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待會讓下八熬點補身子的湯藥送進去,」楚秋容喚來婢女,扶著顧煙去了後堂。


    巧兒也抽空瞄了眼顧煙的神情,想到上官辰提到的密事,她很不厚道的笑了。


    「在笑什麽?」顧夕墨走到她身邊,看著院子裏一麵倒的比武,其實沒什麽看頭,因為那四個人,在雲千山麵前,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巧兒搖頭不答,「我得走了,耽誤的太久,他該找我了。」


    就在這時,從府門外跑進來一人,是杜岩。


    雲千山也看見他了,收拾掉最後一個人,拍拍手上的灰塵迎上他,「有什麽事?」


    杜岩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巧兒的方向,隨後對雲千山附耳幾句。


    雲千山聽過之後,示意他先離開,然後迴到廳堂,「夫人,我們該迴去了。」


    「嗯,走吧,浪費一個早上的時間,顧大哥,你留步吧,不用送了,楚公子,做為大夫,還是要勸您一句,有些東西,看著雖好,但也不可服用的太多,傷身。」


    雲千山丟給楚秋容一個警告的眼神,便跟著巧兒離開了楚家。


    顧夕墨對巧兒的話,毫不懷疑,所以他仔細看了看,楚秋容的臉色。


    楚秋容被他的不自在,「大哥休要聽她胡說,我一向潔身自好,不該沾的東西,從來不沾,再說了,現在又有了孩子,我怎麽可能自毀身體。」


    顧夕墨淡淡笑道:「你緊張什麽,我又沒問什麽,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


    有些富家公子,喜歡搞點特殊的癖好。


    有些癖好,正常人根本想不到。


    但是他敢肯定,巧兒所說的,傷身的東西,並不是空穴來風。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他該操心的事。


    顧夕墨離開後,楚秋容在廳堂裏站了許久。


    那四名護衛,滿身傷痕的跪在他麵前。


    楚秋容垂目看著他們,本來還想罵他們無用,可是最終什麽也沒說,隻疲憊的朝他們擺擺手,「都下去吧!」


    四人當中,有個頭頭。


    他有些過意不去,「大少爺,不是屬下無能,而是對手太強,您知道他是誰嗎?」


    「哦,是誰?」


    「大少爺,不知您有沒有聽過天泉閣?如果屬下猜的不錯,那人正是天泉閣閣主,雲千山,傳聞他劍法超群,出神入化,」小頭領說到雲千山的劍法時,神情崇拜嚮往。


    跟高手交戰,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看雲千山舞劍,是一種享受。


    要說楚秋容不震驚,不太可能。


    雲千山身為天泉閣的閣主,卻跟在一個女大夫身邊做護衛,從他的神態舉止上判斷,並不半點不甘。


    難道她是……


    楚秋容抓緊椅子扶手,「查清孫巧兒的底細,我要知道她所有的事,還有,通知楚家跟顧家的人,我要在九台鎮給孩子辦滿月酒,九台鎮交通便利,是個不錯的地方。」


    楚秋容突然改了主意,既然顧夕墨跟那位,都在九台鎮,看來這裏非比尋常。


    九台鎮從位置上來說,通向四麵八方,是個必經之路。


    但是城鎮太小,大概是本地的知府不管事,才浪費了這麽好的地方。


    巧兒跟雲千山離開後,走了很遠,才對巧兒說了實情。


    「事情有點嚴重,上官辰在武陽城的暗樁被人除了,上官辰也受了重傷,現在生死不明,對方做的很隱蔽,手段殘忍,除了武陽城的暗樁,還有幾個地方,也被襲擊。」杜岩不敢對巧兒隱瞞,宗主也是這個意思。


    他們師母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


    「他呢?」巧兒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沐青簫其實已經積壓了很多事,等著他去處理,卻因為放不下她,才遲遲未能離開。


    之前,又因為過年,加上整整一個正月,很多事情,變的更為嚴重。


    為此,淩泉宗內,有少數人,對巧兒心生不滿。


    杜岩道:「師父還在城外的宅院內,上官辰被送來了,恐怕還得麻煩師母救他一命。」


    「嗯,先去看看再說,」巧兒沒有多言,在一切沒有清楚之前,她不想說的太多。


    經過孫之濟的藥鋪時,這老頭已經迴來了,正坐在鋪子內給人看病,剝敬業最近被管的嚴,哪也去不了,可是一雙眼睛賊著呢!


    「師……師祖!」看見巧兒從門口經過,孫敬業慌忙跑出來,「師祖,我有個事,要跟您說呢!」


    「說吧,我還有事,長話短說。」巧兒站住,其實知道他要說什麽。


    「哦哦,是這樣的,您之前是不是拖一個牢頭帶話,說是那個人想通了,可是我一直找不到您……」


    巧兒抬手阻斷他的絮叨,「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你替我跑一趟府衙大牢,將一個名叫紅蘿的女犯人帶出來,送到……」


    巧兒給了他一個地址,沐青簫買下的宅子,還沒命名,他不想掛沐府的匾額,所以一直沒定下。


    孫敬業迴到藥鋪,孫之濟和藹的寫好了藥方,交給病人,再看孫子還是木納的站在那,真的是恨鐵不成鋼啊!


    「是不是師父讓你做事?」


    孫敬業點頭,「爺爺,你說師祖是不是對我很信任?否則他怎麽能讓我替她辦事呢?」


    孫之濟此刻真的很懷疑,這是不是他的孫子,腦筋也太死板了,「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以前成天打架鬧事,現在有正事幹了,有什麽好奇怪的,聽說那個斷了腿瘸乞丐被接好了,待會我要得去看看,你辦完了事,再迴來看店。」


    「啊?可是我也想去看看,您不能看店嗎?」孫敬業這段日子,被憋的狠了,就怕沒機會,一有機會,恨不得長上翅膀,飛到天上去。


    孫之濟得意的抓了把鬍子,「嘿嘿,誰讓我是你爺爺,你是我孫子,這孫子就該聽爺爺的,等你以後成了爺爺,再使喚你的孫子去吧!」


    孫敬業滿頭黑線,好奇葩的爺爺,以前也不著調,現在更不著調了。


    巧兒迴到臨時的家裏,發現院裏已聚集了不少人。


    整齊劃一的排成幾排,站在院子裏。


    見到巧兒進來,紛紛抱拳行禮。


    「見過師母!」


    「不必多禮,」縱然聽了許多次,還是叫她難以消化。


    這麽多年青少俠,而且個個長的眉清目秀,姿色不凡,最差的也是五官端正。


    如果擱在以前,她肯定激動的心如小鹿亂撞。


    現在嘛!想撞也撞不起來了。


    沐青簫站在廊下的台階上,換了身簡練的暗紫色窄袖長袍。


    雙手負在身後,叉開雙腿,以一種十分張狂囂張的姿勢站在那。


    巧兒不由的停了腳步,抬頭仰望他,四目相接。


    巧兒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衝動,以往他總是跟在自己身邊。


    在無名村的小家,還有他做飯幹農活的影子。


    巧兒印象最深的,是他騎在馬上,滿臉大鬍子,蒙著一隻眼,像山裏半年不見人的野漢子。


    在孫家後門,將她抱上馬背,狂傲的絕塵而去。


    男人到了一定境界,收放自如,隻要是他想做的,一定無可挑剔的勝任。


    正如此刻,他是天下第一大幫,淩泉宗的宗主。


    「過來!」沐青簫冷肅的神色,在看見她時,多了幾分暖意,朝她招手。


    她看著沐青簫的同時,他也在看著她。


    巧兒邁步朝他走去,每一步都不輕鬆。


    沐青簫拉著她的手,感覺到她手很冷,「怎麽去了那麽久?顧夕墨那傢夥,是不是又找你說個不停?」


    巧兒看到他眼裏毫不掩飾的關切,原本想說的話,都忘了,「是要離開了嗎?我配的藥,你帶一些防身,以防萬一,還有,不要意氣用事,凡事要冷靜。」


    好像說了一堆廢話,他隻是看著脾氣沖,但絕不是真的行事衝動。


    「好,都聽你的,」娘子的關心,他當然照單全收,不管有沒有用,都是他的幸福。


    底下站著一群少年,有人羨慕,有人震驚,有人唏噓,有人受不了的直搓手臂。


    但是一轉身,麵向一眾部下時,又換了一張臉,「都看什麽看,還不快去準備出發。」


    「是!」底下一眾小子們,做鳥獸散。


    巧兒知道他不放心自己,站在他麵前,替他理了理衣襟,「去吧,我在這裏不會有問題,別忘了我是做什麽的。」


    沐青簫輕嘆一聲,擁她入懷,「我讓鍾春留下,府裏多幾個人,需要跑腿的活,讓田玉成去做,雲千山也留下,守著府裏的安全。」


    巧兒不同意,「讓鍾春同你一起去吧!雲千山留下就夠了,我身邊不需要那麽多人,況且顧大哥好像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


    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夕墨又晃過來了,「沐兄盡管放心去吧,巧兒妹妹這邊,有我看著呢!」


    沐青簫從肚子裏擠出一聲冷哼,但又不得不承認。


    顧夕墨的確是一個狡猾的傢夥,有他在,想算計巧兒的人,都得歇菜。


    沐青簫一步三迴頭的離開府中,身後跟著數百青衣白衣劍客。


    全部騎馬,快速朝武陽城行進。


    九台鎮的百姓,紛紛跑出來觀看。


    這樣的場景,可遇不可求。


    馬蹄聲奔騰咆哮,白衣青衣翻飛。


    巧兒去看了上官辰,外傷不算麻煩,進行縫合的話,會好的快一些。


    隻是除了外傷,他還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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