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母姚璿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


    在看清沈南枝的位置後,直接一個巴掌扇了下去。


    可事實並未按照她想象中那樣進行,沈南枝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疼的姚璿氣歪了臉。


    哪裏看得出半點豪門貴婦人的樣子?


    “沈南枝!你這是想翻天?!打了姝姝,還想打我?”


    姚璿這是為女兒紀雲姝找場子來了。


    他們的聯係方式全被沈南枝給拉黑了,迫於無奈,姚璿直接找了私家偵探調查沈南枝的行蹤。


    今天好不容易逮住,她連闖了好幾個紅燈趕過來。


    麵對曾經母親的咆哮和謾罵,沈南枝心靜如水。


    她狠狠甩開姚璿的手,漂亮的眉眼染上了幾分刺目的諷意。


    “出門前記得吃藥,紀夫人。”


    罵人不帶髒字才是罵人的最高境界。


    姚璿一言不合就要扇人巴掌的行為,不就是條瘋狗嗎?


    薑早大步過去將包廂的門關上,隔絕了外麵那些看熱鬧的視線。


    不知為何,姚璿心中一慌。


    但更多的則是惱羞成怒。


    “沈南枝,要是早知道你是這樣忘恩負義的人,當初我們就不該管你的死活!”


    姚璿氣得胸膛上下起伏,保養得當的臉扭曲恐怖。


    這話沈南枝不是第一次聽見。


    她危險的半眯起眼眸,語調帶著幾分試探,“你的意思是,你們早就知道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在紀雲姝迴來前,紀家是不知道她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可這種話,沈南枝並不是第一次聽見。


    聽得多了,就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今天再提,這股直覺就更加強烈。


    “你就是個野種!姝姝才是我們的女兒!”


    姚璿顯然是氣壞了,“我們養著你,不是讓你跟她作對!你這次把姝姝打進醫院,下次是不是就要殺人了?沈南枝!你這種人就是天生壞種!”


    沈南枝往後退了兩步。


    倒不是害怕,隻是嫌棄姚璿噴出來的唾沫有什麽傳染病毒。


    她現在腦子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沒有實際證據來證實。


    沈南枝對上姚璿噴火的眼睛,冷靜的姿態讓人感到莫須有的壓迫感。


    “對啊,我就是壞種。”


    她大方的承認,一下子把姚璿整不會了。


    要說的話全都卡在了嗓子眼。


    沈南枝往前一步逼近,姚璿下意識的後退。


    “知道我是壞種還敢來招惹我,我該說你們膽大呢還是膽大呢?”


    她眼中的笑意沒有絲毫溫度。


    冷得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姚璿記憶中的沈南枝,是一個逆來順受的受氣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甚至還會放低姿態討好他們。


    怎麽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沈南枝這是被鬼上身了?


    荒謬的想法把姚璿自己嚇了一跳,她的反應,沈南枝很滿意。


    姚璿瞪著她,“沈南枝,這次的事情你去和姝姝道歉,我可以不計較……”


    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似的,沈南枝笑出了聲。


    “你計不計較關我什麽事?紀夫人,你這一孕是要傻一輩子嗎?迴去告訴紀雲姝,這次的事情沒完。”


    威脅性極強的話,激發出了姚璿可笑的母愛。


    她將桌上的碗筷全部橫掃在了地上,湯汁飛濺,弄髒了沈南枝的褲腳。


    薑早守在門口,幸免於難。


    “沈南枝!你現在已經沒了陸家這棵大樹!我要是你,我就夾著尾巴做人!要不是姝姝心善,你覺得你還能待在京海?”


    紀雲姝的人設就是無辜善良的小白花。


    在外漂泊二十多年,對搶占她人生的人,如此寬宏大量,誰見了不誇一句菩薩心腸啊。


    沈南枝最煩的就是這種人。


    她嘖了一聲,“格局打開,沒了陸家,我還不能抱別的大腿了?”


    靜默幾秒,姚璿突然罵道:“不要臉!哪個眼瞎的會看上你?……”


    越罵越難聽。


    薑早受不了了,沈南枝快她一步,直接從地上撿起一團用過的紙巾,猛地塞到了姚璿一張一合的口中。


    “嘔!”


    幹嘔的聲音代替了謾罵。


    沈南枝抬起下巴,冷漠的睨著她。


    “嘴這麽髒,我以為是垃圾桶呢。”


    ……


    一晚上的好心情,被姚璿全部攪亂。


    沈南枝坐在副駕,低頭沉思。


    薑早一邊拴安全帶,一邊安慰她:“枝枝,你也別為這種人傷心……”


    “我沒傷心,我在想事情。”


    “啊?”


    “我覺得,紀家早就知道我和他們沒血緣關係了。”


    一句話猶如一個炸彈似的,將薑早炸的裏焦外嫩。


    “早就知道?那他們……”


    薑早見識過豪門的勾心鬥角,全都是利益至上的一群人。


    紀家的動機,難以揣測。


    沈南枝不以為然,“遲早會知道的,姚璿太蠢了。”


    姚璿的娘家就是個暴發戶。


    初中時,她偷聽到紀父講話,說當初要不是紀家遭遇經濟危機,怎麽樣都不可能娶一個暴發戶的女兒。


    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聽,就被發現了。


    那次,她還挨了頓打。


    現在想來,肯定有貓膩。


    紀家也沒表麵看起來那麽風平浪靜。


    薑早開車,車內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她先送沈南枝迴家。


    綠燈,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左前方突然橫叉進來一輛賓利。


    薑早猛地踩下刹車,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的響。


    “艸!”


    她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在確定沈南枝沒事以後,直接開門下車。


    “你怎麽開的車?沒看見紅燈嗎?趕著去投胎?你想死能不能找個偏僻點的地方死?拉人墊背下輩子投畜牲道!”


    張口就是國粹。


    吃瓜群眾漸漸圍聚起來,沈南枝揉著額角被撞的地方下車。


    她走到薑早身邊。


    闖紅燈的司機以及坐在後座的人,同時也下來。


    在看清對方臉後,沈南枝表情複雜,暗自罵了句晦氣。


    陸宴州盯著她。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眉頭緊緊的皺著。


    司機不斷的鞠躬道歉,“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是我的問題,我們也是因為有急事……”


    薑早還是一肚子火。


    場麵僵持時,陸宴州直接扔過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飄飄揚揚,落在了沈南枝麵前。


    他俊臉冷沉,不可一世的蔑視態度。


    “沈南枝,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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