一同前去賞花。


    孫映月也沒多想,前一日又被趙昌纏上,讓她既厭惡,又煩躁。


    到了花市,眼前一亮,果然很漂亮。


    她一直都很喜歡花,隻是家裏條件不允有行,連吃飯的錢都要精打細算,又怎麽能跑去買花。


    兩人在花市上逛了一圈,趙禾忽然不無遺憾的對她道:「我聽說巧兒也喜歡養花,你們家最近跟巧兒的關係好像挺緊張,要是能送她個禮物,讓她高興高興,說不定還能緩和你們兩家的關係。」


    孫映月聽到這話,第一個反應,當然是拒絕,「我可沒錢送禮,就算有,也不想送給她。」


    人的心理便是如此,在對方落難的時候,可以雪中送炭,不管是為了彰顯自己大仁大義,還是為了真的好心幫助別人,總是一片好心。


    可是在對方混的比自己好時,總會若有若無的有點嫉妒的心理在其中。


    所以,在聽到趙禾提議給孫巧兒時,她一口否決了。


    趙禾暗罵她太蠢,臉上卻仍舊笑著勸說:「你可不能這麽想,巧兒現在嫁了個老相公,有權有勢,你討好了她,隻用好處,沒有壞處,別死心眼了,你可以迴去跟你爹說,讓他買了送去,這樣即保全了你的麵子,又能緩和你們的關係,一舉兩得。」


    孫映月被她說的心動,如果不用她出麵,也不用她出錢,何樂不為呢?


    之後的事,便順理成章了。


    本來一切,都按著趙禾的計劃進行。


    她也以為一切天衣無縫,誰又能想得到,幾盆花會成了一切的關鍵。


    沐青簫找來時,她正準備去見趙昌,堵住他的嘴,免得壞了她的事。


    看見沐青簫出現的那一刻,她心跳也跟著停住不動,整個人像是被定住。


    幻想了很久的場麵,毫無預兆的出現,隻可惜男人的神情不對,否則她一定會很高興。


    「把她跟她那位哥哥一併帶走,動作要快!」沐青簫冷冷斜睨了她一眼,打馬離去。


    趙禾比孫映月那個蠢貨,可以鎮定多了,她一臉天真的看著在雲千山,「這位大哥,你們要帶我去哪?」


    「去一個你該去的地方!」雲千山跳下馬,示意後麵的人上前,把她抓住。


    趙禾一邊尋找著逃跑路線,一邊跟他們打哈哈,「你的眼神好可怕,我能不能不去?我還要幫我娘做家事,家裏有好多活呢!」


    「少廢話!」雲千山很討厭她,看著年紀不大,其實一肚子壞水,整天陰沉沉的,像是生活在陰暗石頭縫裏的蠍子蟑螂,又髒又臭。


    趙禾眼底暗光閃過,在那兩人快要碰到她時,袖子裏黑色的東西,猛的甩出。


    「小心!」雲千山大驚失色,可還是晚了一步。


    「啊,這裏怎麽會有蠍子!」一名被咬的弟子,抱著被咬的手掌。


    他的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黑。


    另一名弟子,也沒好到哪去。


    被甩過來的一隻蠍子,咬到臉頰,劇痛之下,表情十分猙獰可怕。


    雲千山衝過去,用劍挑落蠍子,扔在地上踩死。


    就在他做這一切的時候,趙禾跑了。


    來不及猶豫,他提著劍,追了出去,知道那丫頭身上有毒物,也不敢貿冒然近身。


    「你逃不了的,整個鎮子都是我們的人,你又能跑到哪去!」雲千山摸出暗器,做好了出手準備。


    趙禾跑進彎彎繞繞的巷子,如果不跟緊,下一秒就會不見。


    雲千山不敢再猶豫,幽冷的暗器朝趙禾飛去。


    「叮!」有兵器相撞的刺耳聲音傳來。


    暗器被打落,隻是一個轉角,等他追去時,趙禾已沒了蹤影。


    雲千山麵色沉的難看,火速從巷子裏退出,那兩名受傷的弟子,已被抬了迴去。


    他在街上找到一直隱在暗處的鍾春。


    聽到有人救走趙禾,鍾春臉色陰沉的可怕。


    敢從淩泉宗手裏搶人,他們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火速調來附近的弟子,隻是片刻,便集結了近百人。


    整整一天,九台鎮內風聲鶴唳,淩泉宗的弟子,是出了名的團結。


    正如鍾春等人所想,敢從他們手裏搶人,分明就是公開跟淩泉宗做對,事關淩泉宗的顏麵,也關乎所有弟子的顏麵。


    搜查的力度,前所未有的擴大。


    而府衙的那些衙役,都被趕到牆角,不容許他們插手。


    尚文才坐在轎子裏,掀開簾子,看到外麵的亂象,邊擦汗,邊詢問身邊的師爺,「你說咱們該怎麽辦?要不要向上稟告,本官擔心再這麽下去,整個九台鎮,甚至更遠的地方,都得成了他的封地,他肯定是名副其實的土皇帝啊!」


    吳師爺連扇子也不搖了,「大人,這年頭寧惹昏官,不惹土匪,您看他們的架勢,屬下隻怕,您的公文還沒出鎮子,就得被人攔下,別說求救了,就連咱倆的性命,都得捏在人家手裏。」


    尚文才額頭的冷汗更多了,「公主那邊怎麽樣了?她一個堂堂的公主,居然連護衛隊都沒有,還得咱們派衙役保護她,如果皇子皇女們,都混成她這樣,隻怕離亡國也不遠了。」


    「大人,可不敢胡說,咱們舜安國力,雖然不如前一朝,但好在根基穩固,十幾年都沒有戰事,百姓安居樂業,繁榮昌盛,怎麽會亡國呢!」吳師爺嚇的腿肚子哆嗦了好幾下。


    尚文才也是太著急了,有點口不擇言,「本官隻是隨口說說,做不得數,師爺,你可別到處亂說,毀了本官的名聲。」


    「我是大人手下的官,死活都得站在大人這一邊,不過屬下還得說句宵話,大人這官做的,確實窩囊,」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


    以前沐青簫不在鎮上活動時,他這個地方父母官,好歹還有點威嚴。


    可是現在呢!


    百姓經過他身邊,直接將他忽視了,就連擊鼓告狀的人也少了太多太多。


    有這麽多淩泉宗弟子在鎮子上活動,那效果,比衙役好了不知多少倍。


    什麽盜竊,什麽搶劫,誰敢哪?


    有點腦子的賊匪都跑到鄰縣,或者到更遠的地方。


    昨兒,有個採花賊,膽大包天,趁著深夜做案。


    他本想第二日派衙役捕快,前去捉拿。


    誰知早晨下人們打開府衙大門,就看到那採花賊,被五花大綁,扔在府衙門口,被揍的還不輕,見到他們,差點喜極而泣。


    托他們的福,九台鎮真要成了夜不閉戶的人間天堂了。


    尚文才長長的嘆了聲氣,「本官能怎麽樣?他還要把整個宗門都搬來,以後的日子……師爺,你替本官寫奏章,就說本官要辭官,要迴鄉養老!」


    趁著他還有藏銀,還沒有被他們發現,趕緊撤吧!


    省得到最後,連根毛都不剩下。


    吳師爺抬起小細眼睛,瞄了尚文才一眼,又迅速垂下,「大人,最近有個案子,如果大人能把這個案子結了,辭官迴鄉才劃算。」


    尚文才老眼眯起,「什麽案子?最近有案子嗎?」


    吳師爺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直到他說完,尚文才眼睛裏的貪婪之色,久久都未能散去,「你敢肯定這個事,跟淩泉宗的人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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