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子,既然睦月真白不同意,那我也沒辦法了。畢竟那間主臥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而且,你想啊,如果你過來打地鋪,那這間公寓不就又多出一間空房了?那多浪費啊。”


    距離聖誕夜還有一個星期,而就在這樣的冬日裏,花園公館的三樓。


    春希正狼狽地跟他的同居人,說著一些違心的話。


    “....哼。反正表麵上的理由,肯定是這些啦。”


    可他的同居人,犬飼硝子也不傻。


    類似的話,她在跟他交往時,早已聽了成百上千次了。


    隻是她當時沒注意到他的意圖,每次都傻乎乎地什麽鬼話都聽信於他,所以才每次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可現在,她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生了。


    “總、總之,我昨晚跟睦月真白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你也不必擔心那麽多就是了。”


    春希連忙說著,雖有些語無倫次,但又趕緊把目光投向了睦月真白,尋求著她的肯定。


    “誒嘿嘿,原來你們在聊昨晚的事啊,怪讓人不好意思的呢。”


    而她,卻隻是用套著橡膠手套的大指尖,撓著她那更顯小巧的臉,嘴裏嘟噥著一些容易令人產生誤會的話。


    即使春希明白她為什麽會害羞,甚至覺得她會感到害羞也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可是....


    可是他也明白,現在她的這副樣子,隻會加深犬飼硝子對他的誤解,甚至讓他都有些有理說不清了。


    “真、真白,我們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對吧?你倒是快說是啊!”


    於是,他起身抓住她的肩,輕輕搖晃著她那嬌小的身子,希望她能盡快做出肯定答複,至少得讓他身後那個紮人的視線,不再盯著他看了才行。


    可調皮的睦月真白,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竟忽然摟住了他,在他的懷裏,自下而上地抬起眸子,濕漉漉地跟他對視了一會,才好似迴想起昨晚發生過的事情一般,慢慢地暈紅了雙頰:


    “不是的哦,春希哥哥。你忘了嗎?你不是幫我拿了紙巾嗎?”


    她如此說著,而臉上的桃紅色卻像在桌布上打翻了顏料似的,倏地就一路染紅到了她的耳根。


    可能,是因為有其他人在場的緣故吧。


    她在說這話時,總感覺她的體溫,好似比平時都高了幾分。


    即使誤會越來越深了,可此時的春希,卻由於這突如其來的暖意,又不自覺地走了神。


    心想,如果此時能把溫度計插入她那小巧的嘴裏,跳出來的溫度會比平時高上那麽一兩度嗎?


    而室外的氣溫越低,她的體溫就越是會把他的身子融化,甚至會讓他覺得,還跟犬飼硝子解釋個什麽啊。


    真是浪費時間。


    可無論如何,犬飼硝子也是他的前女友兼現任同事,他不可能就這樣沉浸在睦月真白的溫柔鄉裏,完全忽視她的感受。


    畢竟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此時是他看見犬飼硝子被其他男人摟在懷裏,他肯定也會很不爽的。


    即使他們沒在交往了,他也不希望親眼看到那一幕。


    所以,他也不是完全無法理解她的心情。


    於是,很勉為其難地,他主動地把懷裏的真白寶寶輕輕推開,又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日曆,忽地想起聖誕夜快到了這件事。


    以及,他跟他的前輩,深城美雪做過的約定。


    “對、對了,真白、硝子,我差點忘了件事。”


    “怎麽了?春希哥哥。”


    “哼,別叫我叫得那麽親熱。”


    春希拉著睦月真白,一起坐到了犬飼硝子對麵,可此時的她,已經完全鬧起了別扭,鼓起腮幫子,把頭挪向了另一邊。


    “不是,你們都聽我說。”


    春希不想多囉嗦了,就把手心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而她,雖有微微一驚,卻沒把手收迴去,而是就那樣,任由他擺布著自己的手,等待著他接下去要說的話。


    而睦月真白,則是皺了下眉,就把他的另一隻手,拉到了自己的手背上,這才得到心理平衡似的,坐在座椅上,開心地搖擺起了懸空的裸足。


    由於他們過於磨蹭,很快就要到上班的時間了。


    於是春希也沒再多想,就把她們兩人的手,合攏在了他的手心窩裏,不讓她們逃走似的,接著說道:


    “就是,聖誕夜,我們是不是要聚餐一下?畢竟,也算蠻重要的節日吧?”


    至少在東京,這個節日僅次於新年。


    雖說這裏的人普遍不信教,那一天也沒有包含任何的宗教含義,但可能是受到西洋風潮的影響吧。


    久而久之,那一天就成了比情人節還情人節的節日了。


    就好比如聖誕夜的前一個月,夜景比較好的餐廳,以及附近的賓館都會被提前預約滿,完全不管不顧單身漢們的想法。


    “你們,不會都有約了吧?”


    春希見她們都低垂著頭,不肯說話,便不由得心頭一緊——


    萬一。


    我是說萬一。


    我自作多情了怎麽辦?


    對不起哦,春希哥哥,我跟朋友約好了呢。


    春希前輩,不好意思,那一天我有約。


    之類的話,想想就覺得....胸口好悶、好難受。


    明明我沒在和她們交往,卻不知何時,我也跟犬飼硝子、深城美雪一樣,在這同居的日子裏,對她們倆萌生了不該有的占有欲。


    嘿,這麽一想,我還真是個狡猾的家夥。


    而此時的睦月真白,好似看透了我的迷惘,忽地就把另一隻手也伸過來,輕輕地裹住了我的手背。


    “春希哥哥,其實那一天,我想和你單獨過....”


    捧著我的左手,睦月真白在她的座椅上,自下而上地抬起眼眸,委屈巴巴地呢喃道。


    而她的這番話,也好似讓本想說些什麽的犬飼硝子,切的一聲,側過臉,酸酸地跟著說道:


    “春希前輩,你還沒跟我單獨過過聖誕節呢。今年是不是該補償一下了?”


    說著,她的眼眸也不受控製地,瞥了一眼睦月真白大膽的動作,便咬住下唇,豁出去了似的,模仿著她,把自己另一隻手的手心,也包裹在了我的手背上。


    而我,也沒想到,她們兩個不僅沒跟其他人有約,甚至還都想和我單獨過聖誕節?


    還真是意外的驚喜。


    雖說,也有點驚嚇就是了。


    特別是犬飼硝子,她就不怕她那話裏有話的說法,被睦月真白聽懂嘛....


    可她們的手心窩,正包裹著我的手背,有些暖暖的。所以,今天就不跟她計較這麽多了吧?


    “不是,你們先聽我說,今年還有一個人要過來。就是那天喝醉酒,來我們家過夜的那個前輩,你們都還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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