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幾天,淩逸總算是把任務酬金的大部分給拿到了,可是有一點尾款卻怎麽也拿不迴來,他最不喜歡這種拖拖拉拉的家夥,可是館長卻有恃無恐的模樣。


    清晨,淩逸和瀧鈺一起去要最後的尾款,而地點就是在美術館的辦公室裏麵,最核心的位置。


    “淩逸先生,你得明白,以前有黑獵犬撐腰,我們才會那樣尊重你的,而現在今時不同往日啊,識時務者為俊傑……”館長身邊荷槍實彈的保鏢紛紛把手放在槍套上。


    淩逸臉色糟糕透了,瀧鈺在一旁明白接下來會怎麽樣,他也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淩逸問。


    瀧鈺點點頭,館長笑了,按下了按鈕,瞬間暗道打開,館長隨著電梯離開了辦公室,瞬間警報大作,保鏢瞬間拔槍,美術館開起了封鎖,兩人看起來插翅難飛。


    子彈橫飛,刀光劍影,不一會辦公室裏麵就沒了動靜,館長帶著人堵在辦公室門口,他今天勢必要拿下瀧鈺和淩逸,他們兩個人的腦袋可比畫作值錢太多太多。


    保鏢和雇傭兵打開其中一扇裝甲門,滿屋子都是血跡,被劈成兩半的保鏢屍體躺在地上,兩人卻不見了影子。


    雇傭兵剛剛靠近,突然在暗處伸出一杆短霰彈槍瞬間爆了他的腦袋,其他人連忙掃射缺口,藍色的能量劍亮起,伴隨著閃著寒光的唐刀,那些貪婪的傭兵全都上了西天,館長又放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突襲者機甲,四挺迷你炮的火力壓得兩人抬不起頭。


    此時,美術館頂上傳來飛船的聲音,館長大笑著喊話道。


    “控製小組和公衛隊的支援已經來啦!趕快出來投降吧!”


    屋頂傳來一聲悶響,看起來有個大家夥來了。


    “哈哈!沒想到他們居然排了動力裝甲過來,準備好了就受死吧!”


    館長狂傲地笑著,他似乎看見了幾個億在和他招手,屋頂傳來兩聲悶響,厚實的屋頂被砸開,一具漆黑的地獄火動力裝甲落了下來,館長看見來人不由得懷疑,什麽時候公衛隊換裝備了?還是說來的是個賞金獵人?


    “你應該早點來的。”淩逸在掩體後麵喊。


    “這不是你的動力裝甲我還沒玩過,有點生疏嘛。”動力裝甲裏麵的黯星迴答。


    “誰讓你……算了,趕緊的。”淩逸無奈地說。


    黯星聳聳肩,猛衝過去像犀牛一樣勢不可擋,撞飛一台突襲者抓住另一個的腦袋砸入牆裏麵擰碎,館長大驚失色,連忙讓剩下的兩台突襲者開火,子彈打在裝甲板上卻跟糖豆沒什麽兩樣,完全沒能擊穿。


    黯星扯下一根合金條,跟玩大劍一樣斬斷兩台突襲者,一腳踩成碎片,隻剩下了瑟瑟發抖的館長。


    淩逸拍拍身上的土,瀧鈺探出頭來看著千瘡百孔的牆壁感歎,黯星幽幽地問道。


    “接下來呢打算怎麽辦?”


    “找老朋友問個明白,我相信灰醫生不會躲著我的。”淩逸滿臉堅定。


    “那麽,出發吧!”瀧鈺點點頭。


    “他呢?”黯星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館長。


    淩逸笑了笑,猛抬槍扣下扳機,牆上就被館長的腦漿粉刷了一遍,伴隨著彈孔鮮血還有機油什麽的,倒也是頗有一點奇怪的藝術感。


    路上,氣氛安靜得可怕,黯星一直沉默不語,淩逸亦然一言不發,瀧鈺夾在中間總是感覺到渾身螞蟻爬。


    “哎……那個……黯星?”瀧鈺小聲問。


    黯星歪著腦袋看著他。


    “還習慣麽?這裏的生活怎麽樣?”瀧鈺問。


    “挺好的,我對那個動力裝甲甚是喜歡。”黯星滿意地點點頭。


    “先說好哦……那個動力裝甲是我的,別想著我會送給你什麽的……”淩逸小聲說。


    黯星笑了,笑容卻看起來有點冷,他那黑色的眼睛上似乎一直蒙著一層灰,跟一個放久了蒙塵的玻璃球一樣沒什麽生氣。


    “沒關係的,我隻是幫忙的時候用用罷了,這個肯定很貴吧?”黯星戳戳淩逸。


    淩逸不安地縮了縮脖子迴答:“當然貴……畢竟都是特製的裝甲板……”


    “你生日快到了,想過怎麽過生日麽?”黯星突然問。


    “生日?”淩逸歪頭不解地看著黯星,然後又低下頭頓了頓迴答:“沒意義的事情就不浪費時間了,還不如想辦法多弄點錢去。”


    “你為什麽這麽看重錢啊?生活也很重要嘛……”瀧鈺說著。


    “這不重要,隻要記住,沒有錢你連身邊的美好都保護不了就是了。”淩逸迴答。


    “我想知道你過去的事情,可以嗎?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瀧鈺試探著問。


    淩逸隻是搖搖頭,看起來並不想說。


    “傳奇的一生總是很吸引人,我也想知道一下,拜托拜托……”黯星揪了揪他的衣袖。


    淩逸看著他心裏麵卻湧現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信任和熟悉感,他長歎一口氣道:“也不是不行……反正都混在一起這麽久了,就當交換,我說我的過去,而你們……也要拿自己的過去作為交換。”


    瀧鈺看了看黯星,他不知道黯星會不會真的拿自己的過去作為交換來聽故事,沒想到黯星果斷點點頭。


    “一言為定。”黯星笑了笑。


    淩逸歎了口氣,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淩逸出生在位於青藏高原的小縣城裏,父母隻是掙紮在溫飽線上的普通人罷了,但是他們都很樂觀溫柔,所以他的童年清貧但是還算快樂。


    他的父親是個工人,去工作的那一天一切都那麽安靜,深夜,一個喝高了的官二代在街上開車疾馳的時候,剛好撞上了貨車,淩逸的父親就這樣再也沒有迴來。


    那個官二代根本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這件事情的目擊者全被堵住了嘴巴,淩逸的母親反抗無果之後變得瘋瘋癲癲,也不久於人世,淩逸隻能去姑姑家寄人籬下。


    直到有一次校園欺淩事件,那時候的淩逸是個聽話的孩子,忍讓好幾次對方卻變本加厲,他把一切報告給了老師,沒想到老師根本沒有給他一個公道,校霸歪曲事實,校方拒絕明查,判了個一丘之貉。


    他自然不會這樣了事,去學校對峙反倒因為是孤兒身份被侮辱了一番,就這樣第二天,淩逸帶著一把短刀闖入了校長室,隨後的幾年,淩逸一直在逃亡,而那個官二代不久之後也被他幹掉。


    在那之後他加入了黑獵犬,和冰玫瑰分道揚鑣之後遇到了自己的一生摯愛,一位叫軒青的姑娘,他第一次有了組建個家的想法,他去學了甜品製作,二人合資開了一家小店,一切都在向好。


    直到教會大規模搜捕反抗軍的“滅鼠”計劃啟動之後,小店被夜襲的教會飛船炸個粉碎,淩逸抱著軒青逃出火海,二人身無分文,軒青還身受重傷,淩逸去到醫院,卻因為沒錢那些醫生連一片止痛藥也不願意給,那時,淩逸懷裏麵的軒青已經隻剩下一口氣了。


    “她的眼睛,我這一輩子都忘不掉,像是晶瑩剔透的葡萄……我想闖進醫院,保安立馬開槍把我擊倒,然後死死按在地上,我身上的武器和義肢在她的要求下早換掉了,我難以反抗那些全副武裝的安保……”淩逸眼神暗淡。


    “我被打斷了一條腿像一條狗一樣被按在地上,而她就在我麵前沒了氣……要我那時候有錢……就不會……”淩逸聲音小了下去。


    黯星拍了拍他的肩膀,並沒有多說什麽,瀧鈺低下頭耷拉著耳朵深深歎氣。


    “這就是為什麽我這麽需要錢……好了,過去的就不提了,現在,你的過去是不是該告訴我了?”淩逸看著黯星。


    “我的過去……”黯星還沒說完,飛船便靠近了目標地點,黯星連忙轉身鑽進動力裝甲準備出發,至於自己的故事,黯星則選擇了沉默。


    “你居然耍我!你!等我忙完再收拾你!”淩逸無奈去停靠飛船,三人下船前往地下診所,而那裏麵早就人去樓空,淩逸四處翻找才算是找到了灰醫生留給他的紙條,是一串坐標。


    三人再次出發,到達坐標位置後是一個很大的火山湖,灰醫生早就恭候多時。


    “幾位來得比我想的慢了。”灰醫生笑了笑。


    “你不能逃開我的,你知道的。”淩逸拔槍對著這個多年的老友,手指卻一直沒能扣下扳機。


    “我知道,所以我在這裏等你,等著給你一個交代。”灰醫生笑了笑。


    “你現在也看出來了,組織想殺你滅口,然後提著你們倆的腦袋去換去組織的合法權還有一塊地皮的管理權。”灰醫生道。


    “我為組織當牛做馬,組織怎麽能這樣對我!?”淩逸怒不可遏。


    “但是你腦袋的價值太高了,高得讓老徐也迷了眼,現在教會的殘黨還在追殺你身旁的那個小孩,而你也是多方麵通緝,已經是四麵楚歌了,不過……有一個人可以幫你。”灰醫生揮揮手,從樹後走出來一個人影。


    “哎呀呀,小淩逸,好久不見~”冰玫瑰優雅地漫步過來,淩逸連忙調轉槍口對著她。


    “這跟你又有什麽關係,就這麽急著被我打爆腦袋麽?”淩逸冷冷地說。


    “哎呦,要不是看在灰醫生的份上,我早就把你綁迴去了~乖乖跟我走吧~”冰玫瑰說著慢慢走進,淩逸突然在她腳前方開了一槍。


    “停下!再靠近我打爆你的頭!”淩逸憤憤不平。


    “聽著淩逸,現在隻有她能帶你們走,隻有她有安全的地方讓你們藏起來,別使性子了,現在已經容不得我們多想。”灰醫生把飛船鑰匙交給淩逸。


    “我這把老骨頭已經不能跟著你們了,我會幫你們拖延時間,把東西搬到我的飛船上,然後快走!”灰醫生推了一把淩逸。


    黯星和冰玫瑰已經著手開始了搬家工作,淩逸無奈也隻能加入,等到東西搬一半的時候,突然來了幾艘飛船,軌道打擊精準命中了淩逸的飛船,還好幾人早就不在那附近逗留,可是現在起飛無異於自尋死路,幾人隻能躲起來。


    朔刃和鬼麵從飛船上走了下來,朔刃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肯定他們沒有人受傷,兩人便來到灰醫生麵前。


    “醫生,那幾個小點心去哪裏了?”朔刃亮出爪子,殘忍地舔了舔嘴角。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麽?”灰醫生麵不改色。


    鬼麵沉默著,突然一刀把灰醫生的手釘在桌子上,灰醫生痛苦地哼了一聲,抬起頭來,滿是汗水的臉上卻都是不屈。


    “見鬼去吧!”灰醫生拔出左輪手槍一槍打爆了朔刃腦袋,鬼麵一刀刺穿他的胸膛,而灰醫生身上早就綁滿了炸藥,劇烈的爆炸之後,建築倒塌將三人埋葬,淩逸嘴角抽動著,眼神閃爍。


    此時,一塊碎石被掀開,在一次性力場的保護下朔刃和鬼麵都完好無損,朔刃扣掉腦袋裏麵的子彈,罵罵咧咧地爬起來。


    此時,毒蠍也來到了此處,看來這次他們是勢必要把瀧鈺一行人全部拿下才肯罷手,天空中落下一個空投艙,空投艙的門被一腳踹開,裏麵一個造型奇特的機械裝甲慢慢走了出來,那種樣子的動力裝甲連淩逸也沒有見過,全身早就不是傳統的驅動設備,護甲也是可再生的能量護甲,電肌驅動的裝甲是普通裝甲的三倍力量還不止,看來上次那個生化人就是教會派來的刺客。


    現在出去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死人躲進灰醫生的飛船,淩逸和冰玫瑰躲入暗格,黯星鑽進了動力裝甲收納倉裏麵,瀧鈺慌不擇路一頭紮進儲物櫃,可是卻把飛船鑰匙忘在了桌子上,朔刃獨自進入飛船四處探查著,淩逸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準備。


    朔刃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他在瀧鈺躲藏的櫃子前麵停下了腳步,櫃子慢慢打開一條縫,瀧鈺猛一刀刺出去卻被朔刃單手抓住刀刃給塞了迴去。


    瀧鈺一臉懵地看著麵前的朔刃,朔刃看了看外麵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轉身把鑰匙拿下來,一腳踢到暗格旁邊,淩逸眼疾手快一把給拿了迴去,朔刃輕輕關上櫃子門,鬼麵卻走了進來。


    “找到了嗎?”鬼麵問。


    “顯然,這些小點心早就跑了,這裏除了一股子藥味以外什麽也聞不到。”朔刃聳聳肩,靠在櫃子上說。


    “也許你的嗅覺會被影響了,用示蹤儀看看?”鬼麵拿出儀器。


    “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麽?”朔刃突然上前一步。


    “什麽?你怎麽迴事?”鬼麵顯然不明所以。


    朔刃奪過儀器收迴包裏麵:“差不多得了,你是在懷疑你的老師能力有問題麽?”


    鬼麵搖搖頭。


    “孩子,你還有很多要學的,沒什麽問題了就走吧,我在這裏找點東西順便抹除我們來過的痕跡,不然等會聯合軍就得來了就麻煩了。”朔刃打發走了鬼麵,鬼麵離開前迴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裏麵充滿了懷疑。


    鬼麵走後,朔刃目送著飛船飛走,他快速打掃幹淨了痕跡,最後站在櫃子前麵沉默良久。


    “我們會再見的,八號。”說完朔刃便匆匆離開了飛船。


    瀧鈺探出頭來,看著遠去的飛船,一個故友的影子緩緩浮現。


    “七……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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